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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風吟在宮裡成為了大將軍之後,時間又在不經意間往後推了近一個星期……

期間他也是時刻沒有閒著,磨練的日程亦然是緊密的相接著;但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個星期之內,他也萌生出了一個想要靠自己獨創一門拳法的想法。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可是大唐的左領軍大將軍,其實力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於是他吸取了之前的實戰經驗,將同龍王私子敖震戰鬥時全身發力而出的那個摔跤動作做成了一個固定的招式,名喚“斗轉星移”;隨即又將府兵選試時舉起巨型木杆的那個動作名為了一個變式的摔跤,名喚“力拔山兮”。然而實際上,目前所研發出的一共也就才只有這兩招而已……

無邊的夜晚就形同以往的每一天,平和而又靜謐,彷彿天地間都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一般;但就是這最夜深人靜的時候,卻往往是風吟最會擔心的時候。

每當凝望向茫茫夜空,風吟便彷彿再一次看到了那上元節時那漆黑的天空中隨著一聲雷響而忽然出現的巨大旋渦;那一晚的畫面、聲音,彷彿都無比清晰的烙印在了風吟的心裡一般。明明只是區區一隻猙,卻也是他人生之中的最大轉折點。

“阿吟,還不睡嗎?”見風吟在窗前久久矗立而不眠,白月便不禁有了些許擔心。

就在幾秒之後,風吟便低下了頭來,彷彿如釋重負般的長長嘆一口氣;緊接著轉過了身來,臉上還帶著一個淺淺笑容。他輕輕的拉起了白月的小手,一臉寵溺的小聲道:“好啦,我知道了,馬上就睡,好不好?”

毫無疑問的,白月的俏臉立馬就毫無徵兆的浮現出了片片紅暈,只見她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已經是無法掙脫了,便是放棄了所有的掙扎,任由風吟肆意妄為的拉著自己的雙手。

可誰能知道,風吟竟然得寸進尺,直接一把就摟住了白月的小小腰肢,並將她一下就送進了自己那溫暖的懷抱之中;而白月的臉因此自然是已經紅得不行了,便只能輕輕的推搡著風吟,卻只換來了被風吟抱得更緊、絲毫也無法掙脫。

白月的嬌軀就彷彿是一團大大的棉花一般,一把抱上去,軟綿綿的異常舒服,這也使得風吟忍不住讓自己拿抱著白月的雙手更加用了一分力。

“阿吟……”白月明顯是被風吟抱得有些呼吸困難了,於是便聽到她禁不住輕聲提醒了一下。

好在風吟馬上就會意了她的意思,趕忙將手上的力卸了些許,白月的臉上這才露出了舒服和享受的表情;其身後的那隻白色大的尾巴也開始情不自禁的繞過了身來,緊緊的纏著風吟堅實的腰。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著,享受著這完全只屬於他們的片刻寧靜……

“咣——!!”

結果就在此時,突如其來的一聲從屋外傳來的巨響直接就打破了夜晚的寧靜;不止是這巨響,甚至就連那地面都因為這一巨大的響聲而直接控制不住般的猛烈振動了一番,頓時就將沉浸在忘我之中的風吟和白月從幻想的夜色拉回了現實。

“發生甚麼了?!”白月直接就被嚇壞了,便立刻從風吟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結果因為地面的抖動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只聽一聲驚呼,她又一次落進了風吟的懷抱之中。

“不知道,你快躲好。”

風吟溫柔的托起了白月綿軟的嬌軀,幫她穩穩當當的站立在了地面之上;緊接著便見他抄起了床邊的白灕斬就毫不猶豫的從房屋的大門衝了出去。而由於近段時間的高度緊張,風吟幾乎是連睡覺都沒有脫下那一身甲冑的,也正是因此,他在隨時隨地都是一種全副武裝著的狀態。

才剛剛推開了那都有些變形了的房門,風吟頓時便被眼前所展現的景象給弄得直接愣在了原地;只聽那一聲巨響是一個龐然大物從空中落到了院子裡才造成的,而那個龐然大物落地時極其強大的衝擊力還破壞了院子裡的一切,就連石砌的地面都發生了一定程度上的龜裂甚至是直接凹陷了進去三寸有餘。而與此同時,院子裡的那些花花草草也幾乎都是向外傾斜著的。而那所謂的“龐然大物”,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型生物!

“來者何人?!”許是壯膽一般的,風吟衝著那個巨大的人影高聲的呼喊了一聲。

只見那人的身高至少也是在兩米以上,甚至就連風吟都只能勉強的達到祂的胸膛,同時又虎背熊腰,身披著一身無比豪華的漢代金銀甲冑,其甲冑內搭著的則是一件黑色漢袍,兩支大袖盡顯著權威二字;其右腰還佩著一柄二尺有餘的青銅大劍。祂的雙目圓圓的挺著,披肩的長髮已經是一片花白,連那鬍鬚也留得稍長而顏色又較深於那一頭的白髮,只消一眼,便能知道祂是一個典型的、曾經馳騁在無數沙場之上的古代大將。而且在這同時,此人還有一個很顯著而突兀的特徵;那便是祂的雙眼竟然正冒著甚是刺眼的金光,乍一看就彷彿是兩顆絕美的金玉一般,在無盡夜色之中明亮而又深邃。

“五神萃止足精神,迅發風霆一欠伸。能事莫嫌相迫促,門前多少望霓人。”此時風吟的心裡再清楚不過了,眼前的這號人物,祂一定就是那長安城的都城隍神——紀信紀成。

沉默僅僅只持續了片刻不到,便聽到了那都城隍神開了口:“小子,可識得老夫?”

