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末代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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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之都—帷塔倫

身為兩代帝國之都，近千年的榮耀與繁華皆聚於此，經濟繁榮，底蘊深厚，無論擁有它的君主是正亦或者邪，都無法否認它是阿拉德大陸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混沌重臨的訊息暫時還沒有傳到帷塔倫，城市內仍是一片繁華昌盛的景象，車水馬龍，川流不息，它是帝國強勁跳動的心臟，也曾是昔日奧茲瑪想要絕命一戰之地。

而且得益於聖職者教團第二位階黃金座堂，就坐落於帷塔倫城區一角，主教亨得利斯更派遣了數量極多的聖職者，巡查在城市諸多位置關鍵和重要的地方。

所以帷塔倫如今是一副不受暗黑教團影響的樣子，生活秩序方面完全沒有受到偽裝者打擾。

相較於氣氛緊張的自由之都赫頓瑪爾，生活在帷塔倫的居民和貴族便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主教亨得利斯更是深諳政客之道，在各種場合明著暗著吹捧里昂皇帝的英明神武，然後諷刺大主教馬傑洛的愚昧，事到如今還執迷不悟的信奉使徒米歇爾。

他的兒子艾倫·格蘭特還是帝國議會的一員，不久之前因為在黑色大地有功，受到了皇帝陛下的嘉獎。

等到瘋狗一樣的暗黑教團徹底成為過去式之後，亨得利斯伯爵，或許會改名成侯爵……公爵也說不定呢。

他信仰生命與光明之神雷米迪奧斯，但不妨礙他享受貴族地位所帶來的優越和高貴感, 能與凡人所區分，令他很是著迷。

格蘭特家族的未來必定光輝無限, 至於又傻又窮的鐘樓, 還有愚昧無知的大聖堂, 終將被輿論的海嘯所吞沒，成為過往的歷史。

很久之前, 他還在憂愁如何成為第二個大主教，馬傑洛的榮耀和功勳遠非他能夠比擬，差距太大了……可萬萬沒想到天上掉下了餡餅, 還直接掉到了嘴裡。

聖者米歇爾竟然是使徒！

神官泰達也不滿意聖騎士們過於溫和的作為，帶領藍拳聖使毅然離開了大聖堂，黃金座堂已經向其丟擲橄欖枝。

……

“什麼？！奧茲瑪再次復活，從黑色大地走出，目的地直指帷塔倫？”

亨得利斯主教看似慈祥溫和的麵皮猛然一抖, 流露出匪夷所思的震驚神色, 他身為伯爵養尊處優慣了, 曾經魁梧有力的身軀, 現在逐漸有些發福。

有聖職者透過神聖印記的傳訊手段，把前線資料送往了黃金座堂。

帝國皇室還要更早幾分鐘，也以自己的方式得知了混沌使徒奧茲瑪再次復活的訊息。

帷塔倫乃是兩國之都, 德洛斯帝國的開國君主赫侖·巴登, 為了在身份上名正言順, 所以一直宣稱德洛斯才是佩魯斯帝國的皇室正統繼承人。

當然, 在那段近三百年諸侯國混戰的歷史，每一個諸侯國都宣稱自己才是帝國正統, 視真正的佩魯斯皇室為傀儡。

所以若是現在翻閱起德洛斯帝國的歷史, 也可以看到官方將佩魯斯視為德洛斯帝國的前身, 就像是金蟬脫殼一樣, 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意。

赫侖·巴登建國之後三年, 把首都從坎特溫搬遷至帷塔倫, 打的還是一個“正統”的名義。

然而未曾料想, 這次遷都之舉，埋下的隱患, 直到四百多年後才轟然爆發。

帷塔倫皇宮

里昂皇帝眼神冷寒, 命人召集了心腹和強者, 他的腦袋又一次隱隱作痛，“虛祖神官信奘碰到遇到奧茲瑪，試圖阻攔，失敗後被夜林所救，夜林斬下奧茲瑪一條手臂，然後夜林消失了。”

“消失？”

跪俯的群臣譁然一片，忍不住在大殿之上議論紛紛，“陛下，消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擊之後他就消失了，但是奧茲瑪仍然在推進，一路災禍連天，偽裝者的數量越來越多！他的目標，正是帷塔倫。”

皇室和黃金座堂有著特殊的資訊傳遞方法，提前得知了前線情報。

但一眾貴族們卻是剛剛才知道這個不幸的訊息，就算懾於皇帝陛下的威嚴，原本大氣也不敢出，也一瞬之間炸開了鍋。

混沌使徒再次復活，目標直指帷塔倫，神官信奘不敵，夜林中途神秘消失，仍然未歸。

震驚，慌亂，恐懼……里昂把他們臉上的情緒變化看的清清楚楚，他原本還保持鎮定從容的心態，也隨之變得有些心浮氣躁起來。

“閉嘴！”

他猛一拍王座的扶手，氣勢猛烈，雙目怒瞪，像一隻發怒的雄獅，“災難臨頭了，你們還只顧去想夜林去哪了, 你們這群躲在他羽翼庇護下的貴族名流，少了他就全成了廢物不成？”

