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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何目的?”風吟顯然是知道,敖震絕不可能沒有什麼事就來找自己,正是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更何況方才他還因為打不過而投了降,通常來說,肯定是已經顏面大失,直接便隨便找了個地縫躲了起來。

“在下想與大俠為友,伴大俠同行。”敖震倒也是一點不掩飾,異常直白的開口就說到。

聽到敖震的這句話,風吟頓時便愣住了幾秒,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般,致使他的眉頭好像層層山巒般緊皺,直至很久後才緩慢開口:“你為什麼要與我同行?你有甚麼目的?”

而那敖震只是簡單的聳了聳肩,“風大俠武藝高強,在下跟隨武藝高強的人,可習得更為精湛的武藝。”

“恐怕,不止是這麼簡單吧?”風吟的臉上淡淡的笑了笑,他依然是十分的確信,如此簡單又無聊的理由,是不可能打動像敖震這樣的高傲龍族之人的。

一聽這話,敖震竟然也不禁愣了一下,可隨即他便像是忽然釋懷了的一般,輕輕嘆了那麼一口氣,開口言道:“大俠所言極是。在下學武確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大俠可還記得在下說過,在下是流落至此的嗎?”

風吟輕輕的點了點頭,語氣極其平淡的說道:“自然。”

敖震也好似附和般的點了點頭、頓了一頓,隨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在下本是龍王之子,本應享盡榮華富貴,終身不愁大事。可天命造化弄人,在下卻偏偏是南海龍王熬欽和一個龍族丫鬟的私生產物……從小就有受之不盡的不公。”

“奈何敖欽他不願接受在下這個‘孽種’,一度將家母和在下都趕出了龍宮。後續不久,家母便因病早逝,在下跪在那龍宮之前,祈求能得到一絲來自敖欽的憐惜;而在那時候,在下成功了。為了給自己樹立仁慈的形象,敖欽還是讓在下進了宮,給予了在下和其他龍子相仿的待遇。但……他始終只是為了自己的形象罷了,他對在下不管不顧,並且自從在下進宮後便一直想要找個在下犯錯了的藉口,再一次趕在下出宮;順道還能為他樹立一個‘公正嚴明、大公無私’的形象。”

“在下一直很珍惜自己在宮裡時的一切,可那些所謂的大哥們總是時常挑釁在下,說在下是條‘野龍’。在下本以為,若是勤勤懇懇、畢恭畢敬,便可獲得些許尊重。可兩載過後,敖欽和東海龍王敖廣的一次會面,讓在下和東海龍王的四女兒敖聽心相見,也因此互生情愫;我們二人本是你情我願,可在下的那些大哥們也因為對敖聽心有所好感,更是處處針對在下……”

“有一次,大哥敖一龍對熬聽心的追求遭到拒絕,大哥一氣之下便將在下和敖聽心的情愛之事告知了那敖欽,敖欽於是又告知了敖廣。那東海龍王得知此事後,硬說是在下玷汙了他的女兒,而敖欽……他竟然也是如此認為,且就以此為藉口,成功的再一次把在下趕出了龍宮。東海敖廣更是將敖聽心就此禁足於龍宮之中,打那起,我們二人便再也沒有相見……”

話語綿綿之間,就見敖震的眼角慢慢的開始浮現出了一兩滴晶瑩,但這晶瑩僅僅只是存在了剎那,下一秒,他的眼神便直接一變,當即就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殺氣,“所以,在下誓要學好武學,為的正是報仇雪恨。”

“因此,在下想要跟著風大俠,儘自己的一份力,以換取大俠的武學之精髓,可否?”敖震的話語盡顯了一個一本正經,但從他的神情和情感來看,並不像是在說謊。

這一聽了敖震的故事,風吟居然也感到了一陣此前從未有過的陣陣猶豫。他並不知道是否該將眼前這個可憐之人留在自己身邊,而且更何況,他就連敖震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個可憐之人都無法瞭解清楚。只見他一次又一次的抬起了自己的頭來,對著那敖震看了又看、端詳了又端詳,卻始終都無法拿定一個主意。

許久時間過去,風吟才終於又一次抬眼看向了敖震,微微啟齒,一本正經的問道:“你所學武,僅僅只為報仇?”

