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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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空間生物，他們對於現實宇宙中的人們而言往往代表著【極度危險】的代名詞，而這些萬變之主的奴僕尤為更甚。

由於它們那狡猾多變的本性，令任何試圖與其溝通交流的行為都會迎來悲慘的結局。

背叛、欺詐，諸多惡劣行徑實在是太過稀疏平常，以至於連同現實宇宙中有關於【惡魔】的傳聞中都被烙上此類印象。

對於這些萬變之主的僕從而言，【溝通】是沒有意義的選項。

只要讓這些狡猾的下賤生物開口，就算是正常的溝通也會被導向奇怪的方向。

所以，伊萊恩選擇有效的【方式】來和它們溝通，向它們背後的龐大存在傳遞相應的資訊。

殺。

駐守在連結著亞空間與現實宇宙的錨點，將一切撲上來的惡魔們都殺得一乾二淨。

畢竟…她實在太瞭解這些謎語人的特性了。

在這大規模亞空間風暴幾乎退去的第三十個千年，現實宇宙與亞空間存在著的壁壘十分堅固，除去那些處於亞空間門戶星系的星球之外，整個銀河都很難見到亞空間入侵現實的蹤跡。

而當自己來到科爾奇斯過後，這顆星球上的遠古鐵人文明竟然突然甦醒了？甚至連同鐵人城邦都一同淪為了奸奇惡魔入侵現實的門戶？

如果其中沒有什麼貓膩的話，伊萊恩是不太相信的。

況且，不同於那位對亞空間有著濃烈探索之心的馬格努斯，伊萊恩十分清楚亞空間中的【小精靈】們究竟是什麼骯髒而下賤的穢物。

所以，在她屠殺著奸奇惡魔的時候，偶爾也會察覺到來自千子靈能巫師們的迷惑視線。

“那位龐大的存在是誰？它為什麼要與那些和善的亞空間生命戰鬥？”

等等諸多疑問的思緒都無意識地流入了亞空間，就連伊萊恩偶爾也能察覺到。

因為她作為基因原體對於亞空間的影響實在是過於龐大了——若說普通人、沒有靈能天賦的星際戰士的靈魂在亞空間的投影相當於暗淡的螢火，靈能者的靈魂在亞空間的投影相當於明亮的燈塔。

那麼基因原體的靈魂投影，便是一輪浩瀚的明月，折射著來自冰冷太陽的遙遠光芒。

相較於那位僅靠靈能就能點亮整個銀河的冰冷太陽而言，基因原體在亞空間中所顯露的光芒是有限的，但也已經足夠刺眼奪目——這也是伊萊恩剛穿過門戶抵達亞空間過後，便引來了整個奸奇魔域的惡魔的緣故。

而任何有能力窺伺到她的生命，都不會去主動認為那會是一位來自現實宇宙的靈魂，甚至連同接觸過亞空間大魔的存在都會這樣認為。

畢竟，以凡人靈能者的視角來窺視的話，曾經代表著亞空間大魔們的諸多龐大陰影，正在被那輪散發著刺眼光芒的明月所逐一撕碎。

而以千子戰士的視角來看…當然是【和善】的亞空間生命們正在被入侵者屠殺。

當然，拜他們的基因之父所賜。

伊萊恩並沒有理睬那些來自第十五軍團的諸多惡意，她沒有功夫、也不想去回應那些可憐的千子戰士，因為他們的眼界都已被基因之父所完全限制，對知識與未知的探索已經將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運都深深拖入了泥沼。

如果有機會的話，她會努力將他們拖出泥潭——就像昔日毫不留情地當場擊殺第十七軍團的禍害艾瑞巴斯一樣。

有朝一日，她也會與那位驕傲的馬格努斯帶向正軌。

但不是現在。

第十五軍團自有它的宿命，而目前正忙碌於第十七軍團的伊萊恩尚還沒有時間去多加干涉。

有關於未來的齒輪在緩緩轉動，沒人知曉將其方向改變的代價是什麼。

直至奸奇對他們的偽裝被盡數揭露、顯現出真正的恐怖之時，馬格努斯之子們才會意識到自己對亞空間的探索究竟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伊萊恩現階段的目標，便是探清奸奇為何要在科爾奇斯入侵物理宇宙。

……

“看啊…”

“她彷彿對我們的存在忌諱莫深…”

“她彷彿知曉我們與生俱來的本性…”

“她在用殺戮的方式來向吾主來表達不滿，以轟鳴的利刃來祛除祂億萬年來積累的淤血，以未知、但卻有效的方式來發起疑問。”

“偉岸的身形、可怕的技藝，令人膽寒的靈能反制…她將會在尋找到答案之前廝殺百年有餘。”

“她在受傷，她在疲憊，但她的堅韌與效率卻依然無與倫比——就連她的那柄武器也在那份可怕的意志下被強制驅動。”

