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老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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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佑的思路是對的。
人心就是這樣,難齊。
人越多,越難齊。
地位越高,日子越好,心思就多。
樹大根深的世家一致對外是不假,可沒了外地的情況下,當真就沒窩裡鬥嗎?
有,肯定是有的,就和女生宿舍似的,六個人能建出七個群。
天子也和宰輔商量過這件事,想要內部分化,只是苦於沒有切入點。
韓佑的意思很明確,切不了直接入就完事了,甭管從哪入,前入後入只要入進去就行。
申屠罡終於正視起了韓佑,不過也只是正視罷了,尚書省的聰明後生他見多了,韓佑並沒有讓他刮目相看,至少現在為止沒有。
“老夫問你,這第一步該如何做?”
“上趕著不是買賣,不能我主動找馬家人,讓他們主動找我,主動招攬我。”
“你非朝臣,士林之中又無才名…”
申屠罡可算找到機會了,喋喋不休:“更不要說你嘴上無毛只是誇口小兒、名聲臭不可聞、不學無術、睚眥必報、不知禮數…”
韓佑呵呵一笑:“這就是優勢,只需要做成一件事,馬家就會留意到我。”
“什麼事。”
“分上、中、下三策。”
“哦?”申屠罡來了興趣:“下策如何?”
“出了皇宮,我給您一大嘴巴子。”
申屠罡:“…”
天子雙眼一亮,下策就這麼刺激了,那上策…不得將老申屠抄家滅門啊。
申屠罡罵道:“這是什麼下策,胡說八道,中策是何。”
“當街調戲您家的女眷,羞辱申屠府,地位越高越好,比如您…您兒媳婦什麼的。”
“本官活剮了你這小畜生,若再胡言亂語,老夫打你。”
“您想啊,馬家將您當成眼中釘,我得罪您得罪的越狠,馬家是不是越欣賞我?”
申屠罡氣得夠嗆,理是這個理,問題是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
瞪了一眼韓佑,申屠罡問道:“上策!”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韓佑終於收齊了嬉皮笑臉:“想要博取馬家的信任,就要先成為他的敵人,正常的手段,馬家也能想到,所以,要用不正常的手段,不是投靠他,而是成為他的敵人。”
“敵人?”
“不錯。”韓佑轉頭看向天子,坐直了身體:“吳勇與番商交好,北地七處牧場都有份子,學生要除了他,將那些牧場的份子據為己有,之後,便是我貪心不足想要擴張牧場,想要佔有更多的牧場,這就難免會觸碰到馬家的根本利益,到了那時,馬家就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只要確保一件事,一件事就好。”
天子神情微動:“何事?”
“不死。”
韓佑露出了標誌性的微笑:“得罪宰輔,馬家未必會招攬我,可我要是善於商賈之事,展露出讓馬家眼紅的特質呢,一旦憑著我的能力可與馬家爭的旗鼓相當,那麼馬家必然會招攬於我,如果運氣好,他們非但會招攬我,還會考驗我,試探我,直到確信我的信得過,就會讓我為馬家出謀劃策,為他們經營商業版圖,慢慢觸碰到他們的核心,到了那時,事情也就成了一半,除馬家,難就難在瞭解他們,想要了解他們,就要混成核心人物,想要混成核心人物,就要入的了他們的法眼。”
申屠罡神色莫名:“你不怕死?”
“我要做的事,是博取馬家信任,而大人您要做的事,就是確保我不會死。”
申屠罡的面色變了,凝望著韓佑,再次審視起這個不知禮數的傢伙。
“小子。”申屠罡的表情有了變化,似是欣賞,只是語氣依舊不好。
“難怪陛下對你青眼有加,可惜,你終究還是年輕,只知空談,未免太過想當然。”
韓佑拱了拱手:“大人賜教。”
“本官是宰輔,你得罪本官,得罪的天下皆知,本官卻不記恨於你,荒謬,你當本官是草包不成,可若是記恨了你,本官堂堂尚書令宰輔,出手便會叫你死無全屍,若是做戲,出手輕了,豈會輕易讓世人輕易相信。”
“不,您沒辦法出手對付我。”
“為什麼?”
