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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蔻回來了沒有?”蕭汐寧問。
青芷往屋外看了看,所幸白蔻正從庭中跑來,她忙道:“來了來了。”
蕭汐寧扭過身,待白蔻一進來就問,“東西拿來了?”
白蔻氣喘吁吁,“回公主,拿來了。”
青芷不明兩人說得什麼,就見白蔻中懷中取出一個瓷瓶遞給蕭汐寧。
蕭汐寧捏著瓷瓶悠悠在指尖打轉,嘴角抿著笑,晃動的燭火將臉龐照的明暗不一,條條傷口似乎也變得清晰可怖。
“蕭霧玥還想以為自己能在秋狩上出風頭翻身?”
青芷立刻察覺這瓷瓶裡的東西必定不普通,她不由發慌,“……公主。”
四公主之前就不喜五公主,被傷了臉之後更是把什麼都遷怒怪罪到了五公主頭上,青芷擔心她別是要做什麼。
蕭汐寧滿不在乎的嬌笑著,俏聲說:“公主若是失節,給皇室抹黑……我看她還怎麼給我添堵。”
“公主萬萬使不得。”
青芷大驚想要阻止,被蕭汐寧重重剜了一眼。
“住口。”
屋內安靜了下來。
屋外,掩身在暗處之人,正冷冷看著裡面的情形。
涼月穿過樹影間隙,在謝鶩行眼上一閃而過,漆黑的眸子蒙著陰霾,整個人浸溶在夜色中,寒意森然。
*
再有一日就到西山之行,蘭嬤嬤一邊給霧玥收拾著行裝,口中一刻不見停,事無鉅細的叮囑。
此次秋狩算上路上時間,一共要去三天,除去謝鶩行,便是春桃與夏荷兩個宮女一同前去。
不能陪在霧玥身邊,蘭嬤嬤就更是一百個不放心,唯恐要出岔子。
蘭嬤嬤肅著臉又一次對謝鶩行道:“我不在公主身邊,你務必要事事留心。”
謝鶩行目光投在某處,像在思索著什麼,片刻才收回目光回:“嬤嬤放心,我一定會護好公主。”
乖乖坐在桌邊的霧玥,轉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來回看著兩人,其實她心裡也緊張的很,又怕表現出來,嬤嬤就更不放心。
裝作輕鬆的寬慰說,“嬤嬤就放心吧,我保證不出岔子。”
而且明明每回都是她保護謝鶩行才對。
蘭嬤嬤哪能因為這一兩句放心就真的放下心,愁嘆著繼續收拾。
霧玥不知如何是好的去看謝鶩行。
注意到小公主悄悄給自己眨眼色,謝鶩行低下目光不去看,“我去給雲娘娘送飯。”
從西間出來,謝鶩行沿著迴廊往正殿走,越靠近正殿,他步子越是邁的慢。
聽到有說話聲,抬眼從半開的窗子望進去。
“這些都是奴婢特意準備的,好讓公主備著路上吃。”屋裡春桃正捧著糕點笑嘻嘻說話。
霧玥稍稍垂著睫,清淡的嗯了聲。
春桃不死心,加上急著想要表現,又忙說,“公主看看還想要吃什麼,奴婢去準備。”
霧玥抬睫只往食盒裡瞅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不冷不熱的說:“就這些吧。”
其實霧玥是好哄的人,奈何春桃過去的做派已經在她心裡烙了深印,存了戒備,所以怎麼討好也不管用。
“你出去吧,幫我謝鶩行叫進來。”
霧玥的冷淡讓春桃只能尷尬笑笑,卻又又不甘心就這樣。
而且她討不到好,謝鶩行那個人前人後兩副面孔的,憑什麼能讓公主信任。
“是。”春桃應著聲,忽然像想起什麼,似是關心的說:“對了,奴婢見謝鶩行的傷一直不好,也不知是不是經常將傷口撕開的原因。”
霧玥本就因為謝鶩行的傷口反反覆覆不癒合而發愁,聽到春桃的話,眉頭緊緊皺起,“撕開?”
“可不是嘛,都好幾回了,他這樣不是存心要傷口好不了嗎,可惜奴婢與他說不上什麼話,提了一次,他態度也冷……讓奴婢不要多管。”春桃一邊看著霧玥的神色,一邊說:“奴婢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這不是有意讓公主擔心麼。”
謝鶩行聽到一半就笑了出來,眸子微彎笑得粲然,仔細看,笑意裡卻全是鄙夷。
蠢貨。
自己敢讓她看到,就不怕她說。
黑眸似笑非笑地劃過霧玥沉凝起的眉眼,就算她此刻讓小公主對自己有所懷疑,他也自有辦法讓她打消懷疑。
小公主最是好騙了。
春桃見霧玥面色不好,不由得暗喜,不等她添油加醋,就聽霧玥先開了口。
“哪有人會故意讓自己傷好不了,他如此做肯定是有原因,沒準就是因為傷口不舒服。”霧玥微板著臉,皺緊的眉心裡不是生氣,反而是擔心。
謝鶩行噙在眼裡的嗤笑忽然就不見了蹤影,深不見底的黑眸裡,裂出一絲難解的複雜。
霧玥想起自己從前也跌破過皮,傷口結疤的時候就是又刺又癢,而且燙傷本就比普通破口來的嚴重。
扭頭看到春桃還在這,霧玥眸中含著困惑,“你還站著幹什麼,快去把他給我找來。”
春桃以為起碼能讓公主對謝鶩行存些疑心,再慢慢讓公主徹底對他不信任。
可是她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反而讓公主對他更上心。
春桃一口氣堵在心口,勉強才讓自己笑的如常,“是,奴婢這就去。”
霧玥在屋內等著,一見謝鶩行進來就把他拉到桌邊坐下,也不說話,將他的傷口仔細檢查一遍才兇著張小臉問:“春桃說你常常將結了痂的傷口撕開?”
