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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檢視這兩日的前方戰報訊息,知道目前還處於對峙階段,雙方只是暗探和小隊人馬交手,還沒有大規模交手。
這倒也正常,畢竟像這樣的大戰,雙方進行刺探摸底都需要好長時間。
有時候圍繞一城一地,能打上好幾年,都屬於正常情況。
凡人之間的兵峰還未相交,修者之間的明爭暗鬥已經上演。
尤其是在竹林其他幾位得知巨源主動參與凡人之間的鬥爭之後,都是痛心疾首。
除還在研究聲無哀樂之理的四先生之外,二三五六先生全都去往坪邢府,幫助兵煞將軍阻止對方的行動。
由於戰事還未開啟,對方不曾祭出無字天書殘卷,雙方之間的爭鬥烈度還不算太強。
只是在二先生勸幾次不成之後,巨源與其他幾位先生,完全站到了對立面,再不是昔日之竹林閒人。
正自查閱情報,忽然眼皮一跳,似乎有什麼事發生。
像是與自己有關係,可又感覺沒那麼密切。
當即掐指算起來,隨後,自語道:
“牛大蠻遇害......”
這牛妖修為不高,但是有前番功績在,身上可是有功德之力的。
雖然不多,但應當不會被正道人士針對。
難道是遇到仇家,被襲擊了?
如此想著,夜明當即叫來姚建東,讓他去查一查這事。
接下來幾天,“申國”方面與高希德部衝突愈演愈烈,雙方兵馬調動頻繁,隨時有全面開戰的跡象。
雙方主戰將領分別是申長恭、狄飛羽,另有猛將眾多。
羽靈樂這幾日很忙,不時要去與敵方的幾位竹林先生做鬥爭。
經常一忙就是大半日,來回出入時候完全不定。
但令她感動的是,不管是早中午晚任何時間回到住處,都可以吃到準備好的熱騰騰飯菜,還能美美的洗個熱水澡。
雖說以她的修為來說,身上並不存在什麼髒汙,但洗澡卻是一種放鬆身心的好方法。
讓她精神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自己的“吳言”弟弟。
她真是愈發喜歡這個討喜的弟弟,從小培養他的想法更是強烈。
今日午後時分,又自外歸來,見到準備好的飯菜和熱水,羽靈樂感覺十分滿足。
拉著“吳言”弟弟一起美美的吃上一頓之後,忽然拉著他進屋裡。
“吳言弟弟,我今日乏了,你來幫我搓背吧!”
說著,竟是當著“吳言”弟弟的面,褪去衣衫。
期間,一直暗中觀察“吳言”弟弟的表情。
發現他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完全不動心的樣子。
羽靈樂見此,不免有些失望。
但還是幫他找好理由,都是因為“吳言”弟弟年紀還小,什麼都不懂的緣故。
幫忙找好理由之後,羽靈樂熄了挑逗這位弟弟的心思,在浴桶中靠著。
身後的“吳言”,也就是麥穗,拿著毛巾,輕柔的幫她擦背。
羽靈樂感覺很是滿意,隨口說起其他事:
“今天又和竹林的幾位先生明爭暗鬥了一番。
這幾位本事都不差,可給我們造成了不小困擾。
不過好在一切並無問題,這幾天時間,我們已經制造了決戰地假象,將他們的注意力都引到一邊。
等到決戰之時,忽然在真正地點放出手段,想必他們一定會很吃驚。”
羽靈樂說的話有些散,說幾句戰事之後,又扯到其他方面,什麼教內情況、胭脂水粉、衣飾穿著等,什麼都說幾句。
知道“吳言”弟弟不會說話,也沒指望他回答。
只是感覺身邊有一個聆聽者會很輕鬆。
就這樣,這個澡洗的比平常要久不少,羽靈樂各種閒言倒是說的不少。
才在住處休息不久,剛抱著“梅雪”玩耍一會兒,又有手下來報,讓去議事。
其實羽靈樂有心帶麥穗一起去的,但考慮到畢竟是機密行動,不可提前暴露。
而且其他人肯定也會有意見,只得作罷。
“吳言弟弟,你和梅雪在家等我。”
交代之後,便去參加議事。
本以為又是一次常規議事,沒想到這次卻是發現蕙蔓老嫗居然也在。
這位在此,自然而然接掌指揮大權,巨源也只得居於次位。
見到這情形,羽靈樂心中愈發疑惑。
總感覺這次戰事有些奇怪,從一開始就有些耐人尋味。
最淺顯的問題,為何教中會安排她和徵微樂、角盈樂這樣的老牌閣主居於次位,反而讓巨源來做主。
不但讓其做主,甚至連“無字天書殘卷”這麼重要的東西都讓其攜帶在身上。
教中對這麼一個才加入的新人,未免過於信重。
倒不是說羽靈樂小氣,而是真的很疑惑。
這事她私下裡和徵微樂討論過。
奈何徵微樂是個純純女漢子,心思不算多。
只是認為巨源是真正有志於為五音教做貢獻的,不需懷疑。
這讓羽靈樂有些無奈,再無人可以商議,只好將疑惑壓在心中。
此時又見蕙蔓老嫗掌握主導權,更是疑惑。
五音教又不是沒有“仙”級存在,為何甘願將這麼重要的事,直接交給外人指揮?
