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千萬莫要和這小子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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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藥王谷藏書閣的《天生異質》一書中，記載了上百種上古時期修煉界曾經出現過的特殊體質。

其中最具威名的，便是所謂的“三大體質”。

輪迴體，神之瞳以及盤龍體。

如果說神之瞳和盤龍體這兩種體質的前三之位還有爭議，那麼輪迴體則以絕對性的優勢，穩穩佔據著第一的寶座。

“輪迴”二字，取自上古時期的一個宗教術語：六道輪迴。

而所謂的六道，即天道、人道、畜牲道、阿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每一種道，都對應著一項恐怖而強大的特殊能力。

也就是說，輪迴體這一種體質，便可以抵得上六種特殊體質，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自然可想而知。

在整個上古時期，擁有這種體質的，也只有一個人。

那便是曾經以一人之力，統治了一個時代，開創了一個黑暗紀元的輪迴大聖。

傳說此人一出生便覺醒了輪迴體，根本不修功法，僅僅耗時十二年，便邁入聖人之境，自此以後打遍天下，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敵手。

即便當時最為強大的三位聖人聯手，在他手底下也沒能撐過三拳兩腳，直接兩死一傷，最後一個之所以能夠逃得性命，還是因為被打落海里，輪迴大聖懶得出手追擊。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黑暗時代。

整整數百年，所有人都生活在輪迴大聖的陰影之下，戰戰兢兢，畏手畏腳，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位喜怒無常的魔頭，再也見不到第二天早上升起的太陽。

直至某一天，兩位連一百歲都不到的年輕聖人橫空出世，勇敢地向年邁的輪迴大聖發起了挑戰。

這兩位聖人，正是後來名震天下的“劍神”獨孤星辰和“蒼穹客”李道隱。

即便上了年紀，“輪迴體”的實力依舊無可匹敵，三人激戰了七天七夜，兩位年輕聖人才帶著滿身的疲憊與傷勢，拖死了垂垂老矣的輪迴大聖。

這一戰，結束了一個陰影籠罩的舊時代，同時也開啟了一個天才輩出、百家爭鳴的新世界。

之後的那十年，在上古時期，被稱為“奇蹟時代”。

一個又一個耀眼的天才相繼橫空出世，就彷彿被壓抑了太久，終於厚積薄發。

“星海行者”苦難，“琴聖”風無涯夫婦，“百靈宮主”林星月……

這些名字，每一個都如雷貫耳，震懾古今，象徵著一段傳奇，一代天驕。 所謂的上古七大門派，也是在這個時期逐漸成型。

而獨孤星辰和李道隱等五位正道至強者，更是被人合在一起，冠上了“五大元聖”的至尊頭銜，再加上一個怪人，一個魔頭，共同成為了橫亙在所有修煉者面前，難以逾越的七座大山。

時光飛逝，須臾數百年，作為舊時代的遺物，輪迴大聖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記憶。

甚至為了忘卻那一段黑暗的時光，在一些力量的干涉之下，上古書籍之中，也很少會提及這個至強至兇的魔頭。

於是乎，在多年以後，世人只知有“五大元聖”，“七大門派”，卻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輪迴大聖這麼個人物。

然而，新舊時代的交替，卻絲毫無損於“輪迴體”的強大和恐怖。

若非輪迴大聖年邁體弱，年輕的獨孤星辰和李道隱是否能夠取得那場戰鬥的勝利，仍然是未知之數。

根據《天生異質》所述，輪迴大聖在運用 “輪迴體”的六種能力之時，眼睛的顏色會相應地變換為水藍色、淺黃色、深灰色、豔紅色、黑色以及銀白色。

將黑衣蒙面女子的表現與書中描述作了一番比較，鍾文幾乎可以斷定，這名神秘女子所擁有的能力，便是“輪迴體”無疑。

而她之所以能夠看破白色光人，倚仗的便是六道之一的“地獄道”，一種能夠勘破陰陽兩界的神奇力量。

說到底，白色光人不過是由一縷殘魂進化而成，終究脫不出生死兩界，仍然在“地獄道”掌控範圍之中。

麻煩了啊！

回憶起書中對於“輪迴體”的描述，鍾文只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他能夠感覺到，這名黑衣女子雖然擁有靈尊修為，卻並未入道。

然而，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卻已經遠遠超越了三殿主沈巍，僅僅六道之中的三道，便已是十分棘手。

“砰！”

