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你是何人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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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要發達，真是擋也擋不住啊！”

看著天劍山莊那比武王府藏書樓要大上數倍的“藏經閣”，鍾文忍不住兩眼放光，嘴角流涎，若非身旁還站著掌管此地的長老劍輕眉，他恨不得直接撲上前去，對著書架一通狂摸。

與聖人聊天喝茶的過程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也許是在莊子裡憋得太久，這位天劍聖人對外界的一切都抱有濃厚的興趣，鍾文隨便講了一些大乾帝國發生的奇聞異事，便逗得他興致盎然，開心不已。

於是，在歡愉的氣氛達到頂點之際，天劍聖人忽然提出，可以滿足兩人的一個願望。

林芝韻是個無慾無求的性子，能夠救回柳柒柒，已經十分滿足，一時半會也想不到什麼其他願望，便爽快地把這個機會讓給了鍾文。

於是乎，鍾文試探性地提出，能否參觀一下天劍山莊的“藏經閣”。

對於任何一個宗門而言，藏書之所，都屬於門派禁地，重中之重，他原本也沒指望天劍聖人能夠答允。

甚至於，他都已經準備好了被拒絕之後的第二個願望。

然而，天劍聖人只是略一思索，便同意了他的請求。

一想到旁邊劍以城那驚訝得如同便秘般的表情，鍾文就覺得暗爽不已。

“鍾文，聖人同意你在這‘藏經閣’中逗留十二個時辰。”劍輕眉耐心囑咐道，“除了最上面那一層，其餘所有書籍都可以隨意閱覽。”

“多謝前輩帶路。”鍾文對於劍輕眉觀感不錯，客客氣氣道。

“咱們天劍山莊藏書樓之中收藏的大多是些功法和靈技。”劍輕眉好意提醒道，“越往上走，品級就越高，畢竟時間有限，建議你還是從頂上第二層開始往下走，收穫會更大一些。”

“謝前輩指點。”鍾文正色道。

待劍輕眉離開之後，鍾文便依言一路往上，直接攀至倒數第二層。

這一層樓人煙稀少，一眼望去，每一排書架面前最多不超過一個人，大都捧著書籍或站或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於出現在這一層的鐘文，竟是無人願意抬頭看上一眼。

到底是聖地啊！

鍾文略一感知，發現整層樓不過十數人，其中只有一名天輪弟子，其餘諸人，竟然皆有靈尊修為。

定了定神，他不再遲疑，直接走到樓層最後排角落裡的書架前，伸手取出最左側的那本書籍，開始了“掃蕩”之旅。

“發現‘靈技類’書籍《流雲劍法》’，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技類’書籍《滅絕三劍》’，是否收錄？是/否。”

“發現‘靈技類’書籍《極道心劍》’，是否收錄？是/否。”

……

在四周有人的情況下，鍾文自然不好閉著眼睛“掃貨”，只能一本一本地將書籍從架子裡取出來，假模假樣地翻閱兩下，再放回原處，如此一來，收錄書籍的速度便極為緩慢。

這麼“慢吞吞”地翻完一排書架，他吃驚地發現，收錄進來的所有書籍，居然全部都是劍法類靈技，其中不乏有鑽石品級的高階貨。

他還不信邪，又轉戰第二排書架，再次伸手取出一本書冊。

“發現‘靈技類’書籍《殘陽劍法》’，是否收錄？是/否。”

……

“錄入‘靈技類’書籍達到一千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醍醐灌頂（一卷）；2、野球拳；3、疾道之書。”

還真特麼都是劍法！

在逛了三排書架，錄入數百本劍法類靈技之後，“新華藏經閣”的面板之上，終於出現了一行久違的文字。

仔仔細細盯著第二個選項審視了好半天，鍾文不太確定這到底是一門靈技，還是一種增加生活情趣的小遊戲。

總算他很快反應過來，意識到歐皇們都不在身邊，糾結亦是無用，便老老實實在心中默唸一句：“抽籤！”

“恭喜你獲得獎勵：醍醐灌頂（一卷）！”

看著這個平平無奇的獎勵，鍾文的心情很是複雜，總算加上這一次，他手中已經攢下來三卷“醍醐灌頂”，實施心中的設想，也更有了一些底氣。

他定了定神，來到第四排書架前，再次抽出一本書籍，不出所料，封面上印著五個大大的漢字《柔雲纏絲劍》。

在腦中隨意翻閱了一下，鍾文很快便認出這門鑽石品級靈技，正是劍輕眉與自己對戰之時所施展的劍法，只是那種吸取敵人靈力的神奇特性，卻非靈技所有，而是來自劍輕眉本身的大道感悟。

馬不停蹄地將整層樓的書籍掃蕩一空，竟然耗去了將近兩個時辰，而“新華藏經閣”的書架之上，更是多出了整整兩千本劍術類靈技。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世上竟然存在那麼多種類的劍法。

“小傢伙，你是何人門下？”

正打算趕往下一層樓，鍾文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蒼老的嗓音。

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名面相威嚴，銀髮蒼蒼的灰衣老者。

此時，老者一雙眼中冒著精光，正一臉嚴肅地直視著鍾文。

“這個……”鍾文仔細想想，感覺自己這樣無師自通的天才人物，還真說不清是何人門下。

“怎麼，連自己師父是誰都說不出來麼？”灰衣老者見他遲疑，更是不滿，厲聲道，“老夫觀察了你許久，自從踏上這層樓之後，你不知好好鑽研，卻一路走馬觀花，竟然將整層樓的書籍統統翻了一遍，性子如此浮躁，日後如何能成大器？”

鍾文：“.…..”

