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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吟,此處人好多啊。”
“我還是頭一次來這麼多人的地方呢。”微微抬眸,一雙璀璨的雙目便注視到了身邊那個曾令自己朝思暮想卻也不敢有任何一絲非分之想的心上之人,白月的俏臉上露出了別人眼中根本無法察覺到的一抹淺淡若輕描的笑容,如詩如畫而又美韻尤佳。
來自她臉上的笑容,只有風吟才真正有幸一睹真容過,就連唐鈴都不曾有如此機會;她的笑臉就如同一朵潔白的蓮蓬,給人一種自然而然的美感,好看至極,哪怕只是淺淺一彎嘴角。或許,對於她來說,只有和身邊這個看上去傻乎乎卻又安全感爆棚的風吟在一起時,她才能真正由衷的喜笑顏開起來吧。
“月姐姐,很久前就想來了吧?”見白月如此少有的變得些許活潑,風吟的心情也就隨之逐漸好了起來。
白月輕輕頷首又淡然一笑,彷彿身在人間的層雲仙鳥;事實正是如同風吟所言,能和風吟一起來到上元節當天的市集,如此渺小而易如反掌的事情,卻是她所一直在夢寐以求的奢望。而每當沒有風吟在身邊時,她便會頓時失去興趣,更何況,以她的那狐妖的身份,這屬於人類的世界自然是不會歡迎她的。
“好啦,月姐姐,離我近點,待會兒迷路了,可又得被別人欺負了。”頭一回見白月如此開心而活躍,連話都聽不太清了,連風吟都不禁無奈的晃了晃腦袋。
悄無聲息的,白月輕輕來到了風吟的身邊,兩人的距離幾乎可以說沒有,似乎是巴不得直接和他貼在一起一般;但卻也只是緊貼在一起,僅此而已,若是想指望白月主動做些什麼,顯然是不切實際。對於他們兩人而言,哪怕是老早就已經確定了關係,這幾天一下子過去,唯一客觀的進展也只有方才風吟主動牽了牽白月的手了。想白月在沒有前提的情況下出手?她寧可憋死。畢竟,僅僅只是挨著風吟,就足以讓她面紅耳赤而心跳狂增。
今日集市上的人甚是繁多,多到幾乎沒有啥時候,身邊不是一個人緊貼著另一個人的景象。這人來人往又車水馬龍,彷彿千萬條急流匯聚於集市之中,又朝著四面八方各自奔騰的畫面對於風吟來說倒是無所謂,但對於白月,這畢竟還是第一次;也是因此,就連她說話的聲音都很明顯的變小了。
“阿吟……”眼看著身邊的人數又增多了,白月又不由自主的朝風吟靠了靠,雖說她很想自己的手上有些什麼動作,但每一個即將冒出的想法卻都被她那小巧又堅實的內心給直接制止了。
“月姐姐,怎麼了?”見白月朝著自己挪了又挪,風吟忍不住笑出聲來,小聲詢問到。
“可不可以……不要叫我‘月姐姐’?”結果就在此時,白月忽然提了一個完全無關緊要的問題;只見她緩緩抬起自己的那一張小小俏臉,滿臉寫著的,都是獨屬於風吟的真誠和深情。
“為什麼?”風吟不禁感到一絲奇怪,便面露疑惑,在不經意間淡了淡神色。
這下,白月又把自己的小腦袋低了下來,隨即輕聲呢喃道:“‘月姐姐’,是風吟對姐姐的稱呼;我,我想要一個風吟對愛人的稱呼,就像‘阿吟’一樣。”
一時間,風吟的神情就像是被施加了什麼魔法一般,動也不動了。不過回頭想來,白月對家中任何一個比自己小的人都是帶“小”字來進行稱呼的,就如同她會親切的稱呼風澤為“小澤”;但唯獨風吟是個意外,白月對風吟的稱呼,從小到大似乎都只會有“阿吟”這一稱呼,且永不發生改變。以前的風吟一直心生不解,甚至一度懷疑白月偏心向著他人;現在,他終於徹底明白了,這便是白月對自己的“小心思”啊。
風吟回過神來,嘴角一揚笑了笑,接著便將頭湊近了白月,小聲說道:“那,你想我以愛人的身份怎麼稱呼你呢?”
“都可以,只要……阿吟喜歡就好。”
“那……月月?”
