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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風吟帶著風雪拉離開那青華山之時,太陽早就已經在東方的天地交界線上慢慢的浮現了出來;而當一行人終於回到在長安城的家裡時,則早就已經是一天之中的末時了。
這風雪拉畢竟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個小女孩,在風吟懷裡哭了一小段的時間之後,許是感到累了,便就這樣睡了過去。她就是那麼的單純而又無邪,就這樣毫無保留的相信了一個陌生人,似乎是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正是她的殺父仇人一般。這自然也使得風吟內心本就甚是充盈的善良再一次如同初生的嫩芽一般被激發,雖說自己殺了風嚴之後再面對他的女兒總歸會有些許愧疚,但奈何他卻已經發誓了要照顧好風雪拉,畢竟這風雪拉雖然說是風嚴的女兒,但在這場仇恨之中她卻只能算是一個旁觀的無辜者而已,因此這對於風吟來說,也算是一種“殺戮的代價”了罷。
風雪拉倒是睡得異常的香,同時也睡得很久很久。於是乎風吟也只好將她就那樣放在了客房,並特地吩咐了白月好好的照顧她,而自己則是一如既往的離開風府,繼續瘋狂的磨練自身去了。至於剛剛經歷喪夫之痛的唐鈴,則是一直都靜靜的待在屋內進行著“守靈”,說是要一連守整整一個月呢。而這風肅的屍骨,也是被唐鈴選擇了埋在長安城東南方的一棵巨大的楓樹下,面朝著九州大地的東南方向,若是用唐鈴的話來說,這樣或許可以讓風肅看到家鄉。
‘吸食了風嚴的精血後,我的氣血上升了不少,全身上下都感覺煥然一新,不過……貌似並沒有感覺到神志有些喪失……但父親說,吸血法雖然很強悍,但並非沒有副作用……’此時此刻的風吟正安如磐石一般的在驪山之巔入著定,只見他一邊冥想,又一邊在自己的心裡自言自語著些什麼。
‘難道是吸食的精血量比較少……?’一想到這裡,風吟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這當然是因為他始終都想不出問題的具體所在;於是便索性決定順其自然,不再再費力的繼續去想了。才片刻時間,便見他收起了迴圈運作著的靈氣,使之氣沉丹田;待到睜開雙眼,便是正式結束了今日的入定。
這樣幾乎不分晝夜的歷練的日子又持續了好一段時間,若是說起來,在殺死了風嚴之後,也已經是度過了大概有三個禮拜的時間了。而那位城隍神紀信也顯然是已經知道了風吟殺死了祂的騎寵猙這件事情,但奈何祂遠在天庭;正所謂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哪怕是紀信祂在事後的兩個時辰內知曉了此事,這人間也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之久,也正是因此,這段時間便是風吟可以利用來磨練自身的最後時機。
在這一段時間不要命的磨礪之中,風吟選擇了給自己體內的那紅黑兩股靈氣都各取了一個名字,血紅色的就叫做“血紅氣”、而這黑色的就叫做“黑死氣”;簡單粗暴,而且十分的直白明瞭。同在這磨礪之中,風吟也意外的發現,無論他怎麼去修煉這股黑死氣,這黑死氣都完全沒有一點要提升的跡象;大機率是因為這是來自於閻王爺的力量,是壓根就不屬於風吟的。於是乎,風吟便直接將那黑死氣給晾在了一邊,轉而全力去修煉自己的血紅氣去了。至於這橫刀八訣,則是已經被風吟掌握了前六訣;不過他的拳法卻依然幾乎都是隨心而發的,根本沒有固定的一個套路可言。在此之外,風吟甚至還抽空練了一個輕功,其目的也很是簡單,用以快速趕路啊、潛行什麼的。
將自己肩上用擔子掛著的兩桶水澆到了田地之中,這一天的磨礪也徹底宣告結束。此時已經是來到了酉時之晚,那一輪黃昏早已經在西天搖搖欲墜。為了在宵禁之前趕回到家裡,風吟一般都會運用起自己的輕功來,直接以快跑翻越高高的圍牆,好似一個渾水摸魚般的就偷溜進了長安城來。
“噠。”只見風吟一個翻身就從城牆之上跳了下來,雙腳輕輕點地的一瞬間,別說是濺起灰塵了,若是不湊近去仔細聆聽,也是壓根就聽不到一點他雙腳落地的聲音。
