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8章 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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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和有收集癖似的韓佑,幾乎都待在馬車之中,如無特殊情況都是白天行軍晚上紮營。
或許是老天爺都覺得東海百姓太過悲慘,一路上並沒有耽擱太多的時間。
遇水搭橋,遇阻開路,一路披荊斬棘。
本身就七千多人,不算多,路難行無非小心一些,磨蹭一些罷了。
第一場雪降臨了,雪不大,沒有銀裝素裹,落地即化。
在馬車中坐了整整十二日的韓佑終於捨得出來透風了,騎在馬上揉著腰。
大軍出征,韓佑當然不可能胡天胡地,只是在馬車待久了身子骨都和鏽了似的。
唐清楓騎著馬與韓佑並行:“夜晚紮營,明日天亮行軍兩個時辰便可到酉州了。”
“嗯,差不多。”
“酉州是韓王周庸的封地吧。”
“是的。”
“韓王。”唐清楓側目看了眼韓佑,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酉州已是快靠近東海的地界了,聽陸百川等人說,封地在東海的周賁並非外界傳言那般是陛下授意與東海亂臣交好,而是…”
唐清楓沒有將話說完,懂的都懂,就周賁那熊樣還無間道呢,就是個吃裡扒外的傻比,大傻比。
小唐的意思是深怕韓王周庸也是這種情況,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怕是天潢貴胄,最好不要入城,就在城外駐紮就好,尤其是韓佑,千萬不能入城。
見到韓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唐清楓到底還是沒忍住:“你是三道軍器監監正,又是誅瀛監監正,更是聲名在外,而韓王周庸乃是天潢貴胄,若到酉州,以禮,你必須入城拜見韓王,本帥以為不妥,不如本帥待你入城如何,說你偶然風寒,本帥雖為上任舟師,卻也是南關副帥,以本帥的身份前往城內拜見韓王殿下,算不得失了,也被挑不出錯處。”
江追樂的夠嗆:“以我家少尹的身份便是不入城又能如何,莫說八皇子,便是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要以師禮尊待我家少尹。”
周驍、周統連連點頭,表示附和,老三週賁也想點頭來著,怕捱罵,他現在連附和的資格都沒有,別說開口了,就是點頭都容易被噴。
“錯,大錯特錯。”
唐清楓既然好氣又好笑的說道:“你家少尹的威風,本帥倒是略知一二,可這不是京中,是出了京城,是快到東海了,若是韓佑失了禮數,必然會被東海那邊的亂臣賊子拿來大做文章。”
要麼說人家唐清楓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是沒腦子,真要是沒大局觀,也不可能當南關副帥。
唐清楓不知道韓佑的具體計劃,他只知道千小心萬小心再小心都不為過,韓佑想要整頓東海官場,整頓舟師,必須要佔著名,佔著大義,而這種事反而是世家最擅長的,一旦韓佑剛到地方就失去了民心,鬼知道世家會在百姓心中將韓佑塑造成什麼模樣。
韓佑撓了撓腦門:“那天陛下和我說酉州附近的情況,似乎…”
臨行之前的那一夜韓佑的確是喝多了,斷片了,老八當時講過酉州那邊的情況,卻死活想不起來了。
“大川兒。”韓佑扭頭問道:“當年你混過東海嗎?”
“沒有,跟隨陛下時是在北關。”
“老大老二老三呢。”
周驍、周統、周賁齊齊搖頭,他們對東海也不是很瞭解,老八在東海停留的時間很短暫,不到兩年時間,這期間也就老大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回南地了。
周賁弱弱的說道:“當年鐵將軍在東海擔任過兵選司司丞,衙門就設在酉州。”
“其他人呢,還有沒有了解酉州那邊情況的?”
“似是沒有了。”
韓佑罵了聲娘,不情不願的回頭喊道:“舒化,將晨大公子帶來。”
舒化騎著馬將雙目無神的鐵晨帶了過來。
韓佑斜著眼睛問道:“你在酉州待過?”
“怎地?”
鐵晨一副活不起的模樣,雙眼空洞的望著前方。
“和我說說酉州的情況。”
“無甚可說的。”
“我特麼讓你說,想起說什麼,想到什麼說什麼。”
鐵晨嘿嘿一笑:“酉州娘們屁股大。”
韓佑臉上閃過一絲怒意:“還有呢?”
“胸脯也大。”
小夥伴們齊齊看向韓佑,面帶詢問之意,意思是要不要稍微耽擱一會,下馬一起圈踢一頓鐵晨,畢竟這傢伙還沒領略過韓氏團伙的特有特色,就連老三週賁也看向了韓佑。
韓佑都快點頭了,司空昭突然將腦袋伸了出來,淺笑道:“鐵將軍去京中看望過已故文將軍的家眷嗎?”
鐵晨愣了一下,扭頭問道:“嫂夫人過得如何。”
“鐵將軍沒有看望過嗎?”
鐵晨老臉通紅:“軍…軍務繁雜,分身乏術,疏忽了。”
韓佑都被氣樂了:“那你這軍務,一天至少得八罈子吧。”
司空昭笑吟吟的:“鐵將軍為韓將軍言說一番酉州,待你回了京中,韓將軍自會帶你回京拜會文將軍家眷,如何?”
“好…吧。”
鐵晨垂著頭:“如今如何不知曉,只知當年在酉州時,說了算的是龐家,龐家可謂士林第一人,即便在東海也是家喻戶曉的大儒名士,龐家家族子弟遍佈酉州官場、軍中,可謂一等一的名門望族,良田無數,不知多少百姓靠著龐家吃飯,前朝時歷任知府、都尉,赴任時需先拜會龐家,只有龐家點頭了,這官袍官帽才算穿的緊了戴的實了。”
“這麼大的勢力嗎?”
