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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獵場,蕭珏手執彎弓,朝著林間的鹿拉弓射去,一箭命中,鹿也應聲倒地。
“殿下好箭法。”身旁的隨侍的護衛誇讚道。
蕭珏哼笑,“少拍馬屁,去撿回來。”
侍衛剛離去,一個肩挑著柴禾,佝僂著身形的男人從後面撞上蕭珏。
“哪裡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對不住對不住,小人該死,小人該死。”男人連連低頭,誠惶誠恐地求饒。
蕭珏也懶得計較,一揮手讓他離開。
待人走遠,他才發覺不對,自己腰間的佩刀盡然不見了!蕭珏臉色一變,“不知死活的小毛賊,敢偷到本皇子頭上,給我追。”
蕭珏帶著護衛一路出林子,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戲樓,“你去後面守著,別讓他跑了。”
蕭珏說罷走上樓,尋了一圈卻發現空蕩蕩不見有蹤跡,心中生疑,他分明看到進來,難道那麼快就逃了。
蕭珏狐疑走下樓,而剛巧趕到的陳蒼正往樓梯上來,四目相對,兩人顯然都沒有想到會在此相遇。
陳蒼心頭頓生悚然,四皇子怎麼會在此地,莫非是知道了他與太子暗中有聯絡,否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珏挑眉,眼裡神色凌厲。
陳蒼頭上冷汗直流,“屬下。”
才吐出兩個字,蕭珏卻將目光躍過他,看著同樣跨進樓中的蕭衍,似笑非笑道:“皇兄。”
天色越發昏暗,逼仄木梯上,三人神色各異,蕭衍淡笑道:“四弟也在此。”
遠處,掩身斑駁樹影后的謝鶩行無聲而笑,似看戲般瞧著樓內的情形,手中把玩著的正是蕭珏那把佩刀,淬著寒光的刀刃印出他眼底的殺意。
手腕一翻,刀刃飛射而出。
“皇兄與陳蒼來此,怕是有什麼。”
蕭珏話音戛然斷在喉嚨口,瞳孔急劇縮緊,陳蒼更是直接煞白了臉,太子就這麼倒在兩人面前,淌血的短刃從他心口貫穿。
蕭珏看著那把刀柄,正是他的佩刀,他猛地後退一步,驚懼看向樓外已經徹底黑透的天。
一批黑衣人從林間衝出,與守在外面蕭衍帶來的護衛打鬥在了一起,陷阱,是陷阱!誰要陷害他。
蕭珏無暇多想,一把拔出蕭衍身上自己的佩刀,朝面無血色的陳蒼喝道:“還不走!”
蕭珏衝到窗臺邊,一躍而出。
陳蒼滿目駭色,看著已經斷氣的蕭衍呼吸粗嘎,太子死了太子死了,而他在此次必然脫不了干係,外頭的黑衣人一定是三皇子派來的。
四皇子不可能再管他,現在他只能靠三皇子。
陳蒼緊握住的手中的長劍,與蕭衍的護衛廝殺在一起,殺了太子的人,他還能向三皇子表忠心,求三皇子留他一命。
手中長劍直直刺進太子護衛的胸膛,對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你。”
陳蒼一把抽出劍,噴出的熱血撒了他滿臉,就聽身後傳來謝鶩行的聲音,“掌印果然沒有令殿下失望。”
陳蒼轉過身,面露喜色,張開口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一柄長劍就從胸膛貫穿,猶如他剛才刺入那個護衛一樣。
謝鶩行握著劍,一點點將劍身沒入他身體,“可是殿下要你死。”
謝鶩行靠到他耳邊,再次輕笑著開口:“你不死,我怎麼做掌印。”
陳蒼睜圓著眼睛,喉嚨裡發出嗚嗚嘶啞的聲音,如同不甘,直到聲音越來越輕,身體緩緩倒下。
*
深夜,霧玥沐浴完趴在床榻上,手裡拿著那隻雕鶴左右擺弄,愛不釋手的樣子讓蘭嬤嬤忍俊不禁,打趣道:“公主倒是喜歡這玩意。”
霧玥兩條翹起的小腿定住晃動,“一般般吧。”
故作不在意的模樣讓蘭嬤嬤更覺好笑,正要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春桃失了方寸的聲音,“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怎麼了?”蘭嬤嬤皺眉看著滿臉驚駭的春桃,聲音斥責。
“出大事了。”春桃瞳孔緊縮,手腳冰涼,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太子遇刺,身亡。”
“咚。”
霧玥手裡的雕鶴落到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響。
目光僵怔,腦中一片空白。
*
金鑾殿上,瀰漫著一片沉謐肅壓,眾官員跪了一地,各個低垂著頭面色驚駭鴉雀無聲,氣氛壓抑至極。
元武帝目眥欲裂,眼皮爬滿血絲,胸口劇烈起伏,死死壓抑後仍然沒有控制住,暴起一把掀了桌上的東西。
卷軸摺子被掀飛,砸到殿中央,落在謝鶩行腳邊,他維持著低頭叩首的姿勢,紋絲不動。
元武帝暴戾怒吼道:“誰來告訴朕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鶩行面色肅然,回話道:“微臣原是有事向太子稟報,去到東宮才得知太子已經離開,而掌印也行跡蹊蹺,當即便命人去追,礙於微臣能調動的人馬太少,思來想去,才又傳告了東廠。”
同樣跪在殿中的司徒慎抬首,同樣凝冷著神色,“臣接到訊息,帶著人馬趕到城郊時,殿下已經遇刺身亡,陳蒼也斷了氣,周圍還有打鬥的痕跡,死去的那些刺客身上,有和當初圍場刺客相同的記號。”
站在一旁的蕭珏聞言立刻開口,“一定那幫逆賊。”
那幫刺客與他無關,是有人陷害他,還好他離開的及時,可陳蒼是他抬上西廠掌印位置的,現在卻和太子死在一起,這讓人如何不猜忌。
元武帝怒目而視,眼裡的凌寒讓蕭珏一驚,死死握著拳,讓自己冷靜。
“查!給朕查清楚,那幫逆賊一個也不能放過!”元武帝拍案而起,因為氣急攻心,整個人踉蹌著晃了晃,撐著桌案才勉強站穩。
“皇上!”