風吟這才終於回過了神來,便是立馬拱手作了禮,儘量控制著平淡的語氣言道:“自然認得,長安都城隍神,紀信紀成前輩。”

聞言,都城隍神好似有些輕蔑般的笑了一笑,隨即便直接攤開了雙手,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既知吾名,何不禮焉?!”

風吟當即愣了一愣,隨後便站直了身板,彷彿是有些半信半疑的說道:“禰老這邊請。”一邊說著,風吟還一邊伸出了自己的手來,對著自己身後的房屋做了一個“歡迎光臨”的手勢,顯然是示意著都城隍神進入自己的家。

都城隍神倒是一點也沒有跟風吟客氣,僅僅在他做出了“請”的動作後才兩秒,便頭也不回的徑直走進了風吟的房子之中,而風吟則是緊緊的隨在都城隍神的身後。

就在進屋的同一時刻,為了避免自己的家人陷入麻煩,風吟便立馬對四面的家人各自傳了音過去:“城隍神紀信來了,千萬別起來,假裝睡著。”

“如此簡陋,不及老夫之廟矣!”才剛剛一進門,都城隍神便是二話不說的,一屁股就直接坐在了屋內象徵最高的那一把椅子之上。

風吟則是有些無奈一般,卻依然是面無表情,似是始終都透露著那一絲的警惕,“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去給禰沏茶。”

“不必了。”然而就在風吟才剛剛準備動身之時,那都城隍神便是直接一聲喝斷了他的行動,“坐。”

風吟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於是便見他選了一個和都城隍神呈現對立面的位置就坐了下來,靜靜的聆聽著都城隍神想要說的一切;都城隍神倒是一點不著急,只見祂坐在風吟的對面之上,還在同時用著一種彷彿能夠直接洞穿一切般的眼神盯著風吟看了許久,風吟自然也是一點不甘示弱,直面迎擊上了都城隍神那駭人至極的目光。

良久之後,都城隍神才終於是先開了口,“小子,你應該知道老夫此行之所為。”一聽到這話,風吟也是下意識的輕輕將頭點了一點。

“殺了狗,主人自然該出來討個說法;此天經地義之也。”

風吟微微皺了一皺眉頭,確實語氣平和的對道:“這是自然,但禰老的‘狗’禍亂人間許久,甚至不惜破壞人間的上元節,致使許多無辜的生命命喪黃泉,其中就包括了我的妻子。禰說……”

結果風吟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直接就被都城隍神給毫不猶豫的打斷了:“爾等不過一介凡人;老夫那條猙,你和你的一家都完全不夠賠!”一邊說著,都城隍神還猛地敲了一下眼前的桌子,而桌子自然是在一瞬間被捶了個稀碎,其碎片也是四散而飛,更有甚者直接插入了堅實的牆面之中半尺有餘!

風吟知道眼前的情況顯然是已經談不妥了,於是便見他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如此,禰老想要怎麼辦?”

剛剛一說完,都城隍神就從椅子之上站起了身來,並用著一種惡狠狠且毫無商量的餘地一般的眼神直勾勾的瞪著風吟,接著便沉聲言道:“要麼你和你的全家一起死;要麼你給老夫磕三個響頭,老夫便饒你一命,但是你的家人,不可能活。”

一聽到了這荒謬絕倫的條件,風吟不禁又搖了搖他的頭,接著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善。”

都城隍神僅僅只是說了這一個字;下一秒,便見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上前,直接就是猛地一拳朝著風吟打了過去,同時還伴隨著一陣甚是刺眼的金光;風吟也頓時就被這無比離譜的速度給嚇得驚住了,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可此時此刻,都城隍神那有力的拳頭已經直直的打到了自己的身上。

“轟——!!!”一聲巨響,風吟瞬間就感覺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卻又如同深海般濃厚而強大的力量之在剎那間就貫穿了自己的身體,就連一絲疼痛都還沒來得及蔓延,風吟便已經被這強大至極的力量給直接弄飛了出去!

風吟直接在自家的房子上撞破了一個直徑大概兩米有餘的大洞,然而那一股深似洪荒一般的力量卻是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硬是直接將風吟給打飛了出去數百米之遠!甚至還令他接連的撞壞了好幾棟高大的標誌性建築才砸在一座塔上停了下來,但同時卻也依然將風吟給深深的鑲嵌進了磚瓦之內!

“額……”風吟掙扎著從破碎一片的磚瓦里脫離了出來,剛剛那一拳已經對他照成了很重的傷害,但為了不讓都城隍神看出來自己已經是受了重傷了,他便硬是強行將那一口已經到了喉嚨的鮮血給嚥了下去。

結果就在同一時間,一顆金芒閃閃的星火正著朝風吟飛快的移動著,風吟都還沒來得及做一點點回應,便已經被那迎面而來的都城隍神一把揪住了脖子,而都城隍神撲面直衝的巨大沖擊力又直接將風吟給帶飛出去;於是都城隍神便就這樣揪著風吟的脖子在空中橫衝又直撞,硬是接二連三的撞壞了好幾座堅實的建築!

