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開始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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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令楊少峰鬱悶的事，那就是他始終沒有學會如何刻制控靈魔法陣，來把其他那些陣法破損的骷髏戰士修復，最後他也想開了：人海戰術不如精兵戰術，現有的十二隻陣法完好的骷髏戰士，如果加以修煉，提升等級，其實比一堆的初級骷髏更有實戰意義。

後院那十一具屍體他就不想再啟用練成骷髏戰士了，同時把剩下的無法修復的骷髏戰士骸骨也埋了下去，這也算是精兵簡政吧。

至於奧森託記憶中的骷髏獸群和骷髏龍，由於記憶碎片殘破，他始終也沒能知道在什麼地方，更無法遠端召喚，只得作罷。

至於十二骷髏戰士的命名，楊少峰也考慮過諸如十二生肖，黃道十二宮之類的名字，最後還是覺得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沒必要引入另一世界的文化製造一堆解釋不清的問題，不如直接用數字，從一號開始直到十二號。

看著眼前的四位殭屍和十二骷髏，楊少峰大聲宣佈道：“今天，我準備要下山了。我在這裡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我的親人們，正在帕爾·森老爺那裡受著苦難，我要把他們解救回來。”

凱西亞嚇了一跳。

她早聽楊少峰說過安帕斯過去的生涯，也知道他所說的親人指誰。是那些與安帕斯一起的奴隸們，帕爾·森老爺莊園裡的奴隸。雖然他現在已然可以脫離奴隸的身份，但是如果沒有一個十足的理由就去挑戰一個奴隸主，那就是重罪，這個重罪足以讓他重新成為奴隸，而且永世不得以任何理由變更身份。

解救奴隸，這樣的理由在這個世界裡根本不是理由。就像是我們的世界裡，要把某位農場主揍一頓甚至殺掉，只為了讓他家的牛羊可以從此不用待在牛羊圈裡，這怎麼聽都是藉口而不是理由，甚至可以理解為強行搶奪他人財產。奴隸和牛羊的地位是一樣的，他們不能算是人，而只能算是財產，可以隨意處置的私人財產。

“主人，可不能這樣啊！”凱西亞大急。

主人的話就是她的聖旨，如果她不能讓楊少峰改變主意，這就是必須執行的命令。她只能勸，而不能反對。

“有什麼不行的，難道我現在的實力，再加上你們，還不是那幾個監工的對手？”

“不是打不過，而是不能打。”凱西亞特地解釋了一下奴隸的地位。

楊少峰當然明白奴隸的地位，不說這裡的奴隸，便是地球上曾經的奴隸社會是怎樣的結構，他早在小學歷史課上就知道了。奴隸等於牲口，奴隸等於貨物，奴隸等於私有財產，這些他早就明白。

“儘管如此，我依然要去！”楊少峰咬了咬牙，語氣中不容反對。

凱西亞臉上顯現出痛苦的神色，不僅她，凱麗絲也是如此。

不過巨巖和青弦就不一樣，畢竟種族不同，制度也不同，矮人和精靈的世界，若論社會體制，還是原始的公有形態，只不過有等級差異，人與人之間尚算平等。他們來到人類社會中，也很受不了奴隸制度，只不過因為他們擁有著魔法，可以享受到人類中特權等級的待遇，牴觸情緒才不那麼明顯。

“主人，我願隨你去，讓我用魔炎大斧，斬下那畜生不如的傢伙的頭顱。”巨巖很欣賞楊少峰的絕決，馬上跳出來響應。

青弦也連忙道：“我也願用我的魔法弓箭，穿透他們的心臟！我們精靈一族決不容這種不公待遇存在世間！”

凱西亞一見他們二位跳出來，更是著急了，卻也不能再說什麼。凱麗絲癟了癟嘴，許久才道：“我……聽主人吩咐。”

“好！那你們呢？”楊少峰轉頭問十二骷髏戰士。

沒有反應。

楊少峰不禁莞爾。他忘了，骷髏戰士是依靠魔法陣行動的，並沒有自主意識，它們只能執行，哪裡有什麼意見。

凱西亞想了想，說道：“骷髏戰士就不要去了，一來它們戰鬥力低，再者一群骷髏上路，太扎眼。”

“呵呵，我不需要它們都跟著，雖然亡靈召喚術我還沒練會，但是別忘了我還會空間法術啊。我在這裡設定一個傳送門節點，隨時可以透過空間之門把它們帶過來。不僅它們，你們四位也不同隨我同去，只要等著我用靈魂傳書讓你們過來便是了。”

“啊，主人，您要獨自去？萬一您遇到危險而我們來不及趕過來怎麼辦？不行，如果要去，我一定要跟您一起去。”

其他三位聞言，也一致要求同去。

“真當我要去打架啊，告訴你們吧，我早有打算了，我只帶上三號與我同去就可以了。以亡靈法師的身份，估計還沒有哪個普通的奴隸主或者監工敢動我。”當下，楊少峰把他的計劃與凱西亞他們說了，四位這才放下心來。

