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馭宦 第41節,馭宦,嗞咚,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馬玉來則返身回正堂取入宮的腰牌。
他從桌案下取出牌子,聽到有腳步聲,見是去而復返的陳蒼,蹙眉問:“你怎麼又回來了?”
陳蒼抬眸道:“屬下忘了還有一要事要稟。”
“說。”
陳蒼走上前,近身回答,“要事就是……”
忽地,他握劍的手腕一翻,寒光直逼馬玉來面門,馬玉蘭神色一凜,連步後退,雖避開殺招,手臂還是被一劍劈傷,鮮血淋漓。
馬玉來沒有絲毫的停頓,迅疾旋身,抽出掛在牆上的長劍攻去,喝道:“來人!”
陳蒼招招狠戾,飛身與他纏鬥,譏誚冷笑,“掌印怎麼忘了,人都去捉拿刺客了。”
馬玉來臉色頓變,獰笑,“憑你的功夫也想殺我,找死!”
陳蒼面色陰沉,緊握劍柄,劍光飛掠,雖然他刺了馬玉來一劍,但很快自己也負了傷,漸漸不敵。
“掌印,屬下來遲。”
屋外傳來聲音,陳蒼臉上滿是血汗,心上猛的一驚,幫手竟這麼快就趕來了。
馬玉來瞥向神色驚慌的陳蒼,譏諷一笑,掌風擊開門板,“來人,給本督。”
話音愕然斷在喉間,馬玉來緩緩低頭,一柄冷劍直取他的心口,鮮血順著劍身一滴一滴淌落。
混散開的視線向上抬,少年冷白修長的手握著劍柄,清絕的面容淺淺帶笑。
“掌印,屬下來遲。”
謝鶩行牽起眼簾,看向的卻是站在馬玉來身後的陳蒼。
輕飄飄的收回劍,馬玉來轟然到底,雙目圓睜著死死盯著房脊。
陳蒼以為必死無疑,高懸的心一落,捂著身上的傷口,粗喘著氣冷聲問:“你怎麼來得這麼遲。”
謝鶩行將收回的劍鋒輕點在地上,淌落的血滴在他腳邊匯成一灘,“奴才倒是到了有一會兒。”
“那你怎麼。”
“大人也知道奴才不會功夫,若是不看大人情況不妙,也不敢以身犯險。”謝鶩行說著看向他。
陳蒼立刻會意沒有再往下說。
謝鶩行丟了劍,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牌遞給他,“殿下交代奴才把這個給大人,對大人應該有幫助。”
陳蒼接過玉牌,命心腹處理了馬玉來的屍首,即刻趕去蕭珏府邸。
……
“砰!”
一聲凌厲的脆響,桌上的茶盞被揮落在地,碎瓷飛濺。
蕭珏盯著陳蒼奉上的令牌,臉色鐵青,“太子這是什麼意思,自導自演一出刺殺來構陷我!”
陳蒼身負重傷,面色蒼白的回道:“掌印已經被那些刺客所殺,所幸微臣看準時機,將那些人誅殺,結果從他們身上搜出您府上衛兵的令牌。”
蕭珏咬牙冷笑,秋狩由他負責,太子卻在獵場遇刺,他的嫌疑本就最大,現在竟還想直接按頭嫁禍。
好,真是好的很!
謝鶩行從西廠離開,一輛不起眼的青幃馬車從空無一人的長街那頭行來,停在街口。
謝鶩行走過去,站在馬車邊的隨從低聲道:“殿下在等你。”
謝鶩行踩著馬紮上車,向閒坐在車內飲茶的蕭衍拱手道:“見過殿下。”
蕭衍輕抬起視線,看到他目光裡還留有的些許倉皇之色,淡淡問,“陳蒼已經去四皇子府上了。”
“正是。”謝鶩行儼然一副沒緩過勁的駭色,定了定心神,才繼續說,“如此一來,四殿下便不會懷疑陳蒼,而實際上他信任的人,效忠於殿下。”
蕭衍滿意頷首,嗤笑道:“而現在這爛攤子,他還要想辦法自己收拾。”
蕭衍重新端起茶,悠悠飲了口,“不過孤也不能全然放心陳蒼,所以孤打算讓你入西廠,繼續幫孤盯著陳蒼。”
謝鶩行錯愕在原地,片刻惶恐跪下,“奴才如何能但此重任。”
“孤相信你可以。”蕭衍語氣甚篤,十分看重謝鶩行,“而且你不是與孤說過,要一個人來混淆四皇子的試聽,孤以為,這個人你最合適。”
謝鶩行猶豫不決,半晌還是婉拒,“奴才一心只想伺候好公主,而且奴才就這麼走了,公主那邊也無法交代。”
“五公主那裡另行安排內侍便是。”蕭衍輕描淡寫。
謝鶩行垂在身側手的虛握,眼中閃過嘲弄的譏笑,差點說的自己都信了。
自己於小公主只是內侍而已,無非是小公主單純,對誰都報以最大的善意,掏心掏肺的對人好,讓他越來越貪得無厭,妄想,妄想妄念成真。
其實就算換成別人,不是他了,應當也是一樣。
就算他離開,小公主大抵也不會太難過,畢竟她說過,不會因為找不到他而害怕。
指骨握的更緊。
謝鶩行自嘲勾唇,倘若再不離開,他的妄念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難以剋制,總有一日會不受控制。
況且最初的計劃也是如此。
“你可不要辜負孤的一番器重。”蕭衍輕敲輕打過,又迂迴道:“而且也不是立刻讓你走馬上任,如今馬玉來死了,西廠必然要上下徹查,等結束之後,孤才會安排你進西廠。”
謝鶩行仍是滿眼掙扎,最終把心一橫,叩首道:“是。”
他盯著面前的地面,沉暗的黑眸平靜的哪有半分方才的掙扎。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股難以名狀的困縛在抓著他的心臟。
*
長寒宮裡一片靜落,謝鶩行推開門的瞬間便察覺到屋內有人,立刻警覺起來。
黑眸輕眯,凌厲掃看過屋子,視線在落到床榻上時,明顯一怔,素來善於偽裝的面容竟在那麼一瞬間,露出了一絲慌亂。
小公主用被子把自己裹的像一座小山,就這麼抱膝坐在他床上,一雙眼睛裡噙著溼意,看著他不說話。
“公主。”謝鶩行聲音乾啞,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失措。
小公主不是睡下了麼,怎麼會在這裡,在他床上。
霧玥丟下被子幾步跑到他面前,“你去哪裡了?”