白月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顯而易見的,她對自己這個稱呼也很是滿意;而且看白月這一絲小傲嬌的陣仗,從今往後的日子裡,除了風吟本人,恐怕是沒人敢直接稱呼她為“月月”了。
風吟的臉上又是微微一笑,協同著身邊的小小俏佳人,肩並著肩的漫步在人滿為患“四面楚歌”的街市之上。由於風吟本就生的甚是帥氣,又高高大大而威武雄壯,在人群中自然是很耀眼的;而白月就更是不用多說了,全部屬性都直接拉滿了的大美女一枚。兩人就這樣兩小步又一大步的走著,儼然便成了這街市上最靚麗的風景線,彷彿一對屹立在人群之中的比翼鳥一般動人;回頭率這種東西,到了他們這兒,總是毫無懸念的發生飆升,男子直勾勾的看著白月,女子也毫不遮掩的盯著風吟,當然,也有一些女子喜歡盯著白月看的。
溫馨的時光還沒有片刻,燭龍便無情的雙眼一閉,致使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變得灰濛濛一片;這下子,四面屋簷上掛著的一盞盞通透明亮的燈籠全都彷彿收到了訊號一般,紛紛齊刷刷的亮了起來,燈面上覆著的,是各式各樣的象徵和文字;儼然便是一幅人造的“星空”。夜色瀰漫下,長安城在一盞盞星星亮的燈籠重新獲生機,彷彿蓋了一層發著淡黃色光暈薄紗的新娘,分外美麗、格外誘人。這,才叫做真正的“上元節”。
明明天都已經黑下來了,人卻不減反增,才頃刻時間,便將冷清清的街市圍了個“水洩不通”。本來人多了白月就不適應,現在好了,更是連一句話都吐不出來了,只是伸出那一隻白澤的小手來,緊緊攥著風吟的衣角,卻又不敢有任何下一步的動作。
見如此狀況,風吟也是會意了白月所想,輕輕露出一個溫柔的甜笑,“月月,挽著我吧。”
“啊?”被風吟這麼一說,白月明顯直接愣了一下,隨後才遲鈍的反應過來,“可以嗎?”
風吟笑著點了點頭,見白月的臉上依然寫滿了猶豫,不敢自己上手,他便直接輕輕的拉住了白月的小手,白月頓時一怔,再回頭時,自己的手就已經牢牢的挽繞在風吟的右臂之上了。
這一來,頓時便讓白月羞愧難當,唰一下,臉就紅得像是要被夕陽漲滿了一般;只見她微微的掙扎了一下,發現根本無法掙脫,便索性只能老老實實挽著風吟了。不過有一說一,這招還真是有用,這一挽,不說多的,單單白月那壓抑的感覺就瞬間少了大半;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安全感”吧。
“月月,你看那兒。”才片刻時間,風吟便似是發現了什麼,伸出手來,直直的指向了一個地方。
白月順著風吟的手指方向投去了視野,隨即看到的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商鋪,與此同時,風吟也一臉笑意的問道:“想要買點什麼嗎?”
白月本是想著能省則省,可還沒來得及搖頭呢,一眨眼就已經被風吟半拉半拽的來到商鋪前了。而這家商鋪所賣的東西也不是別的什麼稀罕玩意兒,正好就是上元節中最多的一樣東西,燈籠。
風吟毫不見怪的拿起一盞小燈籠看了又看,隨即便直接把燈籠遞給了白月,白月伸手接來,就見那燈籠上赫然寫著“終眷”兩個大字,寓意自然是說“終成眷屬”。
“掌櫃的,這燈籠多少?”
