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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快點。”霧玥對身旁的心檀道。
元武帝一路快走,根本沒有注意到霧玥,直到聽見那一聲嬌柔似鶯雀的嗓音,才駐足,迷起渙散的眼往石徑的那頭看去。
月光微微照亮著霧玥的臉龐,迎著皎然的月色,白皙無暇的雪膚尤顯得吹彈可破,朱唇靈眸,少女賞心悅目的嬌顏,竟讓他挪不開眼。
霧玥注意到迎面有一團宮燈的光亮,定睛仔細看過去,發現是元武帝,於是停下步子欠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元武帝看著霧玥,看著這個他深愛女子的骨肉,目光愈發耐人尋味,思緒也開始遊走,“這麼晚了去哪裡?”
霧玥如實回答:“兒臣去前頭的玉溪殿。”
霧玥有一次嗅到元武帝身上那股丹藥釋放出的異香,神態間的飄然渙散讓她尤其難受,只想快點遠離,“兒臣就不打攪父皇了。”
“嗯。”
聽到嗯聲,霧玥欠了欠身便離開。
而元武帝卻站在石徑上,渾濁到骯髒的視線粘在霧玥的背影之上,遲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霧玥一路去到玉溪殿,繚繞在殿內的熱氣讓她身上的寒意一下褪去不少。
心檀幫她脫下斗篷,正要褪去外衫,就聽合意緊張忙慌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皇上若是要尋公主,奴才這就去通稟。”
霧玥皺了皺眉,皇上怎麼會在這時候過來。
“皇上,皇上。”合意的聲音越來越急,又驟然消失,像是被人捂著嘴拖了下去。
霧玥快將半解的衣襟繫好,元武帝就已經走了進來。
霧玥和心檀皆是一慌,眼下元武帝的神色一看就十分不對勁,步子虛浮,人也好像不清醒。
看到元武帝挑起珠簾,心檀三兩步迎上去請安,“皇上。”
“退下。”
才開口,就被元武帝打斷。
心檀已經顧不得冒犯,“不知皇上找公主是有何事?”
元武帝冷眼瞥向她,“朕讓你退下。”繼而抬眸將雙目落到霧玥身上,“父皇有話與你說。”
心檀此刻全然不知該如何做,若是旁人她拼著一攔也不是不能,可眼前的是皇上。
她試圖阻擋,元武帝直接命禁軍來將她拖了下去。
“心檀!”霧玥見狀已經渾身繃緊。
“不打緊,父皇就是與你說幾句話。”元武帝笑著說,那笑意卻讓人從心底覺得恐懼。
霧玥看著一步步走進的元武帝,心已經懸到了嗓子口,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問:“不知道父皇要說什麼?”
元武帝眯眼看著霧玥不斷退後的步子,不滿道:“你走這麼遠,難不成是害怕父皇?”
