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我可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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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無咎看都沒有看一眼地上的屍體一眼,轉身來到暖炕前,檢查柳之恆的情況,只一眼,他就看出來,柳之恆這是中了藥。
“阿恆,你怎麼樣?都是我不好,我回來晚了。”
柳之恆搖搖頭,她的呼吸急促,渾身酥軟,只能強撐爬起身來。
“我沒事,我還可以忍,”柳之恆看了一眼地上死狀可怖的方成材道:“你不用管我,先去把屍體處理了。”
“她呢?”段無咎看一眼坐在地上,被綁著、還塞著嘴的春草,神色陰冷的說,“她都看到了,不能再留。”
春草已經嚇得滿臉的眼淚鼻涕,瘋狂地搖著頭,驚恐地發出悶哼聲。
“她剛才幫了我,沒關係的,她先留在這裡,我自己回處理。你立刻去把屍體處理了。”柳之恆咬牙道,“把他的衣服脫掉,撕碎,然後把屍體扔到深一點的山上,會有野獸去吃屍體的,記得把他的臉撕爛。”
柳之恆之前用開水潑了他的臉,她擔心找到屍體後看到臉上的燙傷會引起懷疑。
段無咎點點頭,也不囉嗦,拎著屍體就飛身出去。
屋子裡就只剩下柳之恆和春草。
柳之恆呼著熱氣,強忍著身上的難耐的灼熱,艱難地撐著身子靠在軟枕上,看向坐在地上已經嚇傻了的春草。
“你想不想活?”
春草瘋狂點頭。
“你那個哥哥不是什麼好東西,死了也是他活該,既然他人已經死了,結局改變不了,你這個活著的人,也要給自己打算,是不是?”
春草又點頭。
“那你過來。”
春草只有手被綁著,艱難地抵著牆站起來,走到了暖炕旁。
“我們家離村子遠,這裡又是山腳,你喊也是沒人能聽見的,就算有人能聽見,等人來了,我表哥已經可以把你殺了再埋屍了,所以你不要亂叫,明白麼?”
春草急切地點頭。
柳之恆這才伸出手,把她嘴裡的汗巾拿出來,春草終於能說話了。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春草一能說話,馬上就說:“他本來就對我不好,平時對我不是打就是罵,他死了就死了,我誰都不會說的,求求你了,你別讓你表哥殺我。”
剛才方成材死,是春草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實在是把她嚇著了。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偏偏沒法子擦。
柳之恆是知道春草對她的家人沒什麼感情的,書裡她就一心想要擺脫方家,就是後來成了謝聽瀾的小妾,方家求上門來,她也是不理的。
柳之恆點點頭,又問:“你爹孃都在家麼?”
春草搖搖頭,“我爹孃去縣城裡打短工了,還要過幾天才回來。現在家裡只有我弟弟。”
“你哥常出門麼?”
“我哥是村裡出了名的混不吝,四處混,不知道多少姑娘被他糟蹋了,偶爾不回家也是有的。”
“好,今日你先回去,等到明日傍晚的時候,你再託人去找你的爹孃,就說你哥昨日一整天都沒回來,你有些擔心。若是你爹孃問起你哥去做什麼去了,你就說,他聽說有人在山上找到了老山參,動了念頭,非要去山上挖參,你攔不住。”
“好,”春草狂點頭,“我明白了!”
“你被你哥哥打傷了?”柳之恆看著春草額頭上的血跡,又問:“你身上的傷,可能想到什麼說法?不然怕是會惹人懷疑。”
“不用找什麼說法,他總是打我,我身上時不時就有些傷,家裡人都習慣了,不會懷疑的。”
柳之恆打量著春草,嘆息一聲道:“你是你,你哥是你哥,你為了救我受傷,這份情,我記下了。你轉過身去。”
春草轉過身,柳之恆替她解下了綁著她的腰帶。
“這腰帶拿去灶房燒了吧。”
春草點頭,又去扶柳之恆,看她滿臉的紅暈,有些擔心。
“你怎麼辦?”
“你幫我從外面弄些雪放到浴桶裡。”
“好!”
春草匆匆去灶房,把那腰帶燒了,然後拿過桶,從外面弄了好幾桶雪放進浴桶裡。
“扶我進去。”
春草扶著柳之恆進了冰桶裡,驟然的涼意,讓渾身火熱的感覺退去了一些,柳之恆這才覺得覺得緩過來些許。
見春草還在這裡,柳之恆道:“你趕緊回去吧,你家裡還有弟弟,在外面待久了惹人懷疑。”
“你沒關係麼?”
“我沒事了,你快回去吧。”
春草低著頭走到門口,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去找了根木頭,把被方成材砍壞的門給修好了。
“你做什麼?”柳之恆問。
“修門……”
柳之恆一時間哭笑不得,揮揮手道:“趕緊回去。”
春草這才匆匆跑走。
……
春草走了沒一會兒,段無咎就回來了。
段無咎關上門,來到柳之恆身邊。
“屍體我按照你說得處理好了。”
柳之恆閉著眼點點頭,又說:“家裡的水缸、還有鍋裡的食物都得倒掉,裡面被那方成材下了藥。”
“你吃進去了多少藥?”
“其實不多,方成材說是春草搞的藥,我想著,應該是春草之前從我這兒搶走的。我弄的那藥本來就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還是我這個體質,對這些東西尤為敏感,所以才會緩不過來,現在已經好多了。”
段無咎看著桶裡的雪已經化了不少,再摸了摸柳之恆的身子,冰得不行。
“你不能再這樣了,會凍傷的。”
柳之恆點點頭,虛弱地說:“抱我出來吧,我應該已經沒事了。”
段無咎立刻把柳之恆抱出來。
柳之恆的確已經渾身凍僵了,現在這種情況,也管不了那麼多男女之防,段無咎立刻把她身上溼掉的衣服都脫掉,也不敢看,胡亂地擦了擦,就直接用棉被把柳之恆裹起來,把她放在暖炕上,抱在懷裡。
好一會兒,柳之恆才覺得身上的溫度恢復了,手和腳也有了知覺。
可是,讓柳之恆無奈的是,隨著身體的溫度提升,那噬骨的麻癢感竟然又回來了……
柳之恆紅著臉,靠在端午節懷裡,忍不住嚶嚀了一聲。
段無咎也發現了懷裡的人的不對勁。
低頭一看,只見柳之恆滿臉的紅暈,眼角暈染著曖昧的水汽,嘴裡哼哼唧唧地,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段無咎的臉也紅了,他抱緊懷中的人,喑啞的聲音,小聲在柳之恆耳邊說道:“阿恆,我……可以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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