“十文。”
沒有講價,也沒有打量;有的,只是從錢袋裡掏出十文通寶徑直遞給掌櫃的風吟,而白月則是依然在呆呆的盯著燈籠上的那兩個大字。
“走啦。”見白月一直愣在原地;風吟便忍不住輕輕一扯白月的衣角,提醒似的說到。
白月這才回過神來,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後便右手提著那盞小燈籠,左手自然而然的挽起風吟,飄飄離去而不帶走一片雲彩。
時間還沒過去多久,正在兩人含情脈脈的嬉笑間,就見他們身後的人群突如其來的傳來一陣劇烈的騷動;風吟和白月都因此被打斷,不情不願的從情愛中脫離出來,好像商量好了般一齊扭頭向後看去。
只見那後方的人群之中不遠處,出現了一支浩浩蕩蕩又聲勢高昂的車隊,只不過,那車隊看起來很是特殊,而這特殊的一點便是那車隊的護衛少說也在二十人往上,皆是身披重甲,威風凜凜的,很顯然,主子的身份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可以相提並論的。而這些護衛的中間,護著的卻只有一個單一的步輦,且只有一個看起來年輕至甚的女子正以一個“蔑視天下”的姿勢靜靜的坐在那形同坐榻的步輦上;在其之下,抬輦的是整整六個丫鬟,還有兩個丫鬟各自拿著一面“芭蕉扇”服侍著那個女子;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個穿衣樸素的女子,大機率也是丫鬟一類的。
凡是她經過的地方,四周的人們雖說沒有盈盈下拜,卻也是彬彬有禮的彎腰行禮;而她,則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的姿態。很顯而易見的,她的身份絕非一般。
風吟和白月也在原地停了下來,睜眼看著那支車隊逐漸朝著自己的位置駛來,結果下一秒,他就被莫名其妙的推了一把。
“公主出行,閒人且迴避。”只見,那推了風吟一把的是一個很是精壯的重甲護衛;風吟不禁皺了皺眉,倒是被他所說的話提起了興趣,“公主”?
風吟似是有些不甘心,但還是隻能老實巴交的側身站到一旁,給那支聲勢浩大的車隊騰出空間、讓開道來;眼看周圍的人都紛紛彎腰鞠躬,意圖表達自己的尊敬,縱使風吟再有萬千不願,也只能為了避免惹麻煩選擇了微微彎腰,鞠躬行禮。
可似乎“幸運”總是傾向風吟一般,在他鞠躬敬拜的時候,那個坐在步輦之上高高在上的公主說巧不巧的注意到了他。只見她星空般燦爛的眼裡金芒一閃,接著便直接低聲叫道:“慢。”
這命令才剛剛下,她身邊的抬輦人便毫不拖泥帶水的平穩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四面的守衛也紛紛因此跟著停滯在原地,似是有些不知所措一般。
就在風吟為此情此景感到疑惑而愣神間,那個公主卻開口了:“庶民,抬起頭來。”她的聲音照樣悅耳至極,只不過,相比起白月那溫柔的悅耳,她的聲音顯然是多了幾分自帶的威嚴和洪亮;彷彿一隻雌性的狸貓發出的喵鳴。
風吟有些不明所以的猶豫了一下,接著才抬起頭來,直面那個公主;只見她身上穿著的是一身淡黃色的齊胸襦裙,背後披著的是一件一看就知道材質名貴的薄紗,若是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正披著一縷耀眼的陽光。那衣服上的繡紋密密麻麻、精美至極,就連那手中的一把小小團扇也都花紋繚繞,若是和蘇玉音的比起來,那麼蘇玉音便毫無疑問的啥也算不上了。她濃密烏黑的秀髮之上,插著的是極其複雜的各式各樣的髮簪,珠寶交串、璀璨奪目,配上一個標準的半翻髻,看起來絕美卻又不失一分成熟;臉上的紅妝精而不濃、淡而不清;更是可以直接甩蘇玉音好幾條街。“錦湯玉匙琵琶語,書香漫漫飾繡金”,她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在透露出一種高貴純潔而又高高在上、觸不可及的氣勢,弄得風吟覺得很是不舒服。
“見到本宮,還不下跪?”當那公主看清了風吟那甚是俊俏的長相時,公主頓時便微微愣了一番,驚異的神情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於是便故作自大的說到。
風吟倒也是夠出言不諱的,“別人都不跪,憑什麼我跪?而且,敢問這位小姐官居何職,能夠讓小民下跪。”說著,風吟一旁的白月還用手晃了晃他的胳膊,顯然是在示意他不要再繼續說了。
聽到風吟的話,那公主臉上即刻露出一絲憤怒的神色,接著她大喊道:“瞎了你的狗眼!本宮乃是大唐第十九長公主,李——清——婻!”說罷,李清婻還故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小表情,似乎是期待著風吟向自己高貴的身份屈服一般。
然而,風吟毫不意外的讓李清婻失望了,“哦。”
李清婻畢竟也是一個大公主,從小嬌生慣養而錦衣玉食的,走哪兒哪兒的人對她畢恭畢敬、服務周到;何時曾受過這樣子的委屈?於是乎,當她看到風吟居然只是這種反應時,她當場便勃然大怒起來。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來人,給我拿下!”李清婻感到氣急敗壞,馬上便一聲令下,讓身邊的守衛們紛紛都一股腦的朝他衝了過去,一些護衛雖然極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去照做。
毫無疑問,風吟也不是吃素的;只見其中幾個護衛舉著手裡的陌刀向他靠近的一剎那,他便立馬雙眼一睜,一聲怒哼,身體周圍瞬間便爆發出一陣強烈無比的紅色衝擊波,當時就把自己身前的好幾個守衛給震翻在地,甚至還一度直接嚇掉了兵器。