草草在四周環顧了那麼一圈,確定了沒有人發現了自己後,風吟便立刻裝出一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來,就那麼悄無聲息的來到了些許冷清的大街之上。眼前這個時間點,毫無疑問的,大多數商鋪都已經開始收攤子了,畢竟這若不早點收拾,宵禁一來沒能趕上,則是免不了被前來的守軍的一頓責罰;因此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可能是今日的風吟回來得比平時晚了些,正想要去某家商鋪之中討上一碗水來喝,但一連找了好幾家,都沒有任何一個掌櫃的說有空閒時間。
“掌櫃的,可以討碗水嗎?”風吟一見這一家賣肉的小商鋪才剛剛開始收攤的活路,便又一次抱著那試一試的想法和心態輕輕問到。
那掌櫃的只是抬頭看了風衣一眼,隨即便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來;但一看這風吟笑臉盈盈的,便在猶豫了好幾秒後又開口道:“得,你幫我看著鋪子,我去給你打一碗來。”
終於是討得一碗水來喝了,風吟當即就高興得連連拱手道謝,“哎,好嘞,掌櫃的你生意興隆。”
只見那掌櫃的笑著揮了一揮手,隨即便越過門檻,直接邁步到屋子裡面去了。而這風吟一閒來無事,便決定打量起這掌櫃的所賣的肉來;乍一看估計是羊肉一類,但這肥肉卻是少得可憐,瘦肉也自然是說不上多,許是這家掌櫃的家裡條件不怎麼好導致的。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可能是掌櫃的摻假行為。
“吶,水。”才幾秒之後,那掌櫃的便端著一碗清澈見底的水出來了。
風吟微微的愣了一愣,一抬頭就看到那掌櫃的端著水出來了,於是他頓時就眼前一亮,馬上伸出雙手接過那碗水來,緊接著便立刻開始狼吞虎嚥一般的喝了起來。在此之間,縱使是些許的水直接就從旁邊灑落了出來,風吟也一點不會在意。
“啊~舒服。”只消一口氣,風吟便喝乾了那一整碗的清水,接著就習慣性的將那個碗往桌子上一放,結果卻差點就把掌櫃的碗都給摔碎了。
“小點兒力!我的碗不是白撿的。”掌櫃的不禁抱怨了那麼一聲,隨後就直接一把就將那碗給收了起來。
“失禮失禮……”而風吟則是這才反應了過來,於是便情不自禁般尷尬的撓了撓頭。
掌櫃的也知道些許無奈似的將自己的頭甩了甩,隨後便習慣性的說道:“看肉不?都是上好的,自個兒家裡養的肥羊,吃了沒病,錯過後悔啊。”
“行,瞧瞧。”許是出於禮數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風吟的臉上露出來了一抹“職業假笑”。
“二十文一斤,買三斤少十文。”這一看風吟答應了說要瞧一瞧,掌櫃的便立刻就非常熟練的說出了他自己的獨特銷售方式。
“嗯……”一聽到掌櫃的話,風吟便用手扶起自己的下巴來了,乍一看就彷彿是在思考著什麼人生大事一般。
然而就在風吟低頭沉思著的同時,一旁那還不到五十米的大街之上便突然發生了一陣騷亂;才剎那時間,一大批人就已經將騷亂所發生的地點給團團圍了起來。隨著這騷亂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甚至一度也傳到了風吟的耳朵裡。
一聽到這騷亂的聲音,風吟明顯是愣了那麼一下,“嗯……?”而這一發現是發生了騷亂之後,他的所有注意力便立馬就全都放到了那一片人群。
“掌櫃的,下次再說罷。”只見風吟好似忽悠一般的告別了那肉鋪的掌櫃,接著便徑直走向了那一群人聲嘈雜的群眾。
這好不容易才擠進了人群之中,風吟這才終於看清了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只見一個身著玄甲的、大大咧咧的中年軍士正在和一個看上去七旬有餘的商鋪老人激烈爭吵著。而經過一番簡單的分析,風吟也大概的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便是眼前的這個玄甲軍士想要以低價購買或者直接強搶這個老人的東西,而老人自然不願,於是便發生了眼前的這一幕。
“好你個老東西,不要不識好歹!我們的將軍看得上你的東西,那可是你的榮幸!”那玄甲軍士許是有些不耐煩了,竟然直接就一把推開了那個老人,其語氣盡顯一個兇惡。
