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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監答道:“奴才還沒有名字,請公主賜名。”
霧玥想了想,“那就叫合意吧。”
合心合意,才不要像之前那個白眼狼一樣。
……
深夜,仲九守在院落中,看到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上前道:“大人在等你。”
來人正是白日裡霧玥救下的小太監。
合意叩門走進屋子,謝鶩行輕抬起眼簾,莫測難辨的目光讓他直感到一股涼意竄入頭皮。
他定了定心神,上前行禮,“見過大人。”
“說說公主帶你回去都做什麼了?”謝鶩行聲音清淡如常,合意卻莫名有一種自己如果說錯話,就會遭殃的預感。
“公主只詢問了屬下幾句,給屬下賜了名,就沒有其他了。”
聽到賜名,謝鶩行似乎動了動眸光,心臟緩慢跳動,所以自己還是不同的。
第037章
霧玥留合意在照月樓,多少有與謝鶩行置氣的意思,平日裡除了讓他做些雜事,也不多理會。
但是一段時間下來,她發現這個小太監做事機靈,嘴巴又甜,鬼點子還多,倒是十分招人喜歡,漸漸就也把他帶在身邊。
才到初夏,宮裡蓮池中的蓮花有不少已經搶著盛開,霧玥邀上賀蘭婠一同去賞蓮。
霧玥坐倚在美人靠上,一手託著腮,另一隻手裡拿著根長長的柳條,柳梢垂在水面下,引得四周的魚兒爭相來啄。
賀蘭婠百無聊賴,這池塘裡的花啊魚啊是挺好看,可看上一會兒也就夠了,哪能像霧玥這般,在這一坐就是半日,跟怎麼也不膩似的。
賀蘭婠想著抓了把魚食撒出去,那些好不容易被柳條吸引來的魚兒一下四散出去。
霧玥微探出身子,巴望著遊遠的魚,拖長著語調,氣呼呼的埋怨,“表姐。”
奈何細聲細氣的,非但沒有半點威懾,反倒頗顯得委屈。
賀蘭婠惡人先告狀,“你把我叫出來,就顧著自己看魚,也不與我說話。”
見霧玥臉上閃過心虛,放下柳條一副打算好好跟她說話的認真模樣,賀蘭婠只覺得可愛極了,沒忍住捏了捏她的雪腮,湊近問:“後來那陸步儼可找你了?”
在一旁替兩人打扇的合意一聽到這話,立刻警惕起來。
霧玥搖搖頭,“沒有。”
“那你也沒有找他?”
霧玥還是搖頭,她為什麼要找他,原本她也沒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
“怎麼能不找。”賀蘭婠恨鐵不成鋼的搖頭。
也怪她,這段時日被林佑遲用各種陰招按著在崇文館裡背那些背不完的書,弄得她都沒精力過問陸步儼的事,還以為兩人怎麼也該有進展了才是。
賀蘭婠想著就要拉霧玥去尋人。
合意見狀連忙虛攔在霧玥身前,一個頭兩個大的說:“我說賀蘭公主,你這怎麼說風就是雨的,沒準陸大人這會兒正當值在忙,這麼過去豈不唐突。”
霧玥本也不想因為一副題字去追著要,覺得這樣不好,便也應和著合意的話點頭,“合意說得有理。”
賀蘭婠才不管有理沒理,正要獨斷專行一把的時候,眼尖的注意看到遠處一行官員正走來,其中身長玉立,風度翩翩的男人不正是陸步儼。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賀蘭婠剛想讓婢女阿什去請人,才發現陸步儼身側還走著一人,因為在暗處,所以她第一眼沒瞧見。
賀蘭婠臉色一變,忙跟沒事人一樣的坐下,霧玥還奇怪,就聽她故作遮掩的說:“合意說的是有理,那就改日吧。”
賀蘭婠用手擋著臉,奈何為時已晚,林佑遲已經發現了她,他對並行的陸步儼道:“我先走一步。”
陸步儼敏銳看向他目光所及的地方,視線在賀蘭婠身上一掃而過,停頓在一旁恬然柔靜的少女身上。
賀蘭婠眼看著林佑遲朝自己的方向走來,坐立難安之下,乾脆起身道:“我先走了。”
“表姐。”霧玥不明所以的喚她。
一扭身就看到了自水榭外信步而來的陸步儼。
陸步儼十分守禮的站定在離她一丈遠的地方,“五公主。”
霧玥站起身回了一禮,“陸大人。”
柔風吹拂在少女的鬢髮之上,碎髮輕掃著如瓷的臉龐,纖睫與羽,水眸卻澄澈,嬌態與純稚奇異的融合在一起,但無疑是極美的。
陸步儼自詡並非是貪好美色之人,也有自己的清傲。比起驚鴻一瞥的吸引,他更相信緣分,五公主綢花押中他是緣,此刻碰見,亦是緣。
陸步儼側目示意身後的隨從。
清風心領神會的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幅短卷,陸步儼接過雙手奉給霧玥。
“還請五公主笑納。”
霧玥不太確定的問:“這是?”