“老夫的狗,你和你的家人死千次萬次都無法補償!”

都城隍神一邊死死的掐著風吟的脖子,一邊還推著他在空中撞向各種五花八門的建築,甚至一度直接強行將他給撞出了整個長安城的範圍。

直至被都城隍神一路推到了郊外,風吟才終於是逐漸回過了神來,隨即他便立刻對都城隍神大吼道:“禰的狗一文不值!”接著便見他舉起了自己硬邦邦的大拳頭,反抓著都城隍神的手就對著他的臉上猛地好幾拳過去,“咚!咚!”這每一拳都力大無比,甚至都產生了一個半大不大卻足以扭曲空氣的衝擊波。

估計還是被打痛了,都城隍神竟然選擇了鬆開被掐著點風吟;但強大的慣性還是讓風吟在空中滑翔出了一段距離,硬是後背直接撞碎了一座大山的山壁才徹底停了下來。

此時的都城隍神已經是把風吟給帶出了長安城之中,而他們現在所處的方位,正是距離長安城二十里有餘的翠華山;如此遙遠的距離,卻是在頃刻之間就產生出來的,可見那都城隍神的實力之強大,哪怕說是“恐怖如斯”,也是一點不為過。

從山壁上滑落的風吟飛快的運轉起了輕功,在一瞬間抵消了大部分的下落力量,這才致使自己平穩的落地而不發出丁點的聲音;但就在風吟剛剛落地的一瞬間,他就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無比的危機感,猛然抬起頭向上看去,只見此時的都城隍神從上而下,一拳全芒大盛的就朝風吟的腦袋砸了下去。好在風吟反應了過來,趕忙雙腿蹬地,一個後空翻成功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但地上卻也是因此被直接砸出來了一個深寬皆大數米的巨大坑洞!

就單單以風吟目前的實力和都城隍神的相比起來,若風吟算是九分之力量,那都城隍神便算是妥妥的十二分之力量;雖然說懸殊並不能以大來形容,但卻也是風吟在短時間內所無法企及的差距。也正是因此,一旦風吟選擇和都城隍神硬抗,那將會無比的吃力。

才片刻不到,都城隍神便重新站了起來,在一陣石頭被擊碎而產生的“濃煙”之中中顯現出了那一道高大的身影,“老夫會弄死你,然後再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

話音剛落,都城隍神便是一個迅速無比的閃身到了風吟的跟前,隨即直接就是一記重拳砸過去;風吟自知力量不能同祂抗衡,便立刻運足了全身的靈氣,集中於那即將被命中的一點之位,企圖以這樣的技巧來化解掉都城隍神的攻擊。

但毫無疑問的,在一聲悶響後,風吟便被再一次轟飛了出去;他頭上的頭簪也是被直接被打散,冉冉長髮也在同時四處飄散著,而他也已經被“鑲嵌”進了山壁內數寸。

緊接著,便見都城隍神一腳踢了過去;風吟則是趕忙從山壁裡脫離了出來,一個側身躲過了這一記正踢,但那強大的力量也致使了都城隍神的腿直接就踢進了山壁之中!風吟便是抓住如此空擋,大喝一聲,直接就是猛地一肘朝著都城隍神卡在山裡的那條腿砸了上去,“咚!”的一聲異響,都城隍神的腿竟然被風吟的一肘給砸得落在了地上,同時又引得地面一片龜裂!下一秒,風吟便衝著都城隍神的腹部又是一肘擊過去,結果卻被都城隍神給一動不動的強行擋了下來;關鍵的是,都城隍神明明已經被風吟所擊中,結果卻像是一個沒事兒人一般!風吟一直引以為傲的戰無不勝的力量,在都城隍神的面前卻是不堪一擊,這便是作為一個神祇對於凡人的恐怖。

風吟頓時就感到心中一驚,但他也立刻轉變了攻擊方式,在攻擊的前一刻將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靈氣都集中到攻擊的部位一次性發出;發出的一瞬間又立刻回收,就此以達到絕對的爆發力。

“咚!!”果不其然,風吟和都城隍神的力量懸殊並不是天差地別的,如此的攻擊方式,直接便令風吟攻破了都城隍神的肉體防禦!

一聲巨響之後,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因這爆發而出的力量直接發生了劇烈的扭曲!這強大無比的一拳,直衝上都城隍神的腰部,都城隍神甚至被直接震退了好幾米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陣腳,但那一陣接踵而至的強烈疼痛感依然是讓祂喝了一壺,令其面部肌肉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

“好小子!”都城隍神暗暗叫苦,接著便動用了大量的神力集中於自己的右拳,一個閃身就直接飄身到了風吟跟前一拳揮去;風吟也是反應過來,當場就衝著自己的右手邊一個飛撲躲過了這一擊,接著便順勢以一個翻滾穩住了身形。

但剛剛在屋內被都城隍神偷襲的那一瞬間,哪怕風吟一直保持著戒備,他也沒有能來得及拿上白灕斬;而現在他便趁著躲開了都城隍神攻擊的這一小段空閒時間伸出了手喚著白灕斬。但奈何距離太過於遠,縱使是白灕斬,一時半會兒也根本無法抵達。

“再來!!”

