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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鶩行垂眸沉吟了片刻,略微彎了彎唇道:“孫大哥只需知道,我的主子,是謝將軍的後人。”
“謝將軍!”孫銘目露震驚。
趙猛等人也各個神色憾動,難以置信的激動道:“謝將軍的後人竟然還活著!”
*
馬府宴席。
馬大人一直關注著謝鶩行和他身旁的霧玥,心裡暗暗盤算著。
內相來此地之前他就讓人去打探其喜好,據說其他幾地的官員有送美人送財寶的,都碰了釘子,後來才有人琢磨出來,內相尤其偏愛身邊的隨侍太監。
只怕他是對女子無感,喜歡狹玩年輕男子。
不過就他那麼久觀察下來,一直都是那個小太監在獻殷勤,內相雖然有回應,但完全不像探聽來的那樣“寵愛”,約莫是時日長了,膩味了?
馬大人這邊瞎琢磨著,霧玥也是一肚子困惑,謝鶩行指定有哪裡不對,可她就是說不上來。
正想著侍女端來了新鮮的果盤,霧玥見裡面竟然還有荔枝,不禁感嘆,這些地方官員比宮裡還奢侈。
她饞癮上來了,用手肘去碰謝鶩行,才碰到衣袖,他就藉著轉身不著痕跡的避開,輕聲問:“怎麼了。”
霧玥朝著那盤荔枝努了努嘴,“給我剝荔枝。”
謝鶩行沒有動,眼裡閃過猶豫,馬大人見狀以為他是動了怒,暗道這小太監也太恃寵而嬌,他打圓場道:“小公公怕是說反了。”
謝鶩行的反應讓霧玥眉頭都擰緊了,注意到馬大人在看著她,才拿起荔枝說:“是說反了,我給掌印剝荔枝。”
見霧玥真的拿起荔枝剝起來,扮做謝鶩行模樣的暗衛直接一記眼刀朝著馬大人剜去。
馬大人不明所以,心裡又惶恐,難道是自己的做法讓內相不高興了,約莫他屬實是厭煩了這小太監。
馬大人眸光一動,讓人去將自己提前找來年輕男子帶上來。
霧玥也已經剝好了荔枝,遞到“謝鶩行”唇邊,“掌印吃吧。”
暗衛看了眼霧玥捏在指間的荔枝,淡聲道:“放著吧。”
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她都要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謝鶩行了,霧玥轉頭狐疑看向宴上,莫非又是有什麼人在監視他們,所以他才一反常態。
就在這時兩個端著酒水,樣貌清秀賽女子的男子走上前來,跪在案几對面朝謝鶩行請安,“見過內相。”
霧玥還在奇怪怎麼來了兩個男子伺候,就見其中一人拿了粒荔枝,剝了遞到謝鶩行嘴邊,垂著眉眼乖順非常的說:“內相請用。”
這一幕瞧著也太怪了,奇怪到霧玥暫時忽略了謝鶩行的不對勁。
“什麼髒東西都往上送,馬大人是來倒咱家胃口的?”暗衛沉著臉聲音冰冷。
霧玥愕然,旋即恍然大悟,睜圓了眼睛,黑眸一眨一眨的滿是吃驚,馬大人該不會以為謝鶩行好男色吧……
轉念一想怎麼不會,畢竟自己天天一身男子裝扮跟在他身邊,還同進同出。
而馬大人已經懊悔的腸子都青了,沒想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策,這下只怕把內相得罪透了,“下官立刻讓人下去。”
“唉,別呀。”霧玥看著謝鶩行那張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的臭臉,頗覺得解氣,讓他有事瞞著自己,活該了吧。
她笑眯眯道:“吃嘛。”說罷,又轉身催促那兩個男侍,“快喂,掌印等著呢。”
