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屠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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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天的火光拔地而起。
震耳欲聾的炸雷聲接二連三。
將人衝翻的氣浪如同狂風掃過麥子。
沒有慘叫聲,沒有示警聲,沒有刀劍碰撞的金鐵交鳴之聲,只有轟隆作響,震耳欲聾的轟隆作響之聲。
自以為下了船就可以在大周橫行無忌橫掃所有漢人的兵一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也沒了知覺,更不知自己是何時又是為何癱倒在地的。
一段只剩下焦黑皮肉連著的胳膊紮在了他面前的黃沙上,骨頭茬子鋒利的如同長矛,插的是那麼的筆直,彷彿在嘲笑他的懦弱。
氣浪掀飛了他所在的營帳,兵一雄也終於看清了外面發生了什麼。
只是一剎那,只是一瞥,只是一眼,他想到了地獄,不,是煉獄,亡靈的世界之中若有煉獄,那麼一定是這裡,那麼一定是降臨在了這裡。
火油爆開了,一個個瀛賊如同蠟燭頭一般在夜空的照耀下“起舞”著,似乎試圖與羞澀的月光爭輝。
蠟燭頭門喊叫出了聲,又戛然而止,因為烈焰燒燬了他們的聲帶,因為烈焰燒焦了他們的屍體,因為烈焰不甘心它們只是變成了一具沒有溫度的屍體,善良的烈焰,即便是將它們變成了屍體也要給予它們最炙熱的溫暖與火熱。
拿起木盾的瀛賊頓覺身子一輕,一挨,一沉,下意識想要防禦著什麼,可不知為何自己沒有動地方,低下頭,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失去了雙腿,腸子灑落在黃沙之上,染紅了黃沙,勾勒出了一幅抽象的圖案。
趴在地上瀛賊大叫著,揮舞著手臂,卻不知自己早已被炸開的火油桶浸染了一身。
一條躲在暗處如同毒蛇一般的火苗,悄聲無息的攀爬到了它的腳部,緊接著是腳踝,然後是小腿,再接著是大腿,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當這個瀛賊終於反應過來時,感受到那蝕骨灼心的疼痛時,他的神經已經被燒燬了,扭過頭,烈焰逼人,最後,烈焰吞噬了他。
滿地打滾的瀛賊抓著了同伴的腳部,彷彿抓著救命的稻草,卻不知火焰就好似一個頑皮的孩子,將世人的烈焰轉嫁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好調皮的火焰。
好焦黑的屍體。
好炙熱的火光。
又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炸響聲,這一次,更響,更長,更加劇烈。
大地彷彿都在顫抖,烏雲遮擋住了暗月,卻無法遮擋住沖天的濃煙與滾滾烈焰。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再次被天雷一般的炸響聲所掩蓋,少了半截手掌的兵一雄趴在地上,褲襠溼了。
它知道,這是火藥,一定是火藥,只有傳說中的火藥才有這樣的威力!