他是一國之君，是這堂堂帝國的主人，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應維持著君主的氣度和威嚴。

滿場噤若寒蟬, 使徒……這是一個近乎禁忌的惡性詞語。

就連聖者米歇爾都因為使徒的身份, 遭到了不少人口誅筆伐，還要剝奪他往昔的種種名譽。

“不如，暫避鋒芒……”有貴族小心翼翼的提議。

若不是皇帝陛下召集，他當場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如今奧茲瑪直指帷塔倫，並非是什麼特殊原因，比如說人口眾多，利於傳播血之詛咒等等，純粹就是因為這裡是“帷塔倫”，是前佩魯斯帝國的首都，是因為歷史遺留的緣故。

就理智上來說，暫時離開帷塔倫，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未戰先逃，留你何用！”里昂怒極反笑，堂堂一國之君，竟要被打到離開自己的首都，離開自己身下的王座麼。

在歷史上的確是有那麼一個君王，法爾梅利亞四世，也就是主導了奧茲瑪和卡贊悲劇的那個牛頭人國王的重孫子。

他撕毀與虛祖的和平條約，發兵入侵卻潰敗失利，本來意圖以戰養國，卻最終造成本就國力空虛，民不聊生的佩魯斯帝國，一戰後徹底分崩離析，首都都丟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佩魯斯的亡國之君就是“法爾梅利亞四世”，而不是後來那位神官吉格所忠誠的君主“彭德倫二世”。

棄城而逃，豈不是暗喻他是德洛斯的末代之君！

被拖下去的貴族議員哀嚎求饒，但里昂眼神冰冷置若未聞，德洛斯雖然設有形式上的內閣議會，但真正的權利還是握在他一個人手裡。

“傳令，帷塔倫戒備，升起魔法陣，武器解封，另外，誰能殺死混沌使徒奧茲瑪，可以向我討要一切獎賞。”

里昂端坐於王座，氣息冰寒，很有帝王的威嚴。

心狠手辣，野心勃勃，冒天下之大不韙，只是表面上的一層印象。

他能把所有權利握在手裡，帶領著帝國走向強盛巔峰，本就說明了他的才能非凡，絕非庸俗。

里昂沉思，或許這其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把那些見不得光的研究實驗，以守衛城池，保護民眾的名義徹底公開。然後進行一次最直觀的威力測試。

如果能僥倖殺死奧茲瑪的話，那就是兩全其美，不僅巧妙的抹除了帝國研究所帶來的種種名譽後患，還能彰顯的帝國榮耀與輝煌。

自此，民心將史無前例的團結在一起，德洛斯帝國也將所向披靡，橫推一切，光復佩魯斯的榮耀。

當然，一旦滅殺奧茲瑪失敗，後果也會很嚴重就是了。

他恐怕會因為那些“無用”但殘忍研究，被迫下臺，甚至，不太會有機會安享晚年。

里昂的命令在全城掀起轟動，很多人眼睛紅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使徒究竟有多強，其實絕大部分人至今都沒有一個直觀的感受，他們都是從夜林的故事之中才知曉一二。

可是仔細一琢磨，有人就開始覺得～既然巴恩·巴休特閣下在覺醒者境界的時候，都能碰巧殺死過使徒希洛克，現在他們也未嘗不可以。

繼而思維延展，猜測出之所以夜林如此耀眼，能夠接連擊敗使徒，說不定就只是因為他情報突出，每一次都搶佔了先機呢。

…………

“我好像搞錯位置了，抱歉，要不我去找個人問問這裡是哪裡。”希婭特環視四周完全陌生的環境，無奈搖頭嘆息，還有點臉紅尷尬的樣子。

空間不精通，傳送門都開錯了位置。

小玉挑了挑嗅眉，看著希婭特在附近胡亂瞎繞，明顯是應付式的摸魚，猜測道：“她是故意的～大小姐演技意外的不怎麼樣嘛，她懶得去救帷塔倫。”

沙漠環境，一眼荒蕪，連個鬼影都沒有，怎麼找人問位置。

墨梅拿著一張帷塔倫的詳細城區圖分析了一下，道：“嗯，你們看，奧茲瑪的推進路線和角度，如果真碰撞到帷塔倫，首當其衝，恰好就是黃金座堂所在的城區。”

“哎喲，腰疼，動不了了，索菲，扶我一把。”月娜一下子就沒了幹勁，扶著自己纖細的柳腰，一副上了年紀的樣子。

“我靴子裡面進沙子了。”千影言簡意賅，表示起碼現在不想去。

帝國之前固然折損了部分第一軍團，還有兩個騎士團，但戰場發生在黑色大地，這點損失對德洛斯來說真的微不足道。

現在，災難即將爆發於帷塔倫，她們自然想要去看帝國為此拿出真正的實力。

至於半途截殺奧茲瑪這回事，在得知其目標是帷塔倫後，一個個就都沒了幹勁。

“得到天之印的訊息，夜林在封印崩潰的次元壁壘，一時間分身乏術。”風櫻腰肢舒展，天之印驚動的不只是夜林，她們也被迫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