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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嬤嬤腦袋嗡的一聲炸開,四肢冰冷,整個人如臨大敵,神色緊繃到了極點。
“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麼。”蘭嬤嬤脫口道,看到謝鶩行皺眉,又急忙問:“你想幹什麼?”
謝鶩行譏嘲勾唇,“嬤嬤以為我會傷害公主?嬤嬤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公主,我只是認為她該知道真相。”
謝鶩行言罷轉過身欲走,蘭嬤嬤驚慌失措的攔住他,“不能說。”
“公主承受不了的。”蘭嬤嬤懇求的看著他,語無倫次道:“公主若是知道真相,她怎麼受得了。”
謝鶩行眼裡鬆動出不舍,他又如何捨得傷公主的心,可若不這樣,有朝一日,小公主一定會恨他。
“就當老身求你,讓公主安安穩穩。”蘭嬤嬤說著就要跪下。
謝鶩行眸色一沉,拖住她的手臂,蘭嬤嬤低低落淚,口中喃喃,“貴妃娘娘囑咐過要讓公主無憂無慮。”
謝鶩行壓緊舌根,口中苦意濃烈,他沒說話將蘭嬤嬤扶起,轉身離開。
蘭嬤嬤猶如虛脫般佝僂下背脊,許久才直起身體向回走,看到霧玥彷徨站在佛堂外,蘭嬤嬤心頭一緊,“公主怎麼在這裡。”
霧玥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低聲解釋,“我看嬤嬤許久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蘭嬤嬤這才放下心,霧玥似體力不支的將頭靠在蘭嬤嬤肩上,喃喃道:“嬤嬤,我有些累,想回去了。”
見霧玥終於肯休息,蘭嬤嬤連忙道好,“我們這就回去。”
回到照月樓,霧玥倒頭就睡,她似是累極,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才抽噎著醒過來。
蘭嬤嬤心疼的上前,給她擦掉眼淚問:“公主還在為太子的事傷心。”
霧玥哽咽著搖頭,纖弱的肩頭跟著一抽一抽,“我夢到母妃了。”
夢到母妃病重時,一直拉著她的手說對不起她。
夢魘一直糾纏了霧玥許久,直到太子出殯,壓在皇宮上方的悲慼陰雲漸漸散去,她才好起來。
*
得知刺客被抓獲,賀蘭婠忙不迭就來告訴霧玥,“當真是前朝餘孽,雖然還有一部分逃竄在外,但遲早能把他們一網打盡。”
賀蘭婠以為霧玥必然會高興,卻只聽她輕聲道:“真好。”
“還有。”賀蘭婠又想起說:“之前你那內侍被皇上提拔成了西廠掌印。”
霧玥眼眸閃了閃,終於抿出點笑:“真好。”
“不過聽說不服他的人也多。”
“為什麼?”霧玥提起腰坐正問。
“年紀輕輕就爬上了掌印之位,誰能服氣?”賀蘭婠有板有眼的說:“只怕少不了要被針對彈劾。”
霧玥卻因為她的話而擔心起來,槍打出頭鳥,她知道的。
不過他現在早就不是她能保護的小太監了,霧玥眼裡微微劃上落寞。
她將雕鶴託在指尖上,又用另一隻手點點它的翅膀,翅膀長硬了呢。
*
霧玥還是開始留心起謝鶩行的事,但凡路上聽人說起掌印如何如何,她都要把耳朵豎起來,須得聽明白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她才能放心。
這天,霧玥抱著從御花園摘的一捧木槿花往照月樓走,就見兩個宦官從面前急急忙忙的跑過去。
“快去告訴仲九公公。”
仲九?霧玥凝眸思索片刻,出聲道:“站住。”
兩人火急火燎的停下,見是霧玥才恭恭敬敬的行禮,“奴才見過五公主。”
霧玥問:“出什麼事了?”
兩人對看了一眼,神色猶豫,合意斥道:“沒聽見公主問話?”
其中一人這才道:“掌印在宮外遇襲,奴才去稟告仲九公公。”
霧玥僵在原地,怎麼會遇襲,他又不會武功,霧玥心慌意亂,捧著花束的手捏緊,“他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也不清楚,“應是不打緊,奴才只是奉命傳召仲九公公。”
霧玥想再問又怕耽擱事,讓兩人快去,又對合意道:“你快跟去打聽打聽。”
要是謝鶩行出事了,要是……霧玥緊緊抿住唇,呼吸發堵。
合意連忙道:“奴才這就去。”
霧玥坐立難安的等在照月樓內,見合意回來,連忙起身問:“如何?”
合意顧不上擦汗,“公主放心,掌印無事,只是抓了那些人在審。”
霧玥只覺得抓在心上,讓她難以喘氣的那隻手終於鬆開,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坐回凳子上,低頭看著手裡的雕鶴,氣惱的小聲罵,“掌印並不是很厲害的嗎?還要我擔心。”
合意站在一旁窺著霧玥的神色,五公主這是在擔心掌印吧,掌印知道了必然高興,只可惜,自公主生辰那日之後,掌印便不再讓他日日去彙報。
*
仲九候在養心殿外的玉階上,看到謝鶩行出來,弓腰迎上去道:“掌印。”
謝鶩行一襲青衫將整個人襯的清遠雅緻,眉眼間又攜著股醉玉頹山的漫不經心,若是第一眼見,只會覺得是哪家矜貴的公子。
仲九離得進,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以及從金鑾殿帶出來的靡重的丹藥味。
元武帝因太子一事震怒,加之過於悲慟累損心脈,便更依賴於煉丹。
仲九問:“掌印是回西廠還是?”
