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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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小孩這麼打岔,戚昔心情好了不少。
烤著火,戚昔看著又回去啃冷包子的小孩,問:“過年後,是不是就要開始修房子了?”
小孩搖頭。
“過了年還很冷很冷,不行。”
“而且爺爺說還要搬材……材料,現在還搬不了。”
戚昔:“還是用草葉蓋房嗎?”
“蓋石頭房子,不然用幾年房子又要倒。我們修好房子要去河裡搬石頭。要弄很久很久的。”
戚昔點點頭。
他將小孩從他打量到腳。
鞋子換成了好的,衣服也瞧著還能保暖。小孩現在的日子過得還行。
“建房子銀錢夠嗎?”
“夠,爺爺說有那個什麼什麼災、災銀。”
戚昔:“那就好。”
說完了這些,戚昔起身。
小孩見狀,立馬跟上。
“我熬藥,你去屋裡坐著。外面冷。”
“一點都不冷。”
*
小孩在的這兒陪了他一天,之前怎麼讓他回去陪著他爺爺,怎麼也不走。
晚上看著吃完飯了,立馬撒開腿兒就跑了。
戚昔瞧著消失的身影,笑容斂下。他安靜地燒爐子,將熬好的藥溫上。
屋簷下,爐子上青煙嫋嫋。
黛色的磚瓦覆著雪,牆角的幾顆棗樹沒了葉子,安靜地望著圍起的院牆。
雪又飄了,白色的,斜著飛落。
戚昔放下手上的扇子,坐直身子,手攏住擱在膝上。
他目光悠遠,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忽然,牆邊一聲輕響。
戚昔目光聚焦,定在牆上。
“常河。”
常河震驚地瞪大眼睛,腳下趔趄。一個滑溜打算往外跑。但後面緊跟著竄上來人,順帶推了他一把。
“你倒是快點啊。”
撲通——
常河打了個滑,往戚昔的方向衝了幾步,才堪堪停下腳步。
而輕巧落下院牆,正得意的人驀地一愣。
接著猴兒躥似的,立馬上牆。
戚昔閉了閉眼,道:“下來。”
阿興脖子一縮,慢吞吞地回過身。他乾笑,默默地跳下牆。
心中忐忑,阿興抓著自個兒袖子,背靠在牆面,靜等發落。
常河看著戚昔面無表情的臉,嚥了咽口水。
他小心後退著,直到跟阿興擠在一起。
戚昔擱下扇子,目光定定地看著兩人。眼神跟冰似的,凍得人骨頭都脆了。
“院子你們收拾的?”
阿悄默默用手肘撞了一下常河。
常河:“是、是我們。”
戚昔點點頭,目光恢復沉靜。“謝謝。”
“不!不不不不……不用謝。”阿興抱頭,慫得很。
戚昔:“下次不用了。”
阿興乾巴巴笑笑道:“不、沒,沒關係,我們就順手的事兒。對吧常河?”
常河咬了咬牙:“公子,你別生氣。我們下次不會了。”
戚昔眯了眯眼睛:“是他讓你們來的?”
“不是。”阿興連連搖頭。
見戚昔不信,阿興立馬解釋道:“公子你不是不想讓他知道,所以我沒有跟主子說。”
目光轉向常河,又問:“商隊的事兒?”
阿興搶先一步解釋:“那不是正好大鬍子他們要回北邊,公子也是碰巧趕上了。可不是我們故意安排的。”
戚昔目光在常河跟阿興中間打了個轉,隨後不再看他們。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著又注意到鼻尖充斥的藥味兒。
阿興誇張:“戚少爺你病了?”
戚昔抬起頭:“你們還不走?”
阿興摸了摸鼻子:“我們走,走還不行嘛。”
戚昔:“走門。”
“誒!”
待人走後,戚昔吸了一口冷氣,又慢慢吐出。心中的煩悶感才壓下去。
喝了藥,戚昔將廚房收拾收拾,隨後回屋裡躺著。
臘月二十八,斜沙城裡的人也過臘八節。
酒肆外,宋家夫妻兩人一個端著粥,一個拿著包子站在門外。
宋四娘輕輕敲了兩下門,衝著宋倉嘀咕:“鋪子裡燈就沒開過,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剛剛還問得到藥味兒,準是才收拾完。”
“你再敲敲。”
另一邊,武家嬸子也端了一點自家今晚做的臘八粥來。
見兩口子站在門口嘀咕,上前一步道:“怎的了,睡了?”
“不知道。”
武嬸子:“要不……明兒個來?”
