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泰拉超載日/美麗新世界計劃（灰色粘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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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尼法喬海岸的登入的粘稠深潛者們拖拽著自己黏糊糊的身體向著科西嘉島內陸的方向挺進著，而夏修此時已經差不多讀取完築造者表層的相關事蹟片段了，他也差不多瞭解處於遠東地區的齒輪正教會的行動目的。

隨著天國劇變和星空事件的爆發、【金融街】的全球性崩壞、星空封鎖和群星迴歸以及存世神明的相繼復甦，這些事件致使整個泰拉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惡性週期化，按照天國的理論就是[末日之鐘]的最後60秒，全泰拉崩壞進入崩壞時刻。

在遙遠的遠東地區，三大機械教會共用的譜系智庫【麥卡恩】根據泰拉現在各種局面，提出了一個新的末日假想，而且這個末日假想將嚴重到抑制破碎的復甦，機械和理性化的傳播，它是繼血肉大敵之後機械教會所要面對的第二個大問題。

【麥卡恩】所提出的問題，本質上是具象化泰拉正在面臨的崩壞事蹟之一，它所具象化的問題名為——[泰拉超載日/生態負債日]。

[泰拉超載日/生態負債日]，是一個計算出的日期，它表示在這一天，人類的資源消耗超過了泰拉本年度再生這些資源的能力。

“超載”表示人類人口的需求超過泰拉所有再生生物資源的可持續水平。從經濟角度看，泰拉的超載日表示的本年度再生預算在這天耗盡，人類進入環境赤字支出。而從超凡的角度來看，這個所謂的超載日則是指神明的復甦將瘋狂的增加泰拉的本土熵池數，導致全泰拉系統內部微觀粒子的排列方式變得更加隨機、無序，泰拉內部系統的混亂程度開始瘋狂的增加。

而更加糟糕的是，【金融街】這種具象化的超凡概念產品，根植於人類社會，永不可抹除的危機序列，以及【世界樹】這種疑似泰拉阿賴耶化身的不滅存在的另一種危機序列，更是使得環境赤字支出被具象化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100%。

如果當泰拉進入“超載”且“負債”的情況下，【金融街】將破產，它所有的一切都將被【世界樹】吸納，而超載日爆發所帶來的“大混亂”將凝聚更加龐大的崩壞因素。

按照破碎教會的推算的末日情況為：

金融街+世界樹+泰拉超載日+超凡系統崩壞。

這四個如果疊加在一起的話，全泰拉所有勢力一起上，也得捱上一巴掌，然後乖乖等死。

而[泰拉超載日]是機械教會所不能忍受的，超載日就意味著標準化生產的末日，意味著機神的創作將在瓦礫之間化為泡沫。

嗚呼哀哉！

標準化的程序將毀於這衰竭的浪潮，而偉大光榮的神之念亦在瓦礫間分崩離析。

為了應對這個問題，以齒輪正教會為首的破碎信徒在【麥卡恩】的指導下開始階段性神明覆蘇計劃，同時，他們需要收復破碎之神的神軀，按照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當神之心與神之眼與神之舌歸一，水銀之神血從死者之海分離，聚於一瓶內，而從【祂覆蓋的無垠】的領土贖回的神之魂則被封存並看護之時，破碎將歸於泰拉，終結末日的到來！

而按照夏修從面前這位已經頭腦爆炸的築造者所得來的情報，他發現這些機械的“榆木腦袋”的目標是好的，但是他們的行動以及應對方式卻並不是在拯救世界，相反，他們是想要給世界一拳，不為別的，他們要趁著[超載日]到來之前把整個世界變成他們的形狀。

