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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彩瓷燈盞和另外幾件彩瓷物件送進了宮中,深得貴人喜歡。
宗提為這幾件彩瓷出價一百二十兩金,宮中給的賞賜當然值不了這個價,宗提滿心歡喜,因為背後的關係帶來的好處可不止區區百餘兩黃金。
很快,天王慕容盛便召見了宗提,得知晉國的商人前來重續以刀換馬的生意後大喜,給了宗提六品卿大夫的官銜,讓他負責與晉商談判。
對宗提來說是天降洪福,意外之喜,不管是因為彩瓷還是以刀換馬的生意,這份驚喜都來自楊安玄。
燕國國土大大的縮小,牧場僅剩下了兩個,宗提帶著楊安玄龍城北面的昌陽牧場。
昌陽牧場東西長約三十六里,南北寬有十餘里,放牧的牛羊超過百萬頭,戰馬有六萬多匹。
時值六月,正是水草豐美的時候,放眼望去,藍天白雲下大片的綠毯讓人心胸開闊,牛羊漫步其中,駿馬不時賓士,草香、花香隨風而來,讓人沉醉其中。
騎馬在草原上賓士,但連宗提也聊發少年狂,幾人馳出五六里,駐足在一處矮崗之上。
宗提略有些氣喘,抹了把額上的汗滴笑道:「想當年老夫可是能一天騎馬賓士二三百里,如今才這點路就氣喘,真是老了。」
楊安玄的目光追隨著裡許外賓士而過的馬群,這群馬約有百十頭,從賓士的速度來看,都是上好的馬。
宗提順著楊安玄的目光看去,道:「牧場上放牧的馬匹近半都是訓練過的戰馬,隨時可以勒韁上戰場。牧場有戰馬二萬餘匹,不用擔心交換用的戰馬不足。」
昨日,楊安玄與宗提議定,繼續以一刀換一馬的價格進行交換,楊安玄將每年交換的數量增長到六百。
楊安玄透過齊暉向宗提透露,彩瓷生意也可以換馬牛等物,這個提議讓宗提很是心動。
宗提與宮中貴人商議後,答覆齊暉,可以用一匹馬換二兩彩瓷,兩頭牛換一兩彩瓷,中間有沒有差價只有宗提自己知道。
陸路已絕,宗提與楊安玄商議從海路運貨,由遼西郡的肥如縣(現秦皇島)出海,入黃河前往偃師城交換貨物。
不過宗提提出,燕國沒有水師,運送牛馬的貨船要楊安玄提供,楊安玄正有意操練水師,議好運費後欣然答應。
看到楊安玄直勾勾地盯著賓士的駿馬,宗提笑道:「玄郎君,你此來送給老夫大禮,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也回贈一件禮物。這牧場上的馬,玄郎君不妨挑一匹,作為老夫的回禮。」
楊安玄化名齊玄,宗提便以此稱呼,亦可掩人耳目。楊安玄大喜,他的戰馬更換過數次,都是從秦人處得來,最近的一匹是洛陽大戰時從秦軍手中繳獲。
馬是好馬,卻中規中矩,談不上神駿。楊安玄抓住姚崇時俘獲了他所騎的戰馬,快蹄如飛,奔跑起來有如一團火焰飄飛,可惜放過姚崇馬匹歸還給了他。
「多謝」,楊安玄喜上眉梢,打馬揚鞭留下一句話,「愚先去找尋了。」
馬匹被驅趕著奔跑起來,楊安玄很快發現了一匹栗色的馬。栗色的馬最為常見,又分為紅慄(棗紅、赤馬)、黃慄(黃膘)和淡慄(銀鬃)。
這匹馬是銀鬃馬,毛色淡慄,鬃毛變白,馬額雙目之間有一枚流星。銀鬃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將其他戰馬拋在身後,神駿不凡。
跟在馬後跑了六七里,銀鬃馬馬速不減,楊安玄座下的馬匹卻有些跟不上了。
楊安玄對著跟在他身後牧民、指著那匹銀鬃馬道:「就選它了。」
那些牧民事先得了交待,手中拿著套索,從側旁向那匹銀鬃馬包抄過去。
兩刻鐘後,五條套索勒在了馬脖之上,銀鬃馬不肯就服,拉著套杆
東奔西突,草地被激起煙塵,有人被它從馬上曳下,不肯鬆手在地上用力地拉著。
楊安玄趕至,讚道:「好一匹駿馬。」
當即跳下自己的座騎,從側旁接近那匹銀鬃馬。銀鬃馬見有人靠近,撂蹶子亂踢亂刨,嚇得那些牧民大聲呼喝不讓楊安玄靠近。
楊安玄閃身讓過銀鬃馬踢來的後蹄,身形一閃來到馬的近側,抓住馬鬃飛身而起,落在馬背之上。
銀鬃馬受驚,弓背跳起,想將楊安玄從背上彈飛。
楊安玄雙腿用力夾緊馬腹,雙手牢牢抓住馬鬃,心神放空,近乎本能地跟著馬的動作做出回應。
銀鬃馬又竄又跳了好一陣,無法將楊安玄從它的背上甩脫,楊安玄對那些牧民喊道:「放開套索。」
套索鬆開,銀鬃馬得了自由,竭力向前賓士而去。風在耳邊「呼呼」作響,楊安玄感覺著馬在賓士時肌肉強勁有力地收放。