有時候,羽靈樂真是無法理解那位存在於幕後,一直掌控五音教行為的教主之想法。
蕙蔓老嫗掃視眾人,身邊站著投效她的三妖,緩緩道:
“諸位,前兩日出了一件事。
延化府城隍偷襲我族族地,幸好有父祖出手,將之擊退,這才沒有釀成大禍。
但由此可見,對方手段頗多,且做事大異於其他城隍,不得不防。”
眾人聽聞此事,都是吃驚。
不是吃驚於城隍襲擊有蘇族地,而是吃驚於這一族的老祖居然還活著。
要知道,有蘇一族的老祖,出生於上古時期,但卻不是上古異獸,沒有近乎無窮的壽命,又沒有受仙職,壽數是有盡的。
按理來說,這位的墳頭草都該長成一片原始森林了。
不曾想,居然還活著,當真是令人意外。
蕙蔓老嫗見在場之人的神色,眼中有過一絲得計。
她故意不說具體經過,加之語言誘導,就是為讓這些人產生誤判。
如此,想必一些訊息,在日後就會傳到一些有心人耳中。
這也算是為有蘇一族宣揚一下威信。
見目的達到之後,蕙蔓老嫗暗中看一眼身邊三妖,繼續說道:
“接下來,我們需要在吻合天機運轉的位置,提前佈置好‘無字天書殘卷’,遮蔽天機氣運,為凡塵戰場創造優勢。”
眾人都是聽著蕙蔓老嫗的安排,無有異議。
議事結束之後,眾人散去,各自去做準備。
三妖並沒有被安排去天書佈置處,而是帶著能導引地脈的法寶,前去轉移地氣。
到達預定位置後,三妖相視一眼,無需多言,各自散去,明面上都是要偵測周邊環境。
過一陣之後,三妖在此聚首,紛紛表示自己遭遇到陰兵,與之大戰之後,被打壞了導引地脈的法寶,無法再完成轉移地脈之事。
如此,三妖屁顛回去,向蕙蔓老嫗哭訴敵人狡詐。
本以為這老狐妖怎麼也要懲罰自己等人一頓的,沒想到,知道這事之後,蕙蔓老嫗只是一嘆道:
“對手的難纏,老身自然清楚,此番失利,不怪你們。”
見這老狐妖居然不懲罰自己等人,三妖都是有些意外,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感動,心中也略有愧疚。
但此時他們早沒有回頭路,自然不可能再反覆。
蕙蔓老嫗又對三妖道:
“老身知道你們這些在夾縫中生存的妖怪之難處,只要用心辦事,老身就不會罰你們。”
不但不罰,蕙蔓老嫗反而還扔給三妖一瓶丹藥。
“這些丹藥,可以助你們恢復傷勢,拿去用吧!”
三妖聞言,當真是大為感動。
心中都有些後悔自己之前的行為。
但此時萬萬不敢表露什麼,只是連連感謝。
隨後,蕙蔓老嫗打發三妖離開。
看著三妖離去的背影,老嫗的眼神幽深,不知其所想。
三妖這邊還在感動中呢。
想想自己幾次給延化府城隍那邊送去情報,到現在一點兒好處沒撈著不說,還弄了一身傷,感覺實在有些虧。
要知道,為騙過蕙蔓老嫗,他們可不敢弄虛作假,都是真的將自己弄傷。
現在得到丹藥,都是服下治療。
果然,這丹藥效果很好,傷勢恢復的很快。
只是這並沒有讓三妖決心投效蕙蔓老嫗。
因為他們連續見到前面幾位大妖、魔君的下場,並不認為蕙蔓老嫗能得勝。
在感動和保命之間,三妖之間沒有任何商量的選擇保命,決定繼續傳遞訊息......
......
“雷法......”
“不錯,根據我的調查,他們都是死於雷法。
而且,這雷法只傷神魂,不傷肉身,因此身軀儲存完好。
至於他們身上缺少的部分,都是被兇手事後取走的。”
在城隍司大殿上,夜明正與姚建東對話。
地上則擺著一群牛、羊、獐、鹿、杏花等妖怪的遺體。
只是這些遺體大多不全,牛羊鹿角、筋骨、內臟等一些有用的部位,全都被取走。
看著這些屍體,又知乃是雷法所致,夜明目光微凝:
“清一門。”
姚建東聞言道:
“屬下也懷疑是他們,只是我城隍司無權管修行門派之事。”
“但是他們殺我廟前神牛,這是推脫不掉的吧?”
夜明如此說著。
這也是事實,城隍廟門前的石牛,就是按照牛大蠻原形打造出來的。
姚建東聞言,當即道:
“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寫訴狀,直接告到正玄門,到時大人與清一門當堂對質便可。”
“大可不必!”
聽說姚建東要來這一手,夜明連忙制止。
開玩笑,他躲正玄門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直接去正玄門。
到時候自己一暴露,有理都要變無理。
“那大人的意思是?”
“這傢伙既然在平州除妖,那接下來坪邢府的大戰會產生大量作祟妖鬼,他不可能不去。
咱們提前做好準備,收拾他!”
聽夜明這麼說,姚建東做思考狀,忽然說道:
“大人,你是不有些怕正玄門?
可是有什麼虧心事或者說秘密,不想被正玄門知道?”
夜明聞言,懶得回答這個疑心病的問題,直接打發他下去。
這時,又有陰差拿著帶有妖氣的石頭到來。
“大人,有新訊息。”
夜明接過石頭檢視,隨後,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看來,我們也要準備去坪邢府一趟才行。
采薇、綠衣,奴兒的事先放一放,我們出去一趟。”
聽到夜明此言,兩女都有一種如釋重負之感。
交代奴兒勤加練習已經學會的法門後,有些催著夜明似的,同他一起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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