“正是如此。”那敖震依然是沒有一點猶豫,反而是神情異常堅定的回答到。

於是乎,風吟竟然再一次陷入了那死一般的沉默和思考,而敖震就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他來回踱步,也不能有些什麼實際上的作為。而就在風吟還在斟酌、拿不定一個主意的同一時間,白月卻突然輕輕拽了一下風吟的衣角,風吟便不禁一愣,扭頭看向了她那俏麗的臉龐,隨即她便輕聲細語的說道:“阿吟,我們就答應他罷,他也只是一個可憐之人。”

這一聽白月所說,風吟當即又一次愣了一番,而他一看這是白月所說的話,於是頓時便直接拿定了主意,迅速的抬眼看向了敖震,好似斬釘截鐵般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敖震那花花公子氣質橫溢的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七分喜色,連忙生怕風吟忽然反悔一般的飛快說道:“多謝風大俠!在下感激不盡!”

風吟倒也算是豪邁,只是輕輕的擺了擺自己的手,臉上又露出來了那開玩笑一般的淡淡笑容一抹,“無妨無妨。不過,你可不許再調戲我家夫人了啊。”

這一聽了風吟的話,敖震頓時便有些尷尬一般的撓了撓頭,隨後才故作小聲的說道:“自然、自然。”

“不過……”就在這同一時間,風吟卻突然又毫無徵兆的倒插了那麼一筆,“我也有一個家仇,所需青雲兄助我一臂之力,不過不用擔心,倒不是什麼大事兒,一條猙而已。”

之所以風吟還是同意了那來自敖震的請求,這其一當然是因為這是白月直接的意願;而這其二,便是因為敖震雖然已經被自己打敗,做了個手下敗將,但他本身的實力在一定程度上卻並不輸於風吟,如果能和他同行,那這自然就是“強強聯手”一說。同時還可以順道讓敖震幫助完成一下自己的復仇事業,正是所謂“互成契約、互幫互助”,這才是風吟願意結交敖震的真正的原因。

“一條猙?小事兒。”敖震倒是一臉都寫著無所謂,並且非常爽快的回答道:“不過,風大俠以後可也得支援支援在下的家仇啊。”

風吟則是風輕雲淡般的笑了一笑,“自然支援青雲兄。不過,就別叫‘風大俠’什麼了,怪彆扭;叫我‘長明’就行,顯的親近。”

“好,長明。”敖震已經完全顧不上其他的什麼東西了,現在的他只知道一點:結交了像風吟這樣的一位強者,距離自己那大仇得報的日子便是又近了一小步,早就已經在內心得意忘形了;至於稱呼或者其他的什麼細節,就好似“於他如浮雲”一般。

“真是對不住,我家阿吟動手傷了你。”片刻不到的時間,那一旁的白月見兩人的話終於是說完了,這才極其小聲的插上了那一句話。

敖震好像有些震驚一般的頓了頓,但隨即他就回過了神來,一臉笑意的說道:“無事啊,反正……也是在下挑釁在先嘛。”

與此同一時刻,那原本在客棧之中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裡忽然走出來了一人,那人一看便知是有了些年紀的,且瘦瘦的很是異常,那雙眼睛更像是直接凹進去了一樣,而在他頭上頂著的,是一頂有些上了年頭的瓜皮帽,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這家客棧的掌櫃的。果不其然的,他嚷嚷著開口了:“哎呀,敖貴人,也不是我想說您,但是您這……我的小店都毀了啊!”他一邊扯著嗓子說著,還一邊無可奈何又焦急至甚的跺了跺腳。

聽到那掌櫃的話,風吟便同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接著他就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腰間,並很是輕車熟路的取出來了幾串開元通寶,帶著一些歉意說道:“掌櫃的,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們的飯錢……”