就在同一時刻,都城隍神那恐怖如斯的拳頭又一次朝著自己砸了上來;風吟也馬上將血紅氣和黑死氣全部集中於自己的左臂,只求剎那間的擋下都城隍神的攻擊。

“艹!”奈何都城隍神實在是力量驚人,攻擊和格擋相撞的那一瞬間,雖說風吟的防禦成功的沒有被破除,但也硬是被轟飛了好幾米遠的距離;但至少這一次,風吟不再至於被打得狼狽的鑲嵌在石頭裡了。

都城隍神也是一點不含糊,抓著風吟被擊退的一瞬間又追加了一拳的重擊;眼看著危機已經是迫在眉睫,風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聽他大喝了一聲“斗轉星移!”,接著便將血紅氣和黑死氣各自附在了雙手,同時沉腰下馬,雙腳猛地一踏。下一秒便見他的右手偏移了都城隍神的攻擊,左手則是一把揪住了都城隍神的手上關節;向前一推,由腰部帶動腳部乃至全身猛地朝著右邊發勁兒,出乎意料的,風吟竟然成功的以一個標準的摔跤招式將都城隍神的攻擊給化解,並自己就他給摔飛了出去!

“咣噹——!!”都城隍神被這一式“斗轉星移”硬是摔得接連撞碎了身後的好幾塊巨石、甚至一度撞進了山體之內才停了下來!

這好不容易得了點勢,風吟自然是不會饒人,只見他雙腳一蹬,接著就朝著都城隍神被砸進山體的那個人形洞一腳飛踢踹了過去;結果就在這時,那都城隍神竟也同時從洞中一躍而出,直衝向了迎面而來的風吟!

兩人隨即碰撞在了一起,黑、紅和金色三種能量以兩人為中心點,直接就向四周爆發出了一陣猛烈無比的衝擊波,當場就導致周圍碎石紛飛!而衝擊波所散去的一瞬間,就見到都城隍神的右手已經死死抓著風吟的腦袋向下猛地一按,“咚!!”直接就將風吟的腦袋給砸在了石頭地上,而風吟也算是頭鐵,愣是在碎石紛飛之中將地面給砸出來了一個比他頭都寬了兩圈的大坑!

風吟當場一聲哭叫,卻是順勢將兩股氣集中到了右腳,一腳就踹向了都城隍神的腰部,併成功的將祂給擊退好幾米之遠;隨後風吟趕忙將雙手按在地上一撐,以一個標準的“鯉魚打挺”直接將自己的身體給送了起來,穩穩當當的站在了地上。

“呼……呼呼……”利用將兩股氣力全部集中於一點爆發而出的方法雖然能夠讓風吟和都城隍神打個有來有回,但對於風吟自身的內力消耗卻是異常嚴重的;僅僅只是剛才的一波戰鬥,就已經消耗了風吟近一半的靈氣。

然而即便我如此,反觀都城隍神,除了被打得衣角破了些卻無傷大雅外,幾乎跟個沒事兒人一般。

都城隍神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風吟的氣力不支,於是便聽到祂大喝了一聲:“勝負已分!”緊接著又是一波猛烈的攻勢席捲而來。

沒有一點辦法,風吟依然是隻能用那麼個法子來進行應對,並且成功的抵擋住了都城隍神的好幾次攻擊;但畢竟他已經是氣力不足,在不經意間讓都城隍神抓了一個破綻,於是衝著他的腰間就是猛的一拳過去,“轟!”那巨大的衝擊力在風吟都沒有來得及防禦的情況下直接就將他給擊飛了老遠!風吟在空中哇叫了一聲,隨即便見一口黑血從他的嘴裡噴湧而出!

而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都城隍神瞬移而來,抓著還在半空之中的風吟又是好一陣鋪天蓋地的拳頭轟了過去;風吟也頓時就被打得節節敗退,然而就在與此同時,風吟便聽見了自己的耳邊劍鳴一響,緊接著便是一道駭人的寒光在黑夜之中閃現而來——白灕斬到達了。風吟的注意力也因此被分散了些許,結果便是直接被一擊擊飛,但他卻也順勢一把抓住了空中的白灕斬。

而此時都城隍神也是得寸進尺的跟著再一次衝了過來,風吟便是勃然大怒,只一腳就猛地踏碎了地面,隨即怒喝一聲,“扎!”就此使出了橫刀八訣第一式,直接就衝著都城隍神的拳頭懟了上去;這白灕斬好說歹說也是蚩尤神兵一件,只一下便破了都城隍神的防禦,直接刺穿了祂的整個手掌!

都城隍神一陣吃痛,不禁收回了拳頭來,結果就是這一瞬間的空檔,一聲大喝再次傳來:“劈!!!”就見風吟將右手按在刀背之上,並運用兩股氣力驅使著白灕斬猛地向前推進,“嚓——!”的一聲清脆,白灕斬直接就狠狠的橫砍進了都城隍神的肚子,那傷口竟然深達一寸有餘!

“額——啊!”都城隍神當時就痛叫了一聲,一股金色的鮮血也隨即從那個刀口流淌而出!

風吟一見此狀,正欲繼續推進,結果都城隍神就直接毫不費力的徒手抓住了白灕斬!隨即便見祂向前猛的一推,直接將白灕斬的刀刃從傷口裡脫離了出來;緊接著一拳揮去,一聲悶響,擊中了白灕斬的刀刃,甚至還隔山打牛一般的將風吟給擊飛數米!

