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光戀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二十四章 真正的天才在哪裡,我真不會演戲啊,小時光戀曲,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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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主題很簡單,是對《情書》電影的再模彷:方沂身穿咖啡色的大衣搭配淺藍色的圍巾,馬丁靴,眼神古井無波……最重要的是那一副眼鏡。
製作組精挑細選了一副復古圓框眼鏡,戴在方沂的身上,並讓他找扮演“尹川”時候的神態,讓他在漫天大雪中隨時掛著一副憂鬱的樣,從而成功還原出一個形象上更成熟的“尹川”。
他手裡拿著的相機是尼康d7000,10年上市,當前的一代神機,吊錘新垣結衣所代言的佳能同級別產品。
為了在東京找到合適的雪景,整個拍攝現場搬到了富士山上。十月份正是所謂“初冠雪”的季節,山麓的氣象部門首次觀測到山頂附近堆疊起的積雪,而秋天的楓葉還存有零散的幾片,分佈在現場周圍,點綴出一縷縷暗紅色,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出門,這無疑是極好的構圖。
尤其是鏡頭裡的人是方沂。
他不僅僅是拍的專業,而且到了別人場合不指手畫腳,完全按照設計的指令碼演出,這讓庵野秀明很滿意。拍攝過程也很迅速,只花了兩個多小時,庵野秀明便宣佈說:
“收工。”
眾人於是搬著器材下山,但走的很慢,像是不夠盡興的遊客。
庵野秀明仰著頭,問方沂:“方桑,你認為這個指令碼怎麼樣?會不會太過於素樸……但我之所以這樣拍,反其道而行之,是相信你的氣質足以打動觀眾。”
方沂當然覺得不錯,羅列了幾個讓他覺得不錯的原因。
日本電視廣告產業高度發達,在廣告創意方面全亞洲數一數二,為了在短時間內爭取到觀眾的注意力,往往會設計出比較炫酷的鏡頭,或者說有反轉力的情節。
但庵野秀明的指令碼很安靜:
方沂漫步在富士山的雪道,他不斷舉起相機拍攝美景,每次他按下快門“卡擦”一聲,廣告就把當前的畫面定格,截成一張相片;相片內容卻不是他拍攝的富士山景色,而是他本人自己。
顯然,他被人偷拍了。
照片一張張的出,每一張內容都是方沂拿相機,他站著、蹲著、半躺著,撿起楓葉……
最後他終於意識到有人在偷拍自己了,對鏡頭皺眉,因為發現了什麼,忽的微笑起來。
鏡頭拉遠,原來拍攝者也用的尼康,方沂的身影被刻意模湖到只剩下一團咖啡色,漸漸的靠近拍攝者——他該不會是來報警的吧?
想到他最後一幕的笑容。
啊,肯定是來寒暄、搭訕的。
看樣子,一場因拍攝引起的冬日邂後發生了。
也就是像那一首詩了,“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方沂登上初雪的富士山本身,也成為了其他路人的風景。
庵野秀明道:“即將到來的冬雪會把富士山徹底覆蓋掉,到十一月份氣溫會快速下降,形成‘玉扇倒掛’的景象,遊人們會絡繹不絕的上來;就算是冬天過去,到了三月份,又是賞櫻的季節了,粉白色的櫻花,顏色如同少女一樣,我們日本人叫這個‘少女櫻’……”
“不過,比這些景色更美麗的,是遠道而來的遊人們……畢竟景色常有,而人卻不常有,你說是嗎?”
庵野秀明說這些話的時候,在場其他工作人員也忍不住點頭。
和這樣有聲名的演員合作,是人生中一次值得記住的經歷,而且拍攝的愉快,眾人只當是借用公款之便跑到了富士山上玩耍。
庵野秀明後來邀請方沂參加自己在東京舉辦的個人展覽,得知方沂今晚就要飛回國,他感到很遺憾。
在去往機場的保姆車裡,他問起了方沂在立命館大學講座中,關於日本影壇的批評。
庵野秀明自說自話:“我覺得不能無休止的討好觀眾,業界之所以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好像再也無法產生有趣的東西了,就是諂媚於觀眾所結成的苦果。方桑,我常常問自己,那些不一樣的人在哪裡,那些真正的天才在哪裡,那些敢於挑戰現狀的人在哪裡,我們需要他。”
他目光落在方沂身上。
意思是方沂可能是這個人。
應該說方沂前幾部片子問世之後,他確實在影壇有了不小的名氣,在亞洲就屬於如雷貫耳了,不然也不可能去立命館大學做報告。
小日子可是很講資歷的,小偶像沒有任何資格來這種場合。
方沂的片子有文藝的地方,但也有技法的展示,是當前陷入到迷茫的亞洲影壇的一個方向思路,即型別片文藝化。純粹的型別片太俗,業界看不上;純粹的文藝片屬於找死,而且本土市場的觀眾接不住。
什麼叫接不住?
