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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凝成的飛劍貫穿美人胸膛,劍不沾紅,透體而過,飛馳三米左右消散於無形。

皖魚丙苗捂著劇痛傷口,踉蹌後退了兩步,正當她要開口喝罵之時,接連十餘柄耀眼奪目的飛劍再次襲來。

皖魚丙苗不閃不避,任由飛劍刺入全身各處的要害部位,嗔裂的傷口傳來劇痛,一位風華絕代的佳人赫然倒地。

慢慢的,皖魚丙苗視線有些模糊,天空的蔚藍漸漸消散,周圍的景物像霧裡白花一般難以看清。

幾息時間過後,皖魚丙苗再也看不清周邊的環境,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白光,白光十分柔軟溫和,像溫泉一般將她呵護其中。

皖魚丙苗面露淺笑,柔弱地開口道:“這就是死亡的滋味嗎?還算不錯。

雖然我這一輩子還有不少的遺憾與不甘,但我對這次選擇毫不後悔。

哪怕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的話,我估計還還…還會怎麼做。”

隨即,皖魚丙苗嗚聲哭泣,不再掩飾自己的柔弱。

她終究是個女子,並不是表面上那麼堅強。

皖魚丙苗看著白茫茫一片的環境,認為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卸下所有驕傲與矜持,放聲大哭了起來,對著這寂寥無人的環境訴說心事。

“嗚嗚嗚,爹啊,你女兒按你教的方法和人討價還價,結果連話還沒說完,就這麼被人弄死了,你咋怎麼能坑閨女啊!

爹,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爹了……,這輩子我先走,下輩子我當爹!

嗚嗚嗚,大混蛋!明明有那麼快的速度,人家就算想自殺,你又不是攔不住!

實在不行,你把人家定在原地也行啊!幹嘛非得這麼認真!

啊啊啊…,老孃這輩子還沒找個看得上眼的男人呢,還不想死……”

在外面施展枯木逢春的柳念,自然是將皖魚丙苗的各種真情流露聽得一清二楚。

不禁感慨:這傻丫頭居然發現了枯木逢春的弱點,明白社死是救不回來的!

嗚哈哈哈,真期待她發現自己沒死,還看到我在旁邊時的表情!

那表情,一定很解氣!

嗚嘿嘿嘿……想到這,突然一點火氣都沒有了呢!

峰巒之間,一位執事駕駛飛行圓盤朝宗門的議事堂飛去,圓盤之上還有高鴻和杜無一老一少,兩人似在昏睡,並且都是五花大綁的模樣。

圓盤在議事堂門前降落,這位執事拎著一老一少邁進議事堂,瞬間就感覺到了凝重膠著的氣氛。

白丘明與赤陽宗一行人端坐左右兩邊,雙方都在用不悅的眼神看著彼此。

“長老,高鴻與杜無兩人我已經帶來,是否需要為他們兩人解開身上的禁制。”執事有些緊張地作揖問道。

白丘明下巴微抬,斜斜地看著杜有,等待對方的回應。

杜有見狀極為不快地偏過頭去,隨後將數十個儲物袋丟給了白丘明。

白丘明大袖一掃,數十個儲物袋飄在空中,用神識分別探查每個儲物袋中的靈石數量,確認無誤後,看向在一直等待的執事。

“你解開他們身上的禁制後,就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你不方便參與。”

執事點頭應是,在解開高鴻和杜無身上的禁制之後,就快步離開了。

正山正海分別將高鴻和杜無叫醒,被關押半個月的高鴻,睜眼醒來後,看到自家的長老在身邊,就像獲得了依靠,頓時哭得泣不成聲。

而杜無就有些奇怪,甩手止住了正海的攙扶,面容冷漠淡然地站到一旁,就靜靜地呆滯在那,沒有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用孤潦無神的視線看著前方,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無比的東西一般。

杜有看著自己的孿生弟弟,莫名生出了一個微妙的感覺:

與哭哭啼啼的高鴻相比,安然自若的杜無好像更加可憐。

不知是雲隨風動,還是雲動風生,雯涼的清風作伴,在湛藍的天空上,浮雲繚繞緩緩飄動,只見斜陽披上衣裝,為仙門降下一片陰涼。

由白丘明派去請掌門的那位執事,獨自一人朝議事堂匆匆趕來,他的臉色如同此時的陽光一般明暗不清。

看到獨自一人走進議事堂的執事,堂內雙方各有心思。

杜有眼神微眯,似笑非笑。萌生猜疑:莫非,白行且那個老瘋子不在宗門?

白丘明雖然表面上依舊鎮定自若,其實已然憂心忡忡。

側目看了看赤陽宗一行人,又看了看身邊的禾文與趙土包。

暗道:若是師兄不在宗門,今日之事可就麻煩了!

杜有赫然起身,對著剛剛進來的執事發出一聲喝問。“怎麼就你一個人來了?白丘明不是讓你去請白行且了嗎?他人在哪!”

