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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蟠虎踞,有鐘有鼓;
龍騰虎躍,有文有武;
大河如龍,群山如虎;
長嘯仰天,長歌當哭;
一把劍劃開萬丈天幕,
一腔血註解千秋史書。
——《藏龍臥虎》任衛新歌詞
風在輕輕地撫摸著大地,門外的雨稀稀地落下,腦海中,一首歌詞在盪漾,風聲、雨聲、歌聲,是那麼的飄渺,又是那麼的清晰,陳凡就這麼靜靜地聽著,感受著,是那麼的愜意,又是那麼的困頓,是的,困頓,彷彿在看著電影,倦了、困了、睡了,是夢非夢,是醒非醒。
琉璃的劍光,惱人的詩經,昏暗的燭光在書桌前閃爍,一個少年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身上突然泛起點點光華向天空升去,就在此際,陳凡感覺自己向那少年落去,是的,落去,彷彿終於有了一個家,可以棲息,可以彷徨,莫名,陳凡知道,他穿越了,穿越到了這個少年身上。
不用睜開眼睛,靈魂感知身體,身上陣陣清涼感傳來,一呼一吸之間,不知從哪冒出的一股股清氣,正沿著左手臂,經左側頸、頭,向頭頂百會穴衝去,一陣陣,要破體而出,卻又被不知名物阻擋著,正在頭頂積蓄,但隨著涼氣的增加,破體而出,估計也只是時間問題。
是睡去,還是醒來?是在做夢,還是穿越了?書頁?無字書頁?腦海中陡然出現一片書頁,大放光明,頭頂的涼氣,在衝上百會穴的剎那,一片書頁出現,涼氣被書頁一擋,經身體大椎,向下丹田衝去,好睏,陳凡不再糾結,沉沉睡去。
雨漸漸停了,好夢由來最易醒。雨後時分的陽光洞穿一朵朵紅霞,照在寧靜的院中。“郎君醒了,郎君醒了!”微微睜開眼,陳凡就聽到一陣黃鶯般欣喜的叫聲。“哎,真的穿越了!”壓下驚慌、彷徨,陳凡往發聲處看去,見一位少女身著白色長衫,腰間一圍裳,中間生出兩條綵帶,正轉身而去,綵帶隨風飄舞。
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吾兒醒了,吾兒醒了,謝天謝地!”陳凡抬眼望去,一個婦人,穿著件淡青色的長衫,袖子寬寬的,頭上挽了個髻,插了根金釵,淡掃峨眉,雍容不失華貴,神情中略有疲憊,卻帶著驚喜,是娘來了,陳凡張口想喊“媽”,卻突然感覺不對,意識中沒看到小男孩喊過自己的母親為“媽”,“阿母”,陳凡幾乎下意識地輕聲喚道,同時想起在中國古代南北朝時,就是這個喚法,莫非穿越到南北朝時期了?陳凡略有疑問的猜想。
“吾兒終於醒了,怎麼會突然昏迷的?幸虧慶兒和你在一起,發現的及時,請的郎中也說不出個原因,只說你應該是魂魄受了傷,怎麼會傷了魂魄?這已經三天了,可還有哪不舒服?”這麼多問題怎麼回答,怎麼昏迷的,說實話,陳凡現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而且怎麼和這個朝代的人交談?依靠之前看的零散片段,還真沒把握應答如流。
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說話,陳凡裝著準備說話的表情,張開口,然後把眼閉上,嘴合攏,吐了口氣,“吾兒怎麼了?”“餓”陳凡有氣無力地回答,“瞧阿母糊塗了,準備好了粥,你愛喝的青花瘦肉粥,先喝點粥,養養神。”旁邊有位老媽子端過一碗粥,“來,坐起來。”阿母扶陳凡坐起,此時陳凡發現床很低,約高有二十厘米,有點像榻榻米,但與榻榻米又截然不同,陳凡發現床的三面都有屏風,床的材質雖然不清楚,但屏風上雕刻著竹子、山水圖案,也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的,“不會餓死。”陳凡悄悄吐口氣。
接過碗,陳凡發現阿母后面還站了好幾個人,除了剛才跑出去的白衫少女,還有兩個中年婦女,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穿一件褐色長衫,腰間紮了個束腰帶,頭上好像戴了個小冠,陳凡眼光在阿母身後一掃而過,沒仔細看眾人,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個都叫不出名字,埋頭喝粥。
