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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過左手扣緊崖石上常年河水沖蝕出來的光滑孔洞,渾身繃緊,腳尖踩住水下凹凸不平崖石,以便能著力縱躍搏殺,右手探向還浸在水中的劍柄,眼睛緊盯著相對來說站在高處的年輕白袍人。
狹水相逢,他的處境很有些不利,卻也不是全無勝算。
這些天,他揣摩以氣驅勁,頗有幾分心得,自我感覺爆發出來,力量比前些天,要靠使詐斬殺那女子時候,強上三五倍不止。
白袍人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發白,眼神兇狠瞪視,蓄勢待發,頭髮無風飛舞。
“等等!”
白袍人突然低聲說話,伸出右手食指,在口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只用左手抓著崖壁上結了冰的突起岩石,用極低聲音問道:“破賊軍?”
他有些疑惑,剛從崖壁水下莫名其妙鑽出來的傢伙,分明是個真元境修者。
怎的穿著破賊軍小卒的絳色單薄戎服?
為了躲避北戎修者的追殺,竟然想出如此窮兇極惡不顧體面的法子。
弄得挺像那麼回事,背後水中還豎著幾支箭矢做偽裝。
只是水中的黑臉修者,面貌陌生他完全就沒見過,莫非是北戎人假冒?
也不是沒可能,北戎人長相也有隨南平人的,但是用一個如此低弱的真元境修者,混淆視聽,偽裝做內奸,又是幾個意思?還不夠他一手掐的。
若非現在情況特殊,他才懶得多費口舌,先擒了再用拳頭問話。
常思過微微點頭,聽語氣對方是自己人。
他也不想在此時引發衝突,看出對方眼中稍閃的疑惑,低聲解釋身份:“我是破賊軍前哨左尉下屬庫房士卒黑娃,庫房管事是莫興,左尉是田向安大人,你是哪位?”
仍然緊盯對方,不敢有絲毫放鬆,等著對方用證據表明身份。
白袍人眼中閃過一絲訝色,聽介紹,此人是軍中煉體士,而且還沒有出人頭地引起上面注意的小卒,難怪他不認識,有些信了對方所言,雖然他不認識什麼莫興那等低層次的小角色,田向安這名號他聽說過。
眼珠轉了轉,低聲發問道:“負責前哨左尉安全的是哪位煉體士?”
軍中煉體士也有從小卒爬起來的,對方或許自己還在懵懂中什麼都不懂。
常思過不假思索回道:“是元清門柯繁,破營前,他曾託我走一趟固州,給他同門師叔送信。”也反問一句:“不知先生可否認識前哨右尉賬下煉體士?”
穿著破爛白袍男子低聲笑道:“且能不認識,丹巖山傅尚,喝過酒的交情。”
破賊軍總共三十五個煉體士,他怎麼會不認識?
為了打消下方少年的顧慮,自我介紹道:“安學倫,也是軍中煉體士。”
撩起腰間刻著刀劍紋飾的青銅腰牌,翻轉朝下方示意,神情中頗有認同對方的嘉許,又有一絲同類相惜的讚賞。
常思過聽說過保護前哨右尉的煉體士叫傅先生,具體叫什麼,他也不清楚,察言觀色認同了對方的身份,低聲道:“見過安先生。”
“不必客氣,叫我老安,或者安老哥都成,咱們軍中煉體士為一家,不整那些個虛的。小兄弟,你額上沒有刺印,又是怎麼回事啊?”
安學倫低笑著往水中探足,掛在崖壁上久了容易被發現。
刺配軍中絕大部分士卒將官,都有刺印,除了部分從其他軍營調撥來的將官,還有從軍部調撥過來的軍中煉體士。
常思過正準備回答,天空傳來一聲尖銳鷹唳。
安學倫苦笑嘀咕:“又他孃的被發現了,真倒黴。”快速滑進水中。
卻聽得嘩啦一聲水響,忙抬頭看去,只見剛認識的叫黑娃的小傢伙從水中躍起,水珠四濺,整個人斜踩著崖石助跑,抽出溼漉漉的獵弓,從背後漏水的箭壺拔一支箭矢,身體傾斜往下倒轉之際,嘣一聲,箭去如電,仰射向天空。
眨眼間,空中正準備拔高躲避的獵鷹被射一個正著,撲騰往河面掉來。
安學倫眼珠子一下睜大,這小兄弟,還是神射手煉體士!