年過七旬的老人被這一推,自然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但緊接著他就突然又爬了起來,並死死的抓著那個軍士不願放手。顯而易見的,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應該很是貴重;或者說如果不能靠它最後換到一些錢,那他就會餓死在茫茫街頭了。
而那玄甲軍士一見此狀,頓時就有些惱羞成怒了,“老東西,不知好歹!!”說罷,他便直接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把銀亮的佩刀來,準備一刀瞭解了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老頭。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便見風吟一個健步走上前來,一把就抓住了那個軍士的胳膊,當場強行迫使他停了下來,並再也動不了一點,“這位朋友,欺負老齡者,可不是一個好行為。”
軍士愣了一愣,頓時就直接沒好氣的朝風吟瞥了一眼,接著又好似蔑視一般的嚷嚷道:“你是個什麼玩意?敢多管——”
結果還沒等那個軍士說完,就見風吟那隻抓著軍士手腕的手直接微微發了一點力,立刻便叫那軍士疼得直接說不出話來。才僅僅幾秒過去,那軍士的手就已經被捏得有些發紅,甚至一度疼得連連求饒。
就在與此同時,另一個渾厚至極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之後高高響起,“怎麼回事?!買個綢子要這多麼多時間?!”
風吟抬起了頭來,一眼看去,只見那些在一旁看熱鬧的群眾都好像有著某種默契一般的主動的讓出來了一條小道;隨即便看到一個身穿華麗明光鎧的男子邁著緩步走了過來,在他的身邊,還跟著好幾個身披著甲冑計程車兵,只需要一眼,便能知道他十有八九是一個官位很高的大將軍。
一見如此狀況,那個玄甲軍士也立刻就掙扎著從風吟的手裡脫離了出來,接著便跑到那個大將軍的身旁,並開始了一陣瞎掰,“盧將軍,這個老頭不識抬舉,還整了個打手來反抗。”
聞言,那個大將軍果然抬起頭來盯住了風吟,而風吟自然是毫不畏懼,直接就懟上了那個大將軍的雙眼,並且一點也不輸他那強大至極的氣場。
在盯了幾秒之後,那個大將軍才彷彿不耐煩一般的開口道:“吾乃大唐左領軍大將軍、彭國公,盧憲盧廣義!來者何人,報上汝名來。”
“風吟風長明,布衣。”風吟的態度很是理直氣壯,甚至沒有一點因為對方身份尊貴就怕了的感覺。
而眼看這風吟竟然只是一個小小布衣,盧憲便馬上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了,甚至是衝著他輕蔑的笑了那麼一笑,接著不屑的說道:“小子,別自不量力。”
出乎意料卻又意料之中的,盧憲的這句一話只換來了風吟那無比熟悉二又無比堅定的眼神,似乎是絲毫沒有一點想要退步的打算。一看風吟竟然如此囂張,盧憲也頓時就感到有些上頭,竟然直接就一步接著一步的朝風吟走了過來,直到其已經面向了風吟。
“小子,看看你那窮樣,和本將鬥,你必死無疑。”只見盧憲囂張跋扈的舉起了手來,竟然直接就侮辱一般的在風吟的臉上輕拍了好幾個悶巴掌。
而風吟則是沒有選擇說話,只是一直死死的盯著他;許是那盧憲被盯得有些發毛了,於是便更加故作膨脹一般的開口叫囂道:“怎麼?這個眼神,你能吃了我啊?”一邊說著,他還直接用手接二連三的推動著風吟,彷彿是在賭他不敢還手一般。結果他用力一推,不但沒有推動風吟一下,反而讓自己連連後退了幾步。
此時的風吟早就已經是怒火中燒,但他卻在儘量的抑制著自己內心的那一陣陣憤怒,以免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但那盧憲見風吟忍著自己的怒火,便以為是他怕了自己,竟然愈發的囂張跋扈起來,甚至一度蹬鼻子上臉。
“這樣,你就在這裡跪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老子就放你走,可好?”盧憲的神情就彷彿是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囂張至極,而風吟則是愈發的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接二連三的到達邊界。
“喂,問你話呢,你是不是——”
“轟——!!!”