見情況如此不妙,白月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抬起頭來,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站到了風吟的跟前,張開雙手面對著那些守衛,顯然是想保護他的意思,與此同時,她的嘴裡還不停的叫喊著:“不,不要!求求你們……放過阿吟。”
見白月一股勁兒的衝了上來護住風吟,李清婻的眼光便順便走馬觀花似的朝白月瞟了一眼,結果,只一眼便立刻就被她那驚世駭俗的美貌給驚得直接一頓,還致使了自己的眉頭微皺起來。
“月月,這不關你的事兒,快些讓開。”風吟的手甚至都已經放在腰間的刀上了,結果就被白月弄得這一出導致他放棄了自己那瘋狂的想法。
白月依然是毅然決然的站在風吟身前,絲毫沒有要動搖一點點意思;任憑風吟怎樣苦苦哀求,她都絕不願意離開他的身前一步,就好像一棵屹立不倒的大山一般,守護著屬於她的“阿吟”。至於這些護衛,大機率也是懂得何為憐香惜玉,在親眼見到白月這位絕世大美女後,便紛紛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停止進攻,只是一個個的拿著柄武器,榆木般的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見狀,李清婻正準備下達繼續攻擊的命令,結果就在此時,身邊的一個丫鬟可能也看不下去了,便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公主陛下,若是太晚了,聖上會生氣的吧?”
估計也是像洩水一般的,氣消得差不多了,李清婻便在聽到丫鬟的勸說後就打消了讓護衛繼續進行攻擊的想法;隨即,她星眸微啟,赤裸裸的看了風吟一眼,低聲道:“你叫個甚麼名字?”
風吟不禁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疑惑,但出於禮儀,還是習慣性的拱起手來作了個禮,一本正經道:“姓風,名吟,字長明。”
李清婻似是若有所思一般的嘀咕著這個名字,“風吟……風長明……”片刻時間,她輕輕抬起頭,依然是在用那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風吟,“風吟,我記住你了。”在最後,她直勾勾的怒瞪了風吟一眼,隨即便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人們起輦離開了。
眼看那一支巨大的車隊終於偏偏離去,只留下一陣漫天飛舞的灰塵;白月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急忙轉過身來,眼神帶有明顯的責備和埋怨,緊接著,她沉聲說道:“你別跟他們過不去了……現在天下都是李家的。”
這時候,風吟的腦袋微微晃了晃,臉上也隨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好像天邊的一抹夕陽一般養眼,“好啦,假威風而已,我錯了好不好?走啦。”說著,他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白月小臉泛起點點紅暈,卻也沒有選擇拒絕,反而是很自然的挽了上去。才剎那間,兩人就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就彷彿,兩人壓根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雖然說,這節日的過程“略有波折”,但好說歹說,上元節的大程序必定是不會受到影響的,人們還是若無其事一樣的各玩各的,畢竟這無比難得的一年一度的宵禁解除時間,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想要玩個盡興、玩個地老天荒又海枯石爛。
挽著風吟的白月,臉上除了真誠便是滿到已經直接溢位來的愛意;穿行在燈火通明的大道上,看著人群向著四周分流,四面八方到處都是紙的、花的、紅的、黃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燈。像那高天翱翔的群雁般成排成排的高高掛在屋簷下的,像那蛛網交織糾纏般一橫一豎掛在房屋之間的一兩根細線上的;整個集市看起來,儼然就如同一片燈火的海洋、光明的田野。在那被燈火烘托著的街道下,所展現出的,是一番絕美的盛世之景象。
“阿吟,你快瞧!”白月的眼中微微一亮,立刻便伸手指向了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個地方。
順著她那纖纖細指,一眼看去;只見那是一塊四四方方的舞臺,臺上站著的,是幾個精壯的小年輕同舉著一隻紅紅火火的假龍彎彎繞繞,前方則有一個人舉著另一個紅紅火火的球狀物,彷彿海洋夜色中的燈塔一般,牽引著那紅龍蜿蜒曲折的追著紅球轉來轉去,舞動搖曳;很顯然的,這是在舞龍,也是上元節“耍百戲”中的一種。
那臺下的觀眾們就像是帶有共同的默契一樣,總是時不時的就送上自己最熱烈的掌聲,當即便引得一片歡聲笑語,在燈火通明之下又彷彿燈紅酒綠了起來。
撇向一旁,這才發現那個地方也是一塊空地,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們正在陸陸續續的燃放著孔明燈,人群前方還有一張巨大的木桌子以及一口巨大的青銅鼎作為香爐;桌子上擺著的,是各種花裡胡哨的水果以及美食,那一口巨大無比的香爐裡則是插滿了大大小小的香,密密麻麻、不勝其數。只一眼便可看出,他們這是在祭神。
看到孔明燈在夜色中冉冉升起,風吟頓時便來了興趣,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於是乎他輕輕的扯了扯白月,“月月你瞧,那裡有孔明燈,我們也去放一個吧?”
