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無名無言
菲碩莫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795章 無名無言,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菲碩莫薯,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嗓子沙啞的韓佑回到府衙後,泡了澡,喝了三壺水,躺在床上後槽牙疼的睡不著。
司空昭稍微懂點中醫。
畢竟多年生活在山林之中,也認識不少草藥,大致說了一下,少將軍的情況就是上火,由於怒火引起的身體異常熱象,又可分為實火和虛火,需要採取清熱解毒、滋陰生津、清熱利尿等多種方式進行調理,然後略懂中醫的司空昭直接給韓佑褲子扒了。
出了一身汗的韓佑終於睡下了,夜,終於恢復了應有的及靜謐。
第二日天剛亮,尤明堂父子到了,和個野人似的直接衝進了府衙之中,差點沒讓看門的折衝府將士們亂刀砍死。
衝進了後院後直接父子二人跪地上就嚎啕大哭,和送韓佑最後一程似的。
韓佑詐屍一般坐了起來,套上褲子就跑了出去,見到鬍子拉碴的父子二人,大大的鬆了口氣,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尤明堂哭的和個淚人似的,不是委屈,不止是委屈。
尤賁師傻笑著,見了韓佑,所有的委屈、痛恨、絕望,煙消雲散。
尤明堂不應哭來著。
在他寫給蔣衝的信件中,很失體面,很沒有尊卑,話裡話外將某些事怪罪在了韓佑的頭上。
事實上他也是這麼想的,見到了韓佑,他也會這麼說。
只是當折衝府的將士昨夜在山上找到他的時候,將韓佑說的話轉過了一遍後,尤明堂哭了一路。
韓佑說會在這裡等他,哪怕他的夫人馬上即將臨盆,一天不回來,就等一天,一年不回來,就一年不離開,等上一年,直到將雍城還給尤明堂。
這才是尤明堂哭的緣故,也是聽到這句話時他才知道,韓佑並非甩手掌櫃,並非只是過客,而是與他一般在乎這座城,與他一般去守護這座城,之前的離別,只是因為去做更重要的事,這並不代表雍城與雍城百姓就不重要了。
“恩公。”
尤明堂咬緊牙關,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韓佑做到了他的承諾,會守護這座城,那些官員被掛在了城頭,他看到了,同知死了,他也聽說了,韓佑將他想做的事,都做了。
尤賁師也咣咣咣磕了三個頭,傻笑著。
他見到了韓佑是赤著腳的,站起身,將自己的草鞋脫了下來,放在了韓佑的面前,又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韓佑蹲下身,望著父子二人,嬉皮笑臉著。
他不缺一雙鞋,更不要說是草鞋了。
只是這鞋,是尤賁師唯一的一雙鞋子了,見到韓佑沒有鞋子,沒有想什麼,只是覺得不想讓韓佑赤著腳,怕踩到東西,就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僅此而已。
“你兒子看起來有點二。”
韓佑拍了拍尤賁師碩大的腦門子:“讓這傢伙跟我回京吧,去四季山莊,去儀刀衛或是在四季學堂當個學子,至少不會再被人挖坑陷害。”
“下官恭敬不如從命。”
尤明堂抹了一把淚水,張了張嘴,千言萬語終究化為了無言二字。
這就是韓佑為什麼總怕辜負別人的緣故,給別人帶去希望之火,不要馬上抽身而走,起的太猛,會帶動風,吹滅那一絲火苗,也不走的太急,記得多回頭張望張望,確保黑暗中的火光沒有熄滅,熄滅了,至少沒走遠,回去將火焰點燃。
這一次,韓佑起的太猛,走的太急,尤明堂傾注了一切的火焰被黑暗所包裹,尤家父子何嘗不是如此,可想而知這麼久在山林之中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尤明堂不怕死,怕的是辜負全城百姓,所以恨韓佑,韓佑辜負了他,也導致他辜負了全城百姓。
“吃些東西,睡一會,最多兩個時辰,換身衣服,我們去做正經事。”
韓佑目光越過尤明堂,遠處的王海匆匆跑走,過了片刻,將一大堆官印拿了過來。
“你的知府印,還有其他官印,去吧,睡吧,踏踏實實睡一小會。”
“下官遵命。”
尤明堂站起身,拉起了兒子,走向已經有些陌生的廂房。
“爹真厲害。”
尤賁師的聲音漸行漸遠:“您怎知曉統領大人會給咱主持公道呢?”
