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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直神色一變,立即以神念溝通了正在狂獸之戀酒吧尋歡作樂的普玄德,將頒獎儀式現場的(情qíng)況發給了他。

普玄德拔下斜插在後領中的青玉拂塵,正要將分神遁回頒獎大廳,卻被坐在他旁邊的太奉先一把攬住。

“普師兄,不是說今晚不醉不歸嗎,這麼著急走做什麼?”

太奉先周(身shēn)環繞著青紫相間的雷光,禿頭七箭書已經祭在空中,枯黃的書頁中殺機無限。

普玄德頭上那頂翡翠雕成的青帝道冠上雲氣氤氳,背後四口裹著雷光的飛劍緩緩轉動。

這清瘦道人從背後四口雷霆飛劍中召出一柄持在手中,他兩指併攏撫過劍脊上“誅發劍”的篆字銘文,映雪界原周邊的空海之水忽然間波浪滔滔,動((蕩dàng)dàng)不安。

“磨礪以須,問天下頭顱幾許。

太師弟,你留不住我的。”

“哦?師兄你再看看我這手段如何?”

太奉先一拍光頭,二十四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浮出虛空,繞著他緩緩轉動,明珠之光無遠弗屆,被普玄德神通攪動的空海為之一靜。

“哈哈,杜師弟連他的定發神珠都交給你了,看來我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

普玄德神色一肅,元神暗自與朱元直溝通。

“阿朱,你太師兄留客,杜師弟那裡你幫我料理一下。”

朱元直早已取下佩在腰間的一個小葫蘆,他拔下木塞,道了聲“請寶貝現(身shēn)”。

只見葫蘆內一線白色毫光向外飛(射shè),白光中有一物(身shēn)長七寸五分,眉目宛然,正要從葫蘆口中飛出,卻被一枚生有雙翼的方孔金錢壓住,不得動彈。

杜公臺輕搖摺扇,道:

“阿朱,你這口斬鬢飛刀今晚還是不要出鞘了罷。”

朱元直握緊葫蘆,全力與杜公臺的落髮金錢相抗,口中道:“

杜師弟,就算太師兄做了青埂峰之主,你又能比現在舒服多少?

我知道你與太師兄相交莫逆,可人心善變,他在那把交椅上坐個幾千幾萬年,還會一直和你兄友弟恭麼?”

杜公臺笑道:“阿朱,這次要坐雷霆崖第一把交椅的人不是太師兄,是我。

雷霆四友,普太朱杜,我這個敬陪末座的雷霆純宗都坐得,你雷霆魔宗朱元直當然也坐得。

我只坐三百年,絕不戀棧。

再說,我這點微末本事,就是想戀棧不去也學不來普師兄鎮壓萬古的如嶽神威啊。

青埂峰之主本來就是輪值制,四個人輪流坐總好過一個人坐著不動。

我們師兄弟四人同氣連枝,今天我和太師兄也不是要把他怎麼樣,只是尋個引子讓他動一動位置而已。

他這些在座的酒(肉ròu)朋友就算知道了自己頂上氣運純青,又能把普師兄怎麼樣了?”

朱元直鬆開手中的小葫蘆,一雙桃花眼望向臺上。

“聯席會上我不會幫你們。”

“不用不用,萬事俱備,阿朱你繼續赤膽忠心就好。”

杜公臺收回落發金錢,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

雷霆四友的攻防只在一瞬之間。

塵埃落定後,梁德(身shēn)前的巨大銀幕開始了短片放映。

梁德看得目不轉睛,他想轉睛也轉不了,有生以來第一次不快進地看完了一部兼具(愛ài)(情qíng)與動作元素的短片。

有句講句,以梁德經驗豐富的眼光來看,《朋友是苦主的別名——普玄德與酒(肉ròu)朋友老婆們的歡樂時光》絕對是一部水準之上的作品。

影片的打光、運鏡、調色、剪輯無可挑剔,雖然是紀錄片的形式卻一點也不顯得枯燥乏味,灼(熱rè)的(愛ài)(情qíng)和火爆的動作交織在一起,還加入了一些雷霆真宗普玄德對於感(情qíng)生活的思考,影片中頗有一些警句讓梁德覺得有記下來的價值。

“人們都知道應該儘量少談論他們自己,卻不知道還應當更少地談論他們的妻子,尤其是在我面前。”

“最高的寢取並非出於背德和佔有的**,而是用越過界線的戀慕和孤注一擲的真心去赴一場不顧一切的冒險。”

“綠人者人恆綠之,但不綠人就不會被綠嗎?

你不想綠他,可他卻未嘗不想綠你,不如先綠為強。

這就是綠色森林理論。”

“做人最重要是開心,被綠就一定不開心嗎,你好好想想。”

“喝最烈的美酒,綠最好的朋友。”

“勇者才能擁有自由的(愛ài)(情qíng),懦夫只配忍受枯燥的婚姻。”

“原諒是最高的美德,它比光更快速,比海更博大,may_theive_be_with_you.”

梁德不知道臺下那些普玄德的酒(肉ròu)朋友有沒有領悟到原諒的美好,只見青色的界原虛影將頒獎大廳擠得滿滿當當,二十多個至少是青劫中位的界原行者沉默著朝普玄德的位置靠攏。

杜公臺揮手驅散了普玄德留下的假(身shēn),站起來向那些頂上氣運純青的酒(肉ròu)朋友們大聲道:

“普師兄已經先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兒。

聽說他最近和這位陸衍先生走得很近,不如你們問問他?”

那個跟著普玄德和朱元直一起來的散發道士滿臉驚惶。

“大家有話好說,不關我事啊!”

“各位苦友,我們先擒下這廝,再去找普玄德那狗賊算賬!”

“殺上青埂峰,活捉普玄德!”

……

一處雷雲密佈的海中界原,一座青峰在雷雲中若隱若現。

雷霆崖青埂峰碧遊宮議事(殿diàn),(殿diàn)上掛著一塊寫著“義氣連雲”的青玉匾額。

四十五把交椅上都已經坐了人,唯獨正中央那把鋪著虎皮的交椅上空空如也。

雷霆崖四十六友尚有一人未至。

杜公臺不耐煩地用摺扇敲打著桌子,對(身shēn)旁一位白袍儒生道:

“紀慎,你來得最早,等了大半天了吧。”

“對啊,早知道我就多收兩筆賬再來,說真的普師兄是有點過了,鬧出這麼大的醜聞,開會還遲遲不到,不知道他什麼心態。”

這時雷光一閃,普玄德在雷霆崖第一把交椅上落座。

(殿diàn)上四十五人中頓時站起大半向他問好。

“普師兄。”

“不好意思,遲到少少。

紀慎,你久等了吧。”

白袍儒生紀慎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也是剛剛才到而已。”

普玄德環顧四周,目光在太奉先和杜公臺臉上停了片刻。

“好了,青埂峰董事局人都到齊了,現在開始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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