“不怕。”霧玥深深吸了口氣站定,在唇邊乖巧抿笑:“父皇請說。”
元武帝走到裡霧玥不過寸步的距離,不聚焦的雙眸流轉在霧玥臉上,神色迷離似在回憶,“你是真的長大了,也跟你母親越來越像。”
這話元武帝已經講過不止一次,霧玥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不對勁,心口發冷,難道他是把自己當成母妃了。
當元武帝抬手扶上霧玥臉頰的瞬間,粘膩冰涼的感覺讓她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踉蹌著退了一步,肩頭卻被一把扼住。
“父皇!”霧玥驚叫,血液直衝進腦門。
“怎麼?連你也要躲著父皇。”元武帝目光驟然一沉,想起寧若蕊,積攢的怒火在胸膛不住跳竄。
霧玥忍著肩頭被扼的痛楚,雙眸含著驚慌的淚水,拼命搖頭,“父皇不如坐著歇會兒,兒臣陪你說話。”
元武帝目光痴迷的看著霧玥,“有什麼話,回頭再說,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霧玥怎麼會還不知道元武帝要幹什麼,驚懼的淚水不斷順著臉龐淌落,試圖讓他清醒,“父皇,我是你的女兒啊。”
元武帝此刻的神識已經被酒精和丹藥的效力盡數攪渾,霧玥的話反而讓他戾氣橫生。
“朕允許一個野種生下來,還養你養了那麼久,合該你來報答朕。”
元武帝的話讓霧玥雙眼通紅,牙齒緊咬出血,恨意再也控制不住。
元武帝一把將人拉到自己面前,淚水染溼的臉楚楚動人,“你比你的母妃還要美。”
感覺到他粗糙的手沿著臉頰滑落,絕望湧上心頭,霧玥激烈扭動被掐握的肩,眼淚洶湧落下,“放開我。”
“寧若蕊對不起朕,就該由她的女兒來補償。”霧玥的掙扎讓元武帝更加怒不可遏,抬手掐住她的臉,就要壓下去。
霧玥奮力別過頭,呼救聲就在喉嚨口,可若是叫來人,她就只有死路一條,怎麼辦,怎麼辦。
“皇上。”一道急喘著,又努力讓自己顯得嬌柔的聲音響起。
元武帝聞聲緩緩轉過頭,霧玥一刻不敢停,掙脫開束縛大口喘著氣,凝滿淚水的眼,越過元武帝的肩頭望過去,是雲娘娘!
雲兮柔神色怨毒盯著元武帝,她原本都打算睡了,忽然心中不安就又趕來了過來,結果遠遠就看到合意和心檀被幾個禁軍架著,她頓感不妙,尋著空隙闖進來。
卻看到這一幕,雲兮柔一口血哽在喉間,畜生!
雲兮柔胸口劇烈起伏著,忽然奔過去抱著元武帝,“皇上可是來尋臣妾的,臣妾這就來陪皇上。”
她企圖將元武帝拉走,卻被他大力的一把推開,“你算什麼東西,滾開!”
雲兮柔整個人被推到在地,額頭磕在桌角,鮮血直接淌了下來,一時間起都起不來。
“雲娘娘!”霧玥瞳孔縮緊,想要奔過去,元武帝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霧玥後退著,抓下發上的簪子緊緊握在手裡,她要殺了他,她要殺了他!
在元武帝靠過來的當下,霧玥用盡全力抬起手,卻被輕易一把握住,劇痛讓她的手瞬間脫力,簪子清脆墜地。
作嘔的異香和熏天的酒氣壓下,霧玥絕望的閉緊眼。
火光電石間,“哐——!”的一聲巨響滔天傳來,轉瞬的功夫,牽制住她的力道消散。
一室安靜,只有粗重的呼吸聲,分不清是誰的。
霧玥渾身顫抖張開眼睛,元武帝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而她的對面,謝鶩行兩眼通紅,氣息不定,周身湧動著肅殺的戾氣。
霧玥驚魂未定,不敢相信謝鶩行會出現在這裡,她張開口想要確認,卻連一個字發不出,只有淚水不斷淌落,她想去抱謝鶩行,但是也不敢,她不知道外面會不會有人進來。
謝鶩行咬著牙關,下頜繃的極緊,呼吸顫抖著,將霧玥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才從喉嚨擠出字,“送公主和雲妃回去。”
脫困的合意與心檀先後跑進來,驚懼看著殿內的情形,什麼話也不敢說,分別摻起霧玥和雲兮柔離開。
“關門。”
霧玥走到門口,就聽謝鶩行如淬寒冰的暴戾聲音在後面響起。
謝鶩行赤紅著眼,死死盯著地上昏死過去的元武帝,眼尾猙獰抽搐,額側的青筋不斷跳動,眼底殺意四起。
他一把抓起皇帝衣領,像拖死狗一樣將人拖到了湯池邊,五指成爪掐著他的脖頸往水裡摁。
該死,該死,該死。
第073章
狠戾的掌擊讓元武帝直接昏死過去,就連源源不斷的水流湧進氣竅,也難以醒來,等待他的是溺斃而亡。
太輕鬆了,這豬狗不如的牲口若就樣死,也太輕鬆了。
謝鶩行眼裡透骨的暴戾陰沉讓人毛骨悚然,他慢慢鬆開青筋暴起的手,照著皇帝后心口蓄力一擊。
陷在昏迷中的元武帝瞬間驚醒,大口呼吸,灌進肺腑的卻全是水,窒息感讓他拼命掙扎,兩隻胡亂揮舞的手抓到池壁,如同抓到救命稻草。
然而才奮力將頭撐出水面,甚至還來不及汲取一口空氣,就被一股力道踩了回去。
謝鶩行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睥著在水裡不斷掙扎的元武帝,碾著他頭顱的皂靴被濺上水滴,水花隨著越來越激烈的掙扎而飛濺,連帶將他的衣襬也打溼。
青色暈成一灘灘沉墨。
謝鶩行盯著自己被弄髒的衣袍,凌寒的眸子裡全是陰鷙,噁心的牲口,就是這樣企圖弄髒他的公主的?