“河中,有蠻子!”
“快截住他,別讓他再跑了。”
“往上游、下游各去一個兄弟,還有對岸,這次不能讓他潛水溜了。”
“招呼兩頭獵鷹過來,從空中盯緊著河面。”
這一箭似乎捅了馬蜂窩,好些個聲音,從附近到數里外往這邊彙集。
常思過翻身輕巧落到水裡,見安學倫沒有先逃,還在水中等著他,當機立斷低聲道:“跟我來。”吸口氣往水下潛去,對方人太多,往下游潛水並非上策,何況還有獵鷹趕來。
他一口氣最多也就能屏息半刻多鐘,再長必須出水面換氣。
既如此,倒不如重新摸進熟門熟路的暗洞暫避。
這崖壁兩岸,沿途不知多少河下窟窿暗洞,北戎人一個個翻找應該難以發現。
他先前為了穩妥,特意往下游潛了這麼遠,算是歪打正著正好派上用場。
安學倫順手掰一顆拳頭大的水下石頭,往下方三十丈外貼著崖石的水面一扔,整個人沉入水中,那塊石頭附了他留下的真元力,落水下去五尺才炸開,湧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倉促之間,只能如此故佈疑陣,遮人耳目。
“在那裡!我和應兄下水,你們接應。”
“小心點,那蠻子比狼還狡詐陰險,攆了兩次都沒抓著,還傷了一個兄弟。”
兩道人影手持刀劍,從十餘丈高的崖岸斜跑下去,一頭扎進河水中,他們對自己的水性頗有信心,只要找到逃進水中的蠻子,定能逼迫出水。
崖岸上的其他人也沒閒著,各有安排,摩拳擦掌發狠,等著收拾那蠻子。
安學倫跟在常思過身後,潛在丈餘深的河水中沿著崖壁溯流而上,足足潛行了半個字時間,鑽進水下暗洞,攀著曲折狹小地下巖洞,又遊了十多息才鑽出水面。
跳上岩石,藉助常思過腰間劍鞘上寶石散發出來的微弱青光,四處打量,目光掃過附近切削平整的岩石,口中讚道:“這地方不錯,虧你找得到。”
說話間,運功把身上的溼衣袍蒸發乾透,從懷裡掏出一隻青花小瓷瓶,倒出一顆花生米大的猩紅丹丸吞下,把瓷瓶收進懷裡,又道:“黑娃,等四荒城解圍,我介紹封將軍與你認識。”
如此人才,又是軍中煉體士,肯定不能放任在破賊軍下屬的左尉營浪費。
他先前見常思過在崖壁上縱躍奔跑,提氣發力所展示出來的水準,不似是真元境修者,更像是運轉自如的固本境煉體士。
他有些懷疑,眼前的小傢伙用手段隱匿了修為。
或許,不單單是庫房小卒那麼簡單?
常思過也運功把衣服蒸乾,他一邊處理弓箭等物品,見安學倫發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紅潤,猜測那顆有些刺鼻氣味的丹丸,是用來療傷的,隨口笑道:“好啊,那就麻煩老哥。”
封謙將軍是破賊軍主將,幾年下來,渾渾噩噩過日子的黑娃也聽說過多次。
常思過另存了心思,等得了機會就獨自開溜。
讓他再給勞麼子的將軍賣命,想也別想。
此時外頭風聲正緊,不宜與同在一條繩上栓著的安學倫生出不同意見,到時悄悄自己走人就是了,口頭答應敷衍,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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