終於,風吟選擇了出手;那盧憲甚至話都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到風吟以他完全無法看到的速度一拳直直的擊中了自己的臉部,緊接著自己便直接飛了出去。
只見那盧憲被風吟的這一拳直接就打飛了近百米之遠,並且硬是在那冰冷的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終於是停了下來;但到那時,他的一整個頭都已經被風吟的那輕輕一拳給直接打爆了,只剩下一個鮮血淋淋的脖子,還在如同山泉一般不停的淌著鮮血。
“殺,殺人了,殺人了!!”此時此刻,之前的那個玄甲軍士眼看如此,便立馬就告訴呼喊了出來。
這不喊還不要緊,結果這一喊,可就讓直接讓周圍的人們徹底亂了套了。他們全都飛速的反應了過來,並開始不停的尖叫和驚恐的呼喊著,一個個都飛也似地四散而逃,再也沒有了一點先前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情了。
而風吟則是有些怔怔的看著那個飛出快有百米之遠、連頭都已經被打爆了的盧憲,或許是他自己都未曾想到自己的一拳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之大的威力。其右手現在還在一滴滴的流動著盧憲的血,風吟自己則好像木頭一般呆愣在了原地。
“即刻乖乖就擒,莫要企圖反抗!”還沒幾秒的時間,便已經有著少說十多個的守衛舉著一杆杆的長杆兵器,直接就將風吟給圍追堵截了起來。
待到風吟回過神來,朝著自己的四周看了一看,結果就發現四方八方都是那些前來抓捕自己的守衛。於是他伸出了打死盧憲的右手看了又看,神色也在同一時間變得複雜了起來;但他卻很識趣的沒有進行任何抵抗,反而選擇了乖乖的束手就擒。
……
只轉眼間,便見風吟已經被五花大綁著帶到了長安大明宮之內。原本來說,若是以風吟殺了人的性質來判,則毫無疑問是會被當場砍頭的;但現在卻因為死的是當朝的大將軍,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較為棘手,甚至一度驚動了當朝的皇帝;於是他當即便決定親來審風吟,風吟這才“有幸”來了這大明宮。
風吟全身被綁著跟個粽子一般的跪在甘露殿冰冰涼涼的地板之上,這不禁讓他想起來了在地府時候的處境,那時也是這樣被各種捆綁,甚至就好似如出一轍一般。
“抬起頭來。”
一陣渾厚而沉重的聲音在風吟的耳邊響起,彷彿是來自當世的龍吟一般響亮而又威武雄壯,風衣也便就此抬起了頭來。只見那說話的人此時此刻正嚴肅的在最高處的龍椅之上正襟危坐,他的頭上所佩戴著的,是一頂樸素而又很是簡單的黑色翼善冠,其長相倒很是俊美,同時又覺著威武無比,只一見便知道這是典型的“帝王之相”,下巴甚至還留著一撮又長又卷的鬍鬚;身上披著的,是一件紋著金龍盤旋而上的黃色長袍,再搭配上一條一眼就知道豪華至極的鞢帶,看起來甚至一度不輸曾經的閻王爺的氣質。毫無疑問的,他便是大唐當朝的貞觀皇帝,“唐太宗”——李世民。
“唐世閨門少謹嚴,三綱濁亂有由然。晉陽挾父私宮妾,巢刺王妃不可言”,在他的身邊,是那數量不下於十的各種金童玉女,而站在風吟前方不遠的兩側的,便是數量甚是眾多的滿朝文武;只一眼望過去,便看到魏徵、李靖、秦瓊等那麼幾個名人都威嚴聳立著,且個個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風吟。
“參見聖上。”風吟知道眼前的場面可容不得一點不順,於是便選擇了語氣平淡、畢恭畢敬的開口說到。
只見李世民輕輕的揮了一揮手,“免了。”隨後他又直直看向了風吟,接著開口說道:“汝名風吟,字長明,可是?”