這時候，黑衣女子右手輕輕一引，將白色光人拉近了幾分，隨即左手自下而上，猛地一掌擊出，正中“鍾文二號”胸膛。

自從誕生以來，便從未捱過揍的白色光人，竟然被這閃耀著銀白色光芒的一掌狠狠打飛了出去。

鍾文眉頭微微一皺，腳下龍影盤旋，瞬間出現在了黑衣女子身後，揮拳直擊她背心。

與此同時，一股玄奧莫測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無色無形，直逼黑衣女子而去。

彷彿預見到了鍾文的反應，黑衣女子身上的氣息忽然一變，散發出水藍色的光芒，纖細的腰肢輕輕一扭，轉過身來，再次輕飄飄地拍出一掌，朝著鍾文胸口打來。

這一刻，她眼中的光芒，也已經變成了水藍色。

“五元神功”那改變敵人心跳頻率的神奇功效，竟然未能對她產生絲毫作用。

鍾文的拳頭勇往直前，狠狠擊打在了黑衣女子縈繞著水藍色氣息的左肩之上。

而蒙面女子的纖纖玉手，也摁上了鍾文胸口金光閃閃的靈紋表面。

兩人的招式幾乎同時擊中對方，卻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鍾文只覺自己威猛無敵的拳頭好似撞在了虛空之中，彷彿完全沒有觸碰到任何實物一般，反倒是自己胸前的淡金色靈紋，被黑衣女子手上的水藍色光芒輕輕一觸，竟然隱隱有了將要奔潰的跡象。

這是什麼能力！

鍾文大吃一驚，連忙後退兩步，與黑衣女子拉開距離，大腦飛速運轉著，不斷搜尋《天生異質》一書中對於“輪迴體”的描述。

水藍色……天道！

空間之力！

他腦中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的拳頭無法擊中黑衣女子，而對方卻能夠輕鬆突破“靈紋煉體訣”的超強防禦。

原來這所謂的“天道”，乃是一種十分罕見的空間能力。

難怪“輪迴體”被稱為最強體質！

聯想到天璣的“虛空體”，僅僅仗著空間之力，便能夠躋身當世最強體質之一，與“盤龍體”一較長短，而這樣強悍的能力，“輪迴體”竟然擁有了六種，鍾文不禁在心中大為感嘆，只覺這種體質的出現，完全打破了修煉界的遊戲平衡。

他暗自腹誹著，卻並未喪失鬥志，右手輕輕一翻，掌中憑空多出了一柄黑色長刀。

“破碎虛空！”

鍾文口中輕喝一聲，右手高舉“屠龍刀”，一股凌厲絕倫、毀天滅地的空間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瞬間充斥在整個洞穴之中，直教在場的所有人心驚膽寒，震顫不已。

能夠對付空間之力的，唯有空間之力！

面對無比棘手的“天道”，他果斷施展出“蒼穹客”李道隱的成名絕技，同樣擁有空間之力的絕世刀法“破碎虛空”。

感受到“破碎虛空”的強大威勢，黑衣女子的眼神登時凝重了幾分，眸中的光芒和周身的氣息忽然變作豔紅色，不等鍾文出手，嬌軀已然化作一道紅色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鍾文身側，素手緊攥成拳，對著他的太陽穴猛捶過去。

豔紅色……阿修羅道！

好快！

鍾文心知蒙面女子施展的，乃是“輪迴體”六種能力之一的“阿修羅道”，一種類似於“狂暴”的強化能力，來不及蓄力之下，不得不收刀撤招，小心應付。

與普通的“強化”不同，“阿修羅道”的狂暴效果，不僅能夠大幅提升肉身的力量和速度，還可以大大增加靈力強度，在近身肉搏戰中，幾乎是無解的神技。

“砰！砰！砰！”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速度快得驚人，身形幻化成兩道幾乎無法用肉眼看清的虛影，不斷出現在洞穴各處，每一次的拳腳碰撞，都會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之聲，可謂力大勢沉，招招致命。

肉體經過地龍心血改造，鍾文的近戰能力同樣屬於當世頂尖，兩人一時半會間，竟是難分勝負。

“寧老兒，咱們是不是老了？”閆老怪嘆了口氣，對著身旁的寧老夫子感慨道。

“怎麼？看見年輕人出風頭，心裡酸了？”寧老夫子笑道，“不像是你閆老怪的風格啊？”

“這倆娃兒比我孫子還小。”閆老怪撓了撓頭，“可是隨便哪一個，都能吊打我，總感覺這大半輩子，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勸你一句，千萬莫要和這小子比較。”寧老夫子的臉上不知為何露出得意之色，“他非但修為驚人，還精通醫道、丹道、器道、廚道和上古神文，其他又不知道藏了多少本事，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這麼厲害？”閆老怪將信將疑道，“怎麼從前未曾聽說過世間有如此妖孽？”

