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沙漠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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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生故吏遍於天下,語出《後漢書.袁紹傳》。
還有一句話,叫做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曉。
隨意踹開幾家府邸的大門,衝進去找客房,總能找到一些外地人,也就是府中的客人。
尤其是在京中,很多達官貴人並不是京中土著,本家在其他各道各州府,親族來了,友人來了,親族的友人,友人的親族,都會“借住”,人之常情,禮尚往來。
祝家算不上門生故吏遍天下,只能說是“友人”遍天下,畢竟是北地大族,哪怕不熟絡也會給幾分顏面。
就如同前些日子從南地來的趙家趙熊,往皇宮門口一站,無數人邀請這老登去府中赴宴。
祝家即便不如趙家,即便不是和二皇子同行,只要是祝家的幾個族老管事的,若是來了京中,定會有不少府邸熱情邀約,大排筵宴。
事實上也是如此,起初就連刑部尚書吳定弼都熱情至極。
直到入夜的時候,站在南市之中,寒風吹打著面龐,孤零零站在一處客棧外的祝隆,感覺好冷,好冷好冷。
就在剛剛,隨從被人騎馬撞了。
眨個眼,倆隨從被撞了,撞的很慘。
沒等再眨眼,武卒也不知道是從哪跑出來的,將兩個隨從抬走了,說是送去醫館。
其中一個很醜的武卒,不小心用肩膀撞了他,然後,行囊沒了。
武卒,消失了。
行囊,也消失了。
一把年紀的祝隆,大腦一片空白。
他知道自己被人針對了,若不然也不會之前有故交的舊識們統統將他拒之門外。
只是他沒想到針對他的人,竟如此下作,偷,竟然用偷,他孃的竟然偷東西!
祝隆從來沒這麼無助過,也從來沒想過,偌大的京中,在前朝,在本朝,算得上一號人物的自己居然無處可去了!
府邸,進不去,客棧,房滿了,想要去錢莊取銀票,結果銀票印記也被偷了,本想著刷臉,突然衝出來一群百姓,都取錢,排著長龍,這些百姓取的還都是一貫錢,取了存,存了取,直到錢莊關了後才一鬨而散。
雪,越下越大。
風,越吹越冷。
心,越想越寒。
祝隆就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落得如此境地。
遠處,馬車之中的韓佑叫停了裴麒的計劃。
要麼說還是人家裴老師厲害,為祝隆制定了完善的套餐服務,抱孩認親、善意百姓借住民房第二日百姓說家中失竊、放惡犬咬他老寒腿等等等等,全是下三濫的招數。
這也就是韓佑說不能傷性命,要不然裴麒能給祝隆活活玩死,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京中老流氓。
韓佑主動下了馬車,緊了緊狐裘後走了過去,雜兵與老卒們迅速組成了人牆。
來到老臉凍的發青的祝隆面前,韓佑微微一笑朝著客棧做了個請的手勢,祝隆滿面屈辱之色,最終重重的哼了一聲,快步走進客棧之中,自顧自的坐下,雙手捧著發熱的茶壺,試圖驅散骨子裡散發出的寒意。
客棧一樓已經被清空了,韓佑坐在了祝隆的對面。
昨天見到的時候,韓佑站在馬車外,風雪中,施著禮,祝隆坐在馬車中,似笑非笑,見到韓佑時,面帶挑釁與幾分得意。
今日,韓佑可以坐在馬車中,可以親眼看到祝隆在偌大的京中連個遮風擋雨的狗窩都尋不到。
“你,是你,是你暗地詭計百出,明日…”祝隆嘴唇恢復了幾分血色:“明日入宮,我要入殿,入殿,將你這狗官…”
“你能活到明日嗎?”
韓佑給祝隆到了杯茶水,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威脅一個可以隨時取你性命的人,非是明智之舉,不是嗎。”
祝隆啞口無言,從小到大,他沒受過凍,沒捱過餓,也更沒有被任何人拒之門外過。
“今天入城的時候,我見到了好多流浪狗,也就是野狗,在雪中奔跑,用我的話說,叫做土狗,用你們的話叫做野狗,當時我很奇怪,天寒地凍,這些土狗是怎麼活下來的?”
韓佑看了眼門外,頗為感慨的說道:“也只有土狗能活下來了,因為它們符合自然進化的規律,肌肉壯碩,毛色發亮,精力旺盛,再疲憊也會不斷奔跑者著,聰明,強壯,吃苦耐勞,我不喜歡虛偽的歌頌苦難,可的的確確是苦難讓它們變的堅韌不拔。”
搖了搖頭,韓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而人工選育的名種,它們為了符合某些人的審美,體貌畸形、智力低下、腸胃孱弱,受不得任何風吹雨打,可它們覺得自己很高貴。”
“你到底要說什麼!”
“對付你的辦法用來對付百姓沒用,因為百姓每天過的都是這種日子,可對付你就很好用,你挨不了一頓餓,受不了狂風暴雪,出門乘轎、乘車,食必肉,必精,穿必暖,妻妾成群,奴僕如雲,你問我想說什麼,我想說的是隻有狗才注重血統,所謂的貴族,所謂的世家,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當沒了百姓,他們連屁都算不上,不妨你來告訴本將,就因為你們這些世家是名種,覺得高人一頭,就可以將百姓踐踏在腳下?”
“老夫不知你在說什麼鬼話。”
“邊軍糧餉。”韓佑把玩著粗糙的茶碗:“那麼多糧餉,貪了那麼多年,肥了那麼多世家,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陛下,如果沒有公道,你們貪到什麼時候才算完,才算吃飽,才算滿足,才能收手?”
祝隆冷笑道:“北邊軍糧餉一事事關張家,而非我祝家。”
“我可以保證,京中,京裡京外,不會有任何一間屋子供你容身,任何一張床供你入睡,任何一粒米,哪怕是米湯,都不會進入你的嘴裡供你果腹,從這一刻開始,你只是一個沙漠中迷途的旅人,見不到一滴水,慢慢腐爛,慢慢死亡。”
“韓佑!”
祝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動的,渾身哆嗦:“你好猖狂!”
“猖狂嗎?”韓佑搖了搖頭:“我再猖狂也不敢動軍伍的糧餉,去奪百姓碗裡不多的飯食,相比於你,我韓佑算得上猖狂嗎?”
說完後,韓佑站起了身:“這裡是京中,不是北地,你連乞丐都做不成,明日同一時間,我在這等你,每日同一時間,我都在這裡等你。”
“你…你意欲何為!”
“告訴我祝家到底貪了多少,說出一個數,我會核實,核實後,你吐出來還給陛下,陛下會還給邊軍,到了那時,你一定會發現京城是一座熱情好客的城市,告辭。”
祝隆怒吼道:“我祝家到底哪裡招惹你了!”
韓佑沒有留步,也沒有回答,這句話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
有些人,他們總是欺負別人,搞別人,樂不此彼。
當有天他們被別人欺負了,被別人搞了,就會覺得委屈到骨子裡。
掌櫃的和夥計從二樓走了下來,滿面哀求之色。
“這位老丈,還請速速離開,速速離開吧,莫要牽連小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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