宋四娘:“今兒個臘八節,他就一個小子在家,能吃上什麼好的。”
“敲大聲點兒,怕是在後院,沒聽到。”
*
戚昔正要解衣躺下,聽到敲門的動靜,解帶子的手一頓。
他拿上大氅披著,隨後去開門。
“嬸子,你們怎麼來了?”戚昔側身讓開。
鋪子裡就點著他剛剛拿過來的燭火,火苗微微閃動,將人的影子映照在牆上。
戚昔一邊,幾個鄰居一邊。
“這不是臘八節嘛,家裡煮了不少臘八粥,想著你一個人在,又大病初癒沒有精力做,所以給你送一些來。”宋四娘將一大碗的用盤子蓋起來的粥放在桌上。
宋倉將包子擱一塊兒。
“正好晚上墊墊肚子,我這個也是熱的。”武嬸子也放下自己的碗。
幾人藉著燈光看了看戚昔的臉色。
武嬸子開口道:“先把身體養好,快過節了,也好出去看看煙花。”
“還有,一個人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們。”
宋四娘回想起戚昔倒在床上搖都搖不醒的時候,還心有餘悸。
“我曉得,謝謝嬸子們。”
“謝什麼,都是鄰居。”
“天色完了,我們也就回去了。你要還能吃得下就吃點,今日過節呢。”
戚昔眸光被燭光照得很暖很暖。他輕聲道:“好。我知道。”
“別送,走了。”
鄰居們風風火火地來,又走得迅速。但是留下的東西,卻始終留著一抹熱意擱在那兒。
戚昔去關上門,防止風漏進來。
接著,他在桌子邊坐下,將小的那一碗臘八粥上的蓋子揭開。
香甜的粥米味騰騰昇起,氤氳了戚昔的眉眼。
戚昔手指輕輕碰了一下碗邊,又回去拿了勺子跟碗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倒了一半出來。用勺子盛著,熬得的濃稠的臘八粥牽出一縷絲。
戚昔垂眸,抿了一口。
很香,是甜的。
是他以前從未有過,或者從來都忽略掉的甜。
他一勺接一勺。
吃著吃著,眼尾也在燭光的映照下,變得微微發紅。
室內的燭光小小的,輕微閃爍。
他在酒肆獨坐。
而在他不知道的酒肆圍牆外,也亮著一盞微弱的光。
男人依舊一身黑色圓領袍,就站在牆下,安靜地待著。
而早應該回去的兩個人,阿興跟常河,也陪著人在這裡從下午站到了天黑。
*
至於為什麼他倆會被當場堵住,事情還要說五天前。
五天前。
戚昔照常在屋子裡待著,鄰居們習以為常。
只不過當小孩過來找人,拍了半天也沒見著人來開門,大家才心中一咯噔。
壞事兒了。
當幾個嬸子破門而入,見到的就是倒在床上,發著高燒,昏迷不醒的戚昔。
而被大鬍子跟阿興安排來守著戚昔的常河,也在當天知道了這件事兒。
戚昔被送往醫館,常河便把這事兒告訴了阿興以及大鬍子。
緊接著,大鬍子被主子,也就是燕戡派出去做任務。
而阿興就夥同常河來這邊看著。
他們去找老大夫打探訊息,但是老大夫把他兩當賊人似的,尤其是他們問了戚昔的事兒之後,甚至抄起掃帚要打他們。
不得以,他們又回到了酒肆這邊。
北邊經常下雪,所以他們為了自個兒主子夫人的居住環境,順手在每次下雪之後把房子收拾了。
至於那圍牆,根本攔不住從小習武的他們。
那怎麼又被燕戡知道了呢?
這就要再往前說說。
之前燕戡一個人到戚昔這裡喝了一口茶,心中五分的懷疑變成了八分的篤定。
尤其是當時去處理這件事兒的阿興還時常在自己身邊,動不動就會提到戚昔。
他仔細觀察了幾天,又瞧見阿興到了斜沙城經常在府中找不見人。
所以他跟了幾次。
結果就是三番五次看見自己的下屬翻人家的牆。
看他們做這事兒燕戡也不是無動於衷。
這不今兒個,聽見裡面自家下屬自以為聰明的解釋以及行為,他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燕戡皺緊眉頭,仍記得自己的兩個下屬被自己發現之後,那驚恐的眼神。
“我不是說過,不要去打擾他?”
以他與戚昔的短時間的相處,他便知道戚大公子是不喜歡其他人隨意侵入自己領地的人。
何況是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
阿興動了動,盯著離自己不到兩厘米的牆面。
他都面壁思過這麼久了,主子終於跟他說話了。
燕戡:“說話。”
阿興:“那不是想著,雪大了把房子蓋了,夫人回來住什麼。”
燕戡發覺阿興從來沒將自己的話聽進去過。他語氣冷了下來。
“我說過,不要叫他夫人。”
阿興脖子一縮。
常河更是怕得縮成鴕鳥,一語不發。
阿興苦著個臉,瞪著鼻尖前黑乎乎的牆面。“主子,我錯了。”
燕戡聽到院子裡的動靜,將燈籠吹滅。
他目力好,出神地瞧著手上燈籠裡升起來的縷縷黑煙。一直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他才輕聲道:“他生氣了。”
燕戡後退兩步,仰頭望天。
斜沙城的冬日裡,夜晚看不見月亮。厚厚的雲層將光亮擋住,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
之前在京都,戚大公子是堅定要走的。
現在又見到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想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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