“他年紀太輕，又是大乾人，你不知曉，實屬正常。”寧老夫子拍了拍胸膛道，“莫要忘了，咱們‘聞道學宮’，就在大乾境內，我與他早就相識了。”

此言一出，四周諸人紛紛發出驚歎之聲。

“寧夫子此言差矣。”卻聽齊宣忽然開口道，“此子姓鍾名文，乃是賤內鍾無煙的親生侄兒，如何是大乾人？應該算是‘凌霄聖地’中人才是！”

“放……齊長老此言差矣！”寧老夫子險些跳將起來，大聲駁斥道，“他向來生活在大乾境內，連所屬門派‘飄花宮’也是大乾宗門，什麼時候就成了你們‘凌霄聖地’的人了？”

“齊某怎敢妄言？”齊宣並不退讓，“是不是鍾家子侄，一查便知，做不得假，只不過他因為某些緣故，打小流落他鄉，如今既已歸來認親，自然要加入到‘凌霄聖地’門下。”

“不妥，不妥！”寧老夫子連連搖頭，完全不認同齊宣的觀點，“縱使他和‘凌霄聖地’有血緣關係，卻終究是在大乾長大，吃著大乾的米，喝著大乾的水，更是拜入了大乾的門派，理應算作大乾人才是！”

“寧夫子這話，齊某可不敢認同……”

兩個人剛開始還客客氣氣，輕聲細語，結果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響，到後來竟是臉紅脖子粗，大有指著對方鼻子罵孃的趨勢。

其餘幾大聖地中人看得有趣，時不時還會插幾句嘴，煽風點火一番。

唯有來自“七星閣”的秦一魂長老卻是面露頹色，情緒低落，默默地低頭沉思著，絲毫沒有聊天的興致。

“砰！”

此時，鍾文與黑衣女子再次雙掌相交，在巨力衝撞之下，兩人各自退開數步，大眼瞪小眼，遙遙對峙著，一時間不再出手。

“我並不喜歡揍女人。”鍾文忽然咧嘴一笑，“不過對於‘暗神殿’的人，倒是可以破例一二……”

話音未落，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黑衣女子臉頰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擊中，嬌軀瞬間跌倒在地，面朝下，背朝上，顯得萬分狼狽。

果然！

見白色光人偷襲得手，鍾文心頭一喜，知道自己已經尋著了黑衣女子的弱點。

在“阿修羅道”的狀態下，黑衣女子的體力和靈力俱都登峰造極，卻無法發現“鍾文二號”的蹤影。

而一旦切換到“地獄道”，她雖然能夠看見白色光人，本身的戰鬥力卻又並不突出。

換言之，以目前黑衣女子對於“輪迴體”的掌控，並不能同時使用六種能力，而是不得不在六道之間來回切換。

你算是遇見剋星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自信的笑容，周身忽然被紫色氣息纏繞著，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強大威勢，身形疾閃，瞬間出現在黑衣女子身前，抬手揮拳便打。

與此同時，白色光人則繞到蒙面女子身後，悄無聲息地打出一掌，直奔對方臉頰而去。

兩個“鍾文”一虛一實，齊齊出手，形成前後夾擊之勢，黑衣女子若是以“地獄道”形態應戰白色光人，則定然無法抵禦鍾文字人的恐怖拳勢。

而若是以“阿修羅道”的狀態應戰鍾文字體，她便無法看清白色光人的行蹤，勢必會遭到無情偷襲。

這位身具“輪迴體”的神秘女子，第一次陷入到左右為難的尷尬境地。

她的一雙美眸中靈光閃爍，腦中方略瞬息萬變，最終還是沒有改變形態，渾身被豔紅色的氣息籠罩著，抬起右掌，狠狠迎向了鍾文的拳頭。

“砰！”

兩人再次拳掌相交，而“鍾文二號”的拳頭，也毫無懸念地打向了黑衣女子的左側臉頰。

白色光人每一次出手，都喜歡朝著對方臉上招呼，這樣的興趣愛好，也不知是何時養成的，鍾文雖然感覺有失風度，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鍾文二號”是自己所領悟的大道，又十分積極地幫著自己幹活，些許細節，他自然不會過於糾結。

彷彿預料到會被偷襲，黑衣女子在出手之際，刻意側轉身體，試圖透過預判對手的動作來避開要害。

白色光人的這一掌擦著黑衣女子的臉頰劃過，掌風所到之處，瞬間將她的蒙面紗巾刮飛出去。

“是你！”

看清女子容顏，鍾文心頭一顫，忍不住驚撥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