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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一看鄭紳的模樣,心中就有數。
暗自嘆息一聲:果然外行管理內行是要不得的,有手藝的工匠,怎麼可能玩得過這些那些花花腸子多得數不清的讀書人。
“算了,你回去統計一下在給朕答覆。”
如今的嘉靖很喜歡統計出來的資料,一目瞭然,理解起來也不累。
“臣,這就回去統計。”
暗自擦了一把汗的鄭紳,感激的立刻應下。
皇上的這句話,簡直就是救了他的命。
“嗯!順便也統計一下造船的資料。”
隨即嘉靖又補充了一句。
嘉靖要的是確切的數字,只有越準確的資料,才能夠讓他更直觀的對比出大明強盛在那個地方,落後在哪了地方。
等到鄭紳走後,嘉靖才讓黃錦擬旨,招俞大猷來京覲見。
另一邊。
下了朝之後的朱載壡,也來到了裕王府。
皇宮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若不是自己的母親還在宮裡住著。
他都想搬出來自己住。
離著自己的父皇近了,功課也就多了,最近一段時間實在是頂不住了。
今日來找自己的二弟,就是想要尋一個妥善的,能夠避開功課的辦法。
“二弟,你大哥來了,怎麼就沒有啥好東西招待?”
像是進自己的家一樣的朱載壡,剛一進門,就開始嚷嚷著。
穿過幾道走廊,進了屋內,就看到朱載坖正躺在搖椅上,美滋滋地吃著荔枝。
旁邊的侍女,捏腿的捏腿,捶肩的捶肩。
逍遙的不行。
儘管現在的朱載壡,還不是很清楚什麼叫紅袖添香,可依舊羨慕得做夢都想要。
“桌上有葡萄,自己取,自己剝皮。”
朱載坖眯著眼睛,隨口說道。
對於自己這位哥哥的厚臉皮,他已經很適應了。
太子嗎。
將來要做皇帝的,臉皮厚一點,是件好事情。
“哎!你是不知道,哥哥我的苦啊。”
一邊訴苦,一邊伸手剝開葡萄吃的朱載壡,突然看到,那名小侍女剝完了荔枝,正在剝葡萄皮。
瞬間朱載壡就感覺手裡的葡萄不香了。
“二弟呀!你這麼奢侈浮華可不行。”
話裡的酸氣,讓朱載坖都聽得頭皮發麻。
“過日子不都這樣?你是太子需要端著架子,我是皇子完全不需要啊,要不,你去和父皇商量一下,也可以來一出紅袖添香。”
朱載壡本來就鬱悶的心情,就更加的鬱悶了。
“算了,論嘴皮子,我可說不過你。”
朱載壡隨即想起自己今日來所為何事。
“最近父皇逼著我寫什麼狗屁的朝堂會議論述,還要求了字數,就是抄都很煩人,趕緊給我想的好辦法,怎麼才可以躲過這種沒啥用的功課。”
“簡單啊。”
朱載坖都沒怎麼想,就給出了一個辦法。
“讓父皇忙起來,顧不上你了,不就成了?”
“難,朝中的事情都有大臣們來處理,能有多少事情,讓父皇忙起來。”
朱載壡覺得,自己的二弟,一點都不瞭解父皇一天到晚的有多閒。
就今天,都快要打仗了,父皇還出宮去溜達。
一點緊張的樣子都不做一下。
“我覺得,還是父皇修道的那段時間,咱們哥倆過得最舒服。”
越是回憶,朱載壡就越覺得過去的一切都好。
而越是長大,煩惱就越多。
“那就讓父皇出門,到整個天下都轉一圈啊,大好河山,只住在皇宮裡,看都看不到有啥意思。”
朱載坖略一思索,有給了一個點子。
已經出過一趟門了,他相信,嘉靖絕對再也不願意,一直窩在皇宮裡。
朱載壡聽聞之後,卻是眼珠子一轉。
然後眯著眼道:“父皇是皇帝,肯定是要在皇宮處理國事的,咱們這些做兒子的,也得給父皇分憂解難,這出宮體察民情的事情,我覺得,咱們三兄弟就可以了。”
朱載坖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
就他這個小身板,出門一趟怕是半條命都要沒了。
如今的官道可不好走。
“等你十幾歲的時候,再說這件事情吧,大明如今可不是很安全。”
朱載坖勸說了一句,也就不再多言。
反正在他看來,太子想要出宮體察民情,在現揭短不會被同意的。
朱載壡想了想道:“是不安全,今天早上,開了一早上的朝會,父皇又想打仗了。”
這次輪到朱載坖詫異了。
蒙古人都滅了,外面還有誰是敵人?
“和誰打?在哪裡打?”
“佛郎機人,也叫西班牙人,是新出現的海上蠻子,打仗是在海上。”
朱載壡說得隨意。
可落在朱載坖的耳中,就不一樣了。
“這些人這麼早就來大明瞭?”
“十幾年前就來過,被咱們打敗過一次,現在應該是捲土重來。”
十幾年前,大明的水軍,應該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批,鄭和下西洋才結束的時間不長,戰船還是武器,都名列前茅。
然而幾十年過去。
大明依舊沒有進步。
再次打海戰的話,勝負就很難說了。
“對了,父皇說要召見一個叫俞大猷的人,來主持這一次的海戰。”
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讓朱載坖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誰是誰?”
“俞大猷啊,怎麼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朱載壡很是不解。
“問題大了,若是大明有此人主持海戰的話,這次戰鬥絕對會贏。”
朱載坖內心激動的說道。
大明的名將啊。
能夠名列大明二十四臣之一的人物,怎麼能夠簡單的了?
別的歷史名人他恐怕記不清楚,但俞大猷絕對記憶深刻,與他齊名的還有一個戚繼光,就是不知此人出生了沒有。
只知其名,卻不知他們生活在哪一個皇帝的手下。
出生年月,也記不清楚了。
“你又不是陶真人,能掐會算啊?”
朱載壡一翻白眼,但心裡記下了這個人的名字。
能給自己二弟看中的人,絕對不簡單。
現在在他手中,給他幹活賺錢,開工廠的那些人,都是他以二弟的名義,悄悄的挖過去的。
用起來真的很順手。
比他孃舅家的那些人強多了。
“嘿嘿!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你二弟我在這方面,還真就是會算,不然那些賬房們要學的算經哪來的?”
一個偷換概念,把朱載壡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快給我算算,父皇什麼時候駕崩,我什麼時候做皇帝?”
一愣之後,朱載壡立刻狂喜的問道。
他實在是不想做功課了。
而只有做了皇帝,這些功課才會遠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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