他忽然意識到，周圍這些人也大都有靈尊修為，並非一定要用眼睛看，才能知道自己在幹啥。

用神識偷窺，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閣下是……？”畢竟在別人家的地盤上，雖然不喜對方多管閒事，他卻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老夫劍滄瀾，每年的門人考核皆是由我負責。”劍滄瀾見鍾文居然不認識自己，也不禁有些意外，“莫非你是第一年入門？從未參加過考核麼？”

上古五大元聖之一，“百靈宮主”林星月所修煉的“百靈心經”玄奧無比，可以隨意模仿各種靈力屬性和境界，修煉了“五元神功”之後，鍾文自然也獲得了這種強大的能力，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對外只顯示出天輪級別的修為，以劍滄瀾長老入道靈尊級別的神識，竟也無法識破，只以為他是天劍山莊之中的某個新進弟子。

“見過劍滄瀾長老。”鍾文撓了撓頭，隨口編了個理由道，“在下鍾文，來‘藏經閣’中，只為尋找一本靈技，故而四下翻閱查詢，還請長老見諒。”

“哦？那倒是老夫錯怪你了。”劍滄瀾面露恍然之色，卻並不離去，反而問道，“不知你要找的是哪本書籍？或許老夫知道在哪裡，可以省去你不少時間。”

“.…..”鍾文沒料到老頭如此多事，愣了片刻，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瞎吹，“金蛇劍法。”

他心想這門來自前世金大大筆下的特殊劍法，定然不會存在於異世界，正好拿來糊弄一番。

“原來是‘金蛇劍法’，這門靈技雖然品級不高，卻勝在簡單易懂，沒有什麼太過艱深的上古文字，倒也適合新進弟子修習。”卻聽劍滄瀾答道，“你且去第三層的第四排書架，便可找到。”

鍾文：“.…..”

還真有“金蛇劍法”！

他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一時間尷尬不已。

“愣著幹嘛？”劍滄瀾見他不言語，還以為是太過歡喜，忍不住出聲催促道，“時間寶貴，還不速去！”

“多、多謝長老！”鍾文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無奈地朝著樓下走去。

天劍山莊的“藏經閣”總共有十二層，為了不辜負劍滄瀾的一番好意，他專程去了趟第三層，找到那本黃金品級的《金蛇劍法》收入腦中，隨即又爬上第十層，繼續他的“掃貨”之旅。

等到將第十層到第八層的書籍統統收錄，已經又過去了六個時辰，而腦中書架的面板之上，也再次出現了一行熟悉而親切的文字：

“錄入‘靈技類’書籍達到五千冊，請抽籤獲取獎勵：1、野球拳；2、霸道之書；3、太上造化經。”

再次糾結地掃視了第一個選項一眼，鍾文在心中默唸一聲“抽籤”。

“恭喜你獲得獎勵：霸道之書！”

鍾文心中一喜，迫不及待地研究起了這本新到手的獎勵，與《幻道之書》相仿，翻開《霸道之書》，出現在眼前的，依舊是一個大大的“道”字，一筆一劃都帶著玄奧的光彩，令人一眼望去，便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如果說《幻道之書》的道字有種似真似幻、若隱若現的虛無感，那麼眼前這個道字，則散發出威武絕倫，睥睨天下的霸氣。

“霸道”也不屬於我麼？

盯著這個字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看了個遍，鍾文卻依舊沒有獲得哪怕一絲絲的大道感悟，心中不免有些沮喪。

晃了晃腦袋，拋開心中的鬱悶，鍾文邁開腿，正要下往第七層，眼前忽然灰影一閃，現出一道人影。

滿頭銀髮，神情威嚴，正是那位負責天劍山莊弟子考核的劍滄瀾長老。

“不是和你說了在三樓麼？”看著在第八層遊蕩的鐘文，劍滄瀾面色一沉，皺著眉頭不滿道，“為何還在八樓翻找？”

“原來是滄瀾長老。”鍾文心頭一凜，知道終究混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繼續編，“那本《金蛇劍法》已經找到了，可惜與我的功法不甚匹配，便打算再看看有沒有其他合適的靈技。”

“一派胡言！”劍滄瀾面現怒色，厲聲呵斥道，“自第二層開始，所有書籍均由上古神文書寫而成，並不提供譯本，就算是青銅靈技，沒有數日時間鑽研，如何能夠通曉其中內容？”

“可我就是看完了啊。”鍾文雖知劍滄瀾乃是一番好意，對於天劍山莊中人的鐵憨憨風格，卻還是無法適應，心中略感不耐道。

“年紀輕輕，心浮氣躁，還不老實，孺子不可教也！”劍滄瀾見他不思悔改，更是怒其不爭，嗓音不禁提高了一個八度，“你師父是哪個，怎麼教的弟子？我要好好與他說道說道！”

“你這老兒好不曉事，大家在圖書館……藏經閣裡看書，你看你的，我看我的。”鍾文終於耐心耗盡，忍不住反懟道，“你管我待在第幾層？”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劍滄瀾負責天劍山莊每年的弟子考核，手握大權，即便是劍絕這樣的天才門人對他也不敢有絲毫不敬，從未料到會被一個年輕弟子硬懟，登時氣得滿臉通紅，連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了。

他心中打定主意，從今以後這名弟子再也不要想透過任何一次大考小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