與那日問他時一樣,兇巴巴的語氣,眼眸紅紅的像是再生氣,更像是在委屈害怕。
之前秋狩的事本就讓霧玥心裡存了陰影,她過來看到屋子空蕩蕩,只覺得心都涼了,又在長寒宮找了一圈都不見謝鶩行,不安頓時達到了頂峰。
“我想出去找,又怕鬧出動靜,沒事變有事,等不到你也不敢回寢殿,就這麼一直等一直等。”
謝鶩行輕啟唇縫,心口卻在被攥緊,凝著霧玥眼下那滴搖搖欲墜的淚珠,忽然失語。
之前那個被小公主掐熄,不敢奢想的念頭又竄了起來。
不是說不會怕。
“我害怕看不到你,我會亂想,擔心你又會像那夜一樣發生意外。”霧玥早前那點好面子的小心思早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抽噎的訴著自己的委屈。
謝鶩行眼裡的掠影明明暗暗,真的不是他不想剋制,小公主哭紅了眼,楚楚可憐的說著對他的在意,要他怎麼剋制。
“你到底去哪裡了?”霧玥吸吸鼻子再次問。
一句問話,讓謝鶩行血脈裡跳動的灼烈變冷,眸光微動,輕聲解釋,“公主不是要去採花露,我就想先去採一些。”
霧玥看他兩手空空,“那花露呢?”
謝鶩行輕摸著鼻尖侷促笑笑,“過去了才發現忘了拿裝露水的瓶子。”
霧玥心裡泛起困惑,既然發現忘了拿東西,怎麼還去了那麼久。
念頭一閃而過,約莫是走的遠了,不過沒事就好。
她拉著謝鶩行進屋,順便把門帶上,一陣風從門縫裡襲進,捲起謝鶩行身上細微的血腥味。
霧玥踮腳往他頸側嗅了嗅,顰起眉問:“什麼味道?”
“應當是風裡帶的寒意。”謝鶩行不著痕跡的退開些許,“別過到公主身上。”
霧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沒說話,謝鶩行正欲再開口,霧玥已經揪起眉心,先一步說,“你自己也彆著涼。”
見小公主沒有懷疑,謝鶩行彎出笑,“好。”
霧玥重新走近他,通紅著眼眸,認認真真的說:“你別總讓我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等我得了太后的喜愛,你,蘭嬤嬤,都不會再讓人看輕,我也能照顧好雲娘娘。”
霧玥聲音很輕,卻帶著敲擊人心的力量,篤定的模樣讓謝鶩行不禁莞爾,他的公主真勇敢啊。
“所以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待在長寒宮,知道嗎?”霧玥緊緊看著他。
謝鶩行握緊雙手,深藏在黑眸之下的掙扎與在蕭衍面前裝出來的截然不同。
他一直認為小公主哪怕知道,也不會如何,頂多是有些不捨,可小公主卻在告訴他,他想錯了。
她說著讓他心房震動的話,說讓自己永遠在她身邊,這對他而言,簡直是無解的是誘惑。
可也他清楚,除了往上爬,他沒有別的選擇。
望著霧玥蘊淚的雙眸,謝鶩行忽然不敢讓她知曉,自己已經待不了太久,等陳蒼順利坐上西廠掌印的位置,他就會離開。
哄騙小公主的話他說過無數,只這一次覺得吐字艱難,片刻才輕聲作答,“好。”
霧玥展開眉眼綻笑,淚跡未乾的水眸內如撒了把碎星子,晶瑩透亮。
謝鶩行心口窒緊,避開她的目光。
折騰了一場,眼看著沉黑的天眼將要破曉,再睡是不可能了,霧玥乾脆帶著謝鶩行去御花園裡採露水。
日頭升起的很快,露水被陽光一逼,就快速消散,霧玥看著幸苦許久采采到的一點點露水,有點沮喪,“明兒再來吧。”
回到宮中,霧玥正在屋內擺弄採露水時順道折來的花,隱隱約約聽見春桃和夏荷在廊下的說話聲,什麼刺殺,身亡的字眼飄進耳中。
霧玥皺起眉問:“誰又死了?”
春桃聽見霧玥問自己話,連忙走過去,“回公主,我們是在說西廠掌印。”
一大早,西廠掌印馬玉被殺一事便在宮中傳了個遍。
西廠?霧玥對這些不瞭解,讓她繼續說。
春桃道:“聽說是在追捕刺客的時候反被殺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