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姐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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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後宮之中說一不二,德妃娘娘哪會是一般人物。
話不用說的太深,韓佑聽明白什麼意思就好。
選秀是真,“考察”也是真。
考察的是皇子,小八韓雍。
關於老八的孩子們教育以及成長問題,如今德妃連老八都不相信,就相信韓佑,韓佑“看”孩子,一看一個準兒,從來不慣孩子,那是真教育,也是真揍。
酉州就靠著東海三道,地理位置極為便捷,四通八達。
出了老三週賁這檔子事,德妃娘娘也開始擔憂靠近東海三道的韓王周庸了,連京中都有藍衫學舍的人,更別說酉州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和擔憂,具體什麼情況還得韓佑過去看。
德妃娘娘的意思是到了地方後看看孩子怎麼樣,能力平平,幫不上忙,那就趕緊回京,藉著選秀之事離開很有可能即將陷入戰火的東海三道。
如果孩子和老三那種情況似的,那就別猶豫,該怎麼收拾怎麼收拾,是找地方軟禁也好,秘密押回京中也罷,韓佑說了算。
除此之外德妃娘娘還有意無意的透露了一個資訊,那就是宮中已經對老三失望透頂了,無論將來東海什麼樣,都不可能再讓周賁回封地了,至少目前是這麼打算的。
東海那邊封地的位置極為重要,肯定要靠一個宮中信得過的皇子鎮守,德妃娘娘也是想讓韓佑考察考察,不行就將老八的封地換到之前老三的封地算了,不過得有個前提,小八有這能力。
“明白了。”
韓佑點了點頭:“可憐天下父母心,您是既要掌管後宮,又要母儀天下,還得操心陛下這些不省心的孩子們。”
“苦命人兒。”德妃娘娘自嘲一笑:“陛下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操心,難不成讓陛下的孩子們…”
話沒說完,點到為止,這也可以看出德妃娘娘的大局觀了。
老八的九個孩子,並非全是德妃娘娘親生的,雖說無法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德妃娘娘也盡力去“預防”以及“調和”。
史書上天潢貴胄兄弟鬩牆自相殘殺之事比比皆是,甚至將偌大的國朝弄的分崩離析也不罕見。
老八在這方面有些自傲,或是自大,當爹的嘛,尤其是身份地位比較尊崇的爹,總以為可以一輩子壓著孩子,孩子永遠順從自己,錯,大錯特錯,越是嚴厲,要麼越是乖順,要麼越是叛逆。
其實從老大周驍、老三週賁二人身上已經看出來了一些端倪,他們的叛逆,何嘗不是因老八的自大。
德妃無比聰慧,知道和老八談這事也沒用,只能自己想法子,令她慶幸的是,有韓佑。
“本宮沒有兄弟,只有姐妹。”
德妃突然自稱了“本宮”,正色道:“陛下將韓統領將親生兄弟一般看待,宮中皆知,本宮也知,本宮不管陛下,也不想著陛下,只說自己,說句該殺頭的話,就是明日陛下駕崩了,本宮依舊拿韓統領當弟弟看待,原因有二,一,情義,韓統領對本宮,對宮中這些士不省心孩子們的情義,二,還是那句殺頭的話,倘若陛下明日駕崩,本宮知曉,能護住本宮,能護住本宮子嗣的,偌大國朝,唯有你韓統領。”
韓佑垂下了目光,輕微的點了點頭,怪不得是兩口子,看看這收買人心的手段,明知是在收買人心,卻也知說的是真心話。
“陛下將你當兄弟看待,本宮將你當弟弟看待,那你便要將陛下的孩子們當子侄看待。”
說到這,德妃拍了拍手,小院的門被推開,一個宮女捧著一個手臂長短的盒子走了進來。
盒子放在了石桌後,宮女退了出去。
“雀光。”
德妃將盒子開啟,一把閃爍著幽光的短刀反射著奪人雙目的寒意。
“這短兵是當年文武尋高超匠人所打製,誕日時贈予我,陛下當年入京時不願帶我,怕我出了閃失,問我若是跟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我拿著這把短兵,說我會殺人。”
德妃娘娘露出了回憶的神色,面容帶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情緒。
“入了京,入了宮,也的確殺了人,殺了不少人,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只是並非用這把短兵所殺,雀光,是我在宮中自保之用,剛入宮時怕有前朝餘孽在宮中圖謀不軌,無論是醒著,睡著,存不離身,刀在身旁,在宮中才安心,如今姐姐用不上這把短兵了,今日將雀光贈予你。”
韓佑剛要婉拒,德妃娘娘已經將盒子推到了前者的面前。
“本宮還有一把名劍,那劍是殺人用的,知曉姐姐為何不將長劍贈予你而是將短兵贈予你嗎?”