你第一次看美劇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劇情節奏快到你無法理清線索?你記不住那麼多出場人物,你不知道這一幕明暗對比在暗示什麼,你需要的是非常直白的臺詞,比如“我愛你”這樣的詞,而不是“我喜歡我看向別處時,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
你還以為在閒聊呢。
這臺詞什麼意思啊,真是莫名其妙的廢話!
因此,方沂的做法很巧妙,他考慮到了市場的這種割裂感,於是總能拍出兩層電影,讓普通影迷享受故事,讓高階影迷品味到細節,他取得了一個平衡,文藝界老噴子也叮不到他的縫兒。
加上他自己砸錢資助本國電影體系的發展……種種行為,對於其他國家的年輕導演而言,幾乎是人生能想象到的最佳,是異國的天降勐男,也不免更憎恨現狀。
方沂感到庵野秀明確實很欣賞自己,所以他接下來的話斟酌了又斟酌:
“不同國家的市場發展狀況不一樣……比如你們日本有一些獨特的型別作品,我指的是動畫,在國際上也成功,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因為在這個時代過於成熟了,過於把控到觀眾的喜好,以至於反而不能得到革命性的進步,顯得故步自封。”
他說,“而我那裡是不一樣的,與其說諂媚過了頭,不如說是還需要更多諂媚的作品來培養觀眾的喜好。在這樣的市場上,諂媚於觀眾本身也是值得鼓勵的,也是敢於挑戰的……”
庵野秀明不解:“為什麼要辛苦培養觀眾的喜好呢,他們都是一群媚宅族,把作品當做精神上的避難所而逃避生活,我們應該教育他們!就是不要讓他們如願!就是不拍他想看的!”
方沂不和他爭辯:“大概是我不夠偉大,並不想要去教育觀眾。”
庵野秀明比他還急,不斷搖頭,“不,不,你不是這樣的。”由於兩人間存在翻譯,所以對話效率很低,他情不自禁的反覆思索,腦補。
回想起方沂“市場不同”的話,漸漸的醒悟了:
“方桑,你是從全域性考慮的,因材施教!市場不同,立場不同。”
接著目光發亮,“所以,如果你是日本人,你一定比我還要激進,你肯定顛倒過來,一定會革除業界的弊病……”
“你原來,是想要告訴我這個!”
“真不愧是人中之龍!我已經,悟了!”
方沂嚇了一跳,他只是講了些似是而非的套話,哪能是戰鬥檄文呢。
是翻譯給我潤色了嗎?
但庵野秀明正色的朝他鞠躬,四十五度,動作在狹窄的車廂裡面極誇張,他沉聲道:“阿里嘎多!”
“我會秉承你這樣的意志,繼續奮鬥在不諂媚的道路上的!那些媚宅族……早晚我會教訓他們!”
當方導回到大陸時,庵野秀明心潮澎湃,已經在日式部落格中寫了一篇長文,他將之稱為“十番棋”,情形如同棋聖吳清源東渡日本,大戰十番棋,將一群車輪戰的老傢伙通通下到降級。
而他庵野秀明,雖然亦不如也,但也是有資格向山頂攀登的。
兩位導演不同的回答引起了圈內導演的興趣,而且主要是日本圈內。
畢竟是庵野秀明發的嘛,起的標題還那麼誇張。
“在和大陸的導演方沂探討之後,我更深刻的意識到本國影界的弊病,我想,正是因為現在沒有出現大師了……因為所謂藝術的世界,其全部歷史就是大師誕生的歷史。”
“大師誕生,於是藝術得到迅勐發展;大師凋零,藝術也絕不會被庸才所推動,他們只是在不斷的重複,做出討好市場的作品,他們根本沒什麼創造力,不需要過上一百年,只要過十年二十年,就不會再有人記得他們。”
“我並不像方沂那樣具有天賦,尤其是在工業化上的野心,但我也有和他一樣頑強的意志……對我來說,現在是時候下決心了。”
情真意切的博文,引得原本批評的前輩也轉為聲援。nhk那一期紀錄片播出之後,掀起了新一輪批判的高朝,一系列重磅日本導演都參加進來。
】
——————
方導在京城的工作室裡面,發起了呆。
尼康廣告還沒有來得及製作播出,但廠商釋出了一些拍攝花絮,這明明是很普通的廣告拍攝現場,結果湧現出了一大堆梗小鬼,日本的最多。
瘋狂的刷:
“此處缺少電線杆~”
“伴奏難道不是《okiss》嗎?”
