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八品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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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課剛下，方皓帶著從校門口買的兩個雞蛋灌餅進了教室。

胡永平一見到他，就湊了過來，一邊遞上手機一邊說：“你姐今天早上給你發了條訊息。”

方皓接過來點了下頭：“我知道。昨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胡永平說：“一切正常。你的事辦得怎麼樣？”

方皓說：“很順利。不過隔幾天還要再去一次。到時候咱們照舊啊？”

胡永平說：“行啊。”看了眼方皓放在桌上的雞蛋灌餅，又說：“我還給你帶了早飯，沒想到你自己還買了。”

方皓連忙說：“那我可會不客氣，這會真覺得要餓死了。”

胡永平回到自己座位，片刻又給方皓拿過來一個食品袋裝著的花幹雞蛋夾饃，並附送豆漿一杯。

“多謝兄弟！”方皓接過來就啃上了，覺得味道相當不錯，“在哪家買的？”

“我媽做的。”胡永平見方皓吃得來勁，心滿意足地回自己座位了。

方皓把一個夾饃兩個雞蛋灌餅都吃完，覺得頂多只有六分飽。

心想，自己這是在飯桶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嗎？要是修為升到三品二品的，那還不得一頓吃一頭牛啊！

上課鈴響後，同學都進了教室各就各位。

第一節是數學課。班主任趙老師在講臺上朝方皓那邊瞅了一眼，便開始講模擬卷的試題。

對於這種自我放棄的學生，趙老師覺得根本不值得關心，曠不曠課又有什麼區別？多浪費那幾句口舌都是耽誤時間，對不起班上其他的同學。

方皓自然很清楚這一點。他之前想辦法遮掩，也從來沒考慮過學校老師這方面的因素。

有時候被忽視，未見得就是件壞事。

他跟著聽了一會，遇到自己還沒複習到的內容時，就繼續低頭看課本了。

俗話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那場如同真實人生般的奇夢，可算得上是獲得衍者天賦後的最大福利，因為重生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金手指。

人家吳越透過一場奇夢，不僅提前學到了許多先進的知識，還知悉了未來的世界發展趨勢。

要知道近些年的許多科技應用，放在三十多年前，那可是妥妥的黑科技。

吳越之所以能開創屬於他的商業帝國，擁有衍者趨利避害的天賦本能只是一方面，奇夢發揮的作用其實更為關鍵。

反觀他方皓，除了得到一些尋常的生活技能外，便是不斷地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連初中知識都搞不定。

不過大概也就是這種差異，讓吳越過於惜命。

很顯然，衍者天賦雖然強大，但在低層次修為時，只能被動觸發能力。

方皓今早晉級八品後也嘗試過，無法主動觸發幻象。

而衍者的修煉，卻是需要不斷使用能力的。

面對那個胡人彎刀殺手，方皓連續觸發了近千次幻象。恐怕吳越活了一輩子，都沒有達到這個次數。

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雖然方皓奮起拼命是不得已而為之，但經過這一事，他至少找到了一種可以複製的修行方式。

就是危險係數太高，玩不好容易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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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後，方皓離開教室，準備回家吃飯。

既然以後要時不時地穿越，那麼在不穿越的日子裡，就得儘量表現得正常一些。經常在老姐眼前晃著，她就不大容易發現異常。

出了校門，見東邊那段路仍然封閉著。

也不知道其他天賦在“飛樑道境”中歷練的時間要多久，如果和衍者的差不多，那個消失的司機最遲星期二的中午就會返回。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撤掉圍牆，或許是不想惹人注意吧。

按照往常人們的經驗，一段路被封起來施工，十天半個月都算是短的。如果只封閉了一兩天就撤掉，很容易引人議論。

但也這造成了學校門口擁堵的加劇。

許多開車來接學生的家長，就把校門口的這段路當成了停車場。非機動車道被大量佔用，一些騎腳踏車、電動車的人就衝上了人行道。

方皓和幾個同學過了馬路，正一邊閒聊一邊走著，忽然心中一陣異樣，好似心跳漏了一拍。

接著他眼前出現了幻象。

【一個黃團外賣員騎著電動車從後面衝上來，想從人縫中鑽過去。兩個學生在路邊打鬧，突然出現在小黃的行進路線上。】

【外賣員擰了下車頭，避開了打鬧的學生，卻撞上了走在方皓旁邊的胡永平。】

【胡永平被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慘叫著半天爬不起來。】

【外賣員也連車一起摔倒，又碰到了幾個學生。後箱中掉出四五個飯盒，湯水飯菜灑了一地。】

方皓回過神來，回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黃團外賣員騎著電動車快速接近。

當下不及細想，連忙拽住胡永平胳膊，朝自己這邊扯了一把。

與此同時，兩個打鬧的學生衝了過來。外賣員下意識地擰了下車頭，擦著胡永平的衣服，從人縫中鑽了過去。

胡永平被方皓扯得一個踉蹌，隨後就看到黃團外賣電動車擦肩而過，登時反應過來，衝著外賣員的背影豎了箇中指，罵道：“急著去死啊！”