“額……”

風吟也即刻運起氣讓自己穩下陣腳來,但她才剛剛穩下來還沒剎那的時間,就見一道耀眼無比的金芒在他的眼前亮起。

“這下,你可遭殃嘍!!”那都城隍神拔出了祂腰間的佩刀,接著便是一個標誌性的瞬移激起一陣音爆和周圍劇烈扭曲的空氣,只眨眼間,便已經逼上了風吟的跟前。他還同時第一次對風吟用了法術,只見祂的全身金光一閃,接著便見四面八方的巨大碎石都開始隱隱約約的冒出金光,緊接著便像是受到了控制一般的,隨同都城隍神一起蜂擁向了風吟!

風吟馬上雙手握刀舉在身前,以做出防禦態勢準備擋下這一擊。接著金芒又閃,都城隍神的攻擊也隨之到來。

“釘——!!!”

兩把兵器只在碰撞的一瞬間便立刻發出了無比刺耳的悲鳴,接著就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般的衝擊波爆發了而去;結果就是,接手還沒一瞬間,都城隍神的兵器便直接攻破了風吟的防禦,一刀老老實實的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並深深砍進了血肉之中。緊接著,那些飛來的巨石也直接就命中了風吟,硬是在頃刻間產生了無比猛烈的物理攻擊!

“額啊啊啊——”

一塊連著一塊的巨石直面撞上了風吟,那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噗——”直衝風吟,於是他直接被就此撞飛了出去,身上的那一身亮麗的明光鎧也盡數破碎、四飛而去;他本人更是又一次被撞進了翠華山的山體,連那白灕斬也“叮噹”一聲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

再一次睜開雙眼,風吟便彷彿感覺自己又一次回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但他卻確信自己絕對很少來這裡,只是這裡給予自己的印象異常的很深刻而已。

而正當他還在納悶的時候,他便一眼撇到了那一片漆黑的宮殿以及宮殿屋簷之上接連掛著的白色絲布和紙花,他頓時便恍然大悟,一個不吉利而又恐怖如斯的詞語瞬間湧現在了他的腦之裡——“地府”。

風吟死了,又一次。

果不其然的,風吟正身處於那閻羅王的宮殿的正中央;由於他提前和閻王爺達成的契約,所以當他死亡之後,自己也自然是走捷徑一般的來到了閻羅王的眼皮子底下,當然了,這只是他的意識透過閻羅王利用神力建成的一種通道提前到來了而已,他的魂魄依然在他自己的體內等著黑白無常去勾呢。而此時此刻,那白淨面孔的閻羅王正同往常一樣的頭戴著冕旒,兩側由垂香袋護耳,身穿一件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還著一雙黑官靴,雙手平放於胸前捧著笏,同時還在自己的太師椅上正襟危坐。

“風吟,是罷?”閻羅王那厚重而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風吟當即一愣,接著便毫不避諱的走上了閻羅王的案桌之前。

“正是小人。”習慣性的,風吟拱起手來作了個禮,態度甚是謙遜的回答到。

閻羅王倒也是一點不跟風吟廢話,直接就開門見山一般的高呼道:“死了罷?本王都說了,借你力量也只是自不量力、以卵擊石耳!”

而風吟則是選擇了沉默,就僅僅是剛剛都城隍神的那一擊,就直接將自己又一次送進了這來一次不想來第二次的地府,而且還只有這一招;此時的風吟無比肯定,自己根本就不是都城隍神的對手。

閻羅王那蒼白好似吊死鬼的臉上露出來了一個猙獰的笑容,“現在你死了,反正你也打不過,後面兩次死就算了得了;趕緊的,本王還要吸食你的魂魄為之所用。”一邊說著,便見祂拿起了一旁的毛筆,打算在那厚厚的生死簿上寫下風吟的結局;結果就在此同一時刻,風吟卻彷彿梅開二度一般的叫住了閻羅王。

“王爺且慢!”

閻羅微微的愣了一番,重新抬起了頭來,卻是用一種七分疑惑夾雜著三分詫異的表情看著眼前的風吟。

“契約就是契約,小人並不打算放棄我們的契約;並且,小人斗膽想要再求閻王爺借小人一些力量。”

正如風吟所料的一樣,那閻羅王只是微微的冷笑了一下,隨後便聽到祂聲音十分低沉的說道:“你小子可是油鹽不進,得寸進尺啊!”

風吟則是趕緊開了口,補充似的說道:“上次禰借與小人的是禰萬分之十的力量,現在小人只是再需要禰萬分之二的力量,並不算得寸進尺。況且,小人的力量再大,也是在禰的控制之下,那種局面下,即便小人修煉得再強大,也不過是增加禰吸食靈魂的量和精良程度而已。特望閻王爺開恩!”這一說完,他甚至直接還盈盈下拜、雙膝跪地。

而這閻羅王一看風吟竟然如此的真誠,便不禁再一次皺了一皺眉頭,“爾可知,‘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風吟則是立馬點點頭,甚是機智的開口回答道:“小人自然是知道如此道理,但小人之意思,禰,威嚴的閻羅王,禰就是‘地’;所以小人只是跪向地,何以見怪?懇請閻王爺再次送我回陽間,小人的家人還需要小人出力!”