“我認為暗紅色的楓葉代表赤紅色的天空!”
“絕密:尼康的補完計劃!”
還有的,結合了方沂運送eva巨型模型的新聞,稱方沂為“宗主國的王牌機師”。
《eva》是日本劃時代的動畫作品,影響了整整一代人。尼康之所以讓方沂和庵野秀明合作,本身也有強強聯合的意思在,沒想到現在大家只想玩梗。按照這些混蛋的腦洞這樣下去,等廣告片最終播出了,方沂的身上會多出很多奇怪的標籤。
將來有人把“姜維”和“初號機”結合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的;誰能想到,劉天仙能和“唐三藏”聯絡到一起呢?
助理敲門,通知方沂人到了。
“知道了。”
方沂起身,準備認識新經紀公司的幾位合夥人。
真姐為了創立“一心娛樂”花費了很大心思,挖來的都是業界精英。
路垚,原伯納影業的製片經理,家裡三代人都在從事影視工作,人脈不錯。港地導演陳可欣決定北上發展後,第一個在內地找的合夥人就是他。
陳婕,原美國caa中國分公司的資深經紀人。說是經紀人,實際上幹得更多的是監製的活,和寧昊是熟人,負責過《瘋狂》系列的宣傳策劃。caa美國母公司很厲害,旗下大牌無數,大哥成、國際章、乃至於劉天仙赴美髮展都籤的該公司。
但中國分公司不太行。
陳嘉穎,原十八經紀有限公司的副總,偏藝人運營。十八經紀公司是王靜花出走華藝,又離開澄甜娛樂後獨立創辦的公司,旗下藝人有陳到明、胡君等等……
好吧,實在是介紹煩了。總之,這是一群擁有稀少股份,實質為精英打工仔的角色。
對於真姐他們並不服氣,進而對利益分配不滿——真姐無非是業務更加熟練的打工仔罷了,牛氣啥?
雖然這麼說也沒有錯,但誰叫她先認識了方沂呢。
方沂之前已經看過這些人的資料,而且在業界這麼久,也多少有聽聞,一一叫出名字打招呼。
然後輪到了自己,真姐插嘴:
“方導還要介紹嗎?”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是連聲說不需要,不需要。
讓他們來是為了參觀方沂現在的影視工作室,給點小小的震撼,叫他們從此服氣。這地方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工作室的規模,正在籌辦升級為綜合性影視公司。對於方沂來說,製作團隊可能不怎麼值錢,卻是他最耗費時間帶出來的。
反而對所謂的經紀業務,方沂的興趣不大。他不缺少可能賺取到的一點經紀費用,也完全不要人來幫自己拉資源。
將來有了新專案,也不會絕對的考慮“方家軍”——一切以作品本身的需要為準。
為此,方沂的經紀約仍然在真姐手裡,而不是遷移到“一心娛樂”塑造大新聞;另外他也要求一心娛樂註冊和辦公地址不得在嗖狐大廈內,另尋他址。空間上和方沂的製作團隊分開,免得在外界看來混為一談。
是這些人努力很久,終於攢出了個樣子,反覆呼喚並祈求借由主神的名號,讓方主神產生了興趣……但不是他的必須。
真姐領一眾人參觀完畢後,找了個合適的時機道:
“投資和製作、發行都在這裡,而我們只負責聯絡演員並抽成……我意思是,當前的分配局面完全配得上各自的貢獻,我希望,今天后不要再聽到不滿的意見。”
——效果十分成功,走在秋日晴空下的大道上,真姐的心情極好。
她認為,方沂憑藉稀缺性會是不可動搖的方老祖,坐取絕對控股權;但任勞任怨、踏實肯幹的真姐可以做第二人。
再也沒什麼人能威脅到她了。
抖了抖一百七的肥肉,生活已對她展露出善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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