白月的視野就此從舞龍的地方被風吟給拉了回來,於是她又朝著風吟所說的方向看了過去,確實有不少的孔明燈正在陸陸續續的升上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對她來說,哪怕是孔明燈,也還都是個難得一見的稀罕物,於是她便來者不拒似的輕輕的點了點頭。
風吟微微笑了笑,隨即便帶著白月來到了那個祭神的地方,掏了些小錢買了一盞孔明燈,正是所謂“佛度有‘元’人”;之後,風吟便拉著白月那冰冰涼涼的小手,在不經意間混入了燃放的隊伍之中。
兩人的雙手各自拉著孔明燈的四個小角,此時此刻,燈內的火焰已經開始燃燒,逐漸變大、逐漸變熱,而孔明燈也開始有了隨時都要飛昇而去的跡象。
就在這時,白月忽然抿起嘴來淡然一笑,輕聲感嘆道:“以前我看到這些孔明燈升空時,還以為是哪位神仙在朝天空放星星呢。”
“那你現在就是那個‘神仙’了。”聽了白月的話,風吟不禁誠心微笑了一番,“好了,準備放嘍,我數三個數,數完我們就放,好不好?”話應剛落,風吟就關切似的看了看白月。
白月輕輕的點了點頭,下一秒,兩人便微微將孔明燈再一次舉高了一些,讓它和那無盡的夜空更加親近;見準備好了,風吟便開始數數了。
“三……”
“二……”
“一。”
只見那四隻手在同一時間輕輕的離開了孔明燈的燈身,脫離了束縛的孔明燈就像那在水中的氣泡一般,一點一點,搖搖晃晃卻又堅定無比的飄向天空,帶著兩人心中的那一個小小願望飛向高天之中。飛翔著、飛翔著;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它在夜空中格外的耀眼,好像昏昏黑夜之中的一顆新的星星一般,直至只剩下微不足道的點點星火……
“月月,你許了什麼願?”眼看孔明燈已經幾乎消失不見了,風吟便感到些許好奇。
此話一出,白月的臉上立刻就又浮出一抹紅暈來了,同時,她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有些躲閃,但還是壓低了聲音,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當然是,希望我的如意郎君可以和我安度一生了。”
“那你可就失望嘍,願望說出來就不靈啦。”風吟調侃到。
“怎麼會……”白月的臉上,由嬌羞突然發生了轉變,一副驚訝又後悔,甚至還夾雜著失落的表情在頃刻間侵佔了白月的俏臉,看起來甚至還有些委屈巴巴的。
看到白月那委屈極了的小表情,風吟頓時感覺心裡樂呵呵的,就像打了腎上腺素一樣的,他內心的保護欲被狠狠的激發了,現在的他,估計已經徹底愛上了這個可可愛愛的小妖精;一邊想著,他也開始抿嘴偷笑起來,可就在他準備開口向白月解釋自己是在逗她時,變故發生了。
“轟——!!”
