第一百八十六章 順路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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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穆君合那如修羅般的森冷殺意，金石終於不再像是剛才那般毫無顧忌了。

對此楊平則是一臉的詫異，要知道自己這位師弟可是個十足的混不吝，他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麼敬畏之心。

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他不懂得害怕，而是以往的人都不足以震懾他。

“楊掌櫃你和這金石為何會在這艘船上？”李毅在知道了金石的身份之後心中不由開始擔心起來。

要說單單是楊平與他們同行還不是什麼問題，但是現在這金石身份卻完全不同了。

他既是安州州城城主金開的兄長更是安州節度使石方正的徒弟。原本李毅等人與他們倆就有矛盾，如果再將這金石帶在身邊以後難免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李公子我們之前約定昨日一起離開安州的，但是當我去尋你們的時候卻打聽到了我師叔他們帶著城衛營去抓你了，後來我到了紫玉頂附近碰巧看到你們乘坐能夠飛行的機關物走了······”楊平將昨日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後來我便帶著金石師弟一起出城來尋你們,我當時想如果帶上金石師弟即便是你們被我師叔和金開師弟抓住了也可以讓他出言替你們解圍。”楊平壓低了聲音小聲地對李毅說道，而此時的金石正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穆君合對於楊平和李毅的對話完全沒聽到。

“楊掌櫃既然我們的話都已經說開了，那我也就有什麼就問什麼了。”李毅雖然此時也已經確定了楊平對自己這群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但是他始終覺得有事情必須說開。

否則大家心中總是藏著懷疑,以後總會出問題的。

“李公子有什麼便問，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楊平也知道今日必須與李毅等人將話都說清楚，否則很可能自己與李毅等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情誼會徹底消失甚至會反目成仇。

“那我問你楊掌櫃你這一路上如此結交我們到底是圖我們什麼？”李毅一開口便直奔主題沒有絲毫的拐彎抹角。

“我圖李公子的未來，圖我們墨家以後能夠附翼攀鱗綿延傳承！”楊平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的思索。

“你就這麼篤信我能成為你說的長鱗生羽之輩？難道你也相信那所謂的讖言？”李毅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我並不相信那所謂的讖言，但是我卻認為你值得我堵上一把，即便我賭錯了損失的也只是我個人的利益而已與我的師門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失。”楊平說得很直白但是卻又說得很真誠。

“好，既然如此我李毅交定你這個朋友了。”李毅伸出自己的右手而楊平也伸出他那隻胖乎乎的右手，然後兩人雙手握在一起。

就在李毅與楊平言歸於好的時候,敬子正也激動地將蹲在地上的上陽先生扶起。

“先生怎會在此？”

“敬小兄弟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啊！”此時的上陽先生感覺心情猶如從九幽瞬間升到了雲端一般。

之前他還在為自己和兩位徒兒的性命所擔憂，但是沒想到他認為的水匪竟然是自己認識的敬子正。

見原本一直氣度不凡的上陽先生如今有些失態敬子正不由有些好笑。都說大儒乃是處變不驚之人遇事一般都能始終保持儒家的氣度,但是現在看來這種說法怕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不過敬子正卻並沒有什麼嘲笑之意，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遇到一幫隨時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盜匪興許他的表現還不如上陽先生呢。

“我等遭到安州節度使和安州州城城主的截殺，好不容易逃離了安州州城但是由於對方勢大隻得避其鋒芒。”敬子正簡單地將他們目前所遇到的困境說了一下。

“而我等欲南下升州以謀發展，苦於路途艱險不得已才想要借用這艘船順道南下。”敬子正抱拳朝著上陽先生一禮道。

當聽到敬子正的話上陽先生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一直蹲在地上不敢起身的穆風翔此時心中已經罵開了。