“您的弱點。”韓佑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正,太正了,打個比方啊,比如啊,比如我想入朝為官,但是給您氣暈了,陛下舉薦我,您卻不同意,從中作梗,那我…作首詩,沒問題吧。”
“詩?”
“就比如…比如小丑端坐廟中,天官已是荒唐戲,枯骨又登御案前,唯有雞犬俱歡顏。”
“不學無術。”申屠罡輕蔑道:“既不對仗工整,又無韻…”
說到一半,申屠罡破口大罵:“小賊,你叒當著陛下面羞辱老夫,狗膽包天!”
“我這不是比如嗎。”
韓佑聳了聳肩看向天子:“陛下您覺著這詩怎麼樣。”
周老闆樂呵呵的:“挺好。”
申屠罡氣夠嗆,這詩雖然不咋地,但是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私人訂製了。
廟堂就是朝堂,端坐,也只有宰輔有這個待遇了,天官呢,一般是職吏部官員,也就是吏部天官,前朝的時候申屠罡就是吏部尚書,御案前不正是宰輔的待遇嗎,和天子在偏殿中君臣奏對,唯有雞犬俱歡顏,就是說天下人都不爽,也就跟著申屠罡得道昇天的一群申屠家雞犬樂呵呵的。
詩不咋地,但是針對性很強,極強。
“就像剛才學生說的,老大人您正,忒尼瑪正了,換了其他大人被我這樣罵,肯定要搞我,但是您不會,至少你不會用下作的手段搞我,因為,我沒犯法,只是作詩。”
申屠罡神情微動,滿面傲然:“不錯,若只是辱罵本官,不觸犯周律,本官,是不會將你如何。”
“對唄,那再比如一個啊,我駕著馬車前去泰隆坊,拉一車大糞,正好到您府邸外了,車軲轆掉了,一車大糞全呼您府邸大門上了,我沒犯法吧。”
申屠罡破口大罵:“你這混賬東西,無視將糞土運送至泰隆坊作甚!”
“幽王殿下玩啊,他不是孩子嗎,孩子就喜歡玩,沒問題吧,我沒犯法吧。”
周老闆很有興趣:“你如何確保到了申屠府,那車輪正好…車輪恰巧斷掉了?”
“不知道,可能車輪有它自己的想法吧。”
申屠罡又有點要“嘎”的跡象了。
韓佑樂道:“我知道您很生氣,您先別生氣,後面還有更…不是,我再比個如吧,您在郊外不是有個莊子嗎,就在小溪下面對吧,小溪上游的宅子不是空著呢嗎,那我買下來,天天讓人在小溪裡撒尿,完了你家人洗臉、洗頭、吸溜,還喊一聲溪水好甜,我沒犯法吧。”
申屠罡霍然而起:“你莫要欺人太甚!”
天子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申屠愛卿奉公守法,斷然不會公報私仇,只要你不觸犯周律,便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申屠愛卿,而申屠愛卿卻無法將你如何。”
“對,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是也有風險。”
“什麼風險。”
韓佑苦笑道:“老大人知道是做戲,但是外人不知,宰輔被如此欺辱,尚書省的官員,六部九寺的官員,急於拍馬屁的官員,肯定會整我。”
“這倒是小事。”
開口的是申屠罡,望著韓佑,眉頭緊鎖。
韓佑有些緊張,對方好歹是尚書,雖然只是做戲,但是有點誅心了,主要是噁心人,對方未必能同意。
申屠罡搖了搖頭:“換個法子吧,如此不妥。”
韓佑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誰知申屠罡又說道:“你尚年幼還有大好前程,若是這般做了,就算除掉了馬家,你哪裡還有名聲可言,怕是天下人都會唾棄你這睚眥必報無法無天之徒,更莫要說,你爹韓百韌乃是戰陣猛將,你自汙,卻也辱沒了韓將軍的威風,不妥,大大不妥,換個法子。”
韓佑愣住了,如遭雷擊。
望著微微搖頭苦思冥想的申屠罡,韓佑站起身,重重施了一禮。
“學生知錯,不應在宰輔家中不曉禮數如此孟浪,學生給您賠禮。”
“本官無需你賠禮。”
申屠罡沒好氣的說道:“坐下,接著想,想些人能做出的法子,至少也要與人沾邊,人,不應該,至少不能,如此下作!”
韓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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