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醉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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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黃有為的眼中,韓佑就是個日月無光的敗家子,恨不得當場將這小子一劈兩半三刀四洞五馬分屍六的一批前七後八九淺一深。
韓佑抽了抽鼻子,無吊所謂。
幾篇兵法罷了,重要不重要,那也是以後的事。
如果問韓佑兩世為人學會最大的道理是什麼,那就是想要睡得香千萬別輕易許願,無法還願的滋味蝕骨灼心,直到有一天習以為常,說話和放屁一樣,慢慢被所有人所唾棄和遠離。
很多時候,做不成好事,比做了壞事更招人恨。
就如同古校長,默默建蓋學校百餘所與二十多餘處醫療衛生站,突然有一天給媽媽買了艘遊艇,然後,不行!
有這錢為什麼要買遊艇,你不是大善人嗎,為什麼不將買遊艇的錢拿出來繼續該學校!
所以說,韓佑會承諾,但是不會理所當然的承諾,太輕易的,沒有人會珍惜,只會認為是理所應當。
如果韓佑白天收了段千峰那幾篇兵法,就代表會將這件事做成,至少段千峰是這麼想的,可如果沒做成呢,這群國子監的學官會傷心,傷心很容易變成憤怒,憤怒,需要宣洩。
可收了五十貫就不同了,錢收了,事辦成了,學官們會說,這小子太仗義了,明明不缺錢,只收五十貫卻將事辦成了,一個字,比優特佛!
那麼如果收了兵法,事情沒辦成呢,哎呀我去你個兔崽子,收了那麼貴重的兵法,事你還沒辦成,一個字,臥槽李奶奶。
就算是事情辦成了,也有可能會認為是理所當然,如此貴重的兵法你都收了,將事情辦成不是應該的嗎。
“哎呀,能寫出三篇,就能寫出三十篇,現在八字沒一撇呢,著什麼急。”
韓佑給氣呼呼的黃有為倒了杯茶:“小弟答應你,如果能將這些人的身份洗白,我一定將段千峰的兵法…”
“慢著。”
黃有為突然打斷道:“你剛剛自稱什麼。”
“小弟啊。”
“為何如此自稱?”
韓佑一頭霧水:“那我應該自稱什麼。”
黃有為的目光極為莫名:“起初你入黃府,稱我為世伯,是因你有事相求,剛剛又稱呼為兄,是以我幫了你,那為何又自稱小弟?”
韓佑一時沒轉過彎來,你都自稱愚兄和兄弟了,再者說連你兒子都比我爹歲數大了,我自稱小弟不很正常嗎。
“若是有外人在…”
黃有為凝望著韓佑:“你也會對我如此自稱。”
“可以啊,怎麼了。”
黃有為微微搖了搖頭,呷了口茶:“你應知當年我為何離開邊關棄武從文。”
“知道啊,為了邊軍,怎麼了。”
“話雖如此,可不管其中因由如何,這手段畢是下作了一些。”
“有嗎?”
韓佑很是困惑,並不覺得有什麼下作的。
黃有為再次凝望著韓佑,足足過了許久,嘴角微微上揚,他看出來了,韓佑說的是真話。
這就是兩個人的思維方式不同了,不,應該說是現代人與古代人的思維方式不同。
後世的目光來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本就是一種渴望成功的方式,更不要說黃有為是為了一個“善”的目的。
為了善,我連臉都不要了,這不是善到極致是什麼?
但是在古代人來看,目的遠遠沒有過程重要,名正方可言順,過程是錯的,目的是對的,那麼整件事都是錯的。
“知道坊間如何說我黃有為嗎?”
韓佑點了點頭:“大致上知道一點。”
“如何說的。”
“不要臉。”
“哈哈哈哈,好一個不要臉。”黃有為撫須大笑,片刻後,大笑變成了冷笑,直視韓佑。
“記住愚兄所說的話,有本事之人,皆不要顏面,無本事之人,皆要顏面,可最後又如何,要臉的,沒了臉,不要臉的,哪個不是有頭有臉。I”
韓佑神情大震,拱了拱手:“黃哥金玉良言。”
“算得什麼金玉良言,不過是酒後醉語罷了。”
說到這,黃有為挽起袖子:“無酒,哪裡來的醉語。”
很巧,朱尚帶著幾個老卒端著木盤走了進來,老朱則是拎著酒罈。
酒菜上桌,黃有為給韓佑倒了一杯,沒等韓佑敬酒,自己斟滿一飲而盡。
“酒後醉語。”黃有為輕聲說道:“過不了幾日,你便要入戶,可有章程。”
“沒什麼章程吧,就是搜查證據什麼的。”
“愚兄倒是有些淺顯之策,賢弟可願聽?”
“願意願意。”韓佑小雞啄米似的點著頭:“我可太願意了,你說。”
“那些主事不足掛齒,員外郎華瓊、右侍郎張同舉,才是你周旋之人,你在戶部,品不高,官不正,雖是天子親軍,卻不可胡來,不可胡來,那麼也只能欺騙,用謊話欺騙戶部官員們。”
“謊話?”
“不錯,騙,行騙。”
“什麼意思?”
“厲害的騙子,騙人時,從不說謊話。”
韓佑連忙給黃有為倒了杯酒:“請黃哥賜教。”
“告知眾多戶部官員,告知張同舉與華瓊二人,你入戶部,就是為了調查他二人,為了邊軍糧餉之事。”
韓佑似懂非懂:“因為當我入戶部時,他們就會懷疑出來我是幹什麼去的,如果我直言不諱,他們就會認為…”
韓佑雙眼一亮:“我只是走過場,奉皇明行事,不太情願?”
“所謂官場,你敬一尺,我還一丈,既你開啟天窗說了亮話,張、華這二人既是為了自保,也為了逃脫這漩渦,必會為了讓你交差交出幾人,應是戶部官員,也就是那些主事,可這天下間誰又真心實意為他人頂嘴,不過是有所顧慮罷了,到了那時,你只需知曉這幾人為何心甘情願頂罪,知曉了他們怕什麼,你再令他們所畏懼的事情變成不懼,自可破局。”
韓佑目光渙散,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大致明白了。
貪官都一個比樣,很多都是抱著死我一個幸福我全家的態度,頂罪的應該是那些主事,到時候從這些主事身上開啟突破口反而容易一些,說不定還可以讓他們攀咬張同舉與華瓊二人。
“戶部,管天下錢糧,戶部官員不可小覷,也不可無辜得罪。”
黃有為繼續說道:“戶部的水,深得很,不止張同舉貪墨軍伍糧餉一事,還有許多見不得光的惡事,說不出口的髒事,戶部官員想要隱瞞的醜事,你若不表明來意,告知他人你是為了查張同舉的話,必會被那些想要掩蓋髒事、惡事的官員群起而攻之,可你說了的話,那些官員為了儘快送走你這瘟神,說不定,還會暗中相助,賣了張同舉與華瓊二人。”
韓佑一把抄起酒杯:“啥也別說了,都在酒裡,來,黃哥,小弟敬你一杯。”
兩杯相撞,皆是一口抽乾,二人相視大笑。
韓佑雙目灼灼:“黃哥,我還想聽點醉語。”
“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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