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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後,微醺的涼氣中,夾雜著絲絲溫熱。閉著眼睛,體會著舒暢的感覺。這氣流隨著面板沁入體內,心中一片祥和、安寧。
祝大球渴望著一個人,加快腳步,去找啟榆。
來到崔漢子家的麵點攤位前,啟榆將最後一袋面提入店裡。
祝大球溫情無限的欣賞著她。啟榆出來,含情脈脈,只是笑。他們的感情已經很深厚,現在又塗上了一層。
啟榆的姨娘也出來,將祝大球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又從前看到後,從後看到前。
“你就是啟榆的物件?你打算靠什麼養活我們家啟榆?”
她挑剔的勢頭,讓啟榆憂慮,插嘴道:“姨娘,別這樣問,好不好?”
“長輩說話,你不要插嘴,我可是為你好!”
祝大球也第一次見啟榆的姨娘,道:“您問這話,一時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也就沒有什麼傍身技能嘍?在這地方,難不成靠啟榆養著你?”
祝大球心想:這位姨媽,問的好扎心。在這地方,我確實沒有什麼好發揮特長。
“問你話呢?你怎麼一聲不吭?”
“我沒有什麼傍身技能,愛她就行了。”
祝大球也不顧了,昂首透露心聲。
“說一句“我愛你”,就能抵上一口飯嗎?”
“不能。”
“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姨娘指著祝大球的腦殼,聲音拖的很長。
祝大球心有不愉,礙於啟榆,也不好發作。
“我看你態度有問題。啟榆,看你找的什麼人!除了樣貌還可以,其他都不行。我估計他,扛不動一袋面。還不如我,上次給你介紹的那個呢。”
啟榆聽她這樣說祝大球,也不高興。
“姨娘,您就不用為難我了,好不好?您看我都多大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適,就別為難他了。”
姨娘眼眶一紅,流下了眼淚,道:“我姐姐,只有這你一個女兒在身邊,啟發那小子又不能回來。你是找一個託付終身的人,不是隨便找個男人就行了。我肯定要把好關,你惱我也沒用。”
“我感覺您好像對我很不滿意,不知道不滿意在何處?”
她對祝大球也不瞭解,也挑出具體不滿意之處,只好道:
“我這個人從來不針對個人,我這是實事求是。你不知道,這地方生活有多艱難!多一張嘴,就多一份壓力,就得多一份承擔!”
祝大球真的是無話可說,看著啟榆。
“你想讓啟榆幫助嗎?在這地方,不是你至親之人,誰給你幫助?你在外面暴屍三天,都沒人多看一眼!啟榆,你說對不對?”
啟榆拉著姨娘的手道:“您就饒了我們吧。您是做生意的人,說的都是大實話,而且我們根本就說不過您。”
祝大球心想:在郢都那些生意人,雖市儈,對自己都是客客氣氣,敬禮有加。怎麼到她這裡,恨不得想在你心上挖個洞呢?
祝大球很不自在,想馬上離開這裡。
“我和你媽一樣,都很心軟。不過,生活的艱難,也要多考慮考。以後你給他生了孩子,又多出一張、甚至幾張嘴來。他沒有一門手藝,光靠你一人,怎麼能行呢?過日月,不能光圖當下快活,要考慮長遠一點。”
啟榆羞的耳根通紅,祝大球也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祝大球看這位姨娘的眼淚快掉下來,有點了解她脾性,道:“這您放心,賺錢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真的嗎?那你現在手裡有多少錢?”
“一分錢沒有!而且她的,住的也是她的!”
祝大球很討厭這裡用錢衡量一切的風氣。
“好呀!都這樣,你臉上還沒有一絲慚愧!你用什麼妖術迷惑住啟榆的?”
祝大球覺得她不可理喻,話趕話:“我跟啟榆過日子,又不是跟您過!您別鹹吃蘿蔔,淡操心了!”
