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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舊識是什麼樣的感受呢。
沈南寶只覺得那一霎,腦子都是空白的。
「你怎麼……」
這麼話著,迎上他那雙清潤的眸子,不知道怎麼的,沈南寶撇過了頭。
也就是這麼一撇頭,沈南寶聽到身後他珠玉似的喉嚨響,「我是來找你的。」
一壁兒的風月倏地站起身來,椅子擦刮著地兒發出尖銳的響。
沈南寶望過去,見風月惶著一張臉,磕絆著後退,卻訕訕笑著,「小,小的,去看看那些菜還有多久上來。都這麼久,怎麼還沒上來呢。」
風月對陳方彥印象不過那麼幾次,都還沒怎麼對過話呢。
但對於陳方彥來說,風月太熟悉了,熟悉得一舉一動、就是一個眼神,他都曉得她想幹什麼,因而笑笑,「我方才過來時瞧了,就一會兒便會上菜來了,就坐罷,我同你姐兒要說的事,你在旁聽著也無妨。」
說是這麼說,風月卻心驚膽跳的,一雙圓溜溜的眼惶惶然地釘住沈南寶。
見沈南寶點了點頭,風月這才得得耙耙地又坐了下來,不過心存忐忑,坐便如坐針氈,一勁兒在那兒挪動著。
其實要說忐忑,沈南寶並不比風月少。
說實話,她沒想過會再見到陳方彥。
或者說,她從沒想過這事,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無論是前世的身份,還是他的情……
沈南寶蠕了蠕唇,語氣有些凝滯,「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又牽了牽袖,指著一壁兒的座兒,「你坐。」
陳方彥依言坐下,大抵是瞧出了她的不周章,牽了牽唇淺笑道:「怎麼,這麼怕我?」
他說的是芸小娘那事。.
沈南寶垂下眸,濃長的睫蓋住眼底的神采,她拿起勺挖了塊梅花酪,淡淡的酒香在嘴裡四溢,她的語氣彷彿也被醞釀得淡然了。
「我沒有,我知道的,你是太苦了。」
握著盞壁的手倏地一緊,一如陳方彥那瞬間僵滯的臉,但很快的,他便扯了嘴,笑,「你曉得我苦,卻還不要我。」
他也就是順嘴說笑罷了。
他比任何人明白感情並非靠這個得來的。
他也知道,從給沈南寶喂下那杯毒藥時,他已經完完全全失去她了。
然而沈南寶卻當真了,她深然看著茶水倒映的自己,半晌放下盞,定定望住陳方彥,「你知道我和蕭逸宸要成親了麼?」
其實不會不知道的。
從過來恭州後,身邊的隨侍便一一報給了他沈南寶和蕭逸宸的近況。
但即便如此,在聽到沈南寶這麼說時,陳方彥還是無可避免的捺了唇,「沈南寶,你一定要這麼捅我心窩子麼?」
他見到沈南寶身形明顯怔了一怔,重又拿起盞喝茶。
那一猛子的動作,彷彿不是在喝茶,倒像是灌了一口又烈又辣的酒,所以才嗆得他眼梢都紅了。
沈南寶見著,只能佯作沒見到般,低頭繼續挖著梅花酪。
一口又一口,瓷匙撞著盞壁激盪出清冽的脆響。
陳方彥默然聽著,喉嚨滾了滾,嗓音極嘶啞地道:「我過來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的。」
沈南寶頓住,卻沒轉頭看他,只是聽他又壓低了喉嚨,「自然也不是來抓你回京的。」
沈南寶這時才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像是為了讓她自在些,陳方彥語氣略帶了些輕鬆,「畢竟對比盛世洲,我更情願你和蕭逸宸在一塊兒。」
「是麼?那便多謝你抬舉了。」
驀地一聲,又冷又
冽,從門口傳來,震得沈南寶身子一個激靈,她轉過頭,「蕭……」
然而話剛剛開了半截,就被蕭逸宸身旁的人兒戛止住了。
沈南寶頓了頓,目光暗了一瞬。
一壁兒的風月這時倒來了氣勢,衝著蕭逸宸身旁的人就啐,「劉碧雲你怎得來了?」
劉碧雲吊著的三角眼嬌嬌往上一抬,喲了聲,「你們家小娘子私會旁的小郎君就能來,我陪著蕭公子就不成了?」
也不待風月反駁,劉碧雲轉過頭,便衝蕭逸宸捺了眉梢,神情悽悽,卻把身段放得又軟又柔,近乎要貼在蕭逸宸身上似的。
「蕭公子,我真真捫心替你抱屈,本來呢,瞧你家小娘子臉蛋這麼水靈,和你簡直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沒曾想,眼看著乖生,心眼子卻不老實,膽子都這麼大了,竟然……」
話沒說盡,但那手一抻腋下的錦帕,往嘴邊掖了掖,就掖出個難以言說的尷尬來。
把風月氣得,狠狠一跺腳,「我們姐兒才不像你這麼說的呢!自個兒鎮日不好生坐你的月子,纏著咱們爺胡唚,你還有沒有點婦德了。」
風月停了一停,又一笑,數不盡的嘲諷,「你還有閒心替咱們爺抱屈,我看你還不如先替替你家那位哭一下罷!都騷得這麼沒邊了!」
