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章 宮中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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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見面，頗為動容，看的老八直撓下巴。

說起來娘倆都是苦命人，陳妃從南地到京中，在到京中流放到東海，最後又回到京中，人生起起伏伏，當初懷了老三，老三出生後挺懂事的，也是沒少受人指指點點，從小性子就有些沉悶，早熟後慢慢也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老孃見了兒子，喜極而泣。

陳妃，陳韻怡，能成為人型玉璽自然是有那傲人資本的，富貴豐滿，豐腴喜慶。

可以這麼說，陳妃如果放到了唐朝，沒準還能和楊貴妃掰掰腕子，既決高下，也分誰的胸大。

很多人都有個誤區，唐朝喜歡小坦克，實則不然，那時候的以胖為美的胖，不是肥，是豐腴，是一掐一把水兒，不是一攥一手油，呲的滿臉都是。

好多後世的女孩子一邊毫無節制的吃，一邊揚言自己要是穿越到了唐朝一定會成為一輛萬人追捧的美女。

要知道大唐時期綜合國力首屈一指，包容性也強，絲綢之路上大量的番邦異族出現，唐人無論是思想還是觀念都有很大的包容性，女人身上的枷鎖也就越來越少，自信、自強、自立，也就不在如其他朝代那般以瘦為美，而且人家也不是胖，用後世的目光來看實際上就是微胖，也是健康的體形。

不失嫵媚風騷，顯得珠圓玉潤，這才是唐朝以胖為美的“胖”。

陳妃就是這種體形，胖而不膩，肥而不油，該瘦的地方一點都不胖，該胖的地方一點都不瘦，不是楊柳細腰，也能費點勁盈盈一握，往那一坐稍微有點肉，屁股緊而不垮，不失彈性，DuangDuang的。

要說後宮之中老八最喜歡的兩個妃子，無疑是德妃與陳妃了。

不過德妃是結髮夫妻，跟著老八一路吃苦吃過來的。

陳妃跟沒跟老八吃苦，又吃了多少苦先不談，主要是並非原裝原配，單單是讓老八和前朝昏君以及昏君他爹成為同道中人這件事，就沒辦法立為皇后。

再一個是陳妃也不符合老八對女方要求的家庭觀。

就老八這種鳥人，最希望的就是岳父癌晚岳母掛，全部家產都給他。

德妃就屬於是這種情況了，出身小門小戶，沒多少親族，無論是老八當年當將軍還是如今當皇帝，都沒給宮中填過麻煩。

陳妃就不行了，陳家亂七八糟的親戚很多，在前朝的時候差點給戶口本登出了，結果等老八登基後，這群親戚們又回京中了，仗著陳妃在宮中受寵，仗著是皇親國戚，不能說是囂張跋扈吧，反正不是很低調，四五品以下的官員，陳家都不是很放在眼裡。

母子二人寒暄著，越說話越多，開始憶苦思甜了，以前咋地咋地，以後不能咋地咋地，得咋地咋地，絮絮叨叨的。

老八就是這樣的人，新鮮一會就完事了，本來也算思念老三，現在見了老三就不咋思念了，說晚上宮中設宴後就讓母子找個涼快的地方繼續嘮去吧，別耽誤他看奏摺。

天大地大政務最大，娘倆都沒當回事，畢竟老八是幹皇帝的，寒暄一會處理政務理所應當，晚上設宴的時候再嘮就完事了。

誰知娘倆都快走出來了，一名禁衛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陛下，出事了，四季山莊。”

一聽“四季山莊”四個字，老四就如同踩到尾巴的毛霍然而起。

“山莊出了何事。”

“韓統領二夫人在山莊閒逛時，東海幽城知府之子王幸似是吃醉了酒，與友人嬉鬧，衝撞了韓統領二人夫人，二夫人躲避不及摔倒在地，怕是動了胎氣。”

“你他孃的說什麼！”

開口的不是天子，而是文武，勃然大怒的蒜公公破口大罵：“這狗日的沒長眼不成，該死！”

陳妃倒是沒說什麼，趙王周賁滿面詫異，正當不明所以文武為何如此大膽時，“逛”的一聲，書案被踹翻了，奏摺灑落了一地。

天子咬牙低吼道：“先封鎖訊息，不可讓韓佑罵朕…不是，不可讓韓佑擔憂，點五百禁衛隨朕出宮，備馬，速速備馬，將太醫院所有御醫全部帶去，若是耽擱，朕砍了他們！”