“祝大球你怎麼說話的?我姨娘也是一片好心,你現在不要說話,好不好?交給我就行了。”啟榆趕緊把祝大球拉到一邊,“姨娘,他是直心腸的人,有什麼說什麼,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這姨娘見啟榆一直向著祝大球,也不想刁難他了,道:“不管你有沒有什麼手藝,你到店裡,扛幾袋面回去。”
啟榆知道祝大球沒有什麼力氣,道:“姨娘,我們夠了,上次不是弄了好多面回去嘛。”
“你別護著他。我總感覺他走路都會飄,想讓他扛兩袋面試試。”
祝大球坦言道:“沒必要試了。我扛不動,就算從您的店裡扛出去,路上也是啟榆幫我扛。”
姨娘火冒三丈,道:“好小子,敢情你娶啟榆,是為了吃白食!”
祝大球知道這位姨媽是什麼樣的人,既不生氣,也不和她計較,坦誠道:
“您說的對,我從到啟榆家,一直白吃。婚後可能還要吃一段時間。”
姨娘氣的翻白眼,道:“你站著比她高,躺著比她長,吃的比她多,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真的氣煞我了!我真想揍你一頓!”
啟榆趕緊對祝大球道:“你別老是說實話,行不行呀?有些事情,我們倆知道就行了。從現在開始,你不要說話。”
“姨娘,我們親也訂了,馬上也要結婚了,這都已成定局了。您就別為難他了,他將來必有大作為。只是這地方,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哼,面都扛不動,能有什麼大作為?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地方好的!你死心塌地的想跟著他。
哪怕他沒有手藝,我也能扶持他開個店。現在倒好,連男人都不是。”
這話,侮辱性很大,祝大球氣不過,道:“啟榆,咱們走!沒必要和這八婆多廢話!”
啟榆夾在中間,真的是欲哭無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姨娘抄起板,拍向祝大球。祝大球躲閃不及,舉臂擋了一下。這板又寬又長,祝大球跌倒。
啟榆立即扶起來祝大球,哭道:“是他救了我,才成這樣的。沒有他,我早就死了,姨媽您別這樣對他!那些錢也是他掙的。”
“還有這種事?怎麼不早說!祝大球,你沒事吧?”
祝大球捱了一板子,原本滿腔怒火,啟榆的眼淚,讓他發作不起來,道:
“這板受力面積真大!我沒有放在心上,您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了。”
姨娘很尷尬,氣撒了,便轉為愧疚了。
“啟榆說的對,你是有大作為的人。光這胸襟,全阿聯國也找不出第四個來了。”
前三個人是棺主、金主和靈主。
姨娘把自己的大金鐲子,套在啟榆的手腕上。還讓祝大球有空,多來轉轉、玩玩,多認認親。
對這位姨娘產生的不快,祝大球在最後一刻,竟然奇妙的消失了,甚至還有點被感動到了。
離開後,祝大球凝望寬河對岸遠處濃蔭橫翠,迷菸灰蒙。
“這位姨娘到底是贊成我們呢,還是反對我們?”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
啟榆笑道:“當然是同意了。”
“唉,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樣。她最起碼對我,要說點好聽話吧?怎麼全是挖苦我的話,把我說的一錢不值。如何賺錢、如何謀生,好像我什麼都不懂似的。”
“她是在激勵你,給你壓力,讓你產生動力。她就是這樣的人,心是好的,可能說話有點難聽。不過,那也是把你當成自家人看待,他對外人可是客客氣氣的。謝謝你,沒有甩袖而去。”
“原來如此。好在最後,這位姨娘還挺感人的。”
“你能這樣想,那再好沒有了。”
出了市口,啟榆道:“你疼不疼?”
“不疼。”
“你可以和我說實話。你臉上都擦了一層皮。”
也不管路人,在祝大球臉上輕柔的吹了起來。
祝大球一低臉,道:“哎呀,多難為情呀!這麼多人,我都害羞了!”
“你把我的話都說了。”
二人進了榆樹林,祝大球越走越慢,啟榆道:“你累不累?”
“有你在身邊不累。”
“你為什麼不願意碰我?”
“我不願破壞這種醇厚感。”
祝大球想到朱屠夫,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有何行動。以現在的自己,想插手也插手不了。
啟榆體恤道:“你又發什麼呆,我累了,想歇一歇。”
祝大球望了望,榆樹林縫隙中的星空。啟榆挨著他坐下,道:“其實你有一門最好的手藝——畫畫。姨媽說,可以幫你的畫賣到朝聖區,可以掙更多的錢。”
祝大球一時煩惡,將錢朝啟榆的膝上一放,道:“給你錢,看夠不夠你花的!”