“在她觸碰到【真相】之前，它絕不會破碎。”

“真是可怕的目標與偉力——”

“凡人不曾以自然為敵人，戰士不曾以天災為挑戰…但她，卻在真實地挑戰吾主。”

“試圖在一切問題的答案身上尋覓到問題…在一切的終點面前尋找到新的出路。”

“沒人知道她還會【尋覓】多久，沒人知曉她的極限在哪裡…”

“未知，多麼美麗動人…”

在機械之塔的頂端，織命者高聲頌唱著古老的詩歌，彷彿眼前呈現的場景並非是自己的同胞被肆意屠殺的悽慘景象，而是一幕沉重而宏大的歌劇。

說著，它那代表著過去的頭顱轉向身旁。

“你說呢？我們可憐而古老的鐵人朋友。先前你所未知與畏懼的亞空間生命們，現如今正像是低賤的蛆蟲般被肆意屠殺——”

“看吶，他們像是飽滿的麥穗般等待著紅沙之主的收割，曾在歷史上留下過無數濃墨重彩的陰謀家也會在她的兵刃下人頭落地、曾掀起整個星區鬥爭的可怕梟雄也在她的偉力下折服…”

“噢…我的鐵人朋友，我感受到你在害怕。因為你已經是他們之中的一員——無論你們的過去和未來是什麼，有著何等【既定】的事實…你們的未來終究是【變化】的。”

“我主曾贈予任何渴望未知之人以答案。但在答案之後又是什麼？那是連我也看不到的問題…”

在這位雙頭鳥的身旁，是那位渴望自由、卻因此背叛了所有族人的沉思者——它的物理形體在亞空間偉力的塑造之下已然完全成型，是與外界那些機械活屍們近乎無二的醜陋形象，但卻已被染上奸奇惡魔所獨有的靛藍色。

“…卡洛斯，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她所展現的肉體強度的確超乎我的想象、應對靈能法術的措施也不曾在資料庫中尋找到…”

“你該不會以為，我也會像那些亞空間生命一樣被追殺吧——她現在連找到我本體的時間都沒有…你在期待什麼。”

沉思者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這位織命者話語中的龐雜資訊幾乎令它的中央處理器過熱。

沉思者雖然對那位闖入亞空間的人類造物感到驚訝，但它並不認為擁有現實形體的自己也會如同那些惡魔般被肆意殘殺。

說到底，這將會是兩位人類造物之間的對決，而沉思者雖然對於亞空間知之甚少——但作為曾帶給人類以巨大創傷的鐵人，它也有著相應的驕傲。

“不、不不不…我的鐵人朋友，有些問題的起點或許不在【條件】上，而是它有沒有可能【存在】。”

“對於一些人而言，他們尋找到問題的途徑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說著，卡洛斯的鳥喙露出了可以被理解為【笑容】的情緒。

那是彷彿是以看待將死之人的憐憫目光。

“鐵人，她會找到你的。”

“就如同她為了關閉那道大漩渦的龐大裂隙而反抗血神，她對於連結著現實與至高天的門戶存在著難以言喻的【仇恨】。”

“這是連我也能清晰【看到】的東西。”

“她會發現你是連線著科爾奇斯與吾主領域的關鍵…亦會在你的屍骸上尋找到吾主所想要傳達的答案。”

聽著卡洛斯的詭異話語，沉思者的機械瞳孔瞬間緊縮。

並非僅僅是卡洛斯那看待可憐人的憐憫目光，而是那沐浴在血海中肆意殺戮的身形。

沉思者看到那些奸奇惡魔們不再被某種龐大的意志簇擁著集結，而是作鳥獸散般瘋狂逃離著那屍山血海中央的偉岸身形，就連在逃亡中會彼此踐踏也毫不在意，會飛的大魔們更是早已失蹤不見，稍慢一些的奸奇大魔也紛紛逃入靈能傳送門，逃向儘可能遠離伊萊恩的亞空間疆域。

如若在天空上窺視的話，已經有著足足九座惡魔屍山在魔域大地上屹立，它們似乎圍繞著一箇中心形成——伊萊恩來時的亞空間門扉，也是指向那座連線著現實與亞空間的機械巨塔。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這便是那位萬變之主所贈予伊萊恩的結果。

在她來到奸奇魔域後的九十九個小時內，足足有著九千九百九十九頭奸奇惡魔被迴圈屠殺了九次。

她以利刃和殺戮來向祂提問，所以祂也以鮮血與屍骸來向她呈現答案。

在其中沒有任何會傳遞扭曲話語與詭辯的大魔作中介，也沒有任何可能會出現的變數和陷阱。

在沉思者驚恐的目光中，那道猩紅彗星奔向了連線著現實宇宙的機械巨塔。

而卡洛斯，則已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無蹤。

……

……

昨天又睡著了！明天把鐵人boss開了，感覺過幾章科爾奇斯篇就該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