為此，他們在需要許多的機神器官的同時，他們還需要收回以下的諸多零碎物件：

他們需要機神的神經元——[網路終端遺傳因子]；

他們需要機神的血細胞——[無限制自我複製機器]；

他們需要機神的思緒化身——[神聖網路球]；

他們需要機神的肌肉纖維構造——[建築者]；

他們需要機神的面板黏膜——[智慧微塵]·····

他們要在超載日來臨前，透過機神的神經元和細胞，製造出一個世界由高度發達的網路（軟體）和作為其現實載體的超構造體（硬體）所構成的科技繁榮發展的美好新世界，他們將在此構造大一統王國，構造萬眾無一的——美麗新世界！

美麗新世界計劃，這就是以齒輪正教會為首的三大機械教會的目標，他們要趁著超載日來臨的那一刻，把整個世界都變成機神的世界。

當然，這是不是他們背後的狄瓦帝國的目標，這點夏修就不得而知，他現在正把從築造者腦海裡面讀取的情報透過[亞當]上傳到天國的資料庫上，上報給自己的老闆伊甸。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一巴掌呼死這些胡亂折騰的機神信徒。

還拯救泰拉，泰拉都是因為你們這幫二愣子所以才快要炸的！

我TMD也是因為你們天天加班，現在還要負責給你們擦屁股！！！

金毛社畜望著因為強制的回溯記憶，而開始頭腦爆炸的築造者，他正面無表情的念著腹稿，做著彙報。

他的語氣是帶著一股因為傻比亂折騰，導致自己只能不斷加班的那種大冤種所特有的社畜語氣——生無可戀，想要給每個不用加班的人都來上一份工作，一起當社畜。

“···所以，具體的情況就是上述所陳訴的內容，按照我目前所得到的情報，科西嘉島上存在的高山遺蹟上疑似留有機神的肌肉纖維構造[建築者]和機神的神性器官部位，因為情報細節還不夠充分，所以具體情況無從推定。

目前可以知道的就是科西嘉島上的遺蹟跟機神和【比蒙】有關，同時遺蹟記憶體在《深海祭祀書》文字的可能性極高，所以才會引得大群深潛者失智一般的衝擊科西嘉島嶼。我懷疑真正的【大袞】正徘徊在附近海域，不過在科西嘉島的可能性比較低，因為科西嘉島只是被巴利阿里群島的大規模雲霧事件所波及到，所謂的霧海之國裡面到底包含什麼還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它們都跟機神有關。”

[資料已經上傳——]

[任務日記已經更新——]

[新增崩壞管理專案：灰色粘質危機！]

[灰色粘質：又稱灰蠱或灰霧，是一種的特殊的末日情景，在該情景中失控的大量分子奈米技術製成的自我複製機消耗掉了泰拉上所有的生物量以複製自身，這一情景也被稱為生態吞噬；曾經天國第一持劍人處理過一起由有央聯盟譜系網操控失誤所引發的灰色粘質事件。

+事件如下：在一次譜系應用驗中，數以百萬計的奈米級機器人被[十三科]釋放出來用來清理一處海灣漏油事故後的油汙。然而，由於一個其中的一個奇術程式設計出現錯誤，奈米機器人不再只吞噬油料中的碳氫化合物，而開始吞噬一切由碳構成的物質。奈米機器人摧毀了整個海灣，不到一半天，被覆蓋的地區就變成了一個大沙漠，為了清理該地區的灰色粘質，聖瓦倫丁閣下不得不透過天基武器投放一枚[亞頓之矛]摧毀該地區的一切物質。

事後[十三科]付出天價的賠付來修復該地區，同時相關人員遭到天國和[十三科]人員的雙重審查，我們在其中發現了【辛烈智】的影子。

該事件之後，柏林叫停了一切奈米級機器應用，研究方向也開始徹底的轉向構造體領域。]

[灰色粘質（更新詞條版本）：在隨後，泰拉還發生過多起無限制的自我複製和生態吞噬現象，其中包括且不限於：特異化奇術無限制繁殖、彌母病毒具象化繁殖、以太君主所製造的危害種族大繁殖······]

“[亞當]，你其實不用給我擴充套件內容，我不想看。”