為方便召見,元武帝在宮中也給謝鶩行賜了處住處。
謝鶩行看了眼西沉的金烏,“回宣銘閣。”
這就是不離宮了。
仲九猶豫著要不要將五公主派合意來過的事說出來,掌印囑咐過,除非公主有危險,或是有人要對公主不利,其他一律不用稟。
仲九還在拿捏不定,就見一個內侍堆笑走來,“奴才見過掌印。”
謝鶩行睇向他,“何事。”
內侍道:“我家娘娘請掌印過步。”
*
霧玥無精打采的伏在軟榻上,手裡拿這枝木槿在辣手摧花。
“去,不去,去,不去……”
霧玥口中唸唸有詞,一片片的花瓣在手裡掉落,腳邊更是一堆,能看出已經反覆了無數次。
扯到最後一瓣,“去。”
霧玥一撅嘴,重拿一枝,桌上已經空空如也,早前摘得木槿全被禍禍到了地上。
霧玥撒氣般迭聲道:“不去,不去,不去。”
直到最後一瓣,她萬般猶豫的咬住唇瓣,似洩氣,又似認命般小聲說,“去。”
他送了自己生辰禮,就是示好的意思,那她就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他有沒有受傷就回來,也算禮尚往來。
霧玥在心裡說服自己,便不再猶豫,提著裙就往屋外跑。
另一邊,謝鶩行隨著內侍來到秋水殿。
“掌印請,娘娘在裡頭等您。”
謝鶩行漠然推門進去,殿內薰香濃烈,臨窗的貴妃榻上依靠著一個姿態嬌纖的女子,狐裘搭在身上,露出一張瑩瑩楚楚的臉。
謝鶩行不含情緒的低眉,“見過娘娘。”
楚妃吩咐身旁的宮女,還不給掌印看座。
謝鶩行從容不迫的在離貴妃榻不遠的椅子上坐下,那股瀰漫在空氣裡的氣味愈發濃烈,令他不適欲嘔,面上則不顯半分,“不知娘娘找咱家來,是有何事吩咐?”
楚妃向後舒展身體,魅惑的聲音從喉間溢位,“如今太子的案子雖然已經破獲,陰霾看似散去,但暗地裡的局勢卻更為洶湧詭譎,如今儲君之位懸空,只怕還有風波。”
謝鶩行不知可否,“無論誰為儲君,都是西廠之主。”
楚妃低眉看著他,微挑的長眸媚眼如絲,“掌印入宮不到兩年,就從監欄院的小太監,坐上西廠掌印的位置,真是讓人不得不歎服,本宮還想依仗掌印一二。”
“娘娘說笑了,娘娘從秀女一躍成貴嬪,再封妃,也不過兩年。”謝鶩行若有所思的勾唇,“當初咱家在這座秋水殿,可挑了不少的泥。”
楚妃目光一轉,脈脈的視線粘纏在謝鶩行身上,“如此,本宮更要回報掌印了。”
從前她不敢爭,可現在太子死了,儲君之位懸空,她又懷了龍嗣,若所生是皇子。
楚妃咬著唇,雖說眼前之人是個太監,但若能幫她爭奪儲位……楚妃心思迭起,將一直裹在狐裘下的手伸出來,緊閉的唇微啟,悠長輕喘著,將那在手裡的東西丟到几上。
滾了兩圈,輕輕貼在謝鶩行伏在桌沿的手背上。
謝鶩行低眸看著手邊的玉料,上頭帶著溼,再看楚妃緋紅的眼眸,以及說話時夾帶的異樣喘聲,臉色一下陰沉的難看。
撤手起身,東西滾到地上碎了滿地,“咱家不過一個殘缺卑賤的太監,娘娘自降身段討好,豈不作踐。”
被當面戳破,楚妃臉上落滿難堪,氣憤交加可謂精彩。
謝鶩行直接無視她,轉身一把將門推開。
仲九見謝騖行臉色鐵青,頓感不妙,“掌印。”
謝鶩行一言不發的往外走,眸光沉戾,那股揮之不散的靡濃味讓他噁心的無以復加。
離開秋水殿,他扶著宮牆難以遏制的乾嘔起來。
回到宣銘閣,謝鶩行冷聲吩咐,“打水。”
內侍連忙打來水,謝鶩行將手浸到水裡,發了狠的搓洗。
“換水。”
眾人都不知道怎麼了,一遍遍的換水,謝鶩行就一遍遍的洗,直到手背的面板搓紅,沁出血絲,那股噁心的感覺還是驅散不去。
“掌印。”仲九想要阻止。
謝鶩行充耳不聞,真噁心,真噁心。
直到一道清清凌凌的聲音落入耳中,謝鶩行才停下。
“你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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