外賣員聽到，回過頭罵了一聲，轉眼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胡永平向方皓道了聲謝，隨後大家繼續閒聊走路。

剛才那一幕實屬平常，反正也沒有真被碰到，大家也都不會當回事。

只有方皓心中頗不平靜。

自從獲得衍者能力以來，他每次看到幻象，都是自己將要遇到生死攸關之事的情形。

可剛才的幻象，遭遇危險的並非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

而且胡永平雖然被撞得挺慘，但絕不至於要命，估計躺上十幾天便又活蹦亂跳了。

這樣看來，晉升八品後，衍者能力的提升，一是將感應範圍從自己擴大到包括身邊的人，二是對危險性較低的事件也有了感應。

前一點確鑿無疑，後一點卻不是太肯定。畢竟之前沒遇到過和胡永平類似的情況。

如果參照“飛樑道境”中的幾次遇險觸發的幻象，也並非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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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飯方曉晴做了一鍋葷素搭配的臊子，方皓進家門時，麵條也快煮好了。

方皓早上只吃了六分飽，到廚房聞到香味，頓時口水直流。趁著姐姐煮麵的工夫，先剝了幾瓣蒜。

方曉晴見了就問：“你以前不是不吃蒜嗎？”

方皓說：“以前沒整明白，吃麵不吃蒜，味道減一半。”

方曉晴笑道：“這就不怕嘴裡有味了？”

方皓說：“吃完蒜吃個蘋果，再刷刷牙，也就沒味了。”

方曉晴用長筷子扒拉著鍋裡的麵條，說道：“這個星期六，有朋友約我出去玩兩天。”

方皓問：“男的女的？”

方曉晴白了一眼，說：“廢話，當然是女的。”

“哦。”方皓應了一聲，把撥好的蒜瓣洗了洗放進碗裡。

方曉晴聽弟弟這一聲“哦”中，流露出了七八分遺憾之意，不禁眉毛一挑，說：“你什麼意思啊？”

方皓說：“沒啥意思，就是覺得，你也該考慮一下了。”

方曉晴皺了皺眉頭，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只是輕輕哼了一聲。

在那場奇夢中，方曉晴受方皓拖累，婚姻生活極其失敗。所以他很希望老姐能夠趁著年輕，正經談個物件，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其實方曉晴心中也不無觸動，沒想到弟弟竟然還會關心她的個人問題。

父母離世那會，她還未成年，自然沒人關心過她這方面的事。近兩年倒是有比較熟的鄰居阿姨想給她張羅介紹物件，可她覺得自己現在透過這種方式認識的人未必靠譜，加上方皓越來越不讓她省心，便都拒絕了。

可是看到昔日的同學、朋友大都開始出雙入對，方曉晴不免也會生出一點念想。

或許等方皓上了高中，可以考慮一下這個問題？

方曉晴煮好了面，給方皓過了一下涼水，然後盛進大海碗，再澆上兩大勺臊子。

方皓端著大碗放在餐桌上，舀了兩湯匙油潑辣子，又倒了些老陳醋，拿筷子拌開後就吃了趕來。吸溜兩口面，再咬一口蒜，竟然生出一種天下美食無過於此的感覺。

方曉晴給自己盛了一小碗，吃了還沒一半，見方皓那一大碗吃得連湯都不剩了，便說道：“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方皓拍了拍肚子：“姐，再給來半碗。”

方曉晴吃了一驚：“你現在飯量這麼大？”看了方皓兩眼，訝異道：“我怎麼覺得你最近好像壯實了不少呢？”

方皓說：“我正長身體嘛，有什麼可奇怪的。”

方曉晴心想，這倒是。而且最近弟弟學習用功，大腦對熱量的消耗可是相當大的，飯量變大了也不奇怪。

於是放下碗筷，又去煮麵。

方皓心想，老姐週六一早出去玩，週日回來，倒是可以再穿越一次。

今早首次穿越圓滿完成，他便制定了一個穿越計劃。每天早上通行證CD結果後，先到飛樑空間中檢視吳越留下的資訊。如果條件允許，就進行穿越，否則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