暗衛此番終於感同身受到,過去合意哭喪著臉時的心灰絕望,估計自己想活過今天是困難了。
萬幸這時他看到仲九從不遠處走了過來,心上總算鬆出口氣。
仲九上前道:“掌印,下面人有事稟報。”
暗衛頷首對霧玥說了聲“我去去就來”,便起身往宴席外走去。
霧玥朝著他走遠的背影輕輕皺鼻,心想著一會兒等他回來了還得讓他吃。
可沒一會兒,心裡又擔心起來,別真是有什麼事。
好在謝鶩行很快去而復返,掀了衣袍在霧玥身旁落坐,餘光瞥見那兩個人難以入眼的男侍,厭惡的皺了皺眉,漠然吐字,“還不滾,等著找死。”
清淺的嗓音比方才還淡,隱約夾雜著的寒意讓人脊背生涼,兩個男侍早就嚇破了膽,聞言一刻不敢耽擱,慌忙退下。
霧玥正想要說話,謝鶩行則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別鬧我了,心肝兒。”
謝鶩行這一聲不算響,但也絕不算輕,席間的人至少有一半聽見了,各個面上透著難言的古怪,僅僅一瞬間又收的乾乾淨淨,全都裝沒聽見,低著頭眼光鼻鼻觀心。
霧玥沒有一點防備,自己被大庭廣眾之下叫做心肝,還是一身男子裝扮,還不是男子,是太監。
想說的話全都戛斷在了喉嚨口,白皙的雪腮就這麼一寸寸燒的通紅,再爬到耳朵,匯聚到耳珠上,紅的彷彿能滴血。
第088章
謝鶩行跟沒事人似的,拉起霧玥的手,同時低下頭,就著她的指將那粒還被她拈在指間的荔枝吃到口中。
霧玥眼睛都瞪直了,要是他沒說前面那句話,她還能當別人都不懂,反正都是太監,她伺候他吃喝也正常,可那句心肝……
他不是當眾承認自己好男風,她悄悄用餘光撇向那些看似神色無二的官員,只怕這會兒,一個個的心裡指不定怎麼想他們。
霧玥眼皮子跳了跳,臉都快沒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謝鶩行則緩慢吃著,煞有介事的點頭,下頜輕抬,“再來一顆。”
霧玥抬眼目光閃爍著瞪他,對上他微微帶笑,一看就沒懷好意的眼睛,惱得用腳在桌下踢他。
膝蓋被輕鬆握住,“還鬧?不是都把人趕下去了麼。”
他他他!霧玥瞠目結舌,他是當真一點臉都不要了。
看他這樣,大概是事情都解決了,霧玥憤然抿住唇,既然他堂堂內相都不要臉了,她一個小太監還要什麼臉,反正回了宮,誰也不知道她是誰。
霧玥乾脆也豁出去,挺著腰一副恃寵而驕使性子的模樣,端過果盤自己剝了荔枝往自己嘴裡丟,“我是怕自己伺候的不好,掌印不如還是把人叫回來。”
“呵,倒是寵的你無法無天。”
謝鶩行聲音涼淡,目光卻凝在霧玥唇邊榨出的汁水之上,怎麼總感覺這被碾碎的荔枝,比他方才吃到口中要美味。
馬大人只聽得謝鶩行的冷笑,還在想,這回這小太監怕是真的要惹怒了內相,可出乎意料的是,內相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
他疑惑著偷覦過去,才抬眼,就對上了謝鶩行似笑非笑的涼眸,“看咱家給你演樂子戲呢?”
馬大人除非不要命了,不然哪敢把謝鶩行當樂子看,他忙低下頭,恨不得自己當場挖了雙目,表示是什麼也沒看見。
“吃你們的。”
謝鶩行淡淡一句話,眾人皆拿了筷端了杯,擱那互相談笑吃飲,一眼都不敢往他那邊挪。
這股由強權帶來的壓迫感使得宴上氣氛一下變得壓抑緊張。
霧玥原本的玩鬧心也沒了,自然不是因為害怕,而且擔憂,一路過來的所見堆積在心裡,不安也在堆積,直到這一刻被放大。
謝鶩行若無其事的望向霧玥,繼續著先前的話題,“當真一顆都不給咱家留?”