謝鶩行腳下越發下死力的踩,在元武帝掙扎變弱的時候,又鬆開一點力道,等他將頭抬出水面,在一腳又踏下去。
被怒氣吞噬的理智越來越癲狂,不斷重複著折磨的動作。
這牲口是用哪知手碰的他的公主,他要將他的指甲一個個拔了,再揭了皮用開水澆燙。
“掌印。”仲九處理完外頭的事,推門進到內殿。
眼前讓人不寒而慄的一幕,駭的他話音直接戛然斷在喉嚨口。
池子四周都是漫出來的水,元武帝大半身體趴在地上,頸背則被踩著,頭顱埋在水裡,鎏金的發冠早已不見了蹤跡,披頭散髮,身體已經從掙扎變成了抽搐。
掌印垂著眼,臉上染著不少飛濺到水滴,有一滴正順著眼皮上慢慢淌落,詭異駭人,而眼裡的殺虐之意直叫人遍體生寒。
眼看著皇帝踢蹬的動作越來越緩慢,仲九驚醒回神,三兩步跑過去,“掌印不可。”
謝鶩行充耳不聞,只要想到小公主方才的驚慌絕望,想到她哭啞的聲音,胸口就悶絞抽跳,根本無法按下自己暴虐想要攪毀一切的戾氣。
仲九驚駭跪地,慌張說:“掌印說過,若是情急亂著陣腳,就意味要有破綻。”
謝鶩行壓緊著唇角,雙手握緊指骨繃白,關節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響。
仲九看了眼已經瀕死,命懸一線的元武帝,“掌印若是做了,豈不正中三皇子下懷。”
昨日三皇子見掌印的時候,就有意無疑暗示掌印除了皇帝助他上位,三皇子打的是卸磨殺驢的主意,掌印是清楚的,眼下是絕不能讓皇帝死的。
謝鶩行咬緊牙關,闔上滿是殺意戾氣的眼眸,幾番吐納,才鬆開腳下的力道。
仲九連忙把溺水昏死過去的元武帝送水裡拖出來,見他臉色發青,氣息已經斷在喉嚨口,仲九腦中嗡嗡做響,慌忙去掐他的人中。
謝鶩行睜開眼,曲起關節朝元武帝胸腔的幾處穴位頂去,元武猛地咳出一口水,呻\.吟著將醒未醒的痛苦睜眼。
謝鶩行順勢往他嘴裡塞了粒藥。
仲九看著再次昏死過去的元武帝,一時手腳都是冰涼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人活著才如釋重負的長吁出一口氣,整片後背全是冷汗。
謝鶩行似乎已經恢復了理智,抬指揩了把眼上的水滴,伸手去袖中拿帕子,又嫌惡心,朝仲九道:“帕子。”
仲九回過神,胡亂摸了摸袖子,好不容易才掏出帕子遞給謝鶩行。
謝鶩行接過帕子,“外面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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