夏修伸手扶額，他多想像個孩子一般來上一句我不看，我不聽啊。

他一般想要給手下加班的時候，總會似有似無的讓[亞當]給他們看擴充套件內容和任務行程更新內容，社畜都知道，工作上的一些東西啊，有時候你不要因為作死的去聽，去看，這些額外的工作大機率是不會落到你身上。

但是，社畜之所以是社畜，就是因為他們所處的大環境有個非常強大的機制——你不聽，不看，但是老闆和上司會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觀察到這些不屬於你的重任。

比如，他就經常讓[亞當]神不知鬼不覺的給管理局的下屬們發擴充套件內容，讓他們看看現在的“蒸蒸日上”的泰拉，提振一下他們的工作士氣和工作態度，再順便擴充套件一下他們的行程規劃，多給年輕人機會。

而[亞當]這孩子，從各個方面都挺像他的。

就比如現在，面對他的質詢，[亞當]直接更新出新的任務來催促他趕緊幹正事，別摸魚了。

[任務日記已經更新——]

[請擊斃博尼法喬海岸上所有失智的深潛者。清除目標後，請儘快前往管理局在科西嘉島內的卡爾基山脈中發現的遺蹟，探索遺蹟內容，調查內部的神性蹤影，並且尋找到清除雲霧可行方法——]

“害——”

這孩子，沒必要這麼像自己。

金髮青年無奈的發出一聲嘆息，而他身後的【西西弗斯】正握著築造者的表層炸裂頭顱擺出特殊的投擲姿態。

【西西弗斯】的雙腿稍微分開，與肩同寬，身體微微向後傾斜，雙手共同握住築造者的頭顱，緊貼於胸前。

【西西弗斯】擺出了一副棒球投擲動作，他的目光聚攏在前方一排緩慢向著這邊靠近的巨大深潛者們。

隨後，他將右腿從地面抬起，膝蓋彎曲並指向胸部，與此同時，他的上半身稍稍向右旋轉，為接下來的投擲積蓄力量，龐大的扭曲波動在握著頭顱上的手部呈現，各種動能向著一個方向開始湧動。

嗡嗡嗡——

空氣被壓縮到了極點，而【西西弗斯】迅速地將右腿向前擺，整個身體如同彈簧被釋放般地轉向前方，腰部和臀部開始為這一動作提供動力。

隨著他的右臂開始向前擺動，築造者的頭顱在他手中快速旋轉，與此同時，他的左臂為了平衡而張開，像是翅膀般展開在他的身體左側。他的手指緊緊地抓住頭球，為了確保其準確和速度，直到最後一剎那手指才從頭顱的表面滑過，釋放出那極具衝擊力的投擲。

『萬有·向量威權——』

『向量炮彈！』

轟隆！！！！

一道亮麗的光線從向量炮中射出，速度極快，幾乎是在人的眼睛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已經衝向目標。

此刻，深潛者們整齊地呈一直線前進，每一個深潛者的頭顱中的眼睛都散發出幽深的藍色光芒，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與凌厲，最為前排的深潛者好似察覺到什麼東西向這邊靠近，他快速的伸出自己的雙手互動擋在自己的頭顱上。

碰！！！

迅猛的炮彈撞擊直接貫穿他互動重疊的手臂，徑直的射在深潛者的額頭上，爆破出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