“知道,要活著回來。”
“是極,本宮答應你,姐姐我活著一日,仲孫無霜、鄔明月、司空昭、彩陽郡主、還有你那未出世孩子,只要他們尚在京中,尚在山莊之中,她們的命,便是姐姐的命,她們斷無差池,你也要如此,毫無差池的回來,知曉了嗎。”
韓佑站起身,重重施了一禮:“謝娘娘。”
“姐姐要你答應我,不是謝我。”
“這…”
“國朝是我周家的國朝,是朝廷的國朝,是天下人的國朝,不是你韓佑獨有的國朝。”
德妃娘娘語不驚人死不休,凝望著韓佑:“仲孫無霜、鄔明月、司空昭、彩陽郡主她們,是你的親族,你的孩子,這才是你獨有的,沒了你,大周朝依舊是大周朝,沒了你,你的親族,你的孩子們,又會是何等境地,你忍心,本宮不忍心,你忍心,陛下不忍心,知曉了嗎。”
韓佑微微閉上眼睛,足足許久,這才聲音沙啞的“嗯”了一聲,一聲嗯,便是答應。
“那便好。”
德妃娘娘終於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拍了拍韓佑的手背:“記得,雀光是自保所用,倘若有人在東海對你不利,不管他身份如何,真若是叛了我大周,叛了陛下,又到了你的生死關頭,出手便是,本宮,不怪你,陛下,也不會怪你。”
韓佑倒吸了一口涼氣:“娘娘…”
“若是連大周都叛了,連陛下都叛了,哪裡還有什麼一家人的情分,既不是一家人,還要謀害咱們自家人,殺了…便殺了吧。”
韓佑目露驚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歇著吧,走時記得去宮中告知姐姐一聲,姐姐為你設宴餞別。”
韓佑欲言又止,最終苦笑著點了點頭,將德妃娘娘送到了院落門口。
誰知一推開院子,穿著一身儀刀營軍伍服侍的老三週賁竟然在門口,還是跪在門口的,瑟瑟發抖。
“是我叫人將他帶來的。”
德妃娘娘看向看向跪在地上的老三,冷聲問道:“本宮剛才與統領所說的話,可曾聽到了。”
老三吞嚥了一口口水,點了點頭,目光畏懼,這種畏懼,比之見到老八更甚。
“莫要忘記,今生今世,莫要忘記。”
說完後,德妃娘娘又如同慈母一般將周賁扶了起來,微微彎腰拍了拍周賁雙腿上的灰塵,又如一個老母親一般,絮絮叨叨。
“賁兒你命不好,生來就是周家人,你父皇運氣倒是好,成了皇帝,可你的運氣便不好了,成了天潢貴胄…”
“周家的皇子,總得做些事給天下人看看,莫要辱了周家子孫的名聲…”
“早前兒還覺著以你的智慧要比統兒強上不少…”
“誰知你比著統兒可差多了,知曉差在哪嗎…”
“統兒知曉誰對他好,應聽誰的,再看看你,像話嗎…”
“到了東海能真心幫襯你的,只有韓統領,別不相信,誰都會害你,唯獨韓統領不會…”
“你若是不信,便想著天下就那一把雀光,天下間也唯有韓統領手裡攥著那把雀光…”
“記得要聽話,尋常人家的孩子不乖巧了,不聽話,了不地打上幾頓罷了,可你是皇子啊…”
“你若是再不聽話,你就該知曉了最後一個道理了…”
“這便是你運氣不好的地方,人世間最大的公平莫過於性命了,這道理呢,便是皇子也好,百姓之子也罷,統統只有一條性命,這道理你得懂,要是不懂就莫怪韓統領絕情,記得是本宮交代的,要怪,就怪本宮,那雀光,是本宮贈予韓統領的…”
德妃絮絮叨叨的,如同一個囑託即將遠行兒女的老母親,說了一大通,字字不提“死”,可字字,都是威脅。
周賁雙腿都有些打顫了,冷汗早已佈滿了後背。
德妃終於直起了腰,輕輕撫了撫周賁略顯白皙的臉蛋,臉上,滿是濃濃的不捨之情,彷彿這一離別便是天人永隔。
德妃娘娘的目光是那麼的溫情與不捨,至於在周賁眼裡是不是那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孩子滿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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