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26章 初聞秘境活祭,這次我要做執刀人,嚴輕,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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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學倫收回掃視洞窟的目光,看著少年解下弓囊箭壺,擺弄弓箭,細心把上面的水珠蒸發乾淨,換了個話題,問道:“你替柯繁送信,你們關係應該不錯,怎的還在庫房當守卒?也沒聽柯繁提起過你。”
能在跑動之際一箭射中天空十數丈外俯衝的獵鷹,這份本事,軍中也沒幾個吧?
不說煉體士身份,憑這箭術,弄個什長噹噹,應當不是難事。
如此人才還委身庫房當守卒,著實蹊蹺?
常思過狀似不經意側對著安學倫,手上動作沒停,運功蒸發弓壺的水跡,回覆對方換著花樣的盤問:“我大約是四個多月前突破的,立了一些功勞,論功行賞的時候,柯先生說我來歷不明。”
“呵,田大人也就不敢再用我做他親衛,把功勞換了一個庫房閒編,待著倒是自在。北戎賊子偷營前一天,柯先生找到我,讓我第二天替他送一封信,說要舉薦我加入元清門。”
很簡單的講述,讓安學倫自己去品他與柯繁的關係。
他也不說柯繁的壞話,明眼人自會判斷。
斬殺了一個煉體士,學會了縱躍術和以氣驅勁的法子,弄懂附力的初淺法門,常思過對自己的實力,有了一定自信,不再是才接受這具身體時候,生怕被煉體士發現他的秘密,對他不利而唯唯諾諾。
他來異界時日短,閱歷少,堪不透柯繁到底是包藏什麼樣的禍心?
安學倫對他的態度與柯繁對他完全兩樣,他能感覺到,想聽聽安學倫怎麼說,以解心中之惑。
奇怪地看了眼少年,安學倫問道:“你真是四個月前突破的?”
四個多月,很驚人的時間!
“是啊,有問題嗎?我以前腦子……怎麼說呢,有些憨笨,不大開竅,是軍中老卒幾年前從外面撿回來的,只知道練功練箭打仗。柯繁讓我送信那次,與我說,修煉能開智,我才確認是四個多月前的那次戰鬥突破的,後面自然而然明白許多以前不懂的道理,感覺像突然夢醒,世界變得不一樣了,便找庫房管事莫老學會了識字。”
順便解釋了他額頭沒有刺印的緣由。
安學倫恍然明白,眼前的小卒還有這樣一段意想不到的不為人知經歷。
難怪箭術出眾卻得不到提拔,任誰都不可能用一個憨頭當伍長什長。
憨頭打仗再勇猛,不會靈活聽令指揮部屬。
憑著軍中初淺鍛力法門,能夠生生練出真元力並覺醒,也只有一根筋的憨頭能做到吧?至少他以及他所知道的軍中煉體士都不成。
沒有合適的功法,得吃多大苦頭。
而且眼前看不到丁點希望,一門心思埋頭修煉,全憑毅力磨礪,突破身體桎梏,覺醒真元,想想都很恐怖。
安學倫進而想到,莫非修煉初淺鍛力法門,吃盡苦頭入門之後反而進境奇快,或許還有收斂氣機的不同尋常手段?
天道酬勤,一飲一啄,還真有可能啊。
他對這個看似憨厚實則精明,對他還保留著三分警惕的傢伙越發感興趣,問道:
“你進軍中有幾年?”
“快六年了。”
“哦。”
安學倫點點頭,六年前,少年能有多大年紀?
柯繁吃相也忒難看了,一句來歷不明,硬生生把一個才覺醒的軍中煉體士,給壓制去庫房,目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
“信還在你身上?給我瞧瞧。”
常思過放下乾透的竹箭,從懷裡摸出一封反覆浸水,又反覆蒸乾的皺巴巴信封,遞給安學倫,他早就知道,裡面只有一張空白信紙。
安學倫略一檢查信封,除了皺巴,火漆和封口完好,沒有拆開過。
“嗤擦”一聲撕掉封口,安學倫毫不在意從裡面抽出一張摺疊的信紙,抖開掃了一眼,隨後遞給沒有出聲阻止的常思過,搖頭笑道:“白紙一張。”
他就知道是這樣,姓柯的連面子工夫都不屑做,吃定什麼都不懂的黑娃。
常思過接過信紙一看,眼中露出一絲訝色,隨即收斂,仔仔細細翻來覆去看了好半響,低聲道:“會不會是用藥水寫的暗信?軍中有藥水,寫了字,幹了之後不顯字跡。”
安學倫搖頭,道:“藥水寫字,總會有蛛絲馬跡留下,瞞不過修者用真元力灌注進入雙眼的識辯探查,這就是一張浸過水的普通白紙。”
拍打著手中的信封,隨手撕碎扔掉,繼續道:“每過五十年,橫旦在南平西北方向的大荒漠深處,有一處叫獸獄的秘境開啟,裡面有許多外界沒有的珍稀寶物,而秘境中,有幾處地方,需要用修者活祭才能開啟,氣血越飽滿,效果越好。”
“據說,有些比較古怪地方,得修者自願才能獻祭成功。後年春上,正好是獸獄秘境五十年一度開啟的時間節點,四國所有宗門,都將派遣修者前去碰運氣,尋找秘境中的寶物。提前準備幾個祭品,對宗門而言,再正常不過。”
常思過也撕了空白信紙扔掉,低著頭思索片刻,再抬起頭,道:“如此說來,秘境開啟的前幾年,單獨在外行走的修者,處境很危險?”
柯繁果然沒安好心,打的是這麼個壞主意,言語誘惑他加入元清門,還在他身上做了手腳,是想要讓他做活祭品。
也是欺他以前是個憨頭,見識短淺,不敢鬧得軍中其他修者知道。
這仇結深了啊。
“確切的說,是在外行走的山野散修,處境都不怎麼妙。”
安學倫見常思過懂了他的意思,也就點到為止沒有多加解釋,笑道:
“有宗門的修者,或者在軍中效力的煉體士,則沒這方面的擔心,本國之內,宗門之間不會胡亂出手壞了規矩。對於它國修者,就不大講究這些,能抓到修者活口,不管是自用,還是高價交換,都是常事。”
對這些事情,安學倫見怪不怪,他有意無意地撇了一眼常思過。
常思過心中鬱悶不已,怎麼會有如此變態的秘境,這不是逼著野修沒活路嗎?
讓他還怎麼敢獨自去闖蕩江湖做一個自由自在的追風少年?
安學倫又撇一眼少年腰間的銀鞘長劍,笑道:“你這劍不錯啊,看著不像是凡器?”
劍鞘上還鑲嵌有三顆能發光的寶石,怎麼看都不是軍中士卒的少年能用得起的高檔貨,配黑娃粗壯的身胚,有點娘裡娘氣的不適感。
常思過扶了扶劍柄,道:“還行吧,營破那天,逃出來的路上,使詐斬殺一個阻攔的北戎修者搶奪來的。”
安學倫見這傢伙說得輕描淡寫,皺巴巴的單薄戎服上留著好些刺破的口子,左袖口也有不明顯的血跡殘存,便知斬殺怕是不那麼容易,卻也不便細問探聽。
兩人畢竟不熟悉,涉及到手段絕學,交淺言深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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