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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問:“這花露是你讓人去採的?”
霧玥面色微赧,“我不放心假手旁人,所以自己帶著內侍去採露水。”
太后更為吃驚,片刻頷首朝她慈愛一笑,“你有心了。”
“五皇妹心思靈巧,只是總不能時時都用花露來烹茶。”蕭汐寧悠悠開口,暗指霧玥投機取巧。
太后無疑更寵愛蕭汐寧,偏心也一定偏心她,但想起她方才故意打碎瓶子的事,心裡多少有不滿。
於是對霧玥讚許道:“這烹茶的技藝也不錯。”
“去將哀家的那罐碧潭飄雪拿來。”太后讓侍女把今日做賞的上等茶葉拿給霧玥。
霧玥接過那罐碧潭飄雪,眼裡流露出小心翼翼地歡喜,“謝皇祖母。”
蕭汐寧氣怒不已,又不敢在太后面前表現出來,咬唇暗暗在心裡記上一筆。
“太子殿下到。”
太監的通傳聲從月門外傳來,蕭衍一襲紫色錦袍出現在宴席入口。
他走上前向太后行禮,“見過皇祖母。”
太后頷首,笑看著他問道:“太子怎麼有功夫過來?”
“來皇祖母這討盞茶喝。”蕭衍在太后下首落座,視線不著痕跡的往蕭汐寧和霧玥身上掃去。
若不是怕汐寧又胡來,他也懶得過來,看小姑娘神色如常,想來是沒受什麼委屈。
太后命人給他上茶,“方才汐寧說,刺客的事查清了?”
蕭衍收回目光,接過茶飲了一口,言簡意賅道:“是前朝餘孽作亂,此次還要多虧四弟全力追查。”
謝鶩行在聽到前朝餘孽四個字時,眼中閃過莫測,無聲嗤笑,倒也不能說不對。
太后擰起眉,“馬上就是年關,各部族的使臣不日也要進京,務必要在這之前將這些亂黨一網打盡。”
“皇祖母放心,父皇已經派人捉拿。”
霧玥原本只是聽著,直到太后提起使臣進京,心念微動,母妃母族的人也要到了嗎?
她還想聽,只是太后和蕭衍都沒有在繼續話題。
天色逐漸至黃昏,太后年事已高,身感乏力率先離席,眾人也三三兩兩退去。
蕭汐寧走出月門,視線陰毒的粘在已經走遠的霧玥身上,啟唇冷冷對青芷道:“蕭霧玥身邊有兩個宮女是不是。”
青芷不知道四公主又想做什麼,想問又不敢。
就在這時,一道不怒自威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又要幹什麼。”
青芷心上一慌,回身朝著來人行禮,“殿下。”
蕭衍擺手讓她退下,眸光銳利的注視著蕭汐寧。
“我做什麼了,皇兄這麼質問我?”蕭汐寧先一步反過來指責他,“不知道的還以為,蕭霧玥才是你的親妹妹。”
她偏過頭,憤然又摻著委屈,眼眶逐漸變紅。
蕭衍沒有動容,“在圍場你做了什麼,要我重複麼。”
蕭汐寧心上一緊,皇兄只知道她下錯藥,卻不知道她吃了那藥。
蕭汐寧咬著唇不說話。
“我是你親兄長所以睜隻眼閉隻眼,但不意味著你可以有恃無恐。”
蕭衍罕見的對蕭汐寧疾言厲色,再次警告,“五公主和她身邊的太監,對我都有用,別再給我找事,聽見了?”
蕭汐寧握緊著手心,差點把指甲別斷,不甘心的點點頭。
……
臨近年關,長寒宮裡也灑掃一新,貼起窗花,掛上新紮的燈籠,一片喜氣洋洋。
霧玥情緒卻萎靡,她發現謝鶩行這段時日越來越忙,時常半日都見不到人影,問他不是這有事就是那有事,要不就是被皇兄傳召去。
蘭嬤嬤從外頭進來,見她一臉悶悶不樂,關切問道:“公主這是怎麼了?”
“謝鶩行又出去了。”霧玥看了看屋外,悶悶的嘀咕。
以往兩人都是同進同出,現在又剩她一人。
蘭嬤嬤忍俊不禁,“是殿下尋他有事,又不是他拋下公主去獨自去玩了。”
霧玥被蘭嬤嬤的話鬧了個臉紅,鼓起粉腮,倔強道:“他到底是我的內侍,還是皇兄的內侍。”
蘭嬤嬤搖頭失笑,這是在鬧脾氣了。
看到謝鶩行從庭中進來,蘭嬤嬤道:“不是來了。”
霧玥眼睛一亮,看到院中的清瘦身影,又收起笑別過頭嘟囔,“關上門,不要他進。”
蘭嬤嬤像看鬧脾氣的孩子般看著她,好聲好氣的哄道:“好。”
蘭嬤嬤走出寢殿,又將門帶上,霧玥立刻豎起耳朵。
謝鶩行走到廊下,“嬤嬤。”
蘭嬤嬤刻板著臉,“今日不用你伺候了。”
謝鶩行看了眼緊閉的殿門,“為何。”
“自然是公主的意思。”蘭嬤嬤朝他使個了眼色,“你下去吧。”
霧玥抬了抬腰,她只是不要他進來,不是要他走。
好在她馬上聽到謝鶩行的聲音,“公主不願見我,那我就守在外面。”
霧玥剛把半抬的腰松下,又聽蘭嬤嬤說,“行吧,既然你惹公主不高興了,就在這風裡站著思過。”
“是。”
緊接著就沒了聲音,霧玥又猶豫起來,外面在下大雪,真的讓他在外面吹風嗎?