“你他孃的這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借用我的船順道南下？你們這幫人簡直就是明火執仗，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打劫，至於所謂的順道南下更是扯淡，去我們郯國乃至向東直行而去往升州則是需要向東南方向前行，而這郯國與升州相距上千裡何來順道一說。”雖然穆風翔在心中一直腹誹不停，但是他表面卻依舊錶現得很順從。

“即使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此行也是想要南下與你們乃是同路，如今大家路上做個伴卻是再好不過了。”上陽先生一聽敬子正說他們此行乃是要去升州，他不由萬分開心。

而上陽先生的話卻是差點讓穆風翔噴出一口老血來。他沒想到作為儒家的大儒的上陽先生既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上陽這老頭說的是人話嗎？他怕是忘了這艘船乃是我的並非他上陽老頭所有的，他倒是會慷他人之慨做順水人情呢！”穆風翔此時的心中已經萬分惱怒了，繼而他又想到這楊平如今也與這些水匪們交好了。

如此一來原本就心中憋著怒火的他現在感覺自己胸膛如同那鍛鐵的火爐一般燃燒著熊熊怒火。

“憑什麼我帶的這兩幫人都與這幫水匪認識，並且他們都與這些水匪們交好而我只能苦哈哈地蹲在一旁看著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穆風翔看著楊平與李毅勾肩搭背，而敬子正與上陽先生相談甚歡他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做點什麼，否則他覺得在自己的船上自己竟然沒有存在感這豈不是太丟人了。

於是想到這裡穆風翔終於忍不住了。

“各位，既然大家都認識我也想與各位好漢好好地認識一番。”當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有些大了，而他原本還算是挺拔的身體卻是在不斷地顫抖。

“哦，沒想到竟然將此間的主人給忘了！”上陽先生看到穆風翔說話這才想起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乃是穆風翔的樓船。

於是他不好意思的擦拭著自己額頭的細密汗珠說道。

“哦，是啊我倒是忘了這郯國世子。”被上陽先生這麼一說楊平也想起了穆風翔，只不過他對於穆風翔的印象並不如上陽先生那麼好。

畢竟之前穆風翔對他的態度並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說有些看不起他。雖然楊平覺得這乃是人之常情，但是心中多多少少帶有一絲不快。

“郯國世子！”李毅雖然知道這陳水上游的定然會有前去給石方正拜壽之人的船隻，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己遇到的這艘船竟然是一國世子的。

“正是在下！我冒昧地稱呼您一聲李兄，李兄在下剛才觀你與我的屬下們戰鬥的時候頗為勇猛，身手矯健一看就是絕世的高手，能有李兄認識實在是在下的榮幸。”穆風翔雖然比李毅大，但是他卻是一口一個李兄，並且態度謙遜語氣恭順。

“哦，郯國世子太客氣了，之前在下並不知道這船乃是世子殿下的，多有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李毅見這郯國世子態度如此之好，也不好再對他們下手，於是只得和他一般擺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來。

只不過兩人此時的心中都有一種噁心的感覺，他其實都在心中暗自盤算接下來該如何對付對方。

“什麼世子殿下不世子殿下的，李兄你這是折煞我了。”穆風翔假模假樣地說道。

“哎！尊卑不可廢啊，您貴為郯國世子而我也是一屆百姓，並且你的年紀也比我大再怎麼樣我也得尊稱一句穆兄啊。”李毅也抱拳一臉誠懇地說道。

“此次小弟也是遇到了緊急情況迫不得已才除此下策想要借穆兄的船隻一用還請穆兄勿怪啊！”既然對方這麼會虛以為蛇，李毅只能笑著配對方把這圈場面話都說完。

“哪裡的話，能夠送李兄一程乃是在下的榮幸。”說這句話的時候穆風翔將

“送”字咬的很重。他這是在明確地告訴李毅，他這次送李毅前往升州乃是被對方逼迫的，並非是李毅自己所說的順利捎帶。

雖然這兩句話看似並不重要，但是實則這兩句話乃是兩人之間相互試探的一種手段。

隨後李毅便和穆風翔兩人好像真的變成了老友一般。但是實則兩人都在心中暗自罵對方。

隨後在穆風翔的吩咐下，船艙二樓被打壞的座椅全部都被清理了出去。

隨即有擺上了新的座椅，然後艙底的僕從們又端上了新的美味佳餚。而眾人也都圍坐在一起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期間眾人不停的推杯換盞，濃郁的酒香混合著菜餚的香氣很快就在船艙裡彌散開來。

