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龍顏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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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的梨花帶雨的煙柳被韓佑帶上了樓,進入了屏風隔間之中。
沒人知道兩個人談了什麼,又做沒…又做了什麼。
足足一刻鐘,二人下來了,韓佑神清氣爽,走下樓梯時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身後跟著的煙柳,滿面幽怨之色,彷彿受到了多大的屈辱似的。
韓佑來到船頭,大手一揮:“收工,去南市。”
“韓公子留步”
煙柳快步追了上來,輕咬著嘴唇:“剛剛的事兒,您可莫要與旁人提及,叫別人知曉了奴可就無顏做人了。”
周衍和幾個侍衛豎起了耳朵,滿面八卦。
“放心吧。”韓佑在煙柳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下:“別這麼神神秘秘的,搞的好像剛剛咱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煙柳氣的夠嗆,沒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拍老孃屁股?
韓佑吹了聲口哨,我不拍你屁股,旁人就會真以為咱倆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在煙柳的注視下,一行人下了船,回到了岸邊。
周衍嘿嘿傻笑著:“先生剛剛在樓上,做了什麼?”
“探查這條河上的花船一天下來能進賬多少。”
“原來如此。”周衍大失所望,不是很在意的問道:“先生打探到了嗎,日入幾何?”
韓佑輕聲說出了一個數字,周衍張大了嘴巴,張卓直接爆了出口:“額日嫩娘咧!”
周衍的小腦瓜快速計算著:“一日進賬這麼多?”
“不是一日,是一天…額對,對,是一日。”
仰著頭看向韓佑,周衍滿面不可置信:“這整條河的花船,單單是應繳稅銀竟如此駭人。”
“韓先生可是打探清楚了。”張卓也是明顯不相信:“花船上的姑娘,那得一日接多少恩客,這…這姑娘們是鐵打的不成?”
“酒水,真正賺錢的並非是姑娘,而是酒水,果然如我所料。”
韓佑將周衍抱上了馬車:“走,下一站,南市酒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就能收上來不少,就看他們給不給幽王府面子了。”
這就是韓佑的想法,查稅不難,只要找到一個切入口,對比整條“供應鏈”就可以了。
錢是流動的,就好比一個大儒來花船上消費,花銷了一貫錢叫了倆姑娘,倆姑娘將一貫錢給了小白臉。
小白臉睡了大儒的老婆,用一貫錢給他老婆買了個項鍊,他老婆呢,又將這一貫錢給了大儒再去花船上消費。
這就是你怎麼花出去的老孃就怎麼給你賺回…不是,這就是錢是流動的意思,只要知道了流動的軌跡,加上採買與售賣的錢財,最終就可以推算出一個大概稅銀數字。
實際上韓佑有點短裙穿打底褲多此一舉了,只要有足夠的人手盯著各處鋪面就行,之所以搞的這麼麻煩,只是想“靠腦子”多節省一下時間罷了。
…………
皇宮,景治殿。
剛剛下朝的天子周恪坐在御案後,揉著眉心,滿面疲憊之色。
一名小太監輕聲問道:“陛下,若是您乏了,不如…”
“朕哪裡是乏了,只是…”周恪微微搖頭:“只是不成想前朝那昏君竟將江山禍害成這般模樣,說是千瘡百孔岌岌可危也不為過,罷了,冢中枯骨不提也罷,將前些日子積壓的奏摺取來,尋些緊要的,尋些與百姓相關的。”
“是。”
一捆捆奏摺被搬了過來,周恪喝了口茶,強打著精神批覆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內侍老太監文武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聽到了聲音,周恪抬起頭,臉上帶著幾分期望之色:“如何,可是探清楚了?”
“回陛下的話,打探清楚了。”
文武快步站在了御案右側,輕聲道:“此子,品性極差。”
“極差?!”周恪緊緊皺起了眉頭:“詳細說說。”
“韓將…韓大人歸京前,其子韓佑倒是安省,在京中下縣倉文度日,雖是頑劣,卻未招惹過太大的禍端,韓大人歸京任了京兆府府尹後,韓佑日漸放浪形骸,出入賭檔、花船等地,更是常與其他公子哥們大打出手,就在月餘前,與國子監諸多監生起了口角,吃了大虧在府中修養不少時日,坊間也無甚好名聲,百姓、京中紈絝,就連不少青樓與花船都對其不恥。”
周恪搓了搓牙花子:“這他孃的就是個禽獸啊,連妓家都不恥?”
“是。”
“虎父犬子。”周恪無聲的嘆息了一口:“為何和衍兒牽扯到了一起。”
“如他所說,去了王府恰巧碰見了離府的幽王殿下。”
“慢著,才學呢,才學如何,朕觀他出口成章,對政事見解獨到,才學想來是不錯的吧,尤其是那三字經,朗朗上口,可謂蒙學經典。”
“這…”老太監搖了搖頭:“大字不識一籮筐,詩詞不通,歌賦不精。”
“怎會如此?”
“老奴猜測,此子知曉成了王府西席必然會被質疑其才學,便提早花銷些錢財買來矇混過關。”
天子坐直了身體,回想起昨日情形,沉默許久。
“倘若真是如此,此子心機未免太過陰沉,可莫要忘了,昨日朕還考校了政事。”
“陛下的意思是?”
“罷了,不管才學如何,韓佑品行卑劣難堪一用,過幾日尋個由頭將他叫入宮中,給韓將軍留些顏面,杖責十棍吧,叫他莫要再靠近衍兒。”
“是。”老太監低下頭,想了想:“那查稅一事陛下還需另尋旁人嗎?”
“無人可用,京中,當真是無人可用了,那韓佑,能查出個屁,原本朕還想著,他若是當真能查出些貓膩,即便借勢修理修理那工部主事與鴻臚寺少卿也不為過,現在再看,此子借了幽王府之勢定會胡鬧一番公報私仇,明日出宮將差事收回來吧。”
說到這裡,天子滿面不屑之色:“想昨日,此子還在朕的面前扮狂生作派,可笑,可笑至極,還說為朕收上來二十萬貫稅銀…”
“啪”的一聲,越說越生氣的天子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拿朕當三歲稚兒戲耍不成,二十萬貫,哼,莫說二十萬貫,他若是在京中商賈那裡能收上來十萬貫,朕就是出手為他治罪幾個貪官汙吏又如何,他孃的跳樑小醜,莫要過幾日了,明日下了朝,讓這混賬東西入宮,十棍,朕要親自監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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