霧玥糾結著眉心,輕輕咬住唇瓣,萬一吹病了,還得她費心找太醫給他診治,他身子骨又不好。
霧玥想著,跺了跺腳提裙起身,走到門口。
門被哐的拉開,謝鶩行一雙黯淡的眸亮起,快速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眼簾,“公主。”
飛雪落在他的青衫上,霧玥動了動唇,返身走回屋內坐到方才的圓凳上,見謝鶩行還站著不動,又惱又氣,“進來啊。”
謝鶩行看著只留了個背影給他的小公主,稍稍彎唇,不是真的生氣就好。
跨步走進屋內,反手將門合攏。
面前被遞來一盞茶,“公主請喝茶。”
謝鶩行微彎著腰,肩上的雪花已經化開,在青衫上洇出一片溼痕。
霧玥側了側身,不理。
謝鶩行固執的跟著跨了一步,“我知道錯了。”
眼簾垂底著,眸光脆弱閃爍,聲音也尤其的輕,小心翼翼地彷彿自己隨時會被拋棄一樣。
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霧玥心一下就軟了一半。
她忍者別開眼不看他,“錯哪兒了?”
“讓公主生氣,便是我的錯。”謝鶩行抬起眼眸,不安的望向霧玥,“公主罰我吧,只要別再生我的氣。”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勁兒全散了。
霧玥僅剩的那點氣也發不出來了,礙於面子薄,只能自己給自己尋臺階,“算了,皇兄召見你也不能不去。“
霧玥看著他問:“皇兄今日又為什麼找你?”
謝鶩行烏沉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緒,心卻沉凝了下去,蕭衍方才找他過去,是告訴他,等出了元正就安排他進西廠。
謝鶩行反覆猶豫,啟唇輕描淡寫道:“公主也知道,殿下因為圍場一事,對我多有信任,才偶爾讓我傳個話辦些小事。”
晚些吧,再晚些生他的氣吧。
霧玥如今想起來喜不明不白死了的事,還會一陣後怕,也擔心謝鶩行哪天不留神犯了錯,觸怒皇兄,等哪天她還是去與皇兄說一聲,畢竟謝鶩行是她的人。
只是霧玥一直尋不到機會,又是年關,加上月夷,烏鐸,北召三國使臣也將在這幾日進京,蕭衍要安排行宮接待,她根本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這一拖,便拖到了除夕。
知道今日三國使臣都會進宮,霧玥顯得有些忐忑,她透過銅鏡望著給自己梳妝的蘭嬤嬤,“嬤嬤還記得月夷是怎麼一番景象嗎?”
蘭嬤嬤似乎沉浸到了回憶裡,眸光微渙,“月夷啊,有一眼望不到頭的遼闊草原,過去娘娘時常與幾個兄長在草原上騎馬馳騁。”
“母妃會騎馬?”霧玥有些不可思議,記憶中母妃是那樣溫柔,她想象不出母妃騎馬會是怎樣的神姿。
“當然,月夷女子沒有不會騎馬的,是月夷人骨子裡生來就有的野性。”
蘭嬤嬤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霧玥久久沒有說話,還是霧玥望向她,才回神繼續道:“到了夜晚,則有漫天的星河為枕。”
霧玥安靜聽著,眼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向往。
“公主,我們該去宴上了。”謝鶩行從殿外進來。
將準備好的手爐放到霧玥手中,又拿來斗篷仔細給她穿戴好,才離開長寒宮,往金鑾殿去。
跨過苑瓊門,才走了沒多遠,霧玥便聽到一聲極為囂張的嬌叱。
“原來大胤的公主,就是這麼不堪一擊,弱不經風的麼?”
霧玥擰眉朝不遠處圍著的一群人看去,蕭汐寧與其他幾個公主貴女站在一處,而說話的是站在她們對面的少女,看樣子似乎是起了什麼爭執。
只是誰敢如此和蕭汐寧說話。
霧玥又看向那少女,一襲紅衣招搖惹眼,靈動的眉眼噙著不可一世的篾笑,霧玥忽然就理解了蘭嬤嬤口中的“野性”。
氣焰比起蕭汐寧不知狂傲了多少。
尤其她手裡握著的長鞭,帶著颯颯的氣勢,而她身後,一頭碩大的獸張著獠牙,目露兇光,鬃毛濃密粗硬,脖子上套著近乎霧玥小臂那麼粗的鐵鏈,兩個男人才勉強牽制主它。
霧玥直接嚇的臉白了一個度,那碩大的前爪恐怕能把她的腦袋拍掉。
“公主別怕。”謝鶩行輕聲說著,錯步半擋在她身前。
霧玥怯怯的把自己藏到他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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