漆黑一片的夜色之中突然傳來一聲巨大且響徹雲霄的驚雷,風吟險些嚇了一跳,立刻抬頭向天穹直直望去;這才終於發現,原本那再平靜不過的天空中央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雷雲漩渦!只見那漩渦圍繞著中心旋轉,速度異常的快,且中心正在閃耀著陣陣雷光,而那漩渦就正是圍繞著雷光由上至下逆時針旋轉的;看起來,就像是高天被地上的什麼東西吸下來了一般。
“那是什麼?”
“天上也可以起水窩子的嗎?”
“是不是天神下凡了?”
“要下雨了吧?”
周圍的議論紛紛,人們都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看熱鬧似的朝那個巨大而異常的漩渦望去;只有風吟隱隱感到一絲不對勁,因為,那雷雲漩渦明明擱著自己大老遠,兒自己卻能無比清晰的感覺到一陣史無前例的巨大無比的壓力正在撲面而來,而且,這可絕不是幻覺!
這股壓力讓風吟感覺到很不舒服,就連額頭都開始冒起了冷汗,甚至在沒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連心跳都顯而易見的變快了不少;更難以理喻的是,那股壓力還在隨著漩渦的逐漸靠近而變得越來越大,於是乎,他頓感不妙,趕忙轉過頭來一聲大喊:“月月,快跑!”話應剛落,他當場拉起白月便朝著身後飛奔而去。
結果,就在白月一臉懵逼的被風吟拉著轉身的一瞬間,一道再明亮不過的閃電突然毫無徵兆卻又精準無誤的命中了中間祭祀用的那一張桌子,一聲巨響過後,那桌子在一瞬間便被雷電給炸得稀碎,甚至就連地面都一度被炸得產生了裂紋;而伴隨著閃電的,還有一陣衝擊力猛烈至甚的巨大沖擊波。風吟和白月同那桌子的距離不過十米,因此,那衝擊波在爆發的一瞬間便很大程度的影響到了兩人。
剎那間,一股強大而令風吟無力反抗的衝擊力從身後飛速撲來,風吟還企圖運氣護住自己和白月的身體,結果他才剛一運氣,那衝擊力便毫無懸念的直接將白月和他都給炸飛了出去,風吟苦叫一聲,卻還是被遊刃有餘的炸飛了。
那巨大的衝擊波愣是導致風吟在地上稀裡糊塗的滾了好幾個圈,接著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風吟才終於在距離大桌五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發生了極其嚴重的骨折。
“額啊……”風吟強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結果才剛剛站起來,下一秒就當場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立刻便使他半跪在地!
與此同時,白月那微弱而無力的聲音也終於在不遠處響起,“阿……阿吟……”
聽到這個聲音,風吟的腦海猛然清醒過來;馬上就朝著那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頓時,他的心頭猛的一震,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驅使著他,硬是連滾帶爬的快速來到了白月的身邊,並輕輕捧起滿身穢土的她。
“月月,月月你怎麼樣?!”風吟將白月捧在自己的懷中,只見她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磨得殘破不堪;潔白無瑕的嬌軀上也都到處佈滿了鮮血淋漓的大小傷痕,她的臉色無比蒼白,蒼白到她那本就白澤如玉的臉蛋上都能看出明顯的變白了,頭頂上那對原本尖尖聳立的狐耳,此時此刻卻無力的垂拉在兩旁,和尾巴的狀況如出一轍。她的眼中再也沒有了澄澈,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渾濁,這已經說明,她的眼球發生了充血;而這,是受了嚴重內傷的體現之一。
就在一旁的幾步遠,剛剛還在白月手裡的那個小燈籠已經徹底散架了;上面的“終眷”二字彷彿在暴雨中最終傾倒的樹木,無力的趴在那殘破的地面之上。
白月顫抖著、蜷縮著,她靜的躺在在風吟的懷中,那柔弱的嬌軀彷彿一碰就會隨風消散;那衝擊波能使風吟都受到重傷,而對於白月這個幾乎沒有任何修為的小狐妖,自然是不可能活下來了。
“月月,月月你回答我啊!”風吟無力的搖晃著白月,可她的眼神依然是那麼的渾濁;無意識間,一兩滴晶瑩悄然落在了白月那潔白而無塵的小小臉蛋上。