楊少峰所說的三號指的是排在骷髏戰士隊伍第三位的那隻骷髏，當初正是它用小車把楊少峰一路推過來的。

風輕雲淡，烈日炙烤著大地。

蜿蜒崎嶇的山道間，一輛木製的小車嘎吱嘎吱緩緩行進。

推車的居然是一隻骷髏。如果這一幕出現在地球上，會嚇壞無數人吧。

車上，正是楊少峰，他側身躺著，已然入睡。當然，他已經差不多一個月沒有真正地睡過，現在也一樣，他在冥想。估計以後的歲月裡，他也不再需要睡覺了。

一個多月前，他就是沿著這條山路，一路顛簸而行，今天又是如此，只不過方向剛好相反。他的目的地，正是帕爾·森老爺的莊園。按照和上次一樣的速度行進，這一次，他大約會在黃昏時分到達目的地。

帕爾·森老爺今天覺得精神恍惚，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這時他聽到有人在高聲喊叫：“老爺，老爺——不得了了，安……安帕斯，被送回來了。”

帕爾·森有些煩悶：“送回來就送回來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大不了我把那隻水鱗獸晶核還給奧森託法師，把……”

他猛然省悟，奧森託不是死了嗎？松國懸賞整個東方的殺手組織擊殺他，屍體都帶回松國了。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有點明白了，可能是奧森託法師身邊的人把安帕斯送回來了，這是要賣還給他？

哼，一個瘸子奴隸，根本不值錢，想從我這裡拔毛？奧森託若在，他身邊的人我也會懼一懼，現在，我可沒必要給那些無賴的人面子。

想到這裡時，那個高聲呼喊著報信的門衛已到他近前。他問道：“你可看清了，真是安帕斯？”

那人喘著氣，應道：“是，是，就，就是，安，安帕斯。”

“我說你喘完氣再回答，跟個結巴似的。送他回來是個什麼人，你看樣子像不像魔法師？”帕爾·森腦子裡又閃過一個念頭，魔法師身邊的人，說不定也是一個魔法師呢，還是瞧明白了再決定如何處理，萬一真是魔法師，這面子還真得給他。

門衛重重喘了幾口氣，才道：“那可不是人，和上回走時一樣，是骷髏。”

“骷……骷髏？”帕爾·森倒吸一口涼氣。一隻骷髏說明什麼，它的後面一定有魔法師存在啊，而且跟奧森託法師一樣，又是一名亡靈法師。

“走，看看去。”帕爾·森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沒有必要再問那門衛什麼話了，既然來者又是一個魔法師，他是必須出去見一見的，什麼情況，就用自己的眼睛直接看好了，省得問這傢伙問不明白。

到得門口，三號已推著小車進了莊園大院。開玩笑，骷髏推著的車，不論是從骷髏本身看著恐怖而言，還是從骷髏背後必然存在的亡靈法師而言，門口那些護衛們都是不敢攔的。

帕爾·森遠遠看見小車，以及車上依然躺著的安帕斯，正想上前找那位新的亡靈法師套套近乎，卻發現只有一車一骷髏，並沒見到什麼法師。

他好奇地走近前去，左看右看，尋找著他想象中的亡靈法師的蹤跡。

安帕斯用一大塊破布蓋著雙足，用一種非常不自然的姿勢斜倚著側臥車上，見到帕爾·森，有氣無力地打了個招呼：“老爺，您好。”

帕爾·森看看他，再看看骷髏，疑惑地問道：“法師大人他人呢？”

“奧卡斯大人沒有來，只是讓骷髏戰士把我送回來了。”

“沒有來？奧卡斯大人是誰？”

“奧卡斯大人是奧森託大人的弟弟，也是亡靈法師。”楊少峰下山之後才偶然聽說了天下人都知道奧森託已經死了，而且是死於殺手刺殺。

“哦，代我問法師大人好。”這話帕爾·森是對骷髏戰士說的。不是亡靈法師，不會知道骷髏戰士是沒有自主意思的，潛意識裡人們會把骷髏戰士看成是亡靈法師的下屬。

三號點了點頭。當然這個動作是楊少峰驅使它完成的。

帕爾·森還想問骷髏戰士一些話，但是也知道它不會說話，只好轉而問安帕斯：“法師大人他還有什麼話說，為何要將你送回來？”

“法師大人已經不需要我了，他知道老爺您這邊還是需要我來勞作的，所以把我送回來，他還說只當是租借，不用退還當初購買我時的錢。這個車原本就是您的，也一併還回來。”

帕爾·森聽說不需他再退錢，心裡格外開心，那木製小推車本來不值什麼錢，不過總歸是他的東西，退還給他他自然也欣喜得緊：“好說好說，這位骷髏先生，請一定把我誠摯的問候帶回給法師大人，只要大人他有什麼地方用得著我的，一定全力配合。奧森託大人可是我遼國的驕傲啊，相信奧卡斯大人也一樣會成為他哥哥那樣的偉大人物。”

楊少峰那個煩啊，心道你跟一個骷髏交待那麼多廢話幹嘛？沒辦法，他還得再驅使三號繼續點頭。

帕爾·森對邊上的從人說道：“你，你們，把這小子推回柵……推回他的住所去。”有骷髏在旁，他還不太願意讓法師大人知道他這裡的奴隸連個房子都沒得住，住的是豬圈一般的柵欄窩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