就在風吟正欲將那幾串開元通寶丟到掌櫃的手中時,身在一旁的敖震卻忽然喊了一聲,當即便制止了他的行為;風吟正要感到疑惑之時,就見那敖震同樣很熟悉一般的看向了那個展櫃的。

“無妨,王掌櫃,客棧的錢在下來賠便是。還有,他們的飯錢在下也一同給。不用找了。”說罷,敖震便直接從他的腰間取下來了一大串一看就知道比風吟手裡所有的錢還要多的開元通寶,緊接著就直接毫不吝嗇的丟給了那位掌櫃的。

那掌櫃的見了這麼大的一串錢,頓時就把剛剛的焦急和懊惱拋到了腦後,並一臉的眉開眼笑,好像高興得不得了一般,連連數起那些銅錢的數量來,隨後又立刻帶有討好的笑道:“哎,好!敖貴人大氣,小店一間而已,自然可以再修,不礙事!不礙事!以後常來做客啊!”然後就見他不停的點頭哈腰,又若無其事般的擠進了身後的人群之中,回到了自己那已經殘破不堪的店裡去了。

“謝青雲兄。”此時風吟才反應了過來,但他也覺著不好去推脫,便只好拱起手作了個禮,以此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敖震自然是不會在意這一點點“小錢”,於是便輕輕揮了一下自己的手,表示風吟不用去在意;而見那掌櫃的已經回去了,他便又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風吟的身影,輕輕的問道:“長明,貴府居於何處?”

“就在長安城內。不遠。”風吟好像有些顧慮一般的思考了那麼一番,片刻之後才回答了敖震的這個問題。

而與此同時,一旁的那挽著風吟的胳膊的白月不禁輕輕晃了晃雙手,柔潤悅耳的聲音也隨之入了風吟的雙耳:“阿吟、敖兄,我們快些走罷,不然宵禁進不了城了。”話音剛落,白月便準備挽起風吟,翩翩離去了。

可一見這狀況,敖震不禁像是感到了些許疑惑般的愣了一愣,“等等,你們就這樣走嗎?可是小有幾里的路途呢。”

風吟一聽敖震的疑惑,便只是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不然呢,也沒辦法啊。”

只見那敖震好像有些尷尬般的露出了一抹笑容,隨即便胸有成竹的說道:“不用,我們可以騎馬啊。”說罷,他便轉頭看向了那龍鬚客棧,當即便拉高了嗓門,“掌櫃的,借兩匹馬!”

“好嘞,沒問題!”敖震明明才剛剛說完,結果那掌櫃的聲音大老遠的便傳來了。

敖震又一次看向了風吟和白月二人,他臉上的尬笑也隨之改為了一個有些意義不明的淺淺微笑,雙手在同時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長明兄,風夫人,請罷。”

於是乎,風吟也朝著白月無奈的笑上了一笑、又聳了聳肩,接著便領著白月一步連著一步的前往龍鬚客棧的馬廄了……

與此同一時間,天庭

第九界天,第一重,上清(離恨)天

金闕雲宮,靈霄寶殿

大殿之上,一位看起來只有中年的人物正悠哉悠哉的側臥在那盤龍椅之上。但看祂一身氣宇,軒昂至極,頭上更是戴著一頂奢侈的金銀龍冠,十二行朱簾好似十二道珠寶瀑布一般從龍冠的前方悉數垂下,似是遮蓋得那一雙深邃如海的金色光芒四閃而開的雙眼好些朦朧不清,更是一度無法看見祂那形同龍泉寶劍一般銳利的雙眉;那彷彿雄鷹般尖銳而細長的鼻樑之下配著一對潤澤無比的雙唇,並留著一縷完全不亞於關公的鬍鬚;一襲數條黃龍纏繞而上般的畫袍裝扮,其面目飽滿而富有自然而出的陣陣之殺氣,卻又一點不少慈祥,而在那殺氣之上同時也瀰漫著些許無比的莊嚴。祂甚至不需動怒就能發出彷彿能力壓天下群雄般的極強的無上威壓,一眼放去,看起來就好像是某位來自秦漢的帝王一般威武雄壯、氣勢昂揚,卻又帶著何其明顯的自我特色。

