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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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籙一道，除了天分之外，講究的就是一個勤奮。當然，有的時候也需要緣分。”混雲站在石桌前侃侃而談。至於他最後說的那個緣分，說的就是他自己。時至至今，他依然在享受著他師父傳給他的餘蒙，不然，哪裡會有他如今的符道成就。所以讓他教人符籙一道，就是還有點捉形見拙，概括的很籠統。

幸好，道不輕傳。道門的傳統歷來如此，講究的是一個緣分與悟性，所以站在一旁的這對師徒並沒有聽出他話語中的心虛。

“說再多也沒用，師妹，不如你先畫一張，我看看你現在到了哪種地步了。”

“嗯～”李小白猶豫的應了一聲，走到石桌前。

混雲往左挪了幾步，把位置讓了出來。

硃筆剛啟，他就看了出來，李小白這畫的辟邪符。辟邪、驅邪雖聽上去感覺差不多，作用的物件也基本一樣，但其實還是有很大的差別大。闢強調的是避，是被動，而驅卻是主動，強調進攻性，高下自然也不用說。

混雲他以前也沒有太過注意這張符。它是剛剛進入練氣期的新人練手用的，而他，起步就在煉氣二層，有了更高階的驅邪符，自然就看不上辟邪符了。

李小白繪製這張符還有些吃力。應該是剛進入煉氣期沒多久吧，對於繪製時真氣的分佈並不熟練，二嘛，也是最主要的原因，體內真氣不足。

不過，制符要是足夠熟練，按她現在的真氣存量，她應該也能製成的。但奈何，經驗不足，真氣浪費在了一些不應該浪費的地方了。

“唉～，還是沒能成功！”感覺到自己力有不遂，李小白停下了筆來。“師兄，你看出小妹哪裡出了問題了嗎？”

“嗯。”混雲點了點頭。“你這也是經驗的問題。繪製符文的時候，你一定要控制好真氣的輸出量。”

“你看這裡。”混雲拿筆點了點第一個符文中的最後一筆。“你在勾轉這筆的時候，用筆太重了，導致沒有控制好真氣的輸出，這裡的靈元太濃了，但後面收的又太快，導致輸送通道太窄，靈氣運轉不暢，白白浪費了。”

“再看看這裡，這兩個符文確實是整張符的靈元節點，怎麼重視都應該，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真氣水平，這張符都只能勉勉強強完成，又怎麼能夠在這裡浪費太多呢，你用這裡一半的真氣量就夠了。還有這一筆，他是前後幾個符文的連結，起到承上啟下的作用，它雖然重要，但最終也只是個通道，保證好寬度就是了，哪裡還需要你給它灌輸這麼多真氣幹什麼。”

“你看好了，我給你畫一張，你用心體會體會吧！”

說完，混雲就隨手畫了起來。

他雖然還沒有親手繪製過辟邪符，但這就是基本的符籙，就像是小學生，乘除法都熟練了，還會覺得加減法難嗎，最多也就是一不小心，算錯了罷了。

可又哪裡會這麼容易就算錯的，特別是你化作了一位老師，教書育人的時候。

他畫的很慢，剛才她錯誤和不注意的地方又重新為她一一講解了一遍，一道辟邪符就這麼繪製成功了。

李小白心中萬分的佩服。要知道制符講究的是一氣呵成，任何的停頓和分心都會導致失敗，但她這位師兄，制符如庖丁解牛，遊刃有餘的為她講解她繪製時的粗心與錯誤。她三生師兄在道界也算是符道宗師了，但與他比起來，卻也是大有不如。李小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佩服！

“感覺怎麼樣，能記得住這些裡面的關竅嗎？”

“嗯，差不多記下了，明天我一定會成功的！”李小白自信的點頭道。人怎麼能服輸呢，即使明天不成功，不是還有後天嗎！明白了其中的關竅點，總會有成功的那一天。

“用不著這麼麻煩，你現在就試試看吧！”混雲一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真氣運轉，輸入了李小白體內。

李小白只覺得一道如淵般深厚的真元輸入她體內，流經丹田，把她烘的暖洋洋的。

“這就是渡氣嗎？”

李小白沉下心來，仔細勾畫起來。自己想想什麼都會，但手上卻有些舒展不開來。一道辟邪符是畫成了，但真氣的消耗量她卻覺得有些臉紅，足足兩倍於她的真氣量，這哪裡可以算是成了！這比剛才又好得到哪裡去！

“師兄，你說我是不是很笨！”李小白有些沮喪。明明一張很簡單的符，而且以前自己也畫過很多次，為什麼總是不能成功呢。

她未入道前，已經無數次的臨摹過辟邪符，受到過無數人的稱讚，雖然那只是法符，無具靈符本身應有的功效，但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夠用來辟邪消災了。她曾經也為此自豪過，但到了今日，她卻不得不為自己而感到臉紅，甚至於有種無顏面對她師兄的地步。

“哪有的事！”混雲安慰道。“符籙一道想要精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今天做的已經是很好了，再多加努力一些，不出半個月，就能獨立繪製這辟邪符了。”

混雲是察覺出了這位小師妹的不自信了。這種心態可不好，對修煉，對今後的符道都有很大的影響，所以他只能鼓勵她，給她信心。

符籙一道本就博大精深，他並沒有教授徒弟這方面的經驗，也不知道普通人的天分是如何，就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師父的灌頂傳承，估計也不會比她師妹好多少，甚至於可能還遠遠的不如。

鼓勵就是最好的激勵，況且，邊上還有她的徒弟在。這樣可能會讓她產生更多的心理負擔。

“今天就到這裡吧！我昨晚還答應過你們，為你們繪製幾張防身的符籙。”

說完，他就接過了李小白手中的硃筆，繪製起了五雷符來。

五雷符他也是第一次繪製，但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緊張。雖然他自己沒有經驗，但他師父卻已經把符道的傳承傳給了他了，讓他基本就沒有了李小白的制符時的煩惱。

一張五雷符一氣呵成，沒有一絲的瑕疵。如果按古代道界的符籙品階劃分，應該可以評為上品的中階符了。

這在古代就已經可以算是出類拔萃了，放到現代就更不用說。雖然他見識不多，接觸過的符籙也就李三生和街道辦那個叫李什麼琪身上的那張平安符，但見一葉也可知秋，現代道門之中的符籙水平也就那樣了。

修為限制了符籙的整體水平。煉氣初期，所能繪製的不過就是那幾張低階符，而修為最普遍的練氣一層，也就是所謂的入道修士，其制符水平，看看他邊上的這位小師妹就明白了。

他們不是不會制符，而是製出來的都不過是法符而已。就像物件開光，靈性是有，但根本就發揮不出符籙的真正威力來。

邊想邊畫，混雲一口氣繪製了四張，分給了李小白和她徒弟。她倆昨天就從他那兒取走了幾張金光符，自然不缺護身的，所以各自備上兩張五雷符就足夠了。再說了，當今這個世道，配的上享用五雷符的也沒幾個了。混雲他也只不過是防範於未然，其中又有送她們些禮物的想法，所以才繪製了。

“師妹，符籙今天就到這兒了，接下來我再教你一門輕身的功夫。走，我們到外面去，我給你演示一番。”

剛才聽智琛老和尚說李三生故事的時候，他就會心一笑，覺得那三生師兄與他都是一路之人，貪圖趕快路的快感。那時，他就有個想法，要把這門輕身的法門教給李小白，讓她帶回去給這位三生師兄去看看。看誰想出來的法門比較厲害。

但他卻沒有什麼比試之心，純粹就是好奇，好奇他創造出來的輕身功法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