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一言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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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榆中城外十里處，韓遂聯軍兵馬大營。

這次韓遂吸取了上一次戰敗的教訓，在軍師成公英的幫助下，第一時間將二十五萬大軍安營紮寨。

不得不說成公英在佔據地利上有著獨特的眼光，整個聯軍大營處於險要，易守難攻，能夠非常有效的遏制住益州軍的偷襲。

可惜成公英的努力幾乎算是白費了，劉璋全軍上下根本沒有出城的打算！

二十五萬大軍整整安頓了一天，韓遂在確定大營沒有任何問題與隱患後，才親率大軍進攻榆中。

再次吸取了上一次戰敗的教訓，這次韓遂僅僅帶領了五萬大軍前往，其中還包括一萬騎兵壓陣，確保劉璋使詐的時候能夠有效應對。

不論攻城戰是否順利，韓遂都要保證上次全軍潰逃的場面不再重現。

事實證明韓遂預防的很成功，時時刻刻有著一萬騎兵盯住戰場，榆中城的大門絲毫沒有開啟。

可惜事情並不能完全如韓遂的意，抱著必勝信念，意圖消滅益州軍與劉璋的韓遂，再次遭遇了挫折。

經過九天的攻城戰，聯軍死傷了兩萬餘人，最終連城牆都沒有爬上！

這裡的主要原因並不是韓遂指揮或者羌人士兵的素質，而是缺乏有效的攻城器械。

韓遂軍攻城的雲梯還在使用所謂的梯子，劉璋有一萬種辦法將羌兵殺死在雲梯之上。

不論是火燒，還是射箭，亦或者丟石頭，甚至將雲梯推倒！

羌兵總會在榆中守軍層出不窮的防禦手段下死傷慘重！

首戰失利後，士氣就略顯低迷，隨著連戰連敗，整個聯軍都是一片死寂沉沉。

在天氣日漸寒冷影響下，羌人所能夠爆發的戰鬥力越來越低，他們根本沒有禦寒的衣物。

只要是攻城戰中的傷員，幾乎很難存活下去。

將近十天的時間，僅僅是凍死的就將近四五千人！

這還是羌人習慣了冬季嚴寒的情況下，實際上益州軍在如此完善的後勤保證下，仍舊苦不堪言。

目前這個時代還沒有棉花禦寒，想要抵禦寒冷，只能儘量多穿衣服，多吃些肉食等高熱量的食物。

益州軍自然有這個條件，榆中城的糧食堆積如山。

可是韓遂軍中就沒那麼好的條件了，甚至已經出現了糧食等補給問題。

按照最初的計劃，今日應該繼續率軍出擊，保持聯軍對榆中城的壓迫感。

可惜在諸多問題的影響下，韓遂只能放棄了出兵的計劃。

此時此刻，中軍帥帳中正爆發著激烈的爭吵。

“韓刺史，我們羌人是來幫助你的，不是來送死的！我們龜羌部族小，人員少，無法承受如此損耗！”

龜羌全族只有五千勇士，此戰派來了四千，十天死傷了三千！

“我們堅羌也一樣！不過我聽說我們堅羌的勇士沒有戰死，反而全都凍死在了榆中城下？”

“我們且羌。。。”

“。。。”

一時間帳內充斥著對韓遂的聲討，全都在控訴韓遂無視他們羌人的性命。

出兵本來就不是這些小羌族本意，如果不是五大羌族威逼利誘，他們才不會在冬季出來送死。

如今才不過十天的進攻，就造成了兩萬多人的傷亡，這種損失哪裡是這些小部族能夠接受的？

“諸位族長息怒！聽我解釋！”

韓遂連連賠笑，希望能安撫這些憤怒的族長，可惜效果甚微。

“諸位族長，請聽我一言！我。。。”

可惜一眾族長根本不聽韓遂的辯解，龜羌族長甚至直接出言將他打斷。

“韓刺史！你也不用多說了，日後進攻榆中之事，與我們龜羌無關！”

“我們堅羌也是！”

“我們且羌也不參與了！”

“我們。。。”

“。。。”

帥帳之中嘈雜不堪，七嘴八舌的互相吵鬧，不過目的都非常的一致。

不再聽從韓遂的調遣。

讓這些羌人協助坐鎮大營可以，若是進攻，呵呵，想都別想！

韓遂縱然英明一世，面對此情此景也只能搖頭苦嘆。

自詡才智過人的他，如今對這種亂局也不得不承認束手無策。

五大羌族因為之前的損失，不願意在攻城上耗費兵力。

尤其目前正值冬季，攻城戰在天氣的影響下勢必會造成更多的傷亡。

這個情況不僅僅只有五大羌族族長知曉，被脅迫加入聯軍的這些小部落族長同樣知曉。

誰又願意枉送士兵性命呢？

可是二十五萬大軍已經兵臨榆中城下，總不能徒耗錢糧而毫不作為吧？

羌人不願意承擔進攻的風險，那麼攻城的任務只能落在韓遂和馬超二人身上。

如今二人兵力加起來才剛剛湊夠兩萬之數，都被各自視作最後的依仗，更加捨不得送死。

最後經過反覆協商，才終於決定暫時由小部族聯軍作為主導，五大羌族派遣騎兵壓陣來進行第一輪進攻的任務。

迫於各方壓力，這些小部族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認同讓麾下將士跟隨韓遂前去攻城。

到今天為止都沒有進攻四天，四萬大軍折損過半！

這個傷亡讓本就弱小的部族更加弱小，甚至讓他們感受到了滅族的危機。

今天帥帳中的一幕，早就是這些小部族商議好的了。

與其被韓遂將他們的兵力消耗殆盡，最終被五大部族吞併而亡。

還不知奮起反抗，儘量保留下現有的力量，哪怕撕破臉皮也不至於毫無反抗之力。

這些小部族的族長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反正橫豎是個死，大不了魚死網破！

狗被逼急了都能跳牆，更何況這些手握兵權的族長。

韓遂敢和他們撕破臉皮嗎？

答案是否定的！

聯軍大營十里外的榆中城，還有劉璋這個韓遂的一生之敵！

一旦聯軍大營出現內亂，韓遂絕對不會奢望著劉璋不會趁火打劫。

這一次能夠聚起二十五萬大軍，已經是韓遂最後的底牌了。

如果再度潰散，韓遂就會徹底失去與劉璋對決的實力，等待他的只有被消滅。

自從韓遂毀掉蕭關，勾結鮮卑人開始，他徹底將自己放到了劉璋的對立面。

像馬騰一樣投降劉璋，早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也就是說，韓遂想要活著，除了戰勝劉璋以外，再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