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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子圓以法天,棋盤方以類地。自堯造圍棋,棋路多有變化,有十三、十五、十七等路,何也?”陳凡先說圍棋縱橫線路並不是一塵不變的,丟擲問題,引入思考變化的原由,再提出十九路變化的建議,逐層遞進。
當然,在書寫時,為符合當時文章格式的習慣,陳凡並沒有在所有句子中加上標點符號,因為當時的文章,靠語感、語氣助詞、語法結構等來斷句。
開頭比較正常,符合當時文言文的要求,但是後面,陳凡決定文章中夾雜白話文,所謂白話文,就是平時說話的語言,能讓文章通俗易懂,但更能引起爭議,因為不符合文章的習慣。
至於白話部分,陳凡決定在上面加上句讀。句讀,也就是標點符號。在中國古代南北朝時,標點符號就有十幾種,但一般不標記在文章中而已,這個時代也如中國古代南北朝時期一樣,有了標點符號,在學生讀書練習句讀時,往往會在文中進行標記,陳凡索性直接在文章白話部分標記上,以便大家理解。
“蓋因棋盤的演變,有一個認知的過程,逐漸由簡單到複雜的認知,產生了線路的增加。棋盤越大,變化就越多,棋勢就越複雜,鬥智的趣味性也就更濃。”這部分就用了白話,文章接著說明人越來越聰明,是棋路增加的原因。誰也不會認為自己笨吧,以此來減少反對增加到十九路的阻力。
“現今棋路縱橫有十七路,得289目,圍三路共需48子,圍出112目,圍四路需40子,圍出81目,則佈局階段,大家子力皆願落在三線,效力高也;十九路盤,得361數,圍三路56子,得136目,圍四路48子,得121目,子效差明顯比十七路要小,三線和四線地勢相對均衡,其中三線位置偏低,側重邊角實空,而四線位置偏高,側重中腹勢力。此斷言,十九路盤優於十七路,皆因它在三、四路間落子,其子效更加接近,在守地與取勢之間更加均衡也。”利用算術理論,說明在三、四線落子,不同線路,取得目數的結果不同,十九路的差異明顯小於十七路,則變化更加豐富、複雜,有利於棋局的變化。
“棋十九縱橫,有三百六十一目,仿周天之道數。人能盡數天星,則通知棋勢,故成十九路。”與開頭“棋子圓以法天,棋盤方以類地。”相呼應,圍棋能仿造天地的運轉,盤上的361路,除去中央那個相當於“太極”的1,剩下的360是天體的數目,符合360周天之數。後借用唐朝馮贄的話,“人能盡數天星,則通知棋勢”感嘆棋局的變化和宇宙一樣無窮無盡,故應該改成十九路,與天體變化相呼應。
全文可以說通俗易懂,絕大部分符合這個時代文言文習慣,不管怎麼說,陳凡對這篇文章還是挺滿意的,古人講究言語精煉、簡潔,言簡意賅,除了小部分屬於白話文,按照大家說話的習慣來寫,其它部分基本符合文言文要義,在文章中部分白話,也是陳凡故意為之,這部分一來不重要,二來改成文言也很簡單,但由於白話的運用,讓它成為了一篇有爭議的文章,有爭議,有時並不是一件壞事,尤其是在傳播速度上。
“法生,你寫的這篇文章極好,但有些地方寫得過於白話,比如認知之程,你寫的是有一個認知過程,這點不符合寫文章的習慣。”龔青疑惑問道。
“是的,我提出圍棋十九路論為創新,我這篇文章亦然。有些地方用的是白話,且加了句讀,讓人一讀就明白意思,是想我這篇文章不僅是給讀書人看,也是給那些沒有怎麼讀過書,但是喜愛圍棋的人看,故有些地方用了白話,讓他們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陳凡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就憑法生這句‘人能盡數天星,則通知棋勢’的句子,便有誰能說法生這不是一篇好文章?”馮燦說道,“我覺得這篇文章極好。”
陳凡心中暗叫一聲慚愧,這句可是用唐朝馮贄在《雲仙雜記》中的話,一時沒想到怎麼表達圍棋與天體執行的相似,想到曾經看到過的雜記,故拿來一用,沒想到效果挺好。
“我也覺得挺好,通俗易懂,這也是個寫作的嘗試,雖會有爭議,但文章肯定的地方居多。”富貴公子梁秀亦說道。