“三清右序儲繁祉,萬乘欽明答上穹。聖化誕敷書軌混,仙遊昭假地天通。靈輝熠煜充丹禁,瑞霧霏微翳碧空。積累有開鴻緒遠,顧懷無際慶基隆”此時此刻,只見祂的身邊滿是卑躬屈膝的金童玉女,有的手持著一面大扇,有的端著盤盤的水果珍饈。顯而易見的,祂便是天庭中實力僅僅次於三清的天公,主掌天下萬物的無上神祇,“太上開天執符御歷含真體道金闕雲宮九穹御歷萬道無為大道明殿昊天金闕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率穹高上帝”;正是“玉皇大帝”,張百忍。

此時的祂正閒來無事,便一臉無所謂的帶著三分懶散的坐在盤龍椅之上,而在祂一雙銳如火炬的雙眼之前不遠處,便是各路神仙呈現著兩排並坐在一起。左排之中最靠近玉皇大帝的那一席,坐著的便是“清源妙道護國崇寧真君川蜀大帝威靈顯化天尊”,也就是人間所俗稱的“二郎神”,楊戩。

其右排最靠近玉皇大帝的則是在民間被俗稱的“太白金星”,也就是那“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李長庚李啟明。

而後的便是左右各二的靈霄寶殿“四聖大元帥”,王魔、楊森、高友乾、李興霸;而在其中,王魔、高友乾位在左排兩席,楊森、李興霸位在右排兩席,祂們都威嚴神武、霸氣十足,就如同那四根天柱一般的屹立在靈宵寶殿的地面之上。

再外一點的,便是那被邀約而來歌舞的嫦娥,此時的祂正如同一隻絕美的天鵝一般,巍巍立於靈霄寶殿的大殿之中央,載歌載舞、曼妙典雅;身邊伴著的,則是許多同伴歌舞的小小仙女。而在坐的,甚至還有那閒來無事順便到訪的“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那至上三清之一、被人們盡所熟知的“太上老君”,李耳李伯陽。

那玉皇大帝似乎看得有些乏味了一般,便沉沉一語道:“舊舞老曲,乏矣。”

祂的聲音很是令人印象深刻;若是說觀世音菩薩的聲音主打了一個“餘音繞樑”,那麼玉皇大帝的聲音便是主打一個“威嚴神武”。就好像那萬般天下最至高的神獸燭龍的長吟一般,綿延至極、威武霸氣;若是令之凡人聽到,毫無疑問便會當場化為泥水,連同其魂魄一同,魂飛魄散、飛灰湮滅,永世不再得以轉世超生、正是一個萬劫不復。若是在凡間令之話語,則是同樣毫無疑問會天崩地裂、山倒海潰,甚至力比地動之巨威。

一聽這玉皇大帝發話了,那一旁的太白金星便趁此機會,直接主動發言道:“萬歲,既然乏味,何不料理些許小事兒來緩解緩解心神之勞苦?”

“哦?何事兒?”聽到太白金星的發言,玉皇大帝的眉頭不禁皺了一皺,並是帶有了些許明顯的好奇問到。

“不知萬歲可知全這天庭所有的神仙?”太白金星微微一笑,隨即便聽到祂那帶著淡淡玩笑意思的聲音。

話音剛落,那玉皇大帝立馬就搖了搖自己的頭,似是表露出了些許的無奈一般,“這天庭之大,仙神者縱無千萬,亦有數百,朕豈可知全?”