此時此刻,此地此景,他心裡生不出任何抗拒,連絕望都沒有,有的,只是恐懼,如果它能活下來,這種恐懼將會伴隨他罪惡的一生,夢魘一般的恐懼,會隨時隨地攀爬到他的內心最陰暗的角落,再如同黑影中的濃霧包裹他的五臟六腑,最終由內而外的吞噬著它每一寸面板。
仇恨與火焰,就彷彿復仇女神與戰爭之王私嘗禁果後誕下的雙生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旋轉著皎潔的身軀席捲著大營的每一處角落,吞噬著、碎裂著,將最原始的恐懼降臨到每一個站在黃沙地上的瀛賊的頭上。
外圍的瀛賊想跑,想要逃出這座被煉獄詛咒的大營,黑夜之中,卻有無數張牙舞爪的人衝了過來。
緊接著,便是流星一般的火箭射在了這些如同群魔亂舞的世家狗腿子身上。
炸響,依舊連綿不絕。
四分五裂的屍體…
焦黑的殘肢斷臂…
被高溫蒸發的鮮血…
一幕幕,一聲聲,一具具,一塊塊,自以為是這世間最兇惡最殘忍最嗜血的瀛賊們,終於親身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那些堆砌好的圓木開始滾落,彷彿一個又一個盲盒被開啟。
這些盲盒裡,或許是綁著火藥的火油。
或許是放慢生鏽鐵定的火藥包。
也有可能是斷劍與殘刀。
這些本不能致命的東西,被火藥賦予了新的生命力,旺盛的生命力,閃爍著樸實無華的光澤,快速旋轉著,跳躍著,劃破了夜空,也劃破了瀛賊殘缺不全的身體。
目前為止還算命大的兵一雄,親眼見到自己的義弟被一把從暗處旋轉飛來的斷刀梟首,沒了腦袋的屍體,竟然足足向前跑出了七步,整整七步。
七步,或許不是這具無頭屍的極限,只是第八步的時候撞在了一個捧著腸子嚎啕大哭的瀛賊身上。
抓著腸子的瀛賊想跑,想逃離這一切,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腸子掛在了斷裂的旗杆上。
兵一雄那醜陋、猙獰,如同惡鬼一般的面容,有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恐懼,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腸子,是那麼的長,那麼的長。
腸子著火了,瀛賊突然飛了起來,飛向了夜空,就好像有個人在放風箏,只是風箏線著了火。
漫天的血雨和內臟灑在了兵一雄的身體上,熱辣,滾燙,至少一百斤。
兵一雄想要閉上眼睛,他無法再忍受這一切,他甚至開始羨慕起眼前殘缺不全的屍體,至少,這具屍體死的時候是那麼的乾脆,一具屍它至少乾淨利落,死吧就死吧…
從第一聲炸響開始,到現在,其實只有小半炷香的時間,可這對兵一雄來說,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人也好,畜生也罷,絕望到了極點就會下意識的逃跑,這是本能,生物的本能。
兵一雄如同無數瀛賊那般,終於鼓足了勇氣支撐起身體,慌不擇路的跑向入口處。
跑起來的兵一雄是那麼的可笑,腳掌,手掌,都少了半截,它沒有任何察覺。
它跑了,跑了足足二十五步。
它笑了,瘋癲的笑了,因為炸響聲和逼人的熱浪似乎減輕了不少。
它又再次感受到了絕望,一秒鐘的絕望後,是解脫。
因為即將邁出二十六步的時候,它止住的身形,隨即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它知道,跑不了了。
黑暗之中有著數不清的戰馬,數不清的戰馬上,有著數不清的悍卒。
死之前,它終於揚起了腦袋。
它以為自己是高傲的,殊不知,是可笑的。
死之前,他看清楚那個將他一劍梟首的男人。
它以為自己是不屈的,殊不知溼潤的褲襠、漆黑麵龐的淚痕、瑟瑟發抖的身軀,早已出賣了它那恐懼到極點的內心。
殺賊者,驍騎營大將!
這一個並不魁梧的傢伙,有著一道極為硬氣的劍眉,也並不如其他大周軍伍那般用的是長刀,而是一把劍。
兵一雄臨死前,見到一塊玉佩,如同麒麟一般的玉佩。
它知道,這是一位大周朝的皇子。
好快的劍,好凶狠的大周皇子,好煞氣又俊美的一張面龐。
“散開!”周驍高舉長劍:“出營者,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殺無赦!”
一聲聲殺無赦,恨不能與火藥炸響聲爭鋒一二。
一條條幸運的瀛賊幸運的跑出了營地,又不幸的被長箭射穿了咽喉、胸口。
周驍冷眼旁觀著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了逐漸失去溫度的屍體,雙眼之中只有冷漠。
他贊成韓佑所說,這些畜生本就不應出現,不應存活。
死亡,最殘忍的死亡方式才是它們唯一的歸宿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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