司空昭推開窗戶,與有榮焉的笑著大喊道:“因為少將軍一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
尤賁師轉過頭,望向笑顏如花的司空昭,傻樂道:“爹,那女子好美,好美好…”
一個大逼兜子呼在了尤賁師的後腦勺上,尤明堂耗著好大兒的脖領子走了。
“夫君。”
司空昭雙手支著下巴:“這就是關內嗎。”
“是啊,這就是關內,明槍暗箭,數不勝數,防不勝防,與我不算熟絡的尤家父子都會遭此迫害。”
韓佑苦笑了一聲:“更不要說與我親近的人了。”
“那妾身幫夫君吧,妾身最擅長陰謀詭計啦。”
一副小女兒姿態的司空昭俏皮的眨了眨眼。
韓佑一時看的有些痴了。
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成寶,還有一種,最怕的就是似少女似少婦的女人,也正是司空昭這種女人,韓佑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扯了扯衣領子,韓佑抬頭看了眼天色:“這個點,繼續睡吧,睡不了多一會,起來吧,又沒什麼事可以幹。”
“我呀。”司空昭指著自己,拋過去一個大大的媚眼:“進屋裡來,妾身陪夫君做一些喜歡做的事。”
“你看,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正經呢,哎呀,真是怕了,好吧好吧,就勉為其難一次吧。”
支稜著的韓佑揹著手走進去了,剛跨過門檻就被司空昭一把拉了進去。
美好的一天,從支稜開始。
…………
南關,邊關,城牆上。
老帥任蒼麟,副帥唐清楓,六大營除了驍騎營主將外,其他五營的主將、副將、校尉們都在。
視線盡頭,兩千騎卒,四千多步卒,正在與集結近兩萬人的鷹、狼二部族人匯合。
唐清楓搖頭嘆息著:“我唐清楓不信鬼神,若是三位王爺能夠安然無恙回來,我必…”
“莫要不問蒼天問鬼神。”
任蒼麟拍了拍唐清楓的肩膀:“鷹狼二部傾巢而出,又有驍騎營精銳,三位王爺皆是勇冠三軍的猛士,會回來的。”
三位王爺,指的自然是大皇子周驍、二皇子周統、未來的燕王風白。
風白不算王爺,只是出關那一刻,就算是王爺了,至少在邊軍眼裡算是王爺了,只有燕王府的王爺才有如此膽色,如此魄力。
風白出關前對眾人說,若是他能活著回來,他就是燕王之子,若是他戰死關外,他只是一個邊軍副將罷了。
能讓二點五位王爺加一驍騎營出關,也只有傳國玉璽了。
前些時日鷹部就聽聞了傳言,關於豹部首領手持漢人傳國玉璽之事,山林中的司空家族人也確定了,將一封信送到了關內。
沒有確切訊息也就算了,能八九不離十還不去搶回來,將來這事傳出去,邊軍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倒黴。
原本只是鷹、狼二部要去搶奪玉璽,單獨一個四大部落肯定是幹不過豹部的,兩個部落聯手,新仇舊恨一起算,正好搶了玉璽給韓佑表忠心。
周驍、周統作為皇子,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出關。
風白對玉璽沒多大興趣,他對建功立業,和報韓佑知遇之恩有興趣,也跟了出去。
二點五個王爺,非同小可,最熟悉山林作戰的驍騎營也請纓了,名義上是繪製輿圖,實際上是保護二點五位王爺,主力部隊肯定還是鷹、狼二部。
負責保障營的伏魚象也在城牆之上,默默的為出關的好男兒們祈禱著。
朝廷永遠不知,其實邊軍總是出關,為了緊要的,或者不緊要的事情出關,緊要的,與朝廷有關,不緊要的,則是為了確定與朝廷無關。
每次出關,都要戰死好多好多人,朝廷不知,天下人不知。
這就是軍伍,不為人知的時候,他們在浴血廝殺,不為人知的時候,他們在衛戍邊疆,不為人知的時候,他們枕戈待旦,不為人知的時候,他們馬革裹屍,無名,無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