骨碎的聲音與瞬間蒸發的血霧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駭人的和諧。

幾乎在同一瞬間，後面的深潛者也受到了同樣的命運，一個接一個，如多米諾骨牌般倒下。

砰！砰！砰！

彈射的向量彈力道巨大，血肉之軀在它面前如同薄紙一般，連續撕裂了每一個頭顱。

砰！砰！砰！

鮮紅的血液和腦漿四濺，噴灑出如同細雨般的殘留。

砰！砰！砰！

那些原本傲然前行的深潛者，如今只是一串血肉橫飛、顱骨破碎的遺蹟。

炮彈貫穿的痕跡清晰可見，每一個深潛者的頭部都留下了一個幾乎同樣大小的血腥大洞，周圍的皮肉與骨骼如同被巨大的力量撕裂，破碎得凌亂不堪。

當向量炮彈穿越了最後一個處於一條直線的深潛者的頭顱後，其能量仍未衰減，繼續向遠方延伸，它衝在海灘上犁出一道巨大的劃痕，接著帶著驚人的威勢撕裂海洋和霧氣。

在濃烈的硝煙和血腥的氣味中，那些倖存下來的深潛者顯得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

他們原本那毫無感情、冷酷的目光此刻已完全被深沉的恐懼所替代。每一個眼球都飽滿地瞪出，露出了滿眼的白眼珠。他們眼中的瞳孔彷彿已經縮小到極限，中間只剩下一個深邃的小黑點。

深潛者此時才望清楚懸崖上站立著金髮青年，以及，金髮青年背後正彎腰撿石頭的紫金色恐怖人影。

當深潛者們望見【西西弗斯】正握著石頭望向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比野獸還要發達的野性本能開始激發，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突兀。

濃密的霧氣從他們張開的嘴巴里不斷地噴出，與冷空氣形成的白霧在他們的臉上流連。

會死的！

會死的！！

會死的！！！

深潛者們的軀體也開始出現了微妙的顫抖。

那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無法控制的顫慄。他們的身體，尤其是那些裸露在外的四肢，都透露出一種無法抑制的緊張與惶恐。

在他們身後，那一地的屍體和血跡都是他們同類的遺蹟，這是他們從未經歷過的屠戮，這種恐怖的畫面似乎讓他們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高大威猛、不知疲倦地行進的他們，此刻都如同被風吹動的乾草般，不穩地搖搖欲墜。

跑！！！！

他們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逃跑的出路，那種恐懼已經將他們原有的凌厲完全吞噬，他們開始作鳥獸散之狀般的開始逃離此地。

“各位，大老遠的從拉萊耶游過來這邊旅行，怎麼這麼急著走啊，既然來都來了，就順便享受一下沙灘平躺的感覺吧。”

和煦的微風拂過，溫和而磁性迴盪在恐懼的深潛者耳邊，每一個音節都彷彿在輕輕撫摸聽者的心靈。

隨後，他們就聽見了熟悉的嗡嗡聲，那是空氣不堪重負的壓縮聲。

砰！砰！砰！

深潛者的臉龐徹底被絕望所吞噬，整個海岸線上開始迴盪劇烈的轟鳴聲

“吼——”

一聲不似人類、也不像任何已知生物發出的哀嚎劃破了夜晚的寧靜。

這是來自深潛者的呼聲，淒厲至極，與常世間的所有聲響都不同。

這哀嚎開始時是低沉的，似乎從地底深處傳來，慢慢地升高，再升高，最後到達了一個幾乎刺耳的尖銳程度，這種感覺就彷彿逐漸被絕望所吞噬一般，

它像是痛苦、絕望與恐懼的混合體，使得每一個聽到它的生物都會心生畏懼。

那聲音有如冰冷的手指在刮擦人們的心靈，令人毛骨悚然。

砰！砰！砰！

最後，這些淒厲的叫聲，在一聲聲的爆鳴中戛然而止。

他們淒厲著，痛苦著，無助著，靜悄悄的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掐著脖頸，在絕望的窒息中徹底的被泯滅。

雲霧籠罩下留下的只有四周的寂靜和那令人窒息的恐懼感，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刺鼻的、幾乎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紅色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如此詭異而令人膽寒。在這紅色中，還混雜著其他顏色，那是肌肉、內臟和骨骼被撕裂後的色彩。

散落的碎肉和四處飄散的血跡都告訴人們這裡發生過什麼。

金髮青年站立在最海岸線上的最高處，那雙金色的眸子淡然的注視著血色的世界，紫金色的化身安靜的漂浮在他的背後，其手中的石子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亞當，讓人過來清理一下屍體吧。”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