啟榆不理解祝大球對畫的偏執,開啟一包錢,就開數了。由於天色太暗,只能低頭盲數,一邊數一邊發出聲音。
祝大球起身就走,啟榆急忙包好錢,追了上去,道:“咋不說一聲就走了。”
“你手中有錢,眼中有錢,嘴裡有錢,心裡更有錢,我為什麼不走?”
“有了錢,咱們才能過上好日子嘛。你也不當家,不知道柴、面、油、水貴。”
“我不想和你吵。人最不想,讓至親至愛之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如果老師看到我們這樣,不知道作何感想。居然連飯都吃不起,為錢發愁。”
祝大球打算寫一封信,讓老師來接自己。自己失了能力,離開是不現實的。只要老師一來,什麼棺主、金主、靈主、朱屠夫,都不用放在心上!
“俗話說,銖積寸累,積少成多。我也想讓你,早日離開這裡。不曾想被你看成,見錢眼開的人。你可以瞧不起我的處境,但不能貶低我的人格。”
啟榆想的是,長久的日子;祝大球想的是,如何在短期內改變現狀。
“我的畫,不是來討生活的,而是與我的境界和內心,產生共鳴的益友和伴侶。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是是是,你說的對,你是個大本事的人,是個大作為的人。”
祝大球聽她說的言不由衷,無奈的道:“你知道我一幅畫,能賣多少錢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賣過畫。”
“我的一幅畫在識貨人眼中,最起碼20萬以上。在不識貨人的眼中,也就幾百塊錢。只是我答應過老師,不能賣我擅長的畫。可以送給別人,可以救濟別人,就是不能自己賣。
但要畫出一幅好畫來,不但要心情、激情,還要專注。技巧和佈局那是最基本的了。”
啟榆拉住祝大球的手,道:“我以後再也不用那膚淺的想法,來惹你生氣了。”
“你若是膚淺,我便是淺薄。”
啟榆歡欣鼓舞,拉起祝大球手,在自己的臉上一擦。
祝大球不敢摸,憂心忡忡,縮回手,道:“這朱屠夫,是什麼來頭?”
“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啟榆嫣然一笑,道:“那時候,大風一直刮,大雨一直下,地上到處都是水,將房屋都淹沒了。這片榆樹林地勢最高,活下來的人紛紛逃到這裡。
暴雨傾瀉而下,連續好多日,外面一片澤國。
因此榆樹成為人們活下去的,至關重要的食物。誰佔的榆樹多,誰就有活命的機會。為此,相互之間大打出手。
我媽搶不過他們,也不敢和他們搶。將年幼的哥哥和我放入大書箱,推著書箱泡在外面水裡。我和哥哥坐在書箱裡,媽媽在榆樹林外,擼了幾把把榆樹葉,逼我和哥哥吃下。
屠夫朱大爺,就在那時,從洪水中突然走了過來。對我們三人看了許久,然後又掃視一眼周邊的人。
他身上遍體鱗傷,沒有一處是好的。
我媽被他嚇的,拉著我們往水裡跑。他一來,雨就停了。而榆樹林中,大雨滂沱,狂風大作,留在榆樹林中的人,暈頭轉向,怎麼走,也走不出來。
直到榆樹林悄無聲息,裡面的人都死了。榆樹林中斷斷續續下了幾天的雨。好多屍體,順著水溝流了出來。
自那以後,就沒下過什麼雨。
雨停後,我媽想,多虧了這個朱大爺,把我們一家嚇跑,才倖存下來。於是找到朱大爺,他卻坐在榆樹根上,不吃不喝,整天一言不發。我媽為他搭了一個簡單的棚架。
他傷好、脫痂之後,就不見了。
經過好幾年的發展,這裡形成一個鎮,我到鎮上了,才知道朱大爺在那裡做了屠夫,做賣肉的生意。”
祝大球心想:那個朱屠夫可不一般吶,他肯定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啊,就這些?天意無常,發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也是有的。”
自己的懷疑還是不讓她知道的好,先行離開這裡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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