風吟哭了。
白月的呼吸逐漸減弱,體溫也在同奔流的河水一般不停流失,即便她的眼睛已經徹底看不到了,她的眼神也依然死死的盯著風吟,彷彿是異常的害怕失去他一樣;她的眼神是那麼深邃,深邃到彷彿能海納百川,照出世間萬物的美麗……也能讓風吟在頃刻間感到一陣又接著一陣的刺痛。
“月月,你不能死!”風吟並不打算放棄希望,他在白月的身上一通亂點,幾乎嘗試了所有的穴位,企圖以此來阻止她的內出血,而且,他還不斷的輸入自己的氣力,妄圖透過這種方式來重新修復她的身體。
可實際上,白月身上幾乎每一根骨頭都發生了斷裂,經脈更是早就已經亂作了一鍋粥,根本不可能再有活下來的希望了。
風吟絕望了,他用力的捶打著地面,卻也無力迴天,只能看著自己的月姐姐逐漸遠離自己,直至和自己陰陽相隔;他哭得梨花帶雨,眼淚如同細雨一般,不斷的滴落在白月的俏臉上,白月似是感覺到了一般,極其強硬的擠出一抹微乎其微的笑容。
“阿……吟……”
白月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在說完話前就流失了所有的生命力,最終,無奈的閉上了雙眼;她就那樣無助的蜷縮在風吟的懷中,靜悄悄的離去了。與此同時,在她的眼角,一滴黯然失色的眼淚無聲的滑落……
“月月!!”風吟清晰的感受到白月的心跳徹底停了下來,他絕望的怒吼著,卻又無可奈何;長了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感到這麼無助和絕望。
過了一小會兒後,風吟才終於抬起了頭來,他想要看到殺害自己月姐姐的兇手究竟是誰;只見那張桌子的殘骸上,儼然屹立著的,是一隻看起來形同紅色的豹子一樣的巨大生物,至少是正常人的兩倍多,它的頭頂還長著一隻蜿蜒兒較為短小的獨角,更顯著的特質,便是它身後拖著五條巨大的尾巴。它一邊舔舐著散落一地的祭品,一邊還在不停的發出陣陣嘶吼,而兒它那嘶吼的聲音,就像敲擊石頭時發出的聲音一般。
它的身上還散發著強烈的力量氣息,給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這時,風吟想了起來,曾經在一本叫《山海經》的古籍裡所看到的一個字,“猙”。
周圍因為它死傷的人不在少數,甚至可以說死了一大片;而它卻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只是在津津有味的吃著那些殘餘的祭品。
風吟徹底怒了,只見他輕輕的放下懷中的白月,隨即一個猛子便站起身來,“我日你媽——!”說罷,他直接一把抽出了腰間的橫刀,一聲大喝後便一躍而起,激起一陣劇烈的空氣扭曲;並不顧一切的撲向了那隻悠然自得的猙。
風吟的全身紅光大閃著,彷彿他就是一個血紅的化身,而他的眼睛此時此刻就彷彿飄出了一片紅色的火焰一般;就連那把橫刀,也被他渾身上下大盛的紅光給死死包裹了起來,裡裡外外都透露著危險二字。他儼然便如同一團紅色的火焰,帶著絕望和無盡的怒火驅使的最強一擊撲向了那隻猙。
結果卻沒想到,那猙只是稍稍抬頭瞥了一眼撲面而來的風吟,隨即便大吼一聲,前足猛地一跺,當場致使地面發生了龜裂,兩隻亮晶晶的眼睛立刻就被一層刺眼的金芒包裹;緊接著,“轟——!!!”只聽一聲巨響,一陣巨量的金色能量波便朝風吟猛衝了過去。而此時此刻的風吟已經失去了所謂的理智,便毫不猶豫的強行頂上了那金芒。
“叮鈴。”
只和那金芒接觸一瞬間,風吟身上的紅光便在眨眼間的功夫就被驅散殆盡,緊接著,一股城牆般強硬的力量猛地撞擊在風吟的身上;風吟立馬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全身上下的護具和衣服都在剎那間被震了個稀碎,手裡的橫刀也是直接碎成了好幾段,陸陸續續的掉落在了地上。
而風吟則是被擊飛了至少五十米之遠,強大的力量甚至使他被強行砸碎了地面,又在那石磚鋪出的地面上拖出一道幾米長的深深的溝壑才終於停了下來。
“咳……”
風吟試著掙扎了兩下,結果便是根本不可能動彈。緊接著,他的腦袋如同被巨石壓住了一般,直接落在了腦後的石板上,再也無力抬起一下。
才幾秒時間,風吟就覺得眼前一黑,最終,徹底喪失了所有的感官和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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