一語落畢，天子直接將龍袍撕扯開，和要投胎似的跑向殿門。

“山莊不是在城外嗎。”

既震驚又不解的周賁也是沒過腦子，傻乎乎的問道：“父皇您何時歸來，晚宴兒臣是否等…”

“還他孃的宴個屁宴。”

老八早已急的六神無主，叫了一聲後快步跑出了大殿。

“母妃，這…”

周賁看向陳妃，眉頭猛皺：“父皇為何如此大驚失色？”

陳妃沒有馬上開口，直到天子帶著文武跑的沒影了，這才壓低聲音說道：“賁兒在東海，可曾聽聞過韓佑二字？”

“哪能未聽聞過。”周賁語氣有些莫名：“我大周朝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京中、東、南、西、北、西四地，誰未聽聞過韓統領的威名。”

“那四季山莊就是韓佑所建。”

“兒臣倒是知曉，只是韓統領不是未在京中嗎，他的夫人出了事，與父皇有何關係。”

說到一半，周賁面色大變：“難道那韓佑的夫人，是父皇在宮外…”

“並非你想的那般。”

陳妃此時哪裡還有往日那般傻白甜的模樣，聲音越來越低：“韓佑的夫人名為鄔明月，曾是宰輔申屠罡的兒媳婦，後嫁入韓府，韓佑離後趕赴南地，陛下他…”

見到附近有宮女走來，陳妃拉住了周賁的手：“與為娘回寧清宮，為娘與你細細說來。”

就這樣，娘來離開了景治殿，走向陳妃的宮殿，也就是寧清宮。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廟堂如此，宮中也是如此。

皇子有很多，太子只有一個。

妃子有很多，皇后只有一個。

別看妃子們都以姐妹相稱，其實並非是排資論輩，有的妃子和前朝非物質文化遺產似的，工齡比老八的歲數都大，不一樣得管最受寵的德妃叫姐姐，陳妃同樣如此，總是被德妃壓著一頭。

誰還沒有個上進心了，外界覺得陳妃是人型玉璽侍奉過三朝皇帝，問題是當事人不這麼想啊。

侍奉過三朝皇帝咋的，老孃我有經驗，試問前朝本朝誰能比老孃有經驗伺候過仨皇帝，更別說老孃的兒子爭氣，東海那邊都以賢王相稱了，長子周曉反骨仔，老二週統無腦仔，老九周衍小逼仔，沒準以後太子就是我好大兒周賁的了，憑啥德妃那個狐狸精就能當皇后，老孃就不能？

宮中的事，本來和韓佑沒多大關係，陳妃也和韓佑沒見過面。

問題是韓佑和德妃關係好啊，德妃給周驍和周統養大，也是看著周衍長大的，四季山莊有什麼稀罕玩意，都會送到德妃那。

除此之外鄔明月也和宮中走得近，沒事就入宮給德妃診個病檢查檢查身體什麼的，德妃也知道韓佑在老八心中的分量，屬於是雙向奔赴了。

亂七八糟的原因加在一起，陳妃並不是很喜歡從未見過面的韓佑。

一直到了清寧宮，陳妃讓所有宮女都離開後，凝望著好大兒，開口直入正題。

“賁兒，你可甘心一生都留在東海那苦寒之地嗎？”

周賁神色大變，下意識回過頭，深怕有人聽見。

“前些日子，陛下在慈安宮發了火。”

陳妃目光愈發幽深：“陛下緊要四季山莊，也並非全然因韓佑，四季山莊中有宮中的份子，宮中離不開這些錢財，為娘懷疑陛下已不如以往那般對韓佑獨寵，楚王、幽王，宮外最大的靠山便是韓佑。”

“母妃，您的意思是…”

“為娘只問你，是願留在京中，還是隻是想呆些時日回到東海當你的逍遙王？”

周賁剛要開口，陳妃搖頭道：“莫急著回答，賁兒考慮一番，若是想要爭上一爭，告訴為娘，為娘助你。”

周賁面色一變再變，呼吸愈發粗重。

看得出來，伺候了三朝天子的陳妃想換換角色，不想幹皇帝了，想幹幹皇后，乃至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