“之前答應公主的字。”
果然是字,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這裡,還特意帶了來。
霧玥心裡奇怪,便直接問他。
陸步儼笑答,“早早就已經寫好,只是尋不到合適的時機給公主。”
所以他說今日相見是緣。
“那你是一直把它帶在身上。”霧玥烏黑的眸子裡流露出吃驚。
她沒想到他會如此記掛著這事,一時間只覺得他手裡的卷軸尤其貴重。
“多謝陸大人。”霧玥雙手接過卷軸,鄭重其事道:“我會好好儲存的。”
合意適時開口:“奴才來拿吧。”
“千萬拿好。”霧玥叮囑他。
心意被重視,換做誰都會感到愉悅,陸步儼也不例外。
合意目光來回在兩人身上,忽然一拍腦袋道:“公主,咱們是不是該去雲娘娘那了。”
陸步儼聞言道:“那臣就先告辭了。”
不僅文採出眾,為人更是斯文有禮,言談也不會讓人有唐突不適的感覺,霧玥在心裡對他多了幾分好感,抿著笑頷首:“陸大人慢走。”
與陸步儼分開,霧玥就去了長寒宮,等回到照月樓已經是黃昏。
如今她再也不用每日撐到三更才睡,用過晚膳沐浴洗漱好,早早就上了床歇息。
相較於照月樓裡的寧靜安然,西廠卻從裡到外充斥著一股難以洗滌的腐朽與森寒。
合意候在內堂,看到謝鶩行進來,迎上前道:“屬下見過大人。”
謝鶩行只嗯了聲沒有抬頭,合意看到他拿著方帕子在擦手,素白的帕子上斑斑駁駁都是血跡,想來大人是剛審過犯人。
謝鶩行坐到圈椅之中,聽著合意如每日一樣,將有關小公主的樁樁件件,事無鉅細的說出來。
沉黑的眸子淡看著自己手上那些已經印進掌紋,難以擦去的血汙。
唯恐自己再失去控制,他忍著不見小公主,也不想讓越來越汙濁的自己出現在她面前,他每日就只能靠著這些來續命。
合意說到陸步儼時稍有停頓。
謝鶩行抬起眼簾,搖曳的燭火晃進他的深眸,竟也照不到底。
“繼續。”謝鶩行淡淡吐字。
合意便將陸步儼送字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謝鶩行聽完只問,“東西拿來了麼?”
合意從袖中拿出卷軸,暗道還好自己拿來了。
謝鶩行丟了手裡的帕子,拿過卷軸展開,視線沒有情緒的掃過上面的字,“公主怎麼說的。”
合意入了照月樓,才發現這差事是真不好做,尤其每日來向大人稟報的時候,他都有一種隨時要被遷怒,大難臨頭的恐懼。
合意舔了舔發乾的嘴唇,“公主誇讚陸大人文採好,字如其人,極具風骨。”
輕淺的一聲嗤笑讓合意背脊生涼,眼簾陡然映入火光,一抬眼才看到大人將那副卷軸放在了燃燭之上。
竄起的火舌頃刻捲上紙張,火光愈燒愈烈,將謝鶩行的臉映照的明暗交錯,莫測難辨。
他甩手將卷軸扔到地上,不多時就只剩下一堆殘燼。
合意盯著那堆殘燼想說話又不敢,他都不知道回頭公主問起來,該怎麼解釋才好。
謝鶩行拿起擱在桌上的筆,將那捲軸上的字一字不差的寫出來,“拿去重新裱了。”
仲九從屋外進來,與一頭冷汗的合意擦肩而過。
“大人,屬下有事要稟。”見謝鶩行不作聲,仲九便接著把事情說完,等待他的吩咐。
卻聽謝鶩行開口,“在你看來,我是如何一個人。”
仲九不妨謝鶩行有此一問,以前在監欄院,他自然覺得大人處境艱難卑微,是個可憐人,後來才越發覺得他的深不可測,入西廠直到現在,變得更為沉深不顯露山水,行事也……
“陰毒狠辣,不擇手段,口蜜腹劍。”
仲九不敢說的話,謝鶩行幫他說了。
確實不是小公主口中的風骨正直之人,謝鶩行似笑非笑的勾唇,眸中淬著寒意,“去把陸步儼給我從頭到腳查清楚了。”
*
“公主,公主。”
夏日的午後容易睏倦,霧玥靠在貴妃榻上昏昏欲睡中,恍惚間聽到有人叫自己,熟悉的感覺讓她一下睜開眼。
合意站在幾步外,樂呵呵的看著霧玥,“公主,這是皇上剛剛命人送來的荔枝,還用冰冰著哩。”
眼裡的水霧散去,霧玥才看清眼前的人不是她以為的那人,微黯的目光晃了一下,“放著吧。”
方才半夢半醒,聽到合意叫自己公主,她還以為是謝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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