“正是。”風吟點了點頭,一臉正氣又面無表情的答到。
“你可知,朕喚汝何事為之?”李世民彷彿是欣賞一般的將他的頭點了一點,接著便繼續問到。
風吟則是微微的嘆了口氣,沉聲言道:“小人殺了人,而且是……當朝大將軍。”
“正是。”李世民又是神色異常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機率是因為風吟的態度,他還是挺高興的,“朕亦知自該判汝死罪,可……”
只見風吟微微的愣了一番,接著便聽到李世民繼續補償道:“可……朕感到好奇。其一,汝為何殺之廣義;其二,以廣義武藝之高強,汝一介小民,如何能殺得他?”
“回聖上,那盧憲在市頭強搶商販之物,小人看不下去上去理論;可他絲毫不把小人放在眼裡,反而三番五次挑釁小人,以官威逼人,囂張至極。小人氣不過,便給了他一拳,可誰知……他就那樣死了。”風吟本來也就沒打算去隱瞞些什麼,便是直接選擇了一五一十的把事實經過全說了出來。
“哦?”而那李世民也頓時就來了些許興趣,“不但殺朕將軍,還辱沒他的人為品格……?汝可真是……膽大妄為。”
風吟則只是無奈的晃了晃腦袋,“小人所言皆為實話,望聖上明查。”
這一看風吟一介年輕人,竟然如此的有魄力,李世民的興趣便也因此變得更加濃厚了,“甚善,藥師!”
話音才剛剛落下,便看到那滿朝文武之中徑直的走出來了一個身披著亮麗明光鎧的大將軍,只見他面現忿怒畏怖之相,身形高大而又威猛,甚至能和身高本就離譜的風吟差不多高,整體看起來自然是威武無比,只消一眼便能知道他是典型的大將軍。他便是當朝的開國名將之首,李靖李藥師。
“末將在。”只見李靖拱起手來作了個禮,滿臉寫著的都是莊嚴無比。
李世民則是同樣簡簡單單的揮了揮手錶示免禮,緊接著他便又開口說道:“藥師,汝和這位名風吟的年輕人淺戰一場,三招即可。”下一秒,李世民又扭過頭去看向了風吟,“風吟,汝和朕的大將軍較量一番,若是能抗住他三招,朕便信你的話!”