“父皇!”
眾人大驚,高全照立刻扶住元武帝,“皇上氣不得,氣不得啊。”
元武帝粗沉喘著氣,高全照連忙從袖中摸出玄清道人煉製的丹藥,“皇上,快服下。”
蕭沛若有所思的看了謝鶩行一眼,上前拱手,憂心忡忡的道:“父皇保重身體,兒臣一定會捉拿到殺害皇兄的亂黨。”
元武帝嚥下丹藥,緩了許久粗亂的呼吸才壓平些許,眉眼間沉著痛色道:“朕命你協三司並查。”
蕭珏臉色難看至極,父皇讓蕭沛查,就是已經對他存了疑心,而蕭沛又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是不是他陷害的他!
*
蕭沛奉命連夜徹查,東西兩廠,所有牽涉案子的人都要被逐一問話。
謝鶩行自然也要被問話,蕭沛屏退一干人等,走上前凌厲逼視著謝鶩行,“誰讓你自作主張。”
他要將蕭衍蕭珏一併剷除,如今他壞了他的事。
“殿下恕罪。”謝鶩行不卑不亢的回話,“屬下早前便留心到陳蒼多此密見太子而不報,但因為都沒有危及到殿下,所以只是讓人盯著,此次殿下讓其取太子性命,他卻再次密見太子,可見是已經有不臣之心,若是他向太子揭發,屆時殿下就是自投羅網。”
蕭沛眯起眼眸,半晌又恢復了一派清正姿態,退開兩步說,“如今西廠掌印之位懸空,把刺客抓回來,別讓人捷足先登。”
“是,屬下決不辜負殿下所託。”謝鶩行恭敬欠身,漆黑的眼裡流淌笑意。
*
太子薨逝,天下共哀,文武百官,後宮妃嬪皆摘冠素服一月。
法華寺的聖僧晝夜不停在太子靈前誦經唸佛,哭天喊地的聲音沒有一刻停歇,悲慼哀痛的讓人喘不過氣,霧玥同樣穿著素服跪在靈前,飽含淚水的雙眸無神渙散。
她難以接受皇兄就這麼死了,雖然他對自己的好存了利用,可那也是好,他也是她的兄長。
心口抽緊,淚水連線的淌落,落在紅腫脆弱的肌膚上又疼又澀,也比不過心裡的悲慼。
從白天到晚上,蘭嬤嬤擔心霧玥身體受不住,扶著她回去休息。
“我回去也睡不著。”霧玥搖頭不肯回去,央求道:“我想去佛堂給皇兄祈福。”
蘭嬤嬤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去佛堂。
走過迴廊,霧玥不妨看到蕭沛從另一頭過來,稍欠下身請安,“三皇兄。”
蕭沛目光微頓,繼而嘆著氣點頭,“五皇妹怎麼來此。”
霧玥解釋道:“我想去前面佛堂為皇兄祈福。”
“你有心了。”蕭沛抬手拍拍她的肩,繼而離開。
霧玥走進佛堂,看著哭伏在蒲團上的顧意菀,心中有事一陣難受,皇嫂一定傷心至極。
霧玥走上前想將她扶起,“皇嫂。”
顧意菀卻是一顫,反應激烈的回頭,看是霧玥才掩面哭起來。
霧玥也跟著落淚,“皇嫂當心哭壞身子,你這樣,皇兄在天之靈也不能安心。”
顧意菀哭得說不出話,霧玥越安慰,自己也哭的越兇,蘭嬤嬤上前道:“我先扶太子妃去休息吧。”
霧玥點點頭,看著顧意菀離開,轉身跪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望著面前的慈悲憐憫的佛像誠心祈福。
佛堂外有人緩步走來,謝鶩行站在廊下沒有靠近。
小公主不該傷心的,她怎麼可以為這些人哭,不僅蕭衍,他要蕭氏子孫全都一個個死絕,她怎麼可以哭呢。
“佛祖保佑,早日抓到那些殺害皇兄的人,給皇兄償命。”
霧玥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目光裡的是帶著恨的,那恨意讓謝鶩行如墜冰窟,他已經掐熄了所有妄想,可絕不能再接受小公主恨他。
蘭嬤嬤送顧意菀去休息後回來,看到佛堂外的謝鶩行,輕聲叫住他。
謝鶩行邁出的步子停住,回身看著蘭嬤嬤。
蘭嬤嬤走上前,憂心忡忡朝佛堂內看了一眼,“你來的正好,去安慰安慰公主,興許能好受一些。”
蘭嬤嬤以為他是要安慰?
謝鶩行搖搖頭意味不明的說:“公主不該哭,更不該難受。”
蘭嬤嬤緊皺起眉,謝鶩行的目光讓她覺得不安,“你什麼意思。”
“嬤嬤覺得,應該讓公主為了仇人哭麼?”
蘭嬤嬤臉色頓變,一把將謝鶩行拉到僻靜處,神色凌厲,手心裡卻全是冷汗,“你知道了什麼?”
謝鶩行也不繞彎子,“嬤嬤一直將公主藏在長寒宮,難道不是因為,她其實是前朝惠帝的骨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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