“那,萬歲可知至下之階一小神,‘都城隍’紀信也?”只見那太白金星蒼老的面容上掛著笑臉盈盈,卻又一點不耽擱的繼續說到。

“此者,朕略有耳聞,乃凡間長安城之城隍神是也;怎麼?祂有何事?”那玉皇大帝的臉上所帶著的,依然是滿滿的“無所謂”三個字。

“此人,犯了天條。”太白金星只是微微笑了那麼一笑,便是接著繼續說道:“想必萬歲曾並未限仙神們好養寵的私心,但萬歲卻限過仙神愛寵們的自由,不允許它們非正果而入天庭之境。而那都城隍紀信,便是觸犯此規;祂在凡間養猙一條,並帶入了天庭進行飼養。”

這一聽到太白金星的話,玉皇大帝並沒有什麼大反應,倒是那一旁的楊戩突然來了興趣,大概是想要趁此機會立功,於是祂趕忙起身,高聲的言道:“吾舅,小侄願披胄掛馬,捉拿此賊。”

聽了兩者的話後,只見玉皇大帝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有些不高興一般,但就在幾秒後,祂便恢復了那無所謂的神情,“罷了,這天庭之大,朕理起來本就有心而無力之;若它未有來我靈霄寶殿,擾朕心境,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眼看玉皇大帝說如此,那楊戩也只好作罷。

而那太白金星卻是依然接著說道:“不止如此。敢問萬歲可知那凡間的‘上元節’一日?”

“朕神通廣大,這天地之事,怎會有朕所不知?”玉皇大帝的語氣是帶有著極度的自傲和不可一世的,甚至還為此特地提高了音量。

“是是,萬歲英明神武是也。”見玉皇大帝如此狀況,太白金星便直接附和了起來,假惺惺至極的誇讚著,“那紀信,正是管不好祂的狗,讓那掙在上元節一日再度下了凡,壞了人間煙火,還給閻羅那老烏龜添了業績甚多。萬歲看,是否應當懲處此賊?”

結果還沒等太白金星說完呢,玉皇大帝就直接揮了揮手,當場打斷了祂的話,“凡間可有大亂?”

“嗯……並無大亂。”太白金星沉思了片刻,接著便帶著很有把握的語氣回答到。

“那便無恙。”於是乎,下一秒玉皇大帝就又開始變回那一臉的無所謂了。

“可萬歲,那猙禍亂人間非一天兩天也,若不早治,則必大患矣。”太白金星見玉皇大帝竟然只是如此反應,便不經意間暗暗的搖了搖頭,卻是輕聲細語的說到。

毫無疑問的,玉皇大帝依然是那一張一點無所謂的臉擺著,“凡間盡是霍亂,千百年來,作孽的妖魔又少了?就算少這一條猙,也無甚麼大變。再說,那凡間的人們都是紙糊一般,一碰便逝,每天死上成百數千,不以奇也;要怪,便怪他們太軟弱。若是問起來,便說此乃‘天道之難、命由己造’便是。”

“可是萬歲……”

“行了!那凡間的人多之甚也,縱死上幾十幾百個,亦不上道矣;何況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那凡間縱使戰爭頻發、國亂家亡,過個幾十上百年,不又完好如初?故無需朕勞神費力之。”

“萬歲,可是凡間數千年來……”太白金星似是還要準備說什麼一般,結果那後方的太上老君便暗暗衝祂使了一個眼神,祂頓時微微愣了一愣,接著便又一次直接被打斷了。

“足矣!”玉皇大帝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了,直接就拍了一下那面前的桌子,強行的打斷了太白金星的話,而那太白金星自然立刻識趣的收回了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緊接著,玉皇大帝又一次開了口,繼續喃喃道:“紙糊的命,本就脆弱,他們死不死,朕不愛管;他們只需每日供奉於朕,令朕壽命不斷、修為躍升即可。於其瑣事兒,交給那些個愛多管閒事的傢伙便可,像甚麼……那叫甚麼?哦,觀世音菩薩一類便是。莫要讓此類瑣事兒擾了朕的雅興,朕於心聽曲,忙矣!忙矣!”

“是,萬歲……”太白金星自然知道那玉皇大帝是極度自傲的,連一下也是壓根勸不動的,於是便只能無奈的選擇了做妥協,卻又在不經意間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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