突然,銀鬃馬突然向左拐去,慣性差點將楊安玄從馬背上摔出。楊安玄屁股離開馬背立時反映過來,真氣下沉,氣息運轉,藉助手上的抓力調整好身姿,繼續隨著銀鬃馬朝前飛馳。
銀鬃馬足足在草原上折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認命放緩賓士的腳步,最後在一條溪流邊停下腳步,打了兩個響鼻,低頭喝起水來。
楊安玄從馬背上跳下,愛溺地拍拍馬脖,這一通折騰,馬身上全是汗。
銀鬃馬轉過頭來看向楊安玄,眼神有如深泉、透徹清亮,鼻尖上白色的流星分外醒目。
等到牧民趕至,看到楊安玄訓服了這匹烈馬,無不露出敬佩的眼光。
待銀鬃馬汗息,楊安玄親手棕刷替馬洗刷,梳理毛髮。馬兒舒服地直打響鼻,不時親暱地把頭觸碰著楊安玄。
楊安玄在牧場一呆便是二十多天,在牧民的幫助下訓練這匹被他取名追星的戰馬。
餵食、飲水、洗刷,楊安玄都親手施為,這些日子幾乎跟追星形影不離,人與馬之間建立起默契和感情。
半個月後,追星帶上鞍轡。楊安玄騎乘在馬上,透過腳步的小動作控制著追星疾奔、慢跑、左右調整方向,如臂使指,快意至極。
正當楊安玄樂不思蜀之際,宗提重回牧場,派人給楊安玄送信,來自晉國的船隊停靠在肥如縣入海口。
楊安玄與宗提一起趕著二百匹駿馬趕往肥如縣,準備交接帶來的二百把斬鐵刀。
路上,宗提指著身邊的壯漢向楊安玄介紹道:「玄郎君,這是犬子則那哥。」
則那哥在馬上向楊安玄拱手施禮,道:「見過玄郎君,僕聽家父常提起玄郎君的大名。」
宗提白了兒子一眼,喝罵道:「為父何時跟你提過玄郎君,不要自作聰明。」
楊安玄失笑,道:「寒喧而已,宗翁何必當真。令郎威武雄壯,頗有宗翁之風。」
宗提開心地笑道:「玄郎君謬讚了,比起他的兩個哥哥來,則那哥倒也還算機靈些。前次在新息時老夫曾有意讓他前往新息,後來魏國佔領國土隔斷了道路,便耽置了下來。此次玄郎君迴轉晉國,能否將小兒也帶去新息?」
楊安玄道:「宗翁深謀遠慮,愚自然遵命。」
想起燕國岌岌可危的命運,宗提長嘆一聲,收斂了笑意,不再做聲。
兩艘艨舯艦和兩隻大貨船停靠在肥如縣(1)港口處,楊安玄和宗提登上艨舯艦,隨船而來的俞飛、陳魚等人前來迎接。
楊安玄有意籌建水師,俞飛和陳魚郡軍中挑選了二百人,兩艘艨舯艦輪流出動清剿水賊,加以訓練。
接到楊安玄讓水師帶兩百把斬鐵刀來燕國肥如縣運送馬匹的訊息,俞飛和陳魚便向裴、嚴兩家各借了
兩艘大貨船,兩艘艨舯艦護衛,出黃河口駛向燕國的肥如縣。
俞飛等人在長江上做水賊時,經常出長江口進入大海,有海航經驗,船隻靠著岸邊不遠處航行,遇到風浪則儘快找尋避風處,沒有遇險。
「過平原郡時,燕軍(南燕)水師想攔下船隻」,俞飛道:「僕朝他們射了兩弩箭,便衝了過去。」
楊安玄一皺眉,這條商路要經過南燕與魏之間的黃河,雖然魏、燕水師都不強,但逆流而行還是容易被截擊。
宗提也皺眉道:「老夫在龍城聽聞范陽王(慕容德)有意稱帝,天王已經派使者前往廣固斥問。」
遠交近攻,慕容德在滑臺稱燕王,被魏軍所敗,才轉而向東奪取了晉朝青、袞之地,去年率軍殺死了幽州刺史闢閭渾,奪取了廣固城。
這個慕容德是慕容垂的弟弟,慕容寶之叔,深得信重。卻趁魏軍攻打燕國,國都中山丟失,慕容寶敗逃龍城之際,自封燕王,南下攻佔廣固,謀求稱帝,是個女幹雄人物。
楊安玄想起前世看過的《天龍八部》,慕容德正是姑蘇慕容的先祖。
慕容德立國在黃河南岸,與晉接壤,有如臥榻之旁有一隻惡犬,對晉國來說危害比秦國還大。自己若要平定北方,免不了要與南燕一戰。
此事尚早,楊安玄笑著起身道:「來到肥如,必遊碣石,我等也去學學魏武帝觀滄海吧。」
肥如縣(1),西漢所設,有個著名的景點,碣石山。便是當年秦皇漢武登臨過的碣石山,曹操北征烏桓得勝回師途中,登上碣石山,寫下著名的詩篇《觀滄海》。
站在碣石山遠眺大海,楊安玄感覺自己的心情如同滄海般洶湧澎湃,當年在曹操胸中激盪的豪情壯志同樣在他的胸中激盪,自己一定會像曹操那樣平定這亂世,給天下蒼生帶來平和安寧。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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