一聽到了風吟的答案,居然有人說自己就是“天地”之中的“地”,這也馬上就引得閻羅王一陣虛榮至極的歡笑,“哈哈哈哈,甚妙!甚妙矣!你小子好生識趣!然本王不會借你更多力量,但會再一次給你替滿,給本王珍惜了用!哈哈哈哈!”

終於是聽到了自己所想要的結果,風吟的嘴角也在不經意間微微的揚了起來,“謝過閻王爺!”

下一秒,便見閻羅單手輕輕的一揮,風吟也便立刻就感到了眼前被一陣至暗的漆黑所籠蓋。

……

又一次睜開了雙眼,風吟便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片石頭的碎塊之中,彷彿是被石塊給直接活埋了一般;唯一所能見到的,就是石塊的洞穴前方的出口之外透過來的點點微弱的月光。

而在洞外,甚至還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都城隍神那充滿了挑釁的聲音:“小子,怎麼不出來了?!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老夫可只出了一刀!一刀而已!!”

“真是活該你妻子會死,有你這樣的丈夫,老夫都替她感到窩囊!!”

只見風吟一咬牙,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隨即便發現了自己的身體雖然現在還是疼痛難忍,但卻意外的充滿了氣力;他也就立刻檢查起自己的經脈和氣息,果不其然的,黑死氣已經是幾乎填滿了自己的整個身體,這便是靈氣充盈無比的體現。

“轟!!”

“老東西,我還活著呢!!”雙腿猛地一蹬,便見風吟直接連著許許多多的石頭碎塊躍出了那個洞穴,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地上。

“你小子,真是個不死鬼!”

都城隍神見風吟竟然還是如此的精神抖擻,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但在明面之上,祂卻還是得撐著自己身為神祇的面子,不讓風吟看出有任何一點的破綻。

“小子,今日,老夫就陪你玩個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城隍神幾乎就是大吼出來的,隨即便看到祂的雙腳一蹬,其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地面給震碎的同時,他也是一個瞬移就來到了風吟的跟前。

而風吟雖說靈氣是已經重新被填補至滿,但他本身的實力畢竟還是沒有一點新的突破;也是因此,哪怕是現在想要和都城隍神對抗,唯一的辦法還是將所有力量都集中於一點爆發出去,僅此而已。

兩人在下一秒交戰在了一起,那一個接著一個的攻擊好似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二者的每一次攻擊都能做到足以擊碎巨石,又在同時爆發出陣陣的衝擊;而這翠華山腳則是早已經被兩人的打鬥弄得千瘡百孔、到處都是碎石和灰塵,甚至一度搖搖欲墜了。

“小子,長見識罷!”風吟主動的一拳揮來,可誰知那都城隍神竟然直接一張手就抓住了自己的拳頭,緊接著轉過身去,猛地朝祂的前方一拽,“轟!”風吟直接被甩得翻過身來摔在了地上,身體也直接就深深砸入地面二尺有餘!

都城隍神繼續追加著攻擊,衝著風吟的腦門就是見光四射的一腳踩下,風吟則是一個翻滾躲過了這一擊,而那都城隍神的腳則是一如既往的伴隨著一陣衝擊波深陷入了地面。見如此的好機會,風吟便立刻沉腰下馬,接著便聽到一聲大喝,“力拔山兮!!”頓時便運足了靈氣,直接就在一瞬間將身邊的一棵一抱那般粗的巨樹給連根拔起,接著又猛地轉腰發力——“轟!!!”那棵巨樹竟然直接就如同一根棒子一般的砸在了都城隍神的後背,那巨大的力量也當場就將巨樹的給轟成了無數木屑,但都城隍神也在同時被打得飛出了幾十米之遠!

“額……!”都城隍神飛出了好一段距離,愣是在地上接連砸翻了幾回,最後還在地面之上深深的拖出來了一條長長的溝壑才終於是停了下來。

風吟也已經在同時跟了上來,只聽他大喝一聲,舉著拳頭就朝著都城隍神的腦門上砸了過去;接著便只聽到一聲巨響,結果就是都城隍神再一次抓住了風吟迎面打來的拳頭,接著向下一發力,直接就將風吟砸進了地面之內,並濺起了大片的碎石!

“咳咳……咳……”好不容易掙扎著站了起來,結果都城隍神已經翻身而來,衝著著風吟的肚子便是“咚、咚!”兩拳,又同時躲過了風吟的胡亂反擊,一把就揪住了風吟的又手,隨後立馬一個翻身一躍而起,就此拽著風吟的手臂來到了他的身後。而風吟的手臂還因此纏在了他自己的脖子之上,風吟自然是不停的掙扎著,而他越是掙扎得激烈,都城隍神就越是用力的向後拽,似乎是一定要讓他窒息而亡一般。

“喝……咳咳……”此時的風吟已經被勒得有些喘不過氣,甚至一度連他的臉色也開始形同石灰一般蒼白起來。

而就在此時,那都城隍神卻還在出言不遜,“你看看你,這麼沒用,怪不得你的那個狐狸精會死在一條狗下!!”

“毫無疑問,你,就是個窩囊廢!”

