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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點不算苛刻,眾人紛紛應諾。
曹安點點頭,笑著道:“好了,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上街找活兒……有那欠錢不還的、借錢抵押的、找人平事兒的,只要出得起價錢,統統給某帶過來。”
還是那句話,潑皮有潑皮的生存之道。
這幫人或許在別的方面是廢物,但他們卻也是最瞭解汴梁底層生活的。
這家寡婦長得俏,那家生兒子沒屁眼……
不管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情,他們全清楚。
“羅漢,把傳單發給他們。”
曹安從桌上拿起一摞剛刷出來的傳單,吩咐道:“天黑之前,把這些傳單全發了!每人至少給某拉回來一單生意,能做到嗎?”
“能!”
有幾個資深混子,拍著胸脯保證。
羅漢認識那人,笑罵著踹了他一腳,揶揄道:“能你大爺,你TN的識字兒嗎?知道這上面寫的啥嗎?”
那潑皮舔著笑臉道:“寫的啥不重要,重要是某曉得郎君要幹啥,就行了!”
“說得好!”
曹安拍了下手,起身笑道:“今天誰的單子最多,某額外獎勵兩貫錢!”
眾潑皮頓時打了雞血一樣,鳥獸散地衝了出去。
“郎君,這幫人能行嗎?”
常春是打心眼裡的看不起這幫渣滓的。
某堂堂王府侍衛,竟淪落到跟一群潑皮共事……
太諷刺了吧?
“呵呵,行不行,看看就知道了嘛。”
曹安雲淡風輕的坐著喝茶,還時不時停頓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郎君,某開單了!”
盞茶都沒喝完,羅漢第一個跑了回來。
他身後還帶著一個有些憨態的中年人。
“這人是街東頭的劉全,做棺材生意的……”
羅漢急著開單,直奔主題道:“他家生意一直不錯,可卻被同行屢屢欺負,而且幾次三番派人去他店裡打砸。”
“沒報官?”
曹安很謹慎的問了一句。
“報了,可開封府的那些衙差們被塞了錢,不管事兒嘞!”
劉全臉色有些暗黃,看來最近被折騰的不清。
“郎君……”
羅漢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他的意思是,想讓咱們出面嚇唬一下那人……而且,那人某也知道,有點兒小錢兒而已,沒啥大背景。”
那還說個屁啊!
幹他!
曹安豁然起身:“十貫!”
“什麼?”
劉全沒想到這人如此直接。
你都不寒暄兩句的嗎?
“十貫錢,某保證那人再不敢找你麻煩……若是做不到,全額退款!”
說著,曹安指了指中堂屏風上,掛著的那塊‘001號’木牌。
昨日曹氏商會一炮而響,劉全自然明白曹安的意思。
他略帶忐忑道:“只要曹郎君能幫某料理了此事,別說十貫,二十貫錢也是不多的……”
是個老實人啊……
怪不得被欺負。
“十貫,就十貫……某講究的是信譽!”
曹安拍了怕劉全的肩膀,吩咐道:“羅漢,去弄兩桶紅漆來……常春、武悍,你倆陪某走一趟。”
羅漢茫然:“郎君,要紅漆作甚?”
“有備無患嘛……”
……
汴河大街很長。
從南到北商鋪林立,幾乎包含了汴梁各界行業。
不過這裡終究是外城,生意大多都做不大,鮮有那種後臺梆硬的商鋪。
曹安帶人來到棺材店。
裡面三五個工匠,正在合力打造一口上等的紅木棺材。
外城用得起紅木的人家可不多,可見棺材鋪的生意不錯。
“程福?”
曹安揹著手,閒庭信步的走了進去,隨腳踢倒了一塊木板,歪著頭笑道:“生意不錯嘛……”
“客人這是……”
屋裡那中年人皺著眉頭看過來,臉上帶著幾分不悅。
有些人看面相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
這個程福尤其掛相。
“聽說你挺猖狂啊?”
曹安沒搭理他,在屋裡來回走著,連著踢倒了不少木板,並且留下了一連串的泥濘腳印。
“客人可是來找茬的!”
程福按耐不住了,一把抄起旁邊的錘頭,幾個夥計也拎著傢伙圍住了曹安。
“劉全是某的客人,一句話……以後再見你欺負他,某可是要生氣的。”
曹安怡然不懼,那種淡漠又輕蔑的眼神,直教人看得牙癢癢。
“瑪的!”
有夥計看不下去了,喝罵一聲:“哪個褲襠沒拴好,把你漏出來了?就憑你,也想替別人平事兒?今兒個,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說打就打。
這年頭大宋百姓的民風還是很彪悍的,比後兩百年強太多了。
如果當時那些人,也能有現在這種氣性,南宋說不定還能挺個幾年……
“該你們表演了……”
曹安笑盈盈的看眼身後,閃身退到一旁。
武悍第一個衝了上來。
啪!
只是一記耳光,那夥計當場撲街,倒在地上連連抽搐。
嘖!
饒是一旁觀戰的曹安,都忍不住咂咂嘴。
一巴掌就能把人幹廢,這得多大的力道!
趙允升果然夠意思,這倆人,給千金都不換啊!
場面瞬間安靜了。
那些滿臉兇惡的夥計還沒來得及發揮,便被武悍這一巴掌,嚇得後退了幾步。
“你……你想幹什麼!”
程福更是一臉驚愕,哆哆嗦嗦的看著武悍,腿都站不穩了。
“就這?”
曹安上前,盯著程福啐笑道:“某還以為會有一場血戰呢……看來,你也不中用啊!就這也學人家欺行霸市?誰給你的勇氣?”
“某……某沒有欺負劉全……”
程福早就沒了剛才的底氣,低著頭不敢迎曹安的目光:“是他……是他自己經營不善……某、某隻是嚇唬了他幾次而已。”
曹安哪管他這些。
笑著攬住程福的肩膀,道:“那你說這事兒咋辦吧?劉全現在是某的客戶……人家花了錢,某自然要辦事兒。”
花錢?
合著你TM是衝錢來的啊!
程福有些委屈了看了眼地上的夥計,咬牙道:“敢問貴人一句,那劉全花了花了多少錢……”
“呵呵,怎麼著?”
曹安勾著他的肩膀,與他捱得很近。
這種距離,最能讓人心生牴觸,尤其是剛捱過抽的人……
程福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眸中帶著陰霾:“不管他出多少,某給你雙倍!……如此,某是否也能成為您的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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