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留有痕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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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你們快把白選侍扶起來！”

郝雨眼疾手快地走到白蓮月身邊，讓自己的貼身婢女小蝶拉開了兩人，把白蓮月控制在手邊。

而白蓮月打得眼睛通紅，根本不受控制，細長的指甲把小蝶的手都給刮花了。

小蝶的手都被颳了幾道血痕，更別說是周芳瑤了，她的髮髻被白蓮月糟、蹋的差不多了。

頭上的髮釵、絨球都掉的七七八八，沒有掉下來的也歪七扭八的掛在髮絲上，扯的人看得就生疼。

養心殿場面一度很混亂，郝雨趁著混亂走到白蓮月身邊說：“不想進冷宮，就聽我的話！”

白蓮月眸光一閃，怔怔地看著郝雨。

對上了她的目光，隨後點了點頭。

“白蓮月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服本宮的審判嗎！”

皇后看著白蓮月在她面前鬧事，自覺面子掛不住當即就冷下臉來。

“你是朝廷命婦又不是民間的粗鄙女子，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

白蓮月目光微閃，緊抿唇角，幾次欲言又止。

在皇后凌厲的眼神下，白蓮月到底是沒敢再貿然開口。

“皇后娘娘，白選侍自覺蒙冤受辱反應激動了些，也是情有可原，臣妾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皇嗣被害一事，也好還蘭嬪一個公道。”郝雨這般說道。

“禧妃這是看出什麼了？”孟賢妃搶先一步開口，“事發之時，你也在御花園，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蛛絲馬跡？”

“還有你剛才說得腳印是什麼？”孟南煙的目光落在了被郝雨擋住的白蓮月身上，“你的意思是說白選侍身上有什麼可以作為證據的東西？”

周芳瑤心中一個咯噔，一想不可能！

她是踩了白蓮月的裙子，讓她絆倒沒錯！

因為計劃的匆忙，事後她也確實想到了這個問題。

因此便趁著混亂之際，打算再踩上幾腳，把這個痕跡掩蓋過去，可她蹲下才發現，白蓮月的裙襬乾淨的很，根本就沒有什麼腳印！

既然沒有腳印便沒有罪證，她這麼說服自己，可當聽見郝雨的話，周芳瑤的心依舊跳得跟打鼓一樣。

她確定自己當時所見，毫無痕跡！

可禧妃說得那樣真切……她也說不好自己到底有什麼記錯……

畢竟當時那麼混亂，地上躺著、跪著，湊著那麼多人，也不是沒有看錯的可能……

孟賢妃高位為坐，把周芳瑤的臉色斂在眼底，眼底的陰戾一閃而過。

隨即說道：“既然如此，白選侍，你快些走到前面來，讓我們看看你裙襬上是不是有痕跡。”

白蓮月眸光晃動，攪著帕子有些無措，因為她知道她的身上是不可能有痕跡的。

她這身裙子是特製的雲蜀錦做的，別說是落葉花瓣了，便是粉塵都不可能沾上，一如流雲潔白，腳印是不可能有的。

她不知道郝雨方才為什麼要說出那樣的話，只能求救般地看向了郝雨。

郝雨不著邊際地擋在白蓮月跟前，對著皇后和賢妃說：“皇后娘娘，賢妃娘娘，白選侍身上的腳印極有可能能證明蘭嬪滑胎一事的真相。

臣妾以為應當讓陛下養心殿中的女官帶著白選侍進內殿驗傷、驗痕跡。”

“驗傷、驗痕跡？”皇后道：“你是想說推動蘭嬪滑胎的幕後真兇在白選侍的身上留下了傷口？”

“是否留有傷口臣妾也不清楚，但方才聽白選侍說自己被人絆倒，既然是絆倒那摔倒之際必然是覺得疼的，說不定小腿、腳踝就留有傷口。”

郝雨回頭看了一眼候在殿中的太醫道：“殿中雖有太醫，可白選侍是女子，是陛下的妃子，太醫驗傷於理不合。”

皇后點了點頭，轉頭吩咐身邊女官，“去，尋個女醫官過來。”

“禧妃倒是仔細。”孟南煙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她面上帶著笑，可郝雨聽在耳朵裡卻覺得她不懷好意。

“既然是要為白選侍洗清嫌棄為何不當著眾人的面？大庭廣眾之下更能讓陰謀無所遁形，陛下您覺得呢？”

慶德帝看著郝雨若有所思，說了句，“孟賢妃說得有理。”

聽慶德帝這麼一說，白蓮月更加緊張了。

她知道自己身上的流雲蜀錦不可能留有痕跡，若驗了，沒有郝雨說的東西，郝雨被定一個胡說八道的罪名事小，可她還是逃不過要被打入冷宮的結局。

眼下，她已經打起了退堂鼓，想著是要聽郝雨的，還是揭穿她的謊言，為自己掙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禧妃聰慧，連皇后沈柔乃至太后都不是她的對手，萬一真有解決的辦法呢？

白蓮月舉棋不定，不過想想就算最後查到身上毫無痕跡可循，也不會有比打入冷宮更悽慘的結局了。

賭上一把，也不妨事！

而此時，郝雨的目光輕輕的在孟南煙身上一落，隨後略開，她知道慶德帝信任孟南煙，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他寵愛她，的確會讓自己束手束腳，可……她還有皇后啊。

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郝雨低頭微微福身：“賢妃娘娘說得很是在理，大庭廣眾之下，兇手的確不好做手腳，是臣妾太過拘謹害怕了。”

“臣妾原本的意圖是想借陛下的人手為白選侍驗傷、驗痕跡，以防意外的出現。”

“既然賢妃娘娘發話了，陛下也允了，就按照賢妃娘娘的意思辦吧，畢竟賢妃娘娘幫著皇后娘娘把這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行事定然要比臣妾謹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