風吟無力的扒拉著都城隍神的手,卻是被勒得雙眼發白,已經身處於半瀕死的狀態,連意識也開始逐漸變得迷糊起來。結果都城隍神的言語卻正好刺激了他,讓他在一瞬間之內想起來了白月的姣好面容和那形同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阿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風吟便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般,那已經幾乎逝去的意識居然在一瞬間又盡數回到了風吟的腦海之中!而他也頓時就感到精神無比的清晰,緊接著他眼神一尖,左手對著都城隍神的左腰間就是黑芒直冒的一肘過去!

“咚!!”一聲巨大的悶響,都城隍神直接便感到一陣吃痛,身體不禁微微向前彎曲了些許角度;結果風吟卻剛好就抓住了這一瞬間的破綻,並當即大喝了一聲,居然連他的眼睛在不經意間變成了白色,並且如同燃燒起來了一般的不停的冒出一道炊煙,全身上下也是青筋暴起,彷彿肌肉都在一瞬間漲大了好一圈似的!接著他迅速的轉過了身來,舉著那冒著紅、黑光芒的右拳就直接朝都城隍神的面門猛錘了過去!

“轟!!!”

風吟的那一拳精準無誤的命中了都城隍神的面門,他也能很無比清晰的看到那都城隍神在被自己擊中的一瞬間竟然直接被崩飛出去了兩顆大牙!緊接著,那股強勁無比的力量竟然直接就將都城隍神給直直的打飛了出去,硬是一次性翻滾了好幾圈、在地上砸出來了好幾個大坑才徹底停了下來!

“呼……呼……”剛剛那一拳的力量之浩瀚,就連風吟他自己都不敢去想像,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右手居然已經因為那一拳冒起了陣陣煙霧。

片刻之後,那都城隍神有些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只見祂一臉不可置信的轉過了身來,其一整個面門都被打得紅腫不堪,甚至就連門牙都被打掉了好幾顆,金色的鼻血更是直接被打得在她臉上四處橫飛。

眼看如此情況,祂的臉上便逐漸出現了怒色,“你……你,你這個雜種——!!”

話音剛落,都城隍神便準備伸手去拔佩刀,結果卻被風吟前先一步反應了過來,在祂的佩刀才剛剛脫離刀鞘的一瞬間,便見祂的眼前紅光一閃,緊接著,“咯嚓!”一把閃耀著血紅亮色的橫刀竟然直接刺進了都城隍神的胸膛,並當場貫穿了祂的一整個胸腔,那金色的鮮血也隨之形同崩潰一般的湧出!

“啊啊啊……”都城隍神當即慘叫了一聲,但祂才剛要反擊,結果就被風吟又一次搶先了一步,只見他反握刀柄,將白灕斬的刀刃猛的一轉,致使其刃面朝著上方,緊接著風吟將白灕斬猛的向上一提——“喀啦!!”,都城隍神的左手臂竟然直接被一整個切了下來!

然而這還沒完,那都城隍神都還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被風吟上步一記黑光大放的肘擊直衝胸口,“咚!!”一聲巨響後,都城隍神直接就被這股強大的力量給崩飛了出去,祂身上的金銀甲冑也在同時開始盡數破碎,那陣陣的金血好似瀑布一般在空中直流的同時,就連那隻僅剩的手臂上所纏繞著的鎖鏈也都因為斷裂而滑落了下來。

“咳——”只見都城隍神一聲苦叫,一個翻身才勉強站穩了陣腳,結果風吟此時已經撲到了祂的正上方,便見他高高舉起的舉起了白灕斬,對著眼下的都城隍神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斬——!!!”重重的一刀揮下,都城隍神也立刻提刀進行防禦,同時也準備再一次施展起法術來,但祂卻很就快發現,這已經是來不及的了。

“乒!!”兩把兵器硬生生的碰撞在了一起,頓時便有一股深邃而又無比浩大的力量就此噴薄而出;方圓百米開外,到處風吹草動,甚至還直接就打散了較近的碎石……

“噹啷。”

畫面一閃,只見風吟手中的白灕斬已經被都城隍神的兵器給彈開,並就此掉落在了地上,伴隨著它所發出的清脆聲響。

但正當都城隍神覺得勝利在望時,風吟卻突然徒手撲到了都城隍神的跟前來,對著祂的肚子就是悶實的一拳上去,“咚!!”都城隍神頓時就感到了好一陣猛烈的疼痛;而當祂終於回過了神來的時候,風吟居然拉住了祂手上滑落下來的鎖鏈;都城隍神便就此舉起青銅劍朝這風吟揮砍過去,結果風吟卻波動了鎖鏈,竟然順勢將都城隍神手中的青銅器給牢牢的栓住了!