“並非勢力,而是影響力,若龐家說天上的日頭明日是白色的,那麼當地百姓便會以為第二日這日頭就是白色的。”
韓佑極為狐疑:“百姓這麼無知?”
“非是百姓無知,而是因龐家之故。”
“如果我要去東海混,龐家會是什麼反應?”
“排斥。”鐵晨似笑非笑道:“你會拜會龐家,以晚輩模樣拜會嗎?”
“不會。”
“那便是排斥,排斥,便是厭惡,厭惡,便是嫌惡,嫌惡,便會使絆子。”
韓佑聳了聳肩:“那我就幹了他。”
“龐家不怕死。”
“那就威脅他。”
“你用什麼威脅他?”
“七千大軍圍住龐家宅邸。”韓佑殺氣騰騰:“我不在乎百姓如何作想,我只在乎以最快的時間解決當地世家,按照你這樣說,龐家也是世家之一,不服朝廷的世家之一,不服朝廷,還不識相,你看我像慣孩子家長嗎?”
“哈哈哈哈哈。”鐵晨大小不一,滿面戲謔之色:“本將說了,龐家人,不怕死,龐家人,不怕威脅,更何況,龐家是積善之家,即便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即便皆是酸儒腐士,可龐家,不怕死,非但不怕,求之不得,你殺一個龐家人,龐家的威望、名望便會增長一分,你能奈他如何。”
“積善之家?”
“不錯,龐家人雖然是文臣武將極為唾棄,卻對百姓極好,東海無數流民湧入酉州,哪次不是龐家施粥行善提供遮風擋雨之處。”
一聽這個話,韓佑反而迷糊了:“既然是積善之家,為什麼不服朝廷?”
“積善之家,為何要服朝廷,服朝廷的世家多了,又有幾個願對百姓慷慨解囊?”
韓佑啞口無言,還真是這麼回事,當初他也不服朝廷,七個不服八個不忿。
不服朝廷,和對百姓好,完全是兩個概念,因為朝廷本身就對百姓不好。
所以矛盾就在這了,韓佑呢,想要幹掉對百姓不好的人,然而他是朝廷的人,龐家呢,對朝廷的人極不友好,卻對百姓好。
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與矛盾,龐家不是韓佑要乾的人,韓佑卻是龐家所討厭的人,完了韓佑不能幹龐家,龐家卻能討厭他。
“我只見韓王周庸殿下。”韓佑翻了個白眼:“不搭理龐家就是了。”
“錯,又錯,還是大錯特錯,你若能被龐家所支援,不說舟師,至少在士林之中應是無人敢潑你髒水,可若是龐家延誤你,莫說士林,便是百姓都會吐你一臉口水,龐家說你是良人,你便是天大的善人,龐家說你惡人,你便是挨千刀的惡人。”
韓佑氣的鼻子都歪了,果然如此,很多事根本不是能用暴力解決的,雖然暴力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但是在現階段,對付龐家,他真沒辦法使用暴力。
就在此時,司空昭突然開口說道:“老就勞煩鐵將軍想個法子交好龐家吧。”
鐵晨哼了一聲:“本將為何要幫你們,你又如何篤定本將會有法子。”
“鐵將軍熟讀兵法,年少成名,又如此瞭解龐家,當初在東海執役時豈會沒有暗暗思索過如何對付龐家,在東海時陛下已有奪大寶真心,奪了大寶,東海又是國朝心腹大患,陛下豈會不管不顧,既然要管,要顧,鐵將軍當年是陛下心腹愛將,可莫要說從未思考過這件事。”
一群人面面相覷,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哦。
果然,鐵晨深深看了眼司空昭:“你姓甚名誰,誰家之後?”
“關外野人罷了。”
“野人?”鐵晨略顯困惑,不過懶得深思:“未想過,想過也不幫你們,樂得見你們丟醜。”
司空昭微微眯起了眼睛,語氣極為清冷:“姓鐵的,你若想不出法子,別怪我回了京中要文勇的家眷們過的生不如死。”
鐵晨頓時大怒:“你他孃的敢?”
“你自己所說,陛下是偽君子,恨不得見你傷心難過。”
司空昭突然伸出手指,豎起三根手指。
鐵晨怒不可遏:“何意?”
司空昭:“三。”
“什麼三。”
司空昭收起一根手指:“二。”
“你…”
司空昭:“一…”
“你個惡毒女人!”鐵晨咬牙叫道:“到了幽州城外給我精騎五十,半日後,必叫龐家服服帖帖。”
韓佑傻眼了:“真的假的,五十人夠幹嘛的?”
“傷天和,傷人和。”
鐵晨罵了聲娘,低聲道:“龐家最重祖制孝道,刨了他家祖墳,包裹好龐家祖上百具屍骨裝於馬車之中,若是龐家使絆子就將屍骨挫骨揚灰,以此為要挾,龐家必然乖乖就範。”
韓佑咧著大嘴,小夥伴們也傻眼了。
足足過了許久,韓佑吞嚥了一口口水:“你他媽是正經的將軍嗎?”
鐵晨哼了一聲:“兵不厭詐。”
韓佑服了,這和兵不厭詐有關係嗎,這是陰損吧。
鐵晨問道:“你允是不允?”
“允…吧。”
鐵晨看了眼韓佑,滿面不屑:“你果然是個壞的流膿的主兒,這都允。”
說完後,鐵晨有側目微微看了眼司空昭,果然是兩口子,一路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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