“慢慢喝。”阿母關照道。所謂青花瘦肉粥,也就是青菜花和瘦肉拌入大米熬成,粥裡有淡淡的鹹味,裡面放了少許生薑絲,肉絲特別嫩,青菜只有葉,沒有梗,大米晶瑩剔透,吃在嘴裡很軟,很香,到底是純天然的,陳凡心裡不由讚歎道,在現代喝過許多地方的粥,還真沒這個好喝,這要放在現代,開個粥店,或者把這兒的大米拿到現代賣,估計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唉,”陳凡在心裡不由嘆了口氣,“還是先想眼前吧,重生了,上天賜予的這一次機會,也許僅此一次,好好珍惜,顧好眼前。”陳凡不是個怨天尤人的人,對於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那只有先去接受。
“可怎麼應付眼前?唉!”陳凡不由的心裡又嘆了口氣,“這嘆氣嘆多了不好,要改。”陳凡調整了下心態,放鬆了下心情,開始慢慢喝粥。喝粥再慢,總有喝完的時候,不一會兒,碗就見了底。“要不再來一碗?”阿母問道,“阿母,我想再睡會,呆會再喝。”陳凡說到。
“好,你先休息休息,有事喊阿春。”
“好的,阿母。”陳凡回道。
“那阿母就先走了,阿母還有點事。”“嗯。”陳凡點了點頭,隨後,阿母就起身走出了房間,跟著後面的婦人也走出了房間,倒是那個少年往床前看了看,好似有話要對陳凡說,但見陳凡閉起了眼睛,也就沒開口,跟著眾人走出了房間。陳凡雖然閉起了眼睛,但能清晰的感覺到,房間裡除了他自己之外,就只剩下了一個人,估計就是母親說的阿春。
聽腳步聲遠去,陳凡想了想,閉著眼睛喊道“阿春。”“阿春在,郎君有什麼吩咐?”陳凡睜開眼,看到的正是先前的白衫少女,陳凡剛想好了,喊阿春總不會錯的,如果身邊的人不是阿春,就會說是某某,阿春不在,陳凡就可以問阿春去哪了?順便問你怎麼在這?如果在,那就沒喊錯,也算是名字和人能對上了,畢竟目前記憶中的片段有點少,而且也許是剛醒的原因,印象中的記憶有點模糊,需要回憶回憶。
“水。”陳凡言簡意賅的道。
“郎君是要洗臉麼?我這就去打。”
“嗯。”陳凡點點頭,本來是想說要喝水的,把這個少女阿春支走,好一個人呆會,理理思路,看看居住的環境,能不能增加些記憶。後來在記憶中沒找到男孩要喝水的片段,就言簡意賅的講了一個字,“水”,好在自己目前昏迷剛醒,言語簡單也算正常,結果少女阿春理解成了要打水洗臉,陳凡也沒必要去糾正阿春理解的錯誤,心中慶幸說一字的重要性,有的時候能省則省,往往也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阿春出門而去,陳凡坐起身,打量起了房屋,屋子很寬敞,但只有一面有窗,窗戶正好在陳凡坐起身左側的斜對面,此時,雨後的雲霞已經散去,大片的陽光從窗戶外撒進來,把窗前照得通亮,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外有一棵綠油油的樹幹,以及不遠處的青磚砌成的屋牆。
在窗前有個書案依窗而放,書案上擺放著一個黃銅做的燭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上面有一支未燃盡的蠟燭,旁邊擺放著硯臺和毛筆,以及擱著幾冊竹簡,看到竹簡,陳凡有點激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此時的書,就是不知裡面是否有有用的資訊。
讓陳凡欣喜的是,在書案前有張椅子,椅子不高,大概也就四十厘米左右,但和書案搭配正好。據陳凡所知,在古代東漢年間,人們還習慣席地而坐,直到晉朝,才逐漸出現凳子、椅子,這裡的傢俱雖然比現代傢俱要矮,但最起碼可以坐著看書寫字了,如果回到古代,應該是過了漢朝年代了,但又隱隱約約覺得哪裡不對。
床的對面,是兩扇屋門,虛掩著,門靠著窗戶這邊的牆,在一進門的右側,也就是陳凡現在坐著的左邊,放置著一個烏黑木漆製成的琴架,上面擺放著把泛著烏黑色的古琴。“暈,看來原主會彈琴,他會我可不會,早知道就不學鋼琴,堅持學古琴就好了!”陳凡在兒時學了個聲樂,後來音樂老師建議再學個樂器,本來陳凡準備報古琴的,但是在母親一個勁鼓吹學鋼琴好的情況下,報了鋼琴,後來是那個後悔,基本原因是累,母親要求每天都要練習,好在上了初中以後,由於學業重,就不學了,倒是大學後,參加文藝活動,又撿了起來,也就玩玩,沒有特地追求什麼專業水平。
突然一個機靈,是了,阿母,今天這具身體的阿母來看我的時候,說郎中給我診斷為“魂魄”受傷,難道這裡有魂魄麼?靈魂可以出鞘麼?如果在以前,陳凡是一萬個不信的,但經過此次離奇的經歷,陳凡是一頭霧水,一片迷茫,身體裡傳來陣陣涼氣在流淌,但只有左半邊身體,右邊一切正常,難道是靈氣?心中隱隱泛起一種期待,這具身體可以修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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