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學習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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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見得？”檀織許歪了下腦袋，俏皮地反問。

白露挺起了胸膛，小下巴揚起來，“我就說小姐您好端端的，怎麼讓我去收拾你陪嫁的宅子呢，感情是早就知道了秦小娘的存在，早就已經計劃好了吧。”

看著白露那副“一定是被我猜中了吧”的驕傲模樣，檀織許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

她是早就想逃離這座府邸了。

但同時，她的心思也走向過岔路，想著要不就拉著這一府的人共沉淪，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在逃離和報仇之間，她痛苦糾結，搖擺不定。

要說，還得感謝張氏，要不是張氏將秦歡歡帶回來了，她還想不到這個主意呢。

“是吧是吧！是小姐早就謀劃好的吧？”

“是不是？是不是？”

白露圍著檀織許轉來轉去地等著答案。

檀織許無奈地輕輕推了她一把，“小點聲吧，不然府上所有人都聽見了，咱們還怎麼走？”

這闔府上下的主子，就沒有一個是不自私的，若是被人知曉她要走了，還能走成才怪了。

白露像是受到驚嚇一般，抬手捂住嘴，可笑意還是從她的眼睛裡流淌出來，她看著檀織許“嘿嘿”傻笑。

其實，在檀家的時候，她和小姐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好。

可那時候到底是自己家，雖然一院子的姨娘和兄弟姐妹找檀織許的麻煩，但檀織許的本事也讓老爺重視她，那些人就算背地裡使些小手段，也都是無傷大雅的，檀織許輕輕鬆鬆就能破解。

可這侯府不一樣，高門大戶的，來往的人也都是位高權重，稍有不慎就可能把命都丟在這裡。

白露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現在得知能離開這侯府，她開心地都要跳起來了。

檀織許看著白露那抑制不住傻笑的模樣，終究是沒有說出實情。

其實，最初讓白露收拾那個院子的時候，檀織許想的是，她這輩子都要和侯府綁在一起共沉淪了，但白露不能被侯府連累。

她想著，再過幾個月，等那宅子收拾妥當了，就把白露的賣身契給她，讓她離開侯府。

或者，給她找個妥帖的男人嫁了，那宅子就給她做嫁妝，她還想著從她的嫁妝裡拿出些東西添給白露，只希望白露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可張氏將秦歡歡母子帶回來了，她第一眼就看出秦歡歡乖巧面孔之下的野心，她想，或許她能走了。

事實證明，秦歡歡也並沒有辜負檀織許的期望。

次日一早，檀織許都才剛剛起身，秦歡歡就已經收拾妥當，過來請安了。

說是請安，其實打的是想要和檀織許一起去鋪子上的事情。

今日先去了一趟祥麟閣，確定一切都穩妥，檀織許才帶著秦歡歡去了萬生酒樓，讓掌櫃拿了這段時間的賬目。

掌櫃嚇得雙腿都直哆嗦，“二夫人，可是賬目有什麼問題？”

問完，又自己回答道：“不可能啊！這賬目小人都是親自算的，從來沒有假手於人，小人可是考中過秀才的，賬目絕對不可能出錯。”

檀織許知曉掌櫃是誤會了她的意思。

畢竟以往一個月查一次賬，這個月的賬目，前兩天才剛查完。

現在又查一次，很難讓掌櫃的不懷疑是賬目出了問題。

檀織許輕笑著解釋：“掌櫃誤會了，是秦小娘想要學著理賬，我想著正巧酒樓的賬目做的最好，就帶著二夫人來你這裡學習一下。”

她又調侃地笑問：“掌櫃該不會不願意吧？”

掌櫃還以為是賬目出了問題，嚇得腿都軟了，這會兒得知不是來找自己的麻煩的，都已經要謝天謝地，感謝諸天神佛了，又怎麼可能說出不願意的話來。

“二夫人說笑了，小人這就去拿賬目過來。”

他招手讓夥計送檀織許和秦歡歡去了樓上最是安靜雅緻的雅間，還點燃了醒神的薰香。

“這香真清雅。”秦歡歡讚歎了一句。

檀織許吸了下，是雪松香，“這香府上也有，從前老夫人喜歡的，旁人倒是不太用，你若是喜歡，回頭我讓管家給你送些過去。”

“這……”秦歡歡猶豫了一下，“會不會不太好？”

“沒什麼不好的。”檀織許拉著秦歡歡的手坐下，“老夫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嚴厲，你就放寬心，過幾日，老夫人看到了你的能耐，自然就會對你好了。”

秦歡歡重重地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絕對不會辜負二夫人對我的期盼。”

“有什麼辜負不辜負的，也沒耽誤我什麼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平常心就好。”

檀織許表面上風輕雲淡，實則心裡恨不能給秦歡歡上了發條，讓她不眠不休的學習，也好早些達到能夠取代她的程度，到時候，她再想走，阻礙就沒有那麼大了。

“怎麼會沒耽誤呢。”秦歡歡垂下頭，“我都聽見了，本來二夫人今天是要查祥麟閣的賬目的。”

檀織許“嗐”了一聲，“祥麟閣是我經常盯著的，查賬目本就是例行公事，不查也不會出問題。”

“不過祥麟閣的賬目牽扯到太多的合作商，處理起來有些複雜，你就先從簡單的學起，慢慢過度過去就行了。”

“妾身謹遵二夫人教誨！”秦歡歡微微欠身。

掌櫃送了賬冊進來，秦歡歡雖然看得有些費勁，但她從前是識字的，也做過小生意，會用算盤子，因此，磕磕絆絆地也能看懂。

偶爾遇到問題，才會請教檀織許。

檀織許則是在一邊畫花樣子，準備接下來在祥麟閣中推出的首飾頭面的樣式。

秦歡歡看著那些精巧奪目的花樣子，再看看自己生了繭子的手，便有些自卑地垂下頭。

“怎麼了？”檀織許看出她的異樣，停下筆，耐心地問：“可是累了？那就喝杯茶，歇一歇，做事情也是要勞逸結合的，莫要讓自己太過辛勞，別把身體熬壞了。”

“沒，不累。”秦歡歡豔羨地看著檀織許手底下躍然於紙上的鈴蘭花簪子，“二夫人好巧的心思。”

“你喜歡？”檀織許輕聲問，而後便將已經畫完地那一摞圖紙遞給秦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