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事出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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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穿著儀刀衛“制服”前往軍器監,對著監正趙中正說了一句“等著”。
訊息不脛而走。
沒有任何人意外,包括百姓在內,習慣了。
天子親軍的掌刀人,似乎從出道以來就沒消停過。
對於韓佑找趙中正這個“小小”監正的麻煩,大家非但不覺得意外,反而覺得就應如此。
官員,高低到高,從少到老,韓佑基本都收拾了個遍。
現在,他開始找世家的麻煩了,而且上來連新手村的程式都不走,直接挑戰最高難度,趙家!
事是中午發生的,訊息是下午傳出去的,晚上,有結果了。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正當大家以為韓佑會帶領一群狗腿子準備和趙家徹底開乾的時候,韓佑,報官了。
刑部接的案子,刑部右侍郎親自去軍器監“請”的人,大庭廣眾之下將軍器監監正趙中正給帶走了。
滿京城一片譁然。
這就和兩個社團大哥準備你死我活開片兒似的,都在集結人馬,西瓜刀都發好了,然後其中一個社會大哥,直接報警了,給另一個社會大哥送進了局子裡。
此時的刑部衙署正堂,韓佑翹著二郎腿,滿腹狐疑的望著悠哉喝茶的刑部二把手也就是左侍郎陳永志。
韓佑第N次重複道:“你知道趙中正是趙家人吧?”
陳永志雲淡風輕:“是又如何。”
“你知道這麼做,很有可能受到打擊報復吧?”
“那又如何。”
韓佑眉頭皺的和雨後初晴躺在馬路上被暴曬的蚯蚓:“你剛才是不是喝酒了?”
陳永志哈哈一笑:“這幾日本官得了空,總要小酌幾杯,韓校尉若是有雅興,下了差與本官共飲幾杯如何?”
不止韓佑一臉懵逼,門口的陸百川與江追也是二臉懵逼。
半個時辰前,韓佑來到刑部公堂,直接找到了左侍郎陳永志,就一件事,報案!
京城,天子腳下,泰隆坊,竟然有人闖進吏部尚書府並且擄走了吏部尚書至親至愛捧在手裡怕捂死含在嘴裡怕咬死的寶貝閨女趙飛魚。
事發之後,儀刀衛第一追蹤高手王海入京解救人質,廢了九牛二虎前七後八九淺一深之力,解救人質成功,並擊斃綁匪。
綁匪死之前吐露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原來他們還有同夥,而且就在朝堂之中,他們的接頭人正是軍器監監正趙中正。
現在,儀刀衛要求刑部徹查此事,所以,韓佑來報官。
左侍郎陳永志耐心、仔細、認真的聽完韓佑說明案情後,一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話,哦,就是一聲哦。
當韓佑的哦你老媽的媽字還沒說出來,陳永志朝著外面大喊道,將軍器監監正趙中正帶回來,這是第二句。
韓佑都傻眼了,沒想到陳永志這麼痛快。
當見到刑部左侍郎真的帶人離開後,別說韓佑了,連大川兒和江追都覺得陳永志喝多了。
不提趙中正是不是趙家核心子弟,淡淡說他這官位,即便監正不是什麼朝堂大佬,好歹也是個監正,六部九寺十二監的話事人之一,說帶來就來了?
主要是陳永志告訴右侍郎,如果趙監正不來,別怪他刑部下條子!
下條子,其實就屬於是半官方的公文,一旦下了條子,就不屬於“個人”問題了,而是“衙署”問題,一個部門的問題,走正規程式。
韓佑凝望著陳永志,百撕不得騎姐:“你和趙家人有仇?”
“沒有啊。”陳永志樂呵呵的說道:“為何這麼問。”
“那你為什麼聽我一面之詞後就讓人給趙中正帶過來?”
“西城火燒民宅之事,本官早就知曉,又發現了兩具屍體,此事還牽連到了趙尚書,你儀刀衛掌刀人親自來刑部訴說案情,本官豈能置之不理。”
陳永志笑吟吟的,顯得那麼的高深莫測。
韓佑著實是懵了。
他是發現了,自從家大業大後,不管做什麼事,不出意外就是各種意外。
原本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
按照韓佑的設想,先來刑部報官,刑部自然是不肯“受理”的,開玩笑,去抓趙家人,別說左侍郎陳永志了,吳定弼都不會這麼做,和敢不敢沒關係,而是圈子裡的“規矩”。
那麼接下來,韓佑會大罵一通,然後去大理寺“報官”,大理寺更不可能接了,和刑部一樣,差不多就是“回家等通知”的意思。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刑部不管,大理寺不管,京城出現了刺客,跑尚書府抓人,竟然沒衙署敢管,接下來韓佑就可以在朝堂上發難了。
出班,行禮,看向天子,老八啊老八,這是沒人將你當根兒蔥啊,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給尚書的親閨女擄走了,完全沒把你看在眼裡啊。
老八如果識相還想繼續領著四季山莊的份子,必然會龍顏大怒,一拍大腿,哎呀臥槽咋回事啊,豈止是無法無天,簡直就是無法無天,儀刀衛,徹查!
天子金口一開,主動權就掌握到韓佑手裡了,到了那時候,想給趙中正捏圓就捏圓,想揉扁就揉扁,想扯多大扯多大,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全方位各種姿勢往死裡糟蹋。
結果,韓佑直接卡第一步上了,刑部竟然“受理”了。
公堂之中,任由韓佑如何問,人家陳永志就是一副秉公辦理的模樣,大有一副你韓佑不管,我刑部也得管的態度。
正當韓佑準備直接薅著陳永志脖領子問他是不是玩自己的時候,一個身穿從三品官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還當是誰,原來是韓校尉。”
韓佑一回頭,連忙站起身躬身施禮。
“下官見過吳大人。”
來者正是刑部尚書吳定弼,四方大臉很威嚴,手長腳長鬍子長,背雙手,駐雙足,不怒而威。
吳定弼的臉很方,有點像海綿寶寶,微微頷首笑道:“今日吹的是什麼風,怎地叫韓將軍來了我刑部衙署。”
陳永志也站起了身,微微施了一禮後,讓開位置,給吳定弼泡茶。
韓佑呵呵一笑,笑的很莫名。
“是這樣的,前幾日京中出了刺客,竟然跑到吏部尚書趙泰趙大人府中擄走了趙府千金趙飛魚,儀刀衛倒是將人救回來了,只不過兩個刺客臨死之前說此事和軍器監監正趙中正有關係,所以下官想著來刑部說明一下原委,看看要不要將趙中正帶回來,陳大人已經首肯了,派人過去請趙中正回刑部衙署。”
韓佑打量著吳定弼,心裡冷笑。
陳永志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邪風,你吳定弼這尚書,不可能也喝多了吧。
果然,一聽這事,吳定弼眼眶暴跳,冷目望向陳永志。
“已是遣人去了軍器監?”
“是。”
“遣的誰?”
“左侍郎…”
話沒說完,吳定弼急了:“可有公文?”
“那倒是沒有。”陳永志低頭說道:“只是帶回來詢問一番。”
“混賬話!”
吳定弼勃然大怒:“速速補上一份公文,若是那趙中正不給我刑部顏面憑著官身不來,那便叫衙役將他押回來!”
韓佑,瞠目結束。
咋的,刑部的官員…都被奪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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