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英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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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意義上來說，奧茲瑪其實還挺有個人執念的，甦醒後目標還是帷塔倫，而且他還記得路。”希婭特摸魚歸來，攤手無奈，表示沒找到人問一問。

目前她們大概位置處於帝國北部的灰地沙漠，周圍莫說是人影了，連灌木荒草都沒長几根，要是能找到人問路才真的有鬼了。

異變發生的太突然了，從小素髮現了孵化奧茲瑪的邪異眼睛，到立刻逃出黑色大地，由天之印傳達訊息，然後夜林立刻撕裂虛空降臨，整個過程連半個小時都沒有。

她們當時手頭也有各種工作，聽到奧茲瑪又一次復活的訊息時都很震驚，尤其風櫻更為苦惱，她在洗頭，就得忙忙碌碌整頓裝備。

秀髮太長，每一次清洗都很麻煩。

然後大小姐還故意開錯了空間通道～～

“沿途的城鎮，包括帝國軍隊絕對擋不住奧茲瑪的力量，勢必會與帷塔倫，以及黃金座堂發生碰撞。”墨梅知曉自家老闆現在是突然被“封號”了，那裡時光碎片飛舞，虛空亂流扭曲無形，很危險, 她們暫時幫不上忙。

如果是一個強大的敵人還好說，但修補次元壁壘這種事, 她們是真的一竅不通, 只能無奈看著老闆被暫時封號。

“撞就撞唄, 黃金座堂一直覬覦第一位階的地位，亨得利斯還散佈汙衊米歇爾大人的訊息, 他們要是真有能力，就表現給我們看啊，讓我們心悅誠服, 我第一個送花圈……花冠。”月娜翻了翻白眼，把十字架重重砸在地上，明顯餘怒未消。

而且泰達和一部分藍拳聖使離開，雖然是因為兩脈職業之間的矛盾的確已經達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黃金座堂的諸多作為，也有著煽風點火的作用意義。

暗黑教團還未剿滅，就大肆宣稱米歇爾大人是使徒, 是無能，是註定的邪惡, 一切都是騙局，直接動搖了本就惶惶不安的民心。

要是黃金座堂真的有本事, 那就把奧茲瑪殺了給所有人看一看，別整天只會口頭嚷嚷，依仗著帝國的財富, 眼高於頂，看不起人。

“唉，這要是天界就好了, 有衛星監視, 我們也能看看其它地方都沒有偽裝者。”月娜微皺起的秀眉, 顯然還是頗為心緒不寧。

雖然夜林用空間能力拉了一條網線，還有訊號基站, 但是覆蓋不到帝國區域。

“不如去黑色大地看看吧，那裡應該還有殘留的偽裝者, 我們把那裡給淨化掉。”墨梅提議，雖然希望看到帝國拿出真本事, 但她們也不會等著閒著。

骯髒的土地必須淨化, 否則會像痛苦之村列瑟芬，時間久了容易滋生邪惡。

在帝國的底蘊被打出來之後, 如果還是不敵，她們自然會在關鍵時刻將奧茲瑪湮滅。

“奧茲瑪啊, 他曾經也是英雄，等他再次見到帷塔倫的時候，心情一定很複雜吧。”館長呢喃，輕撫手中一本古籍。

那是夜林從艾羅雷諾城找到的一本古書，不知作者是誰，以故事性的手法描繪奧茲瑪和卡讚的英雄事蹟，以及不可磨滅的兄弟情義。

只是這本故事書卻並未完本，在寫到卡贊和奧茲瑪雙雙入獄之時，便戛然而止。

————

恩比諾爾爬動著巨大的身軀，一路地動山搖，拔樹倒屋，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狼藉不堪，彷彿世界末日在此刻降臨。

聖職者教團和各地支援的軍團組織過數次狙擊戰鬥，但都以失敗而告終，反而還增添了許多偽裝者。

混沌使徒奧茲瑪撞擊帷塔倫，顯然已經成了定局。

“卡列寧，雷奧尼特，看啊，這茫茫大地的一草一木，每一座高山，每一條河流，我們都曾堅定的守護過，拋頭顱灑熱血，把生死置之度外。”