謝鶩行有數不清的理由可以搪塞,開口卻只有一個“是”。
“你可知道你這樣,傷口是會炎著的?”霧玥神色嚴厲。
動了動唇像是要繼續兇他,開口卻變成了軟綿綿的哄慰。
“我知道你一定不舒服,是不是傷口又癢又刺?可你若是不忍一忍,豈不是一直好不了?”
謝鶩行一雙眼睛牢牢鎖著霧玥,似乎要將她看出個洞來,小公主竟連緣由都替他找好了。
見他不說話,霧玥故意嚇唬他,“而且還會留疤,你的手那麼好看,若是留了疤多可惜呀。”
“你說是不是?”
霧玥嗓音輕輕柔柔的哄,“就忍一忍,好不好?”
謝鶩行抿緊唇,自昨夜起就煩惹著他的思緒,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但又被強壓著歸於平靜。
終於開口,清和淺淡的聲音聽不出一絲異樣,“公主別擔心,會好的。”
此次秋狩勢在必行,只是他還需要想個法子,確保小公主不會受影響,至少目前,她不能出岔子。
*
翌日,天才將亮,來喜便奉蕭衍之令來到長寒宮。
霧玥已經洗漱裝扮好,瑩白的暗花煙水紋細錦百疊裙,已經是尚衣監送來的衣裳裡最素雅的一身,發上也只簡單的攢了及笄時的簪子。
來喜仍是難掩驚歎。
如此都掩飾不住五公主的好顏色,反而襯的冰肌玉骨,出塵脫俗,若再加以打扮,豈不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來喜笑說:“五公主,馬車已經等候在宮外,可以出發了。”
霧玥攥了攥自己汗津津的手心,看似鎮定的上了馬車,其實心臟早就跳得如擂鼓一樣。
她反覆讓自己不要緊張,可只要想到自己一會兒就要出宮,想到會見到哪些人,她就坐立不安。
車輪轆轆滾動的聲音敲擊著霧玥本就忐忑的心,行進的馬車,也在帶著她朝憧憬的未知而去。
霧玥絞著手指,眼睛除了盯著自己的足尖哪裡都不敢看。
終於停下,霧玥輕輕扇了一下眼睫,透過車軒的縫隙忐忑望出去。
烏泱泱的禁軍隊伍,幾乎望不到頭,在她的馬車之前,還有數量華蓋馬車。
禁軍統領下令啟程,霧玥忙把視線收回,在馬車邊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小聲喚,“謝鶩行。”
“公主,我在。”
一窗之隔,和風清朗的聲音傳入耳中,知道他會一直在,霧玥紛亂的心緒才稍稍平復。
*
馬車行了半日才抵達西山圍場。
這還是霧玥第一次離開皇宮,也是第一次乘坐馬車,不習慣加上不真實感,使得她從馬車下來時,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她搭著謝鶩行的手臂,才站定就注意到無數的視線正有意無意落在自己身上。
有審視也有打量,還有好奇,和著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霧玥緊張的頭暈目眩,呼吸都變得沉重,扣在謝鶩行手臂上的細指繃得緊緊的。
透過單薄得衣衫,謝鶩行甚至能感覺小公主的顫抖,指頭幾乎嵌入他的手臂。
他略低下頭,在霧玥耳邊說,“公主不必理會,龐嬤嬤都教過的,要怎麼做。”
霧玥僵硬地點了點頭,深深吸氣,把挺起背脊,反覆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不能失了儀態。
蕭衍從遠處走來,看到換了裝扮的霧玥,眼裡閃現驚豔。
“五妹。”
霧玥聞聲抬睫看去,看到是蕭衍心裡又踏實了不少,眼裡更是掩飾不住的雀躍。
“皇兄。”
蕭衍還是更喜歡小姑娘喚自己太子哥哥時的那份嗲嗲糯糯,奈何守規矩的小姑娘說什麼也不肯把稱呼改回去。
謝鶩行和春桃、夏荷一齊像蕭衍行禮,“見過殿下。”
蕭衍略頷首,對霧玥道:“走吧,隨我去見父皇。”
霧玥做了一路的心裡建設,在這一刻還是有些支撐不住她得忐忑。
她已經不記得上一回見父皇是什麼時候,只記得母妃還在世的時候,父皇偶爾會來長寒宮,每次這個時候,母妃都會讓嬤嬤把她帶下去,她只能偶爾遠遠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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