劉碧雲臉上的笑瞬間垮了下來,「我說了多少次,我沒生娃,我甚至連親都沒結!你又在這裡壞我的名聲!」
劉碧雲恨恨轉過眼,朝著沈南寶臉上就是一刮,「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看你調教的***貨。」
「***貨」三個字激惱了沈南寶,她眼風如刀,直凜凜掃了蕭逸宸一眼,「你還站幹岸看著?」
沈南寶哼了一聲,語氣捎搭著點酸,「怎麼,真叫她說軟了耳根子?」
蕭逸宸還來不及響,一旁的陳方彥卻先衝蕭逸宸笑了,「我原以為你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現在倒有顛覆我的想法了,像這麼個人,你竟然都能容忍她在你耳根子旁吹氣。」
陳方彥轉過頭,看向沈南寶,「我現在倒覺得盛世洲比他要好些,不過,還是沒我好……」
「好什麼好,哪裡好了,從頭頂到腳趾沒一處比我好。」
蕭逸宸冷嗆,乜了一眼身旁的劉碧雲,又狠又厲,「蒼蠅當得愉快麼?」
劉碧雲一噎,臉色頓時鐵青了起來,「公子……」
蕭逸宸卻聽也不聽,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朝沈南寶捺嘴,「不是我願意叫她過來,是她說瞧見你在外頭和別的男子私會,又不跟我說地兒,我沒法子,這才叫她帶我來的……」
沈南寶卻笑了,「你那麼多的招子,能不曉得我在哪兒,」一眼划過去,在劉碧雲身上滴溜溜一轉,「我瞧你就是想把她溜到我跟前故意嗆我的!」
那驕矜的語氣,聽得劉碧雲臉更黑了,登時一撇嘴,「自個兒身上的汙髒都還沒洗乾淨了,就還是細數起旁人的不是了。」
嘀嘀咕咕的一句。
聽得沈南寶笑了,「自來有句話說得好,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別人瓦上霜。劉小娘子與其在這兒管我,不如多管管自個兒身上那些汙糟爛。」
劉碧雲臉扭曲了瞬,咬著牙啐,「我清清白白的一人兒,什麼汙糟爛?」
餘光瞥見蕭逸宸黑沉沉的臉,又嘬了嘴哀哀地道:「沈小娘子,你也別這樣說我,我就是好心,見不得……」
風月忍不住翻眼,「雖然窮了點,但好歹也是良家出身,學什麼勾欄粉頭的營生,何況你自個兒不照一照鏡子,有多大的頭便戴多大的帽子,你覺著你這模樣能勾得了小郎君?」
劉碧玉氣得一個巴掌拍過來,「你這個小***!」
蕭
逸宸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劉碧雲的腕兒。
沈南寶則把風月護在身後,冷冷看著劉碧雲,「給你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了?」
劉碧雲想還嘴,但瞧見自個兒被蕭逸宸這般拽住,臉漲得通紅,方才刀片一般扃扃刮人的喉嚨又柔又輕了起來,「蕭公子,你抓疼人家了。」
說著,眼波一個婉轉遞給了蕭逸宸。
蕭逸宸只覺得頭皮一陣兒發麻,想也沒想的便甩開了劉碧雲的手,晃眼瞧見一壁廂抿住嘴偷樂的陳方彥,沉了沉眸。
陳方彥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在一旁打趣道:「蕭公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深受小娘子的喜愛吶。」
這話就跟火星點著了竄天炮的屁股,立時叫蕭逸宸炸了,招招手,不知道哪處蹦出來的一人兒,說一不二的捂住了劉碧雲的嘴,抄起她的兩腋,便把她往酒樓下扽。
因人多,又被捂住了嘴,這麼下去,竟沒叫那些人側目。
蕭逸宸卻管也不管的,只拿一雙噴火的目定睛著陳方彥,「沒你厲害,親事一樁接一樁的議,想來令尊這媒婆錢都往外貼了不少罷。」
陳方彥本是笑著,聽到這話,嘴角都凝住了,他覷了覷沈南寶,語氣又冷又硬,「不過議親罷了,還沒個定論。」
結果蕭逸宸笑了,「一步一步的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過我就同你不一樣了。」
大手一攬,把沈南寶攬進了自個兒的懷裡,「我同寶兒隔日就要成親了,屆時還望你來吃一吃喜酒吶。」
沈南寶窩在蕭逸宸懷裡,對上陳方彥那張臉,不知道哪裡來的陰影罩上了他的臉,可望過來的那雙眼卻含著春一樣的柔波。
直把沈南寶怔在了那兒。
她張了張口,想說不想來也無妨。
可是他卻點了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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