奧茲瑪雖然像是在懷念過往，但語氣中聽不到半點激昂的味道，反而很平淡如水，彷彿在唸一段枯燥的旁白。

“是的，奧茲瑪大人，我們獻出了忠誠，卻換來了背叛！”魁梧雄壯的卡列寧微微挪了挪腳步, 他被帝國以“謀逆罪”割斷腳筋時的傷痛，遠不如那一刻內心的痛苦來的猛烈，要痛苦十倍，一百倍！

偽裝者大軍像潮水一樣湧向帷塔倫的方向，在卡列寧和雷奧尼特的約束下，行動很有紀律性，像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比起暗黑教團胡亂瘋狗一樣的襲擊，偽裝者現在這樣的狀況才是最可怕的。

距離那一段歲月，時間已經過去八百多年了，奧茲瑪覺得自己記憶有些模糊，很多荒蕪之地有了城鎮，某些是城鎮的地方如今卻一片荒蕪。

“哦，原來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手指輕敲著王座的扶手，似乎才明白過來歲月悠悠，早就物非人非。

“奧茲瑪大人，這條路，好像……”卡列寧魁梧的身軀懸浮起來，遙遙看了一眼遠方，他和雷奧尼特是怨恨的鬼神狀態，不受物質限制。

“呵呵，看來你察覺了，這條路通往呼嘯峽谷，也就是我們殺死狂龍赫斯的地方。”

荒蕪土黃的山脈起伏跌宕，終年不停地狂風把大地侵蝕的溝壑縱橫，層巒疊嶂，因為險峻的特殊地貌難以積蓄水源，所以八百多年過去了，這裡還是一片人跡罕至的荒廢。

倒也是因此，與奧茲瑪的記憶重合了起來，沒什麼顯眼的變化。

“那裡……”奧茲瑪抬起手臂，指向最高的一座荒山，“狂龍赫斯曾在那裡盤踞，撕裂了無數挑釁者，使得方圓千里不見人影，太多人因此埋骨殞命，或者背井離鄉。”

“我也記得，您和卡贊大將軍聯手對決狂龍，我和雷奧尼特帶著軍隊去阻攔那些源源不斷的兇猛龍人。”卡列寧用力拍了拍胸口，他幾十年的軍旅生涯，那是最酣暢淋漓，也是最刺激兇險的一戰。

那一戰赫斯隕落，龍人被殺無數，狂龍屍體被當做戰利品拖回去，成就了那個時代最強魔法師和最強戰士的美譽。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談論起過往，情緒也微微激動了起來，忽然，風中傳來些許人聲嘈雜，他們才驀然驚醒……他們和米歇爾一樣，都是屬於“過去”時代的殘黨，為現世所不容。

呼嘯峽谷已經不見了狂龍赫斯的影子，昔日名滿天下的戰士們，也變成了所有人都厭惡和恐懼的惡魔，世事流轉，滿是荒誕離奇。

呼嘯峽谷之中，有人自信心膨脹，亦或者是被名利迷了眼，也可能是正義感使然，設下陷阱，想要利用地理環境埋伏一手。

奧茲瑪泛著金光的聖眸一眼洞悉，他對這些陷阱毫不在意，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但仍然有片刻的愣神。

他曾與摯友卡贊一起，在呼嘯峽谷討伐狂龍，在那個時代乃是絕對正義，英雄之舉。

現在，他卻反過來被別人討伐了，他如今是散播恐懼和混沌的惡魔，對面那些傢伙，則成了人們心中履行正義的大英雄。

“哈哈哈哈……英雄與惡魔的角色扮演，我都體驗過，還真是各有趣味。”奧茲瑪突然撫掌狂笑，笑聲震徹了呼嘯峽谷，山石簌簌，大地顫抖，讓埋伏者臉色蒼白，萌生退意。

“好強！他恐怕是完全體，而不是希洛克那般虛弱狀態。”一位覺醒者嗓音顫抖，手中的劍都要拿不穩了，明白過來絕對不可敵，他在奧茲瑪面前和螻蟻無異。

消失的夜林，當時是怎麼一劍斬掉他一隻手臂的，各種意義上來說，差距大到讓人心生絕望。

“滾！”

卡列寧一聲怒喝，如驚天炸雷，徹底讓埋伏者慌了心神，還未交戰便狼狽逃竄。

笑聲漸落的奧茲瑪淡淡看了卡列寧一眼，但沒說什麼，便讓恩比諾爾繼續朝著帷塔倫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