正山,正海,乃至一直沉溺於哀傷的杜無都齊齊一愣!

實在沒料到杜有會如此果斷髮問,若是白行且緊隨其後,很可能會以大呼小叫的緣由,直接給杜有來上兩巴掌。

畢竟,聽過白行且大名的人,都很清楚這個老瘋子是多麼不按套路出牌。

如若不然,白行且也不會有老瘋子這個外號了。

被喝問的執事,立馬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白丘明,白丘明同樣沒料到杜有會如此果斷,依舊強裝鎮定給予面前的執事安心的眼神,開口道:“說說怎麼回事?掌門在哪?”

“回稟長老,弟子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沒有找到掌門,最後在山門口打聽到了訊息,掌門半月前曾在山門口呆坐了三天,之後就沒了蹤影。”

白丘明皺眉開口道:“那你有沒有用宗門令牌直接傳信?”

“已經用了,但是掌門所在位置,距離宗門太遠,沒有傳信成功。”

這一番話,一塊石子打入寧靜湖面,讓堂內僵持已久的局面陷入波瀾。

聽聞白行且不在宗門之內,赤陽宗一行人心中的顧慮一掃而空。

幾乎整個修行界的人都清楚,白行且對浩氣仙門的重要性。

百年前浩氣仙門沒落,到如今也只有白行且一個元嬰境的修士。

一個擁有頂級修行環境的宗門,之所以沒有被其他宗門吞併,全靠白行且一人苦苦支撐。

若非有白行且在上面壓著,赤陽宗根本不可能派杜有來浩氣仙門贖人。

宗門之間的規矩很簡單,誰拳頭大,誰有道理。

杜有活動了一下脖子,面帶冷笑地看向白丘明,輕輕嘖了一聲,擺出一副為難的虛假表情。

“老夫已經按照你的意思,等了白行且半天的時間,既然他不在!今日之事,你是何打算?”

白丘明表情複雜,擺手示意這位執事退去,隨後起身作揖,放下了一直冷傲的氣勢,歉聲說道:“既然掌門不在宗門,還請各位暫作等待。待掌門回來之後,有關高月小妮是否被欺辱這件事,我白某人一定會給個交代。”

杜有冷哼一聲,直接展露元嬰境的法力,朝白丘明施壓,白丘明立馬呼叫法力抵抗,卻仍舊身形不穩,筋骨發顫,但好在護住了身邊的兩個弟子,不受影響。

白丘明資質平平,在修行方面博而不精,依靠浩氣仙門的上等修煉法決,實力比起普通金丹修士強上一截,但也只是強上一截。

完全不做不到他的師兄白行且那般,輕輕鬆鬆越級殺人。

看到杜有直接以境界壓人,正山正海想要阻止,卻又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們倆早看白丘明不爽了,一直冷傲的囂張氣焰,讓他們在心裡罵了很久。

膽小怕事的高鴻,很自覺地躲到角落和杜無站到一塊,兩人都是一副與我無瓜的模樣。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高鴻想著,就算波及到了自己,也有杜無頂著。

“哼!白丘明你的意思是讓老夫繼續等著?”杜有冷聲問道。

白丘明頂著元嬰境的壓力,答道:“還請杜有道友諒解一二。”

杜有怒聲厲喝,法力再度提升一截,白丘明身上壓力倍增,眼看就要俯身下跪,白丘明掏出一根泛著熒光的玉竹筆,才堪堪撐住身形,這是他每日批閱卷冊的毛筆,也是他一直祭煉的法器。

“白丘明,你真是好大的臉面!

我們赤陽宗掌門的女兒,在你們浩氣仙門裡受了委屈。而你身為刑罰長老,卻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們等待。

依我看,你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打算敷衍了事,想要讓那兩個作惡的小畜生,免受懲罰。”

“此事有待商榷,尚且難辨真偽,還請杜有道友莫要枉下定論。”

杜有看著將頭壓得越來越低的白丘明,之前一直被強懟而產生的不悅,得到了短暫的舒緩,心中暢快無比。

高月看到了彎腰低頭的白丘明,本就任性的她,更是沒了限制,面帶委屈地看著杜有。

“杜有爺爺,就是那兩個窮孩子欺負的我,他們倆個人居然還不承認。

整個宗門就您最關心月兒了,您要是不替月兒做主,月兒就真沒人疼了!”

聽著高月的委屈訴苦,杜有喪著臉輕撫高月的頭髮,幾乎已經想象出高月受委屈的畫面,一時間差點流出淚來。

“別怕,杜有爺爺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高月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正山正海不屑地將頭扭到一邊,高鴻杜無也忍不住一臉唏噓。

整個赤陽宗都知道高月是個刁蠻任性的主,不講理那是出了名的,連她老爹高天雄都對她煩的要死,基本上沒人願意搭理她。

而這熊孩子的性格,全是杜有這個老傢伙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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