李靖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並就此開口說道:“遵旨。”
於是乎,李靖便一點不猶豫的徑直走向了風吟,並且還在同時示意了幾個士兵給風吟鬆了綁,讓他就這樣站起來,畢竟這樣才算得上一個“公平”。可算是站了起來,風吟自然是好好的舒活了一通筋骨,接著那李靖便拱起手來,輕聲道:“多有得罪。”
風吟則回之以一個標準的抱拳禮,“榮幸之至。”
“咚!!”話音剛落,李靖便直接就是毫無徵兆的一拳打了過來,就連風吟都沒來得及反應,於是便被李靖牢牢的擊中了腹部,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就此爆發,頓時就讓風吟不禁後退了數米。
風吟隨後反應了過來,立刻就以一個馬步穩住了自己的陣腳,隨後便馬上擺出架勢來,畢竟他可不敢在這麼多的人面前顯露出自己的靈氣來。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一身的腱子肉便就此變得堅固了起來。
就在下一秒,李靖也再一次追加了攻擊,這一拳直接揮來,風吟也是立刻用雙手進行格擋,但沒料到李靖的拳頭又快又有力,於是就馬上再一次將風吟給擊退了數米之遠才穩住了陣腳。結果風吟才剛剛鬆了一口氣,李靖就又一次追加了一次重攻擊,“咚!!”一記強有力的轉身側踢直接就命中了才穩住了陣腳的風吟;風吟也頓時便被就此踢翻,好在他眼疾手快,在倒下之前立刻就用手撐著地面,直接以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回來,再一次牢牢的穩住了陣腳。
三招已過,李靖自然沒有再繼續追加攻擊,於是便他又拱手作了個禮,聲音低沉的說道:“承讓。”
而此時的風吟也回過了神了起來,連忙回禮,“承讓。”
“妙哉!妙哉!!”就在與此同時,那龍椅之上的李世民也在看到了這一番好戲之後,感到了好一陣的欣喜,“果然有實力,甚善也!朕信汝也!”
“承蒙聖上恩惠。”風吟也是非常自覺的跪了下來,之後才開口回答到。
李世民則是再一次習慣性的擺了擺他的手,直接擊免了風吟的禮,但就在下一秒,他又立刻沉下了臉來說道:“此事其實很簡單,但朕尚且無法決斷;玄成,汝何視如此?”
一聽到李世民的話,那魏徵便就此跨步走出了文武百官來,拱手作了個標準的叉手禮,“回聖上,以臣之見,既風吟所說無假,便是盧廣義有意欺壓百姓在先。行俠仗義、為民除害,情有可原是也。”這一說完,魏徵便立馬再次作禮,並就此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方才所站的位置。
“嗯……如此……也罷。風吟,既玄成認為你情有可原,那朕……便免了你的死罪罷。”只見李世民好似斟酌一般的,摸了摸自己那捲卷的鬍子後又說到。
一時間,風吟直接就愣住了,但他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並立馬跪謝連連,“謝聖上厚恩!!”
“不過嘛……”然而就在風吟沉浸在欣喜之中時,李世民卻又突然淺笑了一番,開口說道:“朕畢竟是損失了一個大將軍……這空缺之位,可須汝補償之。”
“聖上的意思是……?”聞言,風吟不禁頓了一下,一看便知道是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情況。
而李世民也沒有再回應風吟,反而是就此又一次看向了李靖,“藥師,以方才之鑑,汝以為風吟可有將才之資?”
李靖也是應聲走了上來,又是一個標準的叉手禮,接著便開口道:“以末將之見,實有能而為之。”
“如此……甚好。”於是乎,李世民也回過頭來看向了風吟,結果就突然有些不懷好意似的的淺淺笑了一笑,“風吟,朕免汝之死,汝可得以誠報朕之恩也。”
“小人有所不明……請聖上明之。”
只見李世民好像無所謂一般的擺了擺手,“片刻之後,汝便可瞭解。來人!”
李世民才剛剛一聲令下,便有著好幾個身強力壯計程車兵走上了前來,態度異常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在!”
“且去叫長公主李清婻往來。”直直的看向了那幾個士兵,李世民便又一次恢復了一臉的威嚴,隨即他又馬上補充道:“切記,要快!”
而那幾個士兵則自然是異口同聲的一齊言道:“諾!!”
李清婻?這個名字讓風吟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一般,但貌似就是無法想起來。他一抬起頭來,撞上的便是李世民臉上所露出來的喜色,而那滿朝文武也是一幅似懂非懂、似笑非笑的樣子;彷彿就只有風吟還是一臉的懵逼,完全就搞不懂眼前的李世民葫蘆裡在買著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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