陳凡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們在糾結白話是否應該存在的時候,反而忽略了是否要反對十九路論,因為大家想的是如何把白話改成文言,以加強這篇文章的鑑賞性,無形中是站在作者的角度思考文章如何修改,而不是想如何反對十九路論,潛意識中等於是減少了對十九路論的牴觸,下意識地承認了其正確性。而大家因為爭論,也會記住他陳法生的名字。為什麼呢?因為都想教他來怎麼改這篇文章。
“多謝。”陳凡禮貌的道了聲謝。這時雅間裡跟隨馬波、梁秀來的客官,也都圍過來看陳凡的文章,雖然有幾個人可能反對白話文,甚至反對十九路論,但見梁秀率先發表了贊同意見,也都選擇了附和。
陳凡見效果已經達到,下面就是如何推廣告知、提議倡導了。如果在現代,靠著網路,極其方便的就可以讓許多人知道,陳凡也不用整個白話文出來,使得文章有了爭議,讓大眾討論。但在這連電都沒有的年代,靠的是人與人之間的口口相傳,若不整個爭議出來,成為熱門討論話題,文章要想盡快傳播,何其難?先走一步看一步,真要是引起的爭議過大,解決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馬波,不知能否向天水學院提議,將學院中的棋路改成十九路?”陳凡問道,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傳播的最佳途徑,但能四處出擊,增加影響力總是好的。
“我可以試試,不知能否將你這篇《圍棋十九路論》給我,我可以將他提交給學院的棋科。”馬波並未推脫,而是問道。
“當然可以,我呆會就抄錄一份,給你帶走。”陳凡頷首,微笑著說道。
此時,在旁邊伺候筆墨的堂倌在旁對陳凡說道:“這位郎君,我馬上就去再拿些紙過來,不知還需要幾張?可否留一份在小店中?就在這雅居中掛著,如何?”
陳凡笑了笑,並未回話,抬頭看了看龔青,心想,這時候懟人能手你不上,誰上?龔青見陳凡並沒有回答,反而是看向了他,立馬明白了陳凡的意思,這是把話語權交給了他呀,看來陳法生是不好拒絕。當下說道:“留在你們小店中,就在雅居中掛著,你能做主?為什麼不在大廳掛著?你打算掛多久?你這茶舍要開多久?是否會轉讓?你能決定麼?”
堂倌被這一連串的問給問住了,店主最多把店交給他打理,掛在哪到好解決,但能掛多久?店面是否會轉讓?這豈是他能決定的。不過當下也明白了龔青的意思,這文章要留下,也要店主出面才可,他一個堂倌討要不合適,當下說道:“郎君請稍等,我去請我家先生。”
“嗯,快去吧。”龔青擺擺手說道。
“好,這就去。”堂倌當即點頭,彎腰、轉身走了。
陳凡暗暗給龔青豎了個大拇指,如果隨便一個堂倌向他索要文筆,他都答應,那他的文章豈不是不值錢。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苦練,加上他本來就練過硬筆和軟筆大字,現在寫的軟筆小楷也算像模像樣,最起碼已經不比原主陳法生的差,否則今天他也不敢當這麼多人的面寫字。
“陳法生,可否給我也寫一份?”旁邊的梁秀出聲問道,“我可以給姑蘇當地喜愛圍棋的人看看。”
“當然。”陳凡毫不猶豫的回道,如果能在姑蘇增加影響力,那是再好不過。
“阿武,你把我包裡的那張空白絲素拿出來。”梁秀對旁邊一個看去三十歲不到,勁裝打扮的漢子說道。
“是,郎君。”這個漢子當即拿出了一張絲素遞給梁秀。
梁秀將它展開放在了陳凡面前,是一白色光潤織物,長一尺四寸,寬九寸五分。陳凡知道,在這個社會貴族階層中流行著“貴素賤紙”的風氣,素是指未經加工的細密本色絲織品,是帛的一種,本色是呈白色,用於書寫文字,儲存的時間久,不易損壞,雖然價格比紙昂貴,但是檔次還是有的。
陳凡當下也不推脫,認真書寫了起來。一筆一劃,一絲不苟,字的結構完全按照仿宋體來,這是一種清秀挺拔的字型,既不似宋體的橫細豎粗,也不似楷書的體型方正,而是筆畫粗細一致、秀麗狹長。
仿宋體是根據楷書發展而來,字型結構接近楷書,但其書寫流暢,比宋體和楷體都方便快捷,陳凡小時練習硬筆,就是學得仿宋體字,故練習毛筆後,習慣還是寫成仿宋體,只有些繁體字,按照原主陳法生的習慣,用的是正楷,好在這兩種字型接近,到也不顯得突兀。
剛寫完之後,就聽一個聲音想起,“法生,你的字,現在長進了不少。”
陳凡一愣,尋聲望去,見是韓夫子,旁邊還站著一個人,正是和他下過棋的李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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