眾人觥籌交錯相談甚歡，不是便會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而在這笑聲之中船隻也在開始順著陳水開始快速的行進著。

與此同時安州節度使府邸石方正正一臉氣惱地端坐在自己的案几後面。

此時他的臉黑的如同鍋底一般。

“節度使大人出城追擊的城衛營騎兵全部都回來了。”鹿華此時有些戰戰兢兢，就連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的。

“結果如何？”石方正雖然知道追捕的結果肯定不會太好的，但是他卻依舊有些不死心。

“回稟節度使王大人，其他兩路騎兵也都沒有遇到李毅等人。”鹿華無奈地說道。

“豈有齒理，我們這麼多人都撒出去了可你們卻只給帶回了這麼一句話。”說著石方正重重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大人息怒啊！雖然我們沒能活捉李毅等人，但是我已經安排了大量的人手把守住出安州的路口，我想要不了兩人便能傳來好訊息的。”鹿華咬緊牙關深吸一口氣後說道。

“我希望能夠如你所說的，不過我也提醒你這一次可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石方正面色嚴肅地說道。

“請大人發現這一次我定然不會再讓他們給跑了。”說完之後鹿華便退出了節度使府邸的大殿。

不多時一個身材矮短的胖子像是長了腿腳的冬瓜一般快速地朝著節度使府邸跑去。

很快這矮胖子便跑到了節度使府邸的大門口。只見這胖子絲毫不作停留快步跨過門檻朝著府邸的大堂跑去。

“城主大人！”節度使府邸的守衛們不敢有絲毫的阻攔，他們紛紛朝著眼前這的胖子行禮道。

“師父，大事不好了。”還沒等他衝進大堂之中他便大聲喊道。

“想你堂堂的安州州城城主，怎麼能如此慌慌張張這成何體統？”見向來都比較沉穩的弟子如此失態石方正不由皺起了眉頭。

“師父不好了，我大兄既然離家出走了！”金開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紙遞給了石方正。

聽到金開所說的話石方正也不由吃了一驚，他立刻接過金開手中的紙章仔細的看了起來。

隨著他一字一句的往下看石方正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

“師父，你說如今該如何是好啊，大兄說他要和楊平師兄一起去找李毅，這豈不是送羊入虎口嗎！”說著金開便一屁股坐在了一張胡椅上急聲說道。

“莫要亂了陣腳，如今李毅等人還沒有出我們安州，只要將他們抓住你兄長定然會乖乖地回來的。”對於自己的大徒弟石方正是非常清楚其性格的。

只要涉及到機關物他都非常痴迷甚至瘋狂，而此次他出去尋找李毅等人也就因為他知道了李毅等人造出滑翔翼。

同時他也猜測金石應該是認定了李毅一定有那本自己曾經得到過卻又失去的神秘機關書。

“可是師父啊，要是大兄在半途中遇到裡的人該怎麼辦呢？”金開其實也非常清楚自己兄長的脾性，只要遇到李毅等人他定人會上前問李毅索要那神秘的機關書。

並且大機率他會報出自己的家門。到時候李毅等人便會將在自己被安州州城追捕而受的窩囊氣全部都加倍奉還到金石的身上。

“應該機率不大，之前鹿華說李毅等人是搶了他們的馬匹逃跑的，這就說明對方的速度定然比金石他們的速度要快，並且給李毅等人是先逃跑的。”石方正寬慰金開說道。

“節度使大人，外面有人前來拜訪！”就在兩人都憂心忡忡的時候突然自門外傳來了一位僕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