都城隍神頓時就在心中暗叫不好,但此時的風吟已經拉著鎖鏈一個翻身來到了自己的身後,併成功連同著都城隍神的青銅劍一起架在了都城隍神的脖子之上;而與此同時,他還一腳踢向了都城隍神的背部,並順勢抵住了祂的身體,防止祂因為後退而輕鬆的破解了此招。

就這樣事兒,風吟拼盡了全力將和鎖鏈連線在一起的都城隍神的手一起把被栓住了的青銅劍架在了祂的脖子上;如此一來,只消風吟稍稍一用力,那都城隍神便會當場被一劍封喉、飲恨西北。

都城隍神試著掙扎了好幾下,卻終究是沒有一點作用;於是乎,祂那先前還輕蔑伴著歧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陣恐懼的表情,“長明,有話好說。”

“你我沒什麼可說的。”

“那杯茶我還沒來得及喝呢!”都城隍神一邊費力的掙扎著,但那把青銅劍已經在祂的脖子上留下了些許的痕跡。

情急之下,都城隍神也顧不得其他的什麼了,便是當場就露出來了祂那一副最真實的嘴臉,“老夫乃是長安都城隍!!老夫是威嚴神武的神!爾若是敢殺老夫,必定會被天庭所追殺,最後……命喪九泉之下!弒神,是要付出代價的!!爾必定——”

“唰——!!!”

只見風吟的手猛地一抽,都城隍神手裡的青銅劍頓時便被帶動,直接就將都城隍神給割了喉!那巨大的力量還讓都城隍神的飛出去了老遠,直接插進了一旁的一塊石頭裡!就在同一時間,一陣史無前例的巨大的金色光波以都城隍神為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爆發了出去,一路行出了數百米之遠也絲毫沒有削弱;一直到方圓五十餘里都被這一陣金光臨了過後,那股金色的光波才終於是逐漸消散了……

“唔……咳咳……”都城隍神摸著自己不停湧出金色血液的脖子;並異常費力卻又毫無作用的掙扎了那麼兩下,隨即便見祂一整個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其面目看起來無比猙獰,身體還時不時的就抽搐一兩下。祂的鮮血也在同時噴薄著,隨著祂那逐漸流逝的金色的神力,好似暗泉一般的漸漸的流出了祂的體內。

“呼……呼……”此時的風吟一想便知是疲憊極了,只見他隨便找了一塊巨石做靠背,便當場就癱坐在了地面之上,才休息了沒兩秒,他又感到了喉頭一甜,一口濃郁而又混濁的黑血直接就“勢不可擋”一般的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彼時,天空竟然毫無徵兆的下起了雨來,並且還越來越大,直到最後變成了漫天的傾盆大雨;那好似如銀針一般的雨水淅淅瀝瀝的沖刷著風吟的臉龐,彷彿是在透過這樣的方式告誡著他,他所殺掉的可是一個神、一個神祇,犯下了的彌天大罪。

大雨茫茫之中,風吟不禁低下了頭來;他的腦海之中,不斷回放著的,便是嗎都城隍神最後所說的那一句話……

“弒神,是要付出代價的!!”

即便是已經身死,都城隍神的肉身也在雨水的沖刷下變得金光閃耀、甚至還要更加的明顯;乍一看,就彷彿是那夜空中一顆閃閃發著光的金色星星。而那些金色的光暈正在從都城隍神的四面八方會聚到祂的眉心之處,風吟顯然是知道,那是都城隍神殘存的神力凝聚所而成的一絲神識。於是乎,風吟突然就彷彿是如釋重負一般的長嘆了那麼一口氣,還不由自主的將頭搖了一搖。

這都城隍神都城隍神畢竟也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神祇,祂自然是不可能那麼容易就這樣死去的;哪怕是祂的肉身已經被毀滅,但只要其還有神力的殘餘,那麼其神識就還存在;而這神識還在,都城隍神紀信便可以做到“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便是神祇,其神力之廣大、其生命之深邃,對於凡人而言,是完全不敢想象、無法企及的。

一旦這都城隍神又活過來了,以風吟現在所剩的力量,毫無疑問是絕無可能戰勝的;也正是因此,他必須要在真正的意義上殺死都城隍神,而不是單單在肉體上殺死了祂。都說這天庭乃是整個九州大地、塵世間最至上的存在,然而一個人若是不捨得放棄自己的魂魄,那縱使他有翻山倒海之力,他也無法進入這天庭。而這神識就形同是神沒了真正的魂魄以後的另一個魂魄,而神祇的神力則是神識所產生的源泉;只有神力徹底消散枯竭,才是一個神祇真正的死亡。

於是乎,風吟趕忙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在那密如絲綢的茫茫大雨之中將都城隍神的肉身給翻過了身來,緊接著就見他抓起了都城隍神,其尖銳的獠牙立刻就刺破了都城隍神的脖頸、深入血脈,並異常貪婪的吸食著那些本屬於祂的鮮血;而至於那些神力,也開始隨著都城隍神的血液被直接提取了出去,並就此徹底失去了最後的轉化為神識的機會。

那海量的金光隨著風吟的吸食直接進入到入了風吟的體內,一時間,巨量的金色神力就如同驚濤駭浪一般的湧入了風吟的經脈;那些神力好似有著自我的生命似的在風吟的經脈之內瘋竄,並就此將風吟的經脈給衝擊了一遍又一遍,頓時就使得風吟感覺身體彷彿是隨時都要炸開一樣;卻那些神力卻又彷彿是一道道的聖光,將風吟的經脈和軀體都給洗煉了又洗煉。直至最後的最後,所有金色的神力都和那紅色的靈氣混做為了一整團,成為了風吟自己所擁有的力量。而吸收了一個神祇的力量,這對於尚且還是凡人的風吟而言,毫無疑問是具有跨時代、跨境界意義一般的增強。

源源不斷的金光最終也都散盡殆盡,那作為一個神祇的都城隍神,終於徹底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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