霧玥微微搖頭,謝鶩行以最短的時間爬到今時今日的位置,靠的自然不會是什麼以德服人,臣服他的人,也並不是真的臣服,而是屈服於他的手段權勢。
可長此以往,他的名聲就真的要毀盡了。
馬大人還在誠惶誠恐著,他這下算是知道了,內相是當真寵著這小太監,於是巴結著說:“既然小公公愛吃,下官再讓人送一些來。”
謝鶩行頷首:“送去馬車上。”
他說著撣了撣衣襬起身,馬大人忙跟著站起,“內相這是要走了?”
霧玥也沒想到謝鶩行連夜就要動身。
仲九在旁回話,“崇縣流寇作亂,掌印還要趕過去。”
“那是那是,耽誤不得。”馬大人應和著,“下官特意讓人準備了我們善水鎮當地的特產,小小心意,內相一定要收下。”
他說著讓人去取準備好的“心意”。
仲九則先帶著霧玥上了馬車。
謝鶩行走上馬車,見霧玥正看著那盤在案上的荔枝發呆,笑笑坐到她身邊展臂將人攬進懷裡,下頜枕在她肩頭,“公主還在生氣?”
霧玥回過神,側了側身,面朝著謝鶩行坐:“今日宴上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人監視?”
謝鶩行不置可否,“公主看出來了?”
霧玥點頭,“你那麼不對勁。”
謝鶩行像是來了興致,“哪兒不對勁。”
他挑的暗衛與他的身形體態極為相似,嗓音甚至神態都練得一般無二,沒有暗語就是仲九也分辨不出來。
“反正就是不對勁。”霧玥抿動著唇含糊其辭,眼裡微微閃爍,“我也說不清楚。”
“定是因為我沒有無時無刻的將目光放在公主身上,也沒有像惡鬼一樣,第一時間將公主手上的荔枝連果肉帶甜汁一同吃下,沒有無時無刻的想著公主,只想著公主……這才是我會做的事。”謝鶩行彷彿恍然大悟般,一一細數著暗衛不敢對她做的事,也是他在她身上,心上所烙下的記印,“我說得可對,心肝兒。”
綿綿的耳語讓霧玥臉畔微微發燙,“你知道還問。”
謝鶩行眼裡的笑意更濃,“所以公主生氣了。”
“胡說。”霧玥漲紅著臉反駁,“我是氣你沒有提前告訴我。”
“還有,你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又一點不怕人監視了。”
謝鶩行沉吟不語,隨手拈起了一顆荔枝,慢條斯理的剝著殼,才一邊說:“與其防著,不如就讓人誤會罷。”
這樣便再也牽扯不到他的公主頭上,髒也只髒他一人。
“謝鶩行。”霧玥語氣微微凝緊,何止誤會,等今夜一過,謝鶩行只怕就要多個喜狹孌的劣名。
她當時沒想到,不該和他鬧的。
“不是什麼大事。”謝鶩行笑著把荔枝遞到霧玥唇邊。
霧玥哪有心思吃,可一張嘴,謝鶩行就把荔枝推了進來。
“唔。”霧玥往後仰了仰沒能躲過,只好含著荔枝含糊不清道:“如今只怕已經有很多人對你不滿,畢竟你壓過所有人掌權,眼下最該做的是拉攏人心。”
霧玥終於嚥下嘴裡的荔枝,見謝鶩行把手伸到她嘴下,吐了核繼續說:“可你怎麼反而還越來越肆無忌憚,長此以往。”
謝鶩行抬眸將又一顆剝好的荔枝放進她口中,看著綿軟的小舌被推的回縮,眸色不由得變深。
“謝鶩行!”